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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哥,人是我打的啦!」查布大剌剌的插嘴。
「你──」莫日根不由气结。
「是啊!这家伙还真是狗眼看人低的混蛋。」查布还以为他在骂那人,也跟着一边数落,一边提起大拳头又想开扁。
「军爷,求求您饶了小的……」猪头脸才哀号了半声就再也没了声响,被查布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昏过去。
「查布,你──」被他这一闹,莫日根气得差点就背过气去。
「莫大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眼见形势不对,巴音赶紧插进来解释。
原来莫日根离开之后,他们也在半路折返了。本想到将军府去给他们一个惊喜,不料竟碰上这嚣张的恶仆。尤其是这眼睛长到头顶的总管,不但口出恶言还污辱将军,更叫来一帮恶奴要将他们打出去。
这下可惹怒了他们这些血性汉子,干脆动手将他们修理了一顿,而这带头的恶总管被打得最惨,当下就成了猪头脸。
「咱们在战场上拿性命去拚,这些奴才倒好,坐享其成不说,还踩到主子头上来了,真是岂有此理!」查布越说越气,忍不住又给了猪头脸一脚。
「唉哟喂,是哪个不长眼的王八竟敢踢你爷爷……」猪头脸被踢醒后,还没睁开眼就张嘴大骂,可──
一道闪亮的刀光擦着他的头皮划过,插在黑漆的大门上,薄薄的雪亮刀身不住的颤动,一下一下拍打着红肿的猪头脸。
「饶命啊……」猪头脸杀猪似的狂叫起来。
「闭嘴,否则我就杀了你!」莫日根满脸戾气的警告。
「呃……」猪头脸赶紧捂住嘴巴,生怕一不小心说出哪个字,身上就会像这门板一样多出一个窟窿。
「谁指使你这么做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不像表面那样单纯。
「我、我……」猪头脸有些犹豫的欲言又止。
「还没想好吗?不如让我来帮你想一想吧!」莫日根轻松拔出深陷在门板中的大刀。「怎么,还不想说吗?!」
「大人明鉴啊!小人也是不得已的,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小人……」猪头脸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奉谁的命?」
如果不是巴音他们误打误撞先闹了一回,还不知道吉雅会受多少气!想到这,莫日根就觉得怒火中烧。
「是,是老夫人她、她指使小、小人……」猪头脸浑身打着哆嗦。
「切,你还真以为咱们是傻子啊!做娘的怎会叫下人为难自己的女儿呢?」听到这荒谬的回答,查布挥着大拳头跳出来叫道:「你若敢再胡说八道,我就用拳头伺候你!」
「大人有所不知啊!老夫人她是老将军的续弦,大小姐则是老将军之前的夫人生的,少爷才是老夫人生的呢!」猪头脸解释着。
「继续说。」莫日根喝道。
「是是是,咱们老夫人想让少爷当上将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听说这次皇上要宣布最终继承人,所以老夫人想先给大小姐一个下马威,好让她能够知难而退。」猪头脸吓得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你们老夫人和少爷呢?」闻言,莫日根的眼神冻结成冰。
「老夫人到观音庙还愿去了,要小住一阵;舅爷最近身体不好,少爷就去舅爷那照顾了。」猪头脸忙道。
什么「还愿」、「照顾」的,分明就是故意离开的借口嘛!莫日根的面容冷峻。
「去,把所有人都叫到中堂来。」这乌烟瘴气的将军府也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是,小人这就去喊人。」虽然不知道这位大哥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猪头脸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不许惊扰将军,否则──」莫日根在大门上「轻轻」拍一掌,只听「喀啦」几声脆响,厚实的木板竟顺着刀痕裂开了。
「是是是,小人一定轻悄悄的。」呜呜~~只要一想到他的脑袋会像这大门一样,猪头脸就双脚频频打颤。
这些从战场上下来的都是刀头舔血、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他怎么敢和他们作对。
「大哥这么做合适吗?咱们可是外人啊!」巴音心有顾虑。
「我顾不了这么多了。」只要一想到她会被欺负,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在滚油里熬煎!只要有他在,他就不允许任何人欺她辱她。莫日根面容坚毅。
当所有的仆人在中堂的空地上集合后,将军府的大清理就此开始。该奖励的奖励、该惩罚就惩罚、该赶出府去的就毫不留情的赶出府……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我看莫大哥平常没这么厉害啊!怎么现在就像神明附身似的?」看见他雷厉风行的样子,查布不禁咋舌。
「废话,你以为莫大哥像你啊!整天毛毛躁躁的,成不了事。」同伴们嗤之以鼻,「大哥这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可是我总觉得……唔……」
「查布.也速该,吃你的去吧!」见查布还想说,有人从桌上抓起一只大鸡腿,往他大张的嘴里一塞。
总算大伙儿的耳根子得以清静一会。
巴音斜睨正抓着鸡腿大嚼的查布,冷哼一声。
这个笨蛋也不想想,十四岁就一战成名、二十岁那年更是差点成为当时最年轻将军的莫日根,怎可能就只有这点本事呢?
他因为爱上了将军,才会收敛锋芒屈居副将之职;也是因为爱得太深,才会在心上人面前束手束脚的;而此刻他强悍的表现,也是为了护卫心爱的女人啊!
