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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是审阅造反《大事记》。王洪文早就策划组织专人编写《上棉十七厂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事记》,为自己树碑立传。《大事记》计有三万多字,主要是鼓吹上棉十七厂是“文化大革命”工人运动的“发源地”、“红色堡垒”,王洪文是“工人领袖”、“造反英雄”等等。1975年8月王洪文刚来上海时,就催促赶快完稿。11月5日,王洪文接到《大事记》送审稿后,看了两遍,然后召见写作人员说:“我昨天一连看了两遍,很受教育。”接着提出了修改意见:“《大事记》中人名不要太多,一般人只要提一下就可以了”,可是他自己的名字出现二百多处却一声不吭;还说1966年6月19日他在保卫科同厂党委的冲突“要详细记载”;又提出把厂夺权时间从1967年1月29日改为1966年11月4日,以此说明十七厂是全国夺权最早的单位,王洪文是“一月革命”的先驱,等等。
四是安抚、控制“老造反”。上海有个潘国平,是比王洪文“知名度”更大的“老造反”,后来被王洪文整下台了。此人从不把王洪文放在眼里,常散布说:“王洪文算什么?在‘工总司’成立大会上,有人要揪他,他吓得发抖;在安亭,看到火车停下来了,别人都冲上了铁轨,他才上去!哼,他倒成了副主席!”王洪文闻知后,“指示”对潘国平“要批判从严”,但“形式上不要搞得太紧张”,“把潘留在总工会,不让他回家去”,“一面交代问题,一面学习”。
王洪文在上海期间,并没有忘记同张春桥的“热线联系”。
1975年9月,张春桥告诉王洪文:江青已安排毛远新担任毛泽东和政治局之间的“联络员”!
11月初,张春桥又告诉王洪文:毛泽东已对邓小平的整顿产生不信任感了!王洪文听到这消息,喜出望外,在上海再也呆不住了。不满四个月,他就飞回北京,要对邓小平进行“反击”了。
王洪文一到北京,就恶狠狠地对人说:“邓小平是还乡团的总团长,叶剑英、李先念等是还乡团的分团长!”
“邓小平的整顿就是复辟!”
“警惕还乡团,警惕党内资产阶级!”
……
他把毛泽东“不要搞‘四人帮’”的告诫忘得一干二净,又同江青、张春桥、姚文元勾结在一起了。
11月15日,邓小平致信毛泽东:“洪文同志已经回到北京。七月份洪文同志到外地时,经主席批准,由我暂时代替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现洪文同志已回,按例,从即日起,中央日常工作仍请洪文同志主持。近日召开的十七人会议,亦应请洪文同志主持。请主席批示(由东兴同志通知)。”
当晚,毛泽东批示:“暂时仍由小平同志主持,过一会再说。”
第八部分 筚路蓝缕奸佞进谗第83节 周恩来在病重时称赞小平同志
“你这一年干得很好,比我强得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邓小平在遭受“四人帮”非难、攻击的时候,病重中的周恩来却一直在关心、保护着邓小平。
从1974年初起,周恩来的病情就日益加重了。但是从这年1月初到6月1日住进医院之前,他在多数日子里都工作12小时以上,很多日子工作18小时以上,有一次甚至连续工作30小时。他告别办公室住进医院,只不过是把办公室从西花厅搬到了三○五医院罢了。住院期间,他动过大手术6次,小手术8次,平均每40天左右动手术一次。他以超乎寻常的坚毅忍受了病魔带给他的痛苦和折磨。
周恩来在政治上、精神上所承受的折磨就更难以形容。他虽然是一国总理,党中央副主席,可处境并不好。他既要主持中央日常工作,又要承受人家“批周公”、“批宰相”;既要不折不扣地贯彻执行毛泽东的每一项指示,又要尽可能地考虑到方方面面,避免带来不必要的损失;既要同“四人帮”作斗争,又要讲究斗争策略;既要保护、支持邓小平,又要取得多数政治局委员的理解和赞成。他在医院里,经常同一些老同志谈话,开会。他在同叶剑英谈话后,又特别嘱咐:“要注意斗争方式,无论如何,大权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无论如何,大权不能落在他们(指‘四人帮’)手里!”这就是周恩来的原则,这就是周恩来的信念!
他把这个希望寄托在邓小平身上。
邓小平领导1975年的“全面整顿”期间,周恩来同邓小平的谈话次数就更频繁了。从邓小平主持中央日常工作起,每隔几天他们就要见一次面。仅在7、8、9三个月,他们在一起开会、谈话就有12次,几乎每周一次。邓小平是周恩来在医院里会见次数最多的中央领导人。此外,周恩来经常约见的还有政治局成员叶剑英、李先念、纪登奎、吴德、华国锋、汪东兴等。
周恩来对邓小平“全面整顿”和主持中央日常工作以来取得的显著成就,感到由衷的欣慰。他在会见外宾时,曾毫不掩饰地表露了这种欣慰之情。
1975年8月26日晚,周恩来在会见西哈努克一行时,热情赞扬邓小平。一位在场的大臣秀浦拉西回忆说:“周恩来称赞邓小平副总理,并说有邓代替他,他就感到放心了。”
9月7日,周恩来在会见罗马尼亚外宾时,坦然而深情地说:
“马克思的‘请帖’,我已经收到了,这没有什么,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法则,我现在病重,已经不能再工作了,邓小平同志将接替我主持国务院工作。邓小平同志很有才能,你们可完全相信,邓小平同志将会继续执行中国党和政府的内外方针。”
这是周恩来生前最后一次会见外宾。
是啊,周恩来在最后一次会见外宾时,想到的是邓小平!他称赞“邓小平同志很有才能”,深信邓小平能独撑危局,扭转乾坤。
9月以后,周恩来的病情急转直下,癌细胞全面扩散,免疫力严重下降了。
9月20日,邓小平,张春桥、李先念、汪东兴和邓颖超等来到医院。这一天,是周恩来做住院后的第四次手术。据医护人员报告,这次手术生死难料。因此,邓小平等都匆匆赶到医院手术室守候,观察和等待结果。
周恩来也明白:这次手术生死难料。
进入手术室前,周恩来想起一件事,也是他的一块“心病”:他要工作人员找来自己1972年6月在中央批林整风汇报会上作的《关于国民党造谣污蔑登载所谓〈伍豪启事〉问题》的报告录音记录稿,他记得自己还没有签字。于是他用很长时间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用颤抖的手签了自己的名字,并注明:“于进入手术室(前),一九七五、九、二十。”
在生死难料的情况下,周恩来把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给老战友邓小平!
