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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专门与他犯难依旧松松垮垮没有生机地下垂着。曲之幽勃然大怒。勃然大怒中曲之幽照准自己胯下的那东西即是几个重拳出击。由于愤怒他忘了那家伙是打不得的。
曲之幽给自己的重击弄得龇牙咧嘴一阵嚎叫。夜深人静之时他的嚎叫声非常尖锐地穿越楼层。于是楼左楼右楼上楼下皆弄出各种不同的响音以示对他的警告。于是曲之幽立马终止嚎叫。但他却滋生出新的诡计。
曲之幽新生的诡计即是每晚夜深人静时打开录音机放出事先录制好的鬼片中的鬼叫声然后开始对地面一阵大敲大击。当他探听到楼下那家住着一位女教师,曲之幽更加胆大妄为地于夜半三更砸击地面学猫叫。女教师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报了警。当警察们赶到现场叩敲他的房门时,他让自己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出现在警察面前,并且还亮出了不知从何处弄来的某报社高级记者证,又对警察十分客套地说自己一个堂堂知识分子怎么也不会做出如此卑鄙之事,他还伸出一只长着汗毛的手握了一下女教师纤细的葱指。女教师厌恶地抽回手转过头对一名警察说她身为一名教师不会造假事说假话要警察们为她查清此事她决不能再受那种噪音的干扰与侵袭了。
结果是警察答应她一定查出事实真相然后撤回警局。
曲之幽对警察们了如指掌。警察们有许多大案要案尚且顾及不上,对这种芝麻小事是不会放到议事日程的。曲之幽想到此就暗自窃笑着。不过曲之幽还是有所收敛自己的行为。事情闹大了总会对自己更加大为不利,弄不好真的进了局子可就对自己更加大为不利了。曲之幽有了这种念头就日渐收敛住此项游戏。
在此项游戏收尾阶段的空隙间,曲之幽的妹妹将曲之幽的已经变成小流氓的儿子送还给他要他好生看管他的儿子。
曲之幽的妹妹将曲之幽的儿子交到曲之幽面前便逃也似的离开曲之幽的家。就好像她稍迟一步都会给曲之幽的儿子再次粘住一般。
曲之幽十五岁的儿子梳着遮住半面脸颊的刀削碎发,并且还将发丝染成黄色。那黄色耀眼地刺着曲之幽的眼目。此外儿子的穿着也是奇特无比。鞋子是那种翘头式的旅游鞋、牛仔裤上到处是凌乱的圆洞、T恤衫的前胸印着一个阴森的大骷髅、一面耳垂上还带了一枚圈式耳环。
儿子的这种一整套奇特装扮令曲之幽啼笑皆非。曲之幽一阵大笑过后拍着儿子的肩对儿子说道:儿子你真是我的儿子。
说完,曲之幽又发出一阵歇斯底里、山呼海啸的悲鸣。望着儿子漠视他的面孔,曲之幽是既伤心又难过。自己这么多年在娱乐场所风花雪月与狐朋狗友、酒肉朋友胡混春秋,早已忘记自己还有个儿子。儿子突然以一种他看不惯又无法更改的容颜出现在他面前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儿子归来的日子曲之幽每当从电视上看到标准少年或优秀少年就会大生妒心啪地将电视关闭。邻居的那个三道杠少年每当从他家门口经过只要他在家,让他从门镜中看到,他就会猛地推开自家门又猛地关上自家门。
儿子占了他一大半的心,他让儿子拿掉耳环,儿子白了他一眼对他顶撞道:少管闲事。
他心里一阵气闷就打了儿子一掌,儿子同样以与他相似的力度还击了他一掌。之后跑出家门。三天后儿子从外面带回家来一个与儿子的装扮如出一辙的妖冶女孩。
