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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想去茉莉咖啡馆,我喜欢那,况且你把它搬走后以后我再也看不到这么有品位的咖啡馆了。”我由衷地说。
“平凡,没看出来,你对我的咖啡店这么钟情。”简亦平有些惊喜地看了看我。
茉莉咖啡馆,已经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了,门口的停车坪都荒芜起来,空空荡荡的没有一辆车。C城的人贪图热闹,茉莉咖啡馆停业以后,他们连从咖啡店门口过路的兴趣也没有了。
简亦平拉着我的手,慢慢地爬上了二楼,有一两个留下的清洁工正在侍弄花草,茉莉开得灿烂,对于境遇一无所知。
这个地方,到了现在,画框上的微尘,独立成行的椅子都在倾诉着一场由繁华走向没落的转变。
“简亦平,你舍得这个地方吗?”我突然伤感起来。
“我会把我能搬走的都搬到巴黎去,它们会重生的。那边的地方都已经选好了,已经付了定金。”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回来的最重要的原因了吧。”
“当然。除了前几天在机场,你有多久没见过米粒了?”简亦平问。
“从CINDY死后到那天。听说他们在桑树湾的别墅已经卖掉了,大概是因为CINDY的死,张米粒不愿意住那边。怎么,跟她有关吗?可他们结婚你都没回来。”我纳闷。
“对,他们的别墅在放到中介去后没几天就以低价卖掉了,不过,并不是因为米粒不想住那边,而是耀扬为了筹钱给米粒治病。”简亦平叹息道。
“治病?”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是的,平凡,米粒患了乳腺肿瘤,恶性的。”简亦平脸色异常凝重,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也让我胆战心惊。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也没得到消息?”我问。
“米粒从巴黎回来的时候,肚子里带着那个男人的孩子,她去医院做流产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她刚搬去米兰阁,并不知道自己的肿瘤是恶性的,医生一直没有给出结论。”简亦平说。
“可是,她的乳房看起来是那样的健康。”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这样的事实,确切说来,我是不愿意相信。
“疾病这种东西是看不出来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简亦平叹息道。
“耀扬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我禁不住问道。
“他第二次去南山的时候吧。”简亦平说。
“难怪。”我哀哀地感叹道
我想起在茉莉咖啡馆的那次,难怪他们和好如初,难怪耀扬在我生气了之后还不忘嘱咐我好好照顾张米粒,难怪我去南山的时候他一直是闷闷不乐,满脸忧愁。
“米粒一直不愿意做手术。”简亦平继续说。
“当然,我完全明白,乳房是女人的生命,没有和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我很能理解她的情绪。
“她自己知道病情的严重性吗?”缓过神后我开始担忧起来,在鲜活的生命面前,所谓的恩怨情仇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我们已经告诉她了,我这次在巴黎找过了很多乳腺科医生,都说她这种情况必须尽快摘除。”简亦平说。
“C城的玛雅医院,乳腺科在全国排名第二的,她在这边治疗也是一样啊。”我焦急地建议。
“这你都知道?”简亦平有些诧异。
“当然,我曾经去那里看过,想看看乳房小是不是有别的原因。别说这个了简亦平,那现在怎么办?耀扬他没想办法吗?”我真替他们担忧。
“耀扬跟米粒结婚就是为了让她消除顾虑,安心做手术。也是因为CINDY的死,让米粒感受到了死亡的可怕,她终于决定做手术。最近,他们把房子卖了就是为做手术做准备,我也是为这事回来的。”简亦平说。
听说爱情会回来 第八章(7)
我想起来了,CINDY死的时候,张米粒的反应是那么的不正常,仿佛全世界都坍塌掉了,我那时候还因为她的异常反应有些诧异,甚至还觉得她有点在耀扬面前表演的成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诚然,对于一个身患癌症的人来说,让她那么深刻地直面死亡,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米粒的父母早已不管她了,耀扬的父母也因为反对儿子跟一个有乳腺肿瘤的女人结婚几乎跟这个儿子断绝了关系,所以,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自己了。”简亦平的表情很沉重。
“不,还有我们。我想,我们能够帮他们的。”我流下了眼泪,为了米粒,为了耀扬,也为了我自己。
“别难过了平凡,米粒她现在还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所以,你必须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放心吧,我会尽力帮他们的。”简亦平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我看着简亦平,他和耀扬都是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好男人,简亦平对待好朋友的真挚,以及耀扬对爱人的不离不弃,都让我感动不已。
我突然热泪盈眶地庆幸我认识了他们。
张米粒得恶性乳腺肿瘤的事带给我的震惊程度一点也不亚于CINDY的死所给我带来的震撼。或者说,两者确实有着前因后果的关系。CINDY的死让我直面死亡的可怕,我不愿意看到我身边的任何人再出任何的意外。更关键的是,耀扬对于张米粒爱得那样深,而张米粒如果没有了耀扬,她的人生或许也毁掉了。
我还是那样,任何事情,我总是会往最糟糕的结果去想,因为一直以来我遇到的糟糕事太多了。
简亦平开始带着我在C城的大小街道上穿行着,因为我跟他说米粒的事来得太突然了,让我感到有种窒息的惊慌,我必须得出去走走。
