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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被诅咒的家族-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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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爷,大爷,快给我开门。要不,华夏就要做错事了,就要被关起来了。”我在门里大喊着祈求着。    
    “你等着我给你开!哈哈,坐牢!坐牢!你们姐俩都不是好东西!坐牢!……哈哈!……坐牢……!”老头那畅快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听不见了。而我还在一边用尽力气地打着门一边大喊着:“开门!开门!”    
    “人都走了。外面的人也听不见,别白费力气了。想想办法把门打开吧。”于阳拉住我说。    
    “那老头就是要把我们关起来,他不怀好意。”我大声地冲着于阳发泄道。“我看他巴不得让华夏坐牢呢。”    
    “现在说那些没有用。先把门打开再说。”    
    我意识到于阳说的对。我们用了多种方式想把门打开,最后,我们终于合力把门撞开了。于阳到了门外,把那个顶门的扁圆形的粗木桩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又发泄似地把它远远地抛开了。    
    “快走吧,一会来不及了。我估计,烟花就是信号。现在秧歌都扭了半天了呢。”    
    在屋里时村东头隐隐的秧歌舞乐声就已经传了过来。我们顺着大道匆匆向东走。路边的顺着大道排下去的小灯和各家各户门前的灯火都稳稳当当地卧在雪窝里,并没被静静落着的雪花扑灭,依然跳动着鲜艳的小红火焰,把它周围的雪扑上了粉扑扑的一层绯红,像给白雪路镶上了一条粉红色的绸边。村子里静极了。想必人们都去村东头看秧歌汇演和大戏去了。空了的村西头只有秧歌舞乐的声音肆无忌惮的游荡着。我们几乎是顺着声波的轨迹,嗄吱嗄吱地踩着鼓乐的节奏走着。离家庙前的那块空地越近越觉得咚咚锵咚咚锵的锣鼓声、呜哩哇呜哩哇的喇叭声,扭股糖似地缠扭着穿透又开始浓密起来的大雪,向四面八方清晰而急迫传送着。到了秧歌大赛的现场,鼓乐声简直震耳欲聋。我看了看四周才发现要在这样的场合找一个人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放眼望去,我目力所极的地方,黑压压的都是人。走进人堆,见那些人有的站着,有的坐在各式各样的雪橇上――这一部分人可能是远道而来的――他们这些人当中也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戴着面具。从人影密积的微隙里看过去,人群围成的场地中央就是秧歌舞者。秧歌舞乐发了狂,沾上这舞乐的一切,舞者,静静洒落的大雪,也都发了狂。舞者们随着秧歌舞乐咚咚锵咚咚锵呜哩哇呜哩哇的节奏,踏着稚拙而古老的舞步,扭着腰摆着身体挥舞着手臂把性质为祭祀舞的秧歌舞这一古老的舞蹈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们大幅度地动作着,把戴着面具的脸向左向右地猛摇着,晃动得头上扎着的彩色布条像风中散开的旗帜般呼拉拉翻扬。随着旗帜翻扬的节奏,他们的双手合谐地交替着把手中的彩扇彩绸整齐化一地向空中扬甩出去。活动着的群体里就涌出一条条彩色的浪潮。优雅地飘落着的雪花被这浪潮逗引的发了颠,它们跳上窜下地把自己浸在舞乐音符里的纯白晶莹的身体化在那一片彩色里。彩色的浪潮汹涌澎湃地翻卷着,与跳动着的旋律严丝合缝地溶成一体,一时间舞乐即是浪潮起伏的轨迹,是雪花飞舞的姿态,是人们脸上的激昂。浪潮的汹涌,雪花的飞舞,人脸上的激昂也是舞乐的旋律。只觉得旋律与色彩的浪潮里裹着可以将一切绞成粉化成灰的激情。在那浪潮起伏的间隙里时而露出一排排怪异莫明的脸谱。雪光下脸谱上流动着暗淡的各色光晕,使得那些面具和那些戴着面具的人都蒙上了一层迷离而不真实的奇幻色彩。这一刻,他们分明就是山里传说中的那些神魔鬼怪。    