曲之幽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儿子正在吻那女孩。曲之幽的精神受了严重的打击。他自己先前对女人轻薄过,但他决不能允许儿子在这么小的年龄就涉足女性。曲之幽进入家门时儿子在另一间敞着的小房间内回头看了他一眼便依旧满不在乎地吻着那个女孩。曲之幽忽地升腾着一种压不住扑不灭的火气。曲之幽用尽全身气力左右开弓扇了儿子几记耳光。儿子却丝毫不示弱从腰间拔出匕首照准曲之幽的小腹猛扎下去。
结果是曲之幽住了一个月医院儿子不知去向。
曲之幽出院后心态变得更加疯狂,在听说儿子因打群架伤了人进了少年劳教所后,曲之幽的已经破碎不堪的思维方式变得更加令人难以琢磨与肆无忌惮。凡是美好的事物从他眼前经过他都要加以诋毁与破坏。他疯魔一样地恨人、咒人、坑人、讲人、整人。
曲之幽在应约前往与那名作者就餐时,心中就即刻形成一种将完美的东西打碎的念头。倘若该作者的作品若是上档水平,他即要撕碎那种上档的美;倘若该作者的作品是中档水平他要将那作品努力拉至下档;倘若该作者的作品是下挡水平他就会当着作者的面大肆褒扬该作品。最后的目的即是他既赚了钱又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作者毁掉。这是他为之奋斗的目标。总之,他每撕碎一种美好的东西他都会开心好一阵子。那种开心引发的兴奋度就像一个孩子盼着过年一样。他只有在破坏性的行动中才觉出自己还有气息还活着。他靠着这种破坏性的刺激生存着每分每秒从而赶走每分孤独。
若是他听到某位显赫人物辞世他会端着酒杯在家中手舞足蹈起来,就好像那是一种值得大喜大庆的事情,又好像别人辞世会给他带来锦绣前程一般。
曲之幽带着破坏性的思维和一脸假笑与那一口一句称他曲老师的有些腼腆的作者——一位年龄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在一家川菜馆聚会。
小伙子早早地等在那里。一见服务生将他盼望已久的曲之幽带入包房时,小伙子立刻从餐位上立起身迎向曲之幽并伸出双手礼节地握住曲之幽的一只手。待曲之幽趾高气扬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落座后,小伙子点下这个川菜馆最拿手的几道川菜又点下一瓶茅台酒。曲之幽的视线立刻盯上茅台酒,他还情不自禁地抿了抿舌头与双唇,不过他没有让这些举动收在小伙子视线内。一切都乘隙而入。小伙子稍不留神他就会死盯一下茅台酒与抿舌舔唇。
之所以选择这个川菜馆一是为着这里有小伙子的同学做大厨,菜码实惠又得体,二是为着这里的川菜堪称川菜一绝。
川菜一道道上来时小伙子为曲之幽斟了一杯茅台酒之后又为自己斟上。小伙子一只手举着酒杯一只手伸展开扶向杯体从座位上立起身与曲之幽碰了杯并随口客气地说道:曲老师,您喝好。
曲之幽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恭维自己了。曲之幽决定好好领受一番这种被人恭维的乐趣。曲之幽不紧不慢尽量使自己斯文一些以此使面前的小伙子更加恭维自己。
几杯酒落肚曲之幽的灵魂与肉体开始飘忽升华着话语也多了起来。
曲之幽用一双细眯眼睛扫视了几眼小伙子,紧接着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神色,这是曲之幽与人谈话前每每必备的手段。曲之幽利用这种手段先将对方的气势压下去自己便占领了谈话的至高点。占领了谈话的至高点就会让自己的话语天马行空任意妄为不受拘束而与之谈话的对象却是与之相反。届时与之谈话的对象就会语不成句结结巴巴。
曲之幽惯用的手段果然在小伙子身上凑效。