进入手术室的前一刻,平静地躺在手推车上的周恩来,突然示意停下,轻声问身边工作人员:
“小平同志来了吗?”
邓小平听到工作人员招呼,立刻跨步向前,靠近手推车。
周恩来看见邓小平,吃力地抽出手来,紧紧握住邓小平的手,大声地说:
“你这一年干得很好,比我强得多!”
周恩来说这句话时,声音较大。他是想让在场送行、守候的人都能听见。
在进入手术室前的一刻,周恩来又突然大声地说:
“我是忠于党、忠于人民的!我不是投降派!”
所有在场的人,都明白周恩来这句话的悲怆含义,无不为之动容……
手术长达五个小时。这时,周恩来体内的癌瘤已扩散到全身,根本无法医治了。
一阵悲伤、忧虑和不安的情绪袭上人们的心头:周恩来将不久于人世了!
邓小平得知,深为不安。他指示医疗组:尽一切努力,“减少痛苦,延长生命”。
10月24日,周恩来又做了第五次手术。他,一次又一次地战胜了死神。然而,这次手术后,周恩来再也没有从病床上起来。
他躺在病床上,依然关注着国内政局的变化,思考着党和国家的命运。
11月以后,周恩来从文件、报纸上看到毛泽东关于刘冰上书的批示,看到江青一伙发起“反击右倾翻案风”的趋于恶化的形势,经常望着天花板,沉思、摇头,扼腕而叹!
那个时候,眼看邓小平九个多月“全面整顿”的成果和大好局面,就要毁于一旦,谁不痛心疾首!老一辈革命家都忧心如焚啊!
朱德,这个德高望重、温厚慈祥的开国元勋、红军之父,“文化大革命”高潮时也被“四人帮”和红卫兵诬为“黑司令”。后来,毛泽东发话,说朱德是“红司令”,此后朱德的日子才好过一些。
1975年12月,朱德在同原中共辽宁省委书记周桓谈话时,对邓小平主持中央日常领导工作后,在许多方面进行整顿,使形势有了转机,感到很满意。朱德称赞说:
“现在形势很好,组织上顺过来了,但思想上还没有顺过来。”
朱德针对“四人帮”大搞“反击右倾翻案风”,企图打倒邓小平、篡夺党和国家最高领导权的阴谋,气愤地说:
“要抢班夺权是不行的,林彪不是垮了吗?”
然而,形势仍在恶化之中。
第八部分 筚路蓝缕奸佞进谗第84节 要不要做一个肯定“文化大革命”的决议?
邓小平作出了自己的选择邓小平主持中央政治局日常工作以后,根据毛泽东的一系列重要指示,明确地提出了以“三项指示”为纲的口号。
1975年7月4日,邓小平在中央读书班第四期学员的讲话中说:
前一个时期,毛泽东同志有三条重要指示:第一,要学习理论,反修防修;第二,要安定团结;第三,要把国民经济搞上去。这三条指示互相联系,是个整体,不能丢掉任何一条。这是我们这一时期工作的纲。毛泽东同志去年就讲过,文化大革命已经八年了,以安定为好。现在加一年,九年了,要团结起来,安定起来。我们有好多事要办。国际方面的斗争,事情很多。国内也有许多事情要做,特别是要把国民经济搞上去。
这就是邓小平“以三项指示为纲”的由来!
未料,这个提法遭到毛泽东的反对。毛泽东后来批评说:“小平提出‘三项指示为纲’,不和政治局研究,在国务院也不商量,也不报告我,就那么讲,他这个人是不抓阶级斗争的,历来不提这个纲。还是‘白猫、黑猫’啊!”
有人说,毛泽东在1975年实际上是实行了一种“双轨制”:一方面让江青等人“抓革命”,保卫“文化大革命”中“七个指头”的成果;另一方面让邓小平等人“促生产”,解决“文化大革命”中造成的“三个指头”的问题,这就叫做“左派抓革命,右派促生产”。
此话不无道理。
这时,毛泽东已82岁高龄,虽然头脑还清醒,但身体状况已很不好。他晚年的思想、心态,最根本、最核心的东西就是要肯定“文化大革命”。因为“文化大革命”是他老人家亲自领导和发动的,他又坚持认为“文化大革命”是“完全必要”的,是“非常及时”的,然而,“文化大革命”进行八九年来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