    “我们分头去找。”鼓乐声中我向于阳大喊。    
    “好。……我刚才好像看到那老头了。”于阳也喊了一声,就和我分开,向围成圈状的人群的另一个半圆走去了。我朝背离于阳的方向走了过去。    
    咚咚锵!咚咚锵!呜哩哇,呜哩哇……咚咚锵!咚咚锵……!秧歌舞乐激昂的旋律充斥着苍穹下山谷中的这片平原上的每一寸空间。震耳欲聋。我一边担心着我的耳朵和心脏,一边提防着脚下不要踩到小孩子们丢在地上的小摔炮,兼带着东张西望。可是光线暗,人又多,视线看不出去,它只能接受近处事物反射的模糊图像。一时间我产生了错觉,仿佛我是在昏暗的海底中游走。海底上游动着像人脸和鬼脸的怪鱼。我的视线之刀劈开我面前的昏暗之海引着我向前移动。一张张略显朦胧的脸鱼伴着舞乐跳跃着从我的耳边游过去,又在我身后无声无息地聚拢了。于是我走过的地方就像从没人经过似的,又被无处不在的舞乐的曲谱织成严丝和缝的一整块。我意识到在这样一整块的脸鱼之海里单单掀出一张脸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我听见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脏像是也跟着咚咚锵咚咚锵呜哩哇呜哩哇的节奏跳起了秧歌舞一样,它蹦跳着就要冲破肋骨和肋骨上面盖着的肌肉层,嘣的一声跑到外面来。情急之下,我索性捞住一个正要从我身边漂过去的虎脸山神,我问他:    
    “华夏在哪?”    
    “华夏?……不知道。”    
    我从他那犹豫的口气里判定他是知道华夏的,就说:“那你们要干什么?……快带我找华夏去。”    
    “你要找华夏,我带你去找。”虎脸山神旁边的一个南极仙翁对我说,“她是华夏的姐姐。”他又向虎脸山神解释说。    
    我跟着那个戴着南极仙翁面具的人刚走出人群,就见华夏的公爹和一伙戴着面具的人向我们走过来。那伙人显然是冲着我来的,他们一看见我就站住了。戴着观音大士面具的人就指着我说:“把她关到家庙里去!”是个女人的声音。    
    立即从她的身后走出一绿一蓝两个山鬼架着我就走。    
    “你们要干什么!我要见华夏!让华夏来见我!”我一边大叫着一边拼命挣扎。    
    “这样不好吧。”我听出是那个领我来的南极仙翁在期期艾艾地说。    
    “什么不好!华夏说我们要扫除那些阻碍我们的一切因素,不管谁都一样。”这句话太过文雅,那个观音大士显然说不惯,听起来就很别扭。我一下听出了她是谁。    
    “娟,华夏在哪里?你们不许胡来!”我大叫着说。    
    戴着观音大士面具的娟理也没理我。    
    


第二天第二天(23)

    我终于见到华夏了。华夏就坐在家庙里。我一直在人群中寻找怎么就没想到华夏如果有所行动的话,她又怎么会杂在人群中呢?真是情急失智。看来,家庙被她用作她的大本营和指挥部了。    
    “我听说你要去告密。”家庙里只剩我们两人的时候,华夏那冬夜的夜空一样深蓝色的话言之矢就划破黑暗向我冲了过来。华夏背对着熊熊燃烧的火盆,坐在火盆旁边众多的椅子中的一个上。她身后桔红色的火焰,抖动着在她身体轮廓的周围罩上了一层缓缓流动的红色的游丝般的光晕。她的脸却在这芒一般的红光的晕圈里只呈现出一个黑色立体弧面。我觉得要和这样的华夏对抗,那么我就得完全站在光明中才行。于是我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动作,向一边移动了几步,走出了华夏那被身后的火映到地上的,一直跳动不已的巨大的黑色身影。这样我就站在通亮的火光下了。    