「能得到莫大哥的倾心相待,将军还真是有福气。」想到这,巴音忍不住感慨。
「不,有福气的是我。」莫日根办完事走过来,正巧听见他的感慨,遂微笑道。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场惨烈的战役,敌我双方激战了三天二夜还没分出胜负。他所率领的前锋队深入敌阵,从一开始的两千人到后来只剩不到一百人。
他受了重伤,又和手下失散,终于支撑不住的倒在黑地里。他本以为自己活不了了,可等他再次睁开眼时,竟看见一双清莹莹的水眸。
见他醒来,水眸的主人不由喜极而泣了。那温热的泪珠落在他冰冷的脸上,竟是滚烫滚烫的,一直炙烧到他的心窝!
后来莫日根才知道,她是卫南将军的女儿,从京城过来投奔父亲。路上他们遭遇了溃兵,随行的骑士为保护她死了,而她在侥幸逃脱后,不久遇到了倒在路旁的他。
到处是乱军,到处是危机,她已是自顾不暇,可为了救他,这个当时还不会骑马的倔强少女,竟牵着缰绳冒雨走了一宿。
因为他们及时回到营地,只剩一口气的他幸运的被救活了,可是本就羸弱的吉雅,却为此大病一场。
望着她惨白的小脸,他暗自发誓要守护她,就算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第四章
朝堂上就像个大菜场,而那些官员们则是一个个商贩,七嘴八舌的向唯一的买主──皇帝叫卖着。
一个早上,吉雅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如果是有关国计民生的大事也就算了,偏偏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还在那里你说能成、我说不成的争个不休。
唉!明明说是要她回京述职的,可她都站了快两个时辰了,却没有一点让她说的意思。
再说了,该她说的在之前的折子里已经陆续说明了,而有些机密的事也不宜在朝堂上公开说,至于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在她看来根本就没有说的必要。
穿着几十斤重的战甲像根木柱似的站个把时辰,还真有些艰苦呢!吉雅小心翼翼的变换姿势,以求让僵直的身体稍微舒服些。当然,她还得小心不让战甲上的铁片叮当作响。
「靠过来些,动作别太大。」身后传来莫日根的声音。
靠过去,这实在是太过诱人的建议啦!可──这么做不会被发现吗?她有些心虚的四下张望。
就算胡子一大把的老人家都站得笔直,反观她自己,一个才刚二十出头的花季少女,已经腰酸背痛脚软不说,就连小腹也隐隐作痛。
难道说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异?
吉雅还在那里想着,莫日根宽阔的肩膀已经抵住她酸痛的后背。
「呼。」好舒服啊!才一靠上他的肩头,她就觉得全身倏然放松。
有一瞬她几乎整个放松靠上去,可──不可以,会被发现的!想到这,她就像一个拧紧了的弹簧似的弹起来。
莫日根眼明手快,从背后一把抓住了她,这才没引来侧目,但即使如此,两人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放心吧!咱们在最后呢!没人会注意的。」莫日根贴近她,低若无声的道。
在朝臣中就数莫日根的官职最低,吉雅虽然官居二品,却是个代理的;再加上两人都是常驻边关的守将,在朝堂上没有固定的位置,因此就被安排在伫列的最后。
「唔。」吉雅累得已经无法抵御这诱惑了。
唉~~早知道会这么累昨天就不跟他赛马了,这样也不至于因为睡得太死而错过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饭了,更不会在朝堂上撑得这么辛苦。
吉雅的表情颇为哀怨。
而莫日根配合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以免看起来太过突兀,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他身上熟悉而又好闻的气息安慰着吉雅紧绷的神经,就连时不时抽痛的小腹也觉得舒服多了呢!
身体觉得轻松了,就有了更多观察的兴致。
呵呵!那个大臣的大胡子乱蓬蓬的,好像一柄大扫把;那个脸红红的,就像一只刚下过蛋的母鸡;还有那个言必称「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的……
终于,吉雅游移的目光转到了皇帝身上。高大的身躯、方正的大脸、严肃的表情……乍看还真有些像她记忆中的父亲呢!
不过做皇帝可算是天底下最辛苦的一件事了,就算下面说着无聊的事,也还得做出一副正襟危坐、全神贯注的样子。
这要是换作她,真憋也憋死了。
吉雅浑然不知自己正直直盯着大元的皇帝陛下,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
*** *** *** ***
嗯,坐得高就有这点好处,从他这里看下去一览无遗的,大臣们在下面做什么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几乎从早朝一开始,刑部侍郎和吏部侍郎就开始争吵了。如今争来辩去早就忘记他们出列的初衷了,而是揪着对方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在那里吵得脸红脖子粗的。
看他们这激动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身在朝堂,恐怕就要挥老拳相向了吧!皇帝恶质的想。
他不时用几声含糊的「嗯嗯啊啊」表示朕还在听着呢!事实上他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他们身上了。
哼!就这么几张老脸天天吵、月月吵,连台词都没什么翻新,他们不觉得烦他也看得有些生厌了。
听铁穆耳说,那个卫南女将军是个有趣的女人,希望她不要让他太失望才好。皇帝的一双狐狸眼在人群里搜寻着。
蓦地,他的视线停驻在那对年轻人身上。
好啊!该说他们太大胆妄为,还是愚蠢无知?在威严肃穆的朝堂上居然旁若无人的靠在一起,还对他评头论足的。
哼!皇帝的脸色有些难看。
「唉~~」做皇帝还真是辛苦。看见皇帝眉头紧皱一副很烦恼的样子,吉雅浑不知自己已经叹息出声。
「别──」莫日根刚想阻止,可一直在仔细观察他们的皇帝,几在第一时间就捕捉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