所幸的是,C城满大街的人流,又让我体会到了生之浩大。
我发现此刻的我不愿意一个人呆着,我需要看到生命,需要简亦平这样高大魁伟,有着鲜活生命力的男人陪伴在我的身边。
简亦平似乎也对我的惶恐有所领会,他一直载着我在闹市区穿行。
天慢慢黑起来的时候,简亦平陪我回到了我的新家。简亦平很好奇地审视着周围的环境。“这不像你住的地方,看起来很旧啊。”他随口说道。
“怎么,你觉得我就应该住在那种光鲜的单身公寓里吗?那里太冷清,我已经不喜欢了。这儿虽然旧,但却是个很温情的地方,只有在这,我才能感受到我并不是生活在生活之外的。”
“平凡,你这样的人应该有一个温暖的家,有疼爱你的人。”简亦平由衷地说。
“不光是我这样的人,无论哪个女人都应该获得这些,但是真正获得的又有几个?!寂寞是每个女人对生活应尽的义务。”我自嘲道。
“你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你一直长在C城?平凡,我能不能问问有关你家庭的事情?”简亦平的问题接踵而至。
“你可以问,我也可以不回答。”我间接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这个晚上,简亦平靠在沙发上,我靠在他温暖的胸前,我们一起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入夜了,我们什么也没说,就这样,呆了整整一个晚上。我的睡眠,向来就是很好的,即使是有事的时候,也能睡得很沉,一些乱七八糟的景象只会在梦里折磨着我,至于简亦平睡没睡着我就不知道了。
“靠得你手臂都酸了吧。”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没事,平凡,看你睡得安稳我就放心了。别多想米粒的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安慰我道。
我去上班的时候,简亦平忙着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林总的全名叫林景泰,和所有来视察的领导一样,他来的这几天,我们每天都有会议,都是一些关于上级指示精神之类的东西,还有这边的一些业务考察,当然,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林景泰看到我的时候,见我精神状态很不好,很关切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说没有,我只是晚上没睡好。
听说爱情会回来 第八章(8)
林景泰在其他人的面前看起来是比较严肃的,可对我,却异乎寻常地热情。
每天,杂志社有很多电话找我的,都是有过合作或者正在合作的大领导或者是小主管打来的,我都是选择性地接听。谁都看得出来,我已经是 C城分部对外的全权代表,林景泰在会议上也多次对我的工作成效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还号召其他省份的外联主管都要好好学习我的先进事迹。
我实在觉得这事有点过了,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些虚无的东西,我在乎的仅仅只是经济效益,所以,当他宣布总部会在年底给我发双份的特殊贡献奖奖金的时候,我的脸上才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我知道,米粒的手术肯定需要很多钱,耀扬在山区的工程已经转给别人在做了,基本也没有了收入,还赔了一大笔违约金给政府,因而这多出来的钱将起到一定的作用。
当我再一次见到耀扬的时候,他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乱蓬蓬地铺在脑袋上。
“我都知道了。什么时候的手术?”我问。
“现在天气太热,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可能缓一阵吧,已经在做前期的准备治疗了。”耀扬有些憔悴。
“米粒的情绪还稳定吗?别太担心,听简亦平说是早期,治愈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我安慰他道。
“我知道,平凡,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他平静地说。
“我很好,你别管我了,这里是五万块,你帮我交给米粒吧。”我从包里把早装在信封里的钱拿了出来。
“平凡,我知道你关心米粒,但是这钱我是不会要的。别墅那边卖得还不错,做手术没问题了。”耀扬拒绝接受。
“可我听说你在南山那边的工程因为转给别人,按合同付了一大笔违约金给政府,而且简亦平给你们的钱你也拒绝了。”我坚持要把钱给他。
“平凡,不管怎么说,这钱我是不会要的,希望你能明白。还有,我不希望米粒知道我们单独见面。”耀扬低头说道。
我本能地把手缩了回来,因为耀扬最后一句话,犹如一个耳光扇在我的脸上。事实上,他误会我了。我之所以这样,仅仅只是真诚地想帮助他们。当然,他可以不接受,因为他们连好朋友简亦平的钱都不接受,还更何况是我的。我又算是什么人。
“平凡,对不起,我原本不想这样说,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我……”耀扬似乎有些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伤害到了我,他开始费力地解释。
“没事,我完全能够理解。都发生这样不幸的事了,你说的任何话我都不会介意,不会放在心上的。”我诚恳地说道。
事实上的确如此,他们正在经历生死的考验,我的一点小自尊,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耀扬的车沉沉地开走了,消失在我视线之外的C城的某个角落里,很多记忆的片段如电影般在我的眼前闪现,我拨通了小漫的电话。
“平凡,我正准备打电话给你,你在哪呢?”小漫先开口。
“我在家,你呢?”我无力地问道。
“我跟明治在逛街,你过来还是我们过去?”听得出小漫的心情很好。
“我过来吧,到了给你们电话。”我挂掉了电话。
我站在桂林路路口等小漫和明治,有穿着布满褶皱的白衬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