    “不是要去告什么密,根本就没什么秘密。我只是不想让你做错事。华夏,别做那些胡涂事了,听姐姐的,跟姐姐回家吧。至于别人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和我们无关。”我粉红色一样温暖柔和的话语一从我的唇边落下,就包围了桔红色光芒中的黑色的妹妹。妹妹有一阵沉默。我不免有意识地猜测着妹妹在想什么了。可是孪生子之间的感应却是如此神秘莫测,往常不经意间,我们的思维的运行总能同步,而刻意去想的时候那些思维的电子束却又像隔了层绝缘体一样的不可穿越。我失望地意识到我无法知道妹妹在想什么。    
    “我不想再听别人告诉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现在要听我自己的。”那深蓝色的箭头轻轻一挣,我的包围着她的粉红色的话语之墙立即分崩离析,稀理哗啦地散了一地,化做将死的蛇一样的东西,一条条扭动着在地上做着垂死的挣扎。    
    “可是你做的那些事是不对的。”    
    “什么是对与不对,这对与不对的标准一向都是操纵事物主动权的控制派们和你们这些控制派们的追随者说了算的。你们想没想过你们的标准对我们来说适合不适合?没有,你们从来没想过。你们一向都是以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以前,无论我做什么,都要听你们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怎么样做是对的,怎么样做是错的。就连我结婚也是你们认为应该的,我反对都没有用。因为在你们认为我的想法无论是什么都是不对的。难道我的身体有残疾,我就失去了一个人应有的权力和要求吗?你们这些社会上吃得开的人,用你们的经验与方法给我决定了一切,想让我按你们的安排生活,谁又问过我是不是要那么做?说是为我好,可是你们和那些像你们一样的人却用你们的强势控制着排拆着我,剥夺了我作为一个人的最起码的权力。在你们的那个社会里我只配像摇尾乞怜的狗一样的生活。这些村民们也一样,因为他们的愚昧无知他们就没有权力决定自己要做什么了吗?他们就得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永无翻身之日了吗?我们曾经都是受控制的弱者,现在我们不想受控制了。我们要丢掉你们这些控制派们的控制听我们自己的。我们要建设我们自己的新家园。在这个家园里没有弱者没有强者,大家互敬互爱祥和地生活……而要做到这些,就得改变现有的这一切。”那只蓝色的箭尖闪着寒光向我逼近着。    
    “怎么把你自己的事和村民们联系到一起了?这和你要做的事又有什么关系?”我软弱无力地说。我从没想过,从小到大,父母,我,和周围的一切人替华夏做主决定的一切事有什么不对。在我们那出于一切都为华夏能生活的更好而替她安排的那些事,我一直认为华夏不仅应该理所当然地接受还应该感激我们所做的一切。我没有想到,我们的行为会让华夏如此反感。    
    “怎么没有关系?有关系!我做了多少事来摆脱心里的痛苦和强烈的遗憾感啊。可是怎么办都不行。因为我们处于的环境就是愚昧落后的环境。这样的环境里控制派们的控制意识只有比普通的环境里更严重。因为愚昧落后使人的本性更残暴更卑劣,弱者也就更受欺凌。而要改变这一切就要先把这个环境里的控制派与受控者的界线打破,没有了控制意识或是淡化了强者的霸权意识,人们才会生出高尚的情感、爱心和善良吧。”    
    “可是,华夏,就算你说的有理,你也应该明白,就是环境改变了,要想让村民们有什么高尚的情感和爱心,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以前村里不是也以行政的方式来强令村民们有一个统一的思想和行为方式吗?可是后来这些强制着被竖立起的思想和行为的丰碑,在那场大运动中坍塌的片瓦无存。这说明那丰碑是缺少生命力的,它在村民们的心中根本就没有扎根过。你又怎么能在短时期里让村民们改变什么呢?”    
    “那丰碑的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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