小伙子的脸颊被曲之幽细眯的小眼睛横扫出红润,小伙子连忙垂下眼帘回避开曲之幽的目光。曲之幽觉出时机已到便高挑着音节问道小伙子之前是否出版过书籍?小伙子愈加惶恐脸颊亦愈加红润与紧张。
小伙子有些难为情地向曲之幽摇头以示自己从未出版过书籍。曲之幽于内心胜券在握,一双小眼睛射出兴奋的光芒。在这种兴奋的光芒驱使下曲之幽干下杯中酒。在一层惬意的气息呼出后曲之幽慢条斯理地向小伙子要下稿件。
曲之幽在那稿件上快速浏览几眼。仅是几眼的浏览曲之幽便发现小伙子的文笔出手不凡。根据经验他断定小伙子的作品应属上档水平,但他面部表情却是一副生冷的严肃状。
小伙子看到曲之幽这样生冷的严肃状对自己作品的优势大失信心。小伙子在曲之幽酒足饭饱打着响嗝准备撤离之时对曲之幽说了许多拜年话,曲之幽这才对小伙子许下诺言说无论稿子优劣他都会想办法弄出来。小伙子千恩万谢地与曲之幽道了别一直目送着曲之幽进入的士才将视线移开。看得出小伙子将一腔希望寄托在曲之幽的身上。因着他对曲之幽不甚了解又因着曲之幽身上有着那么几层绅士风度,小伙子对曲之幽有着很高的期待与愿望。小伙子在曲之幽迈入一辆的士后就带着这种期待与愿望迈入另一辆的士。
曲之幽因着搞到手一部很不错的稿件坐在的士内即是一阵轻浮。曲之幽的轻浮具体表现在于的士内吹着与年龄极不相称的口哨、喜形于色、双腿抖动、摇头晃脑。
曲之幽这种情态若是没有酒气替他打包装,人家的士司机准会将他当成一个地道的疯子。的士司机向他瞥了几眼。他本没有在意的士司机的瞥视,可是车子的猛然刹车迫使曲之幽不得不终止各种轻浮。曲之幽前仰后合了几下就冲向的士司机嚷道:你怎么开车呢?
的士司机没有理睬他的话待他终止了在的士车内的轻浮之举,的士司机才重新启动的士。
第一卷撕碎你的美(4)
原来这的士司机由于刚刚失恋又连连遭罚款心情简直低落消沉透顶,因此曲之幽不停地在的士内吹着口哨,的士司机就被他的口哨之音搅得通体穿刺般难受。的士司机若是不采取急刹车就会重拳擂向曲之幽。
的士司机的心里变化是曲之幽有所不知的事情。在的士继续启动时曲之幽又恢复了先前那种轻浮状。的士司机又将的士戛然刹住。这一回的士司机开口讲出“下车”两个字。
曲之幽这才回过神来。他想,下车就下车反正的士满街都是,像泛滥的虫卵一个紧跟一个。再者是司机撵他下的车自然不会收他费用,再登上一辆的士又会节约出一段路费他何乐而不为呢?曲之幽很痛快地下了车。
待曲之幽登上另一辆的士,曲之幽袭来困意。因为归家的路程仅剩下一小部分曲之幽强迫着自己振奋精神不要睡去。
曲之幽在家中睡了一夜零一上午才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曲之幽从冰箱内取出一袋速冻水饺煮好又从碗厨内取出一瓶低度白酒一口水饺一口白酒地吃喝着。
酒足饭饱曲之幽打着响嗝从写字台处取来那部稿件让自己仰面朝天地审阅着那份稿件。与其说审阅不如说他来了吞噬美撕碎美的欲望更为确切。曲之幽一有了这种念头就会精神为之大振而且乐此不疲,就好像这是一项延年益寿的美差事。
只要是破坏性的事物曲之幽就会兴趣大增一马当先。曲之幽手里捏握着红色彩笔在时刻准备着向文字进攻。曲之幽对着稿件上的文字尽量使自己的一双细眯小眼睁开些。他要认真再认真决不错漏任何一行他认为应该或必须枪毙与撕碎的美丽。
曲之幽在那个小伙子的稿件上每发现一处优美的文字或生动的情景描写就会用手中的红色彩笔将其圈上又在圈外拉出横线标明“此处需改动”的字样。于是乎类似这样的圈圈在整部稿件中形成数目较多的大大小小的豆腐块。他弄完后左瞧瞧右瞧瞧仍觉出欠缺点什么。曲之幽就逐字逐句地剖析细研一番。曲之幽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