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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女人-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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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觉得,市子突然邀自己来多摩河散步,一定是知道了自己与有田在大堤上约会的事,并且,早已看透了自己的心事。她感到自己的双腿几乎不听使唤了。
  “瞧你那样子,好容易出来一次……”市子亲切地低声说道,“吓得跟什么似的。”
  只这一句话,又把妙子说得面红耳赤。
  “你要是不愿散步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妙子,现在你还不能告诉我吗?跟你来往的那个人知道你父亲的事吗?”
  “知道。”
  妙子眼望着河滩,几乎忍不住哭出来。
  一群身穿运动服的人正在堤下的草地上练习橄榄球。
  市子说:“我想见见那个人。”然后,费力地走下了大堤。
  一到家,市子就见光一等在那里,她大吃了一惊。
  光一坐在客厅的长椅上抽着烟,面容显得十分憔悴。
  “怎么啦?”
  “也不知怎么搞的,从昨晚开始我仿佛挣扎在长长的噩梦之中。”
  “你没睡吗?”
  “怎么睡得着呢?”
  光一的眼中充满了血丝。
  “你先洗个澡,睡一会儿吧。有话以后再说。”
  “啊?”光一感动地望了望市子,然后,迫不及待地说:
  “昨晚我跟您分手后就回去了。到家以后,她就给我端来了一杯浓茶。她平时总是等我回来,昨晚也没什么异样之处。她问我戏有没有意思,于是,我就告诉她,听坐在我们后排的一个人说藤娘的那套服装值几十万,长谷川和扇雀登台时,女戏迷们大声尖叫等等。她一直微笑地听着,那时,她的杯子里就已倒上了茶了。”
  “你和山井邦子一起去看过戏吗?”
  “没有,我怎么会……”光一摇了摇头说,“我想请她再给我倒一杯茶,可是,她却一直摆弄着自己手里的茶杯不理我!所以,我也不好叫她……我住在二楼,所以,当我准备上楼睡觉时,她竟恭恭敬敬地对我说了声‘谢谢’。我觉得奇怪,抬头一看,只见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接着,她就开始折腾,我哪儿知道她服了毒呀?我以为她是胃疼,于是就忙着为她按摩……就在这时候,町子她们回来了。等到把医生叫来时,她已经不行了。于是,我就成了嫌疑犯。”
  “警察也来这儿问过了。”市子说。
  “对不起,我本不想说跟夫人在一起的事,但是,她们母女俩都知道我去看戏了,并且,肯定会告诉警察的。我想,如果我隐瞒不说的话,也许反而对您不利……”
  “是啊,警察只是客气地核实了一下昨晚我跟你是否在一起的事,然后就走了。”
  “到了您这儿,我心里踏实多了。”
  “完事了吗?”
  “您是说对我的怀疑吗?基本上解除了,可是……”
  “那位叫邦子的女人知道你和我去看戏了吗?”
  “她知道。我的事她什么都打听,让人讨厌……”
  “哦?”
  “山井好像是见过您。”
  “咦?”
  市子向四周看了看,仿佛她就在附近似的。
  “她说,从前在大阪,您去参观展览会的时候……”
  “是吗?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山井从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我父亲的身边工作,我从小就认识她。她办事认真,为人不错。后来,我父亲让她到战死的朋友家里临时帮帮忙……”
  “她就在那里一直待了下来,她对町子比她母亲还关心呢!照相的活儿,只有山井会干,家里的生活全靠山井一个人撑着。可是,为了町子的事,她常和桑原吵架。尽管做母亲的不称职,但人家毕竟是母女,山井管得太多,反倒招致町子对她的不满。打那以后,她就变得心灰意懒了。只有町子,仍是她心中的精神支柱。”
  至于邦子对光一怎么看,他自己似乎从来没想过。
  “女人的一生,真是说不准。”市子感慨地自语道。
  “可不是,最近她还说要关掉照相馆,改做酒馆生意呢!”
  “她能办好酒馆吗?”
  “不行,这只不过是她的梦想。她急于搞点儿别的生意,动不动就说想开个酒馆,一辈子哪怕只轰轰烈烈地干上一次,穿一回漂亮的衣服也就知足了。有时她哭哭啼啼地说,町子结婚之前她就离开这里……对了,我想起来了,这几天她曾偶尔念叨过,怕吃漂白用的赤血盐或米吐尔死不了,吃氰化钾又怕死得太快。当时谁都没把这当回事儿,听听就过去了。”
  “氰化钾?”市子吓了一跳。
  “今天,阿荣比警察还厉害。”市子转移了话题,“跟你一起去看戏的事,我没对阿荣讲,结果今天早上被她知道以后大发一通脾气。在她的眼里,我一会儿是崇拜的偶像,一会儿又成了一文不值的废纸。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了解女人,听说山井在日记里写着,她渴求没有性欲的爱情……没想到,她那么大岁数还想谈恋爱。”
  市子十分同情这个叫山井的女人,年轻的光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理解一个自杀的中年女人的。
  “她有日记?”
  “是日记一类的东西……听说就是由于发现了这个东西才使我摆脱了干系。”
  “哦。”市子起身准备离去,“别管那么多了,先洗个澡吧。我去给你烧水。”
  “今天大概要守夜,明后天就该下葬了,町子和她母亲又一直哭个不停……”
  “那你还是早点儿回去吧。来,先洗个澡,然后睡一会儿。”
  “听说我父亲今早乘海燕号特快正往这边赶。”
  “你要是去接他的话,就把他直接带到这儿来吧。”
  “好的。”
  “对方没有亲人吗?”
  “您是说山井吗?她在神户有一个妹妹。她好像还没见过年龄尚小的外甥和外甥女,因为她一直没有机会回关西……”
  光一总算是去洗澡了。市子上了三楼准备给他铺床。
  “妙子,妙子!”她一到楼上就叫妙子。
  妙子不知何时又走了。
  “照顾人家的闺女可真不容易……”尽管市子没有说出口来,但仍有意犹未尽之感。
         
川端康成》生为女人》请放心
 请放心
  为了让光一哪怕只睡一个小时,市子特意把他安排在了三楼的房间。她想,为了光一,也为了自己,今天应该做一顿富于色彩的午饭。她想到了做起来方便、省事的什锦饭。
  她将扁豆、榛蘑、莲藕、对虾、鸭儿芹和红姜等所需材料一一写在纸上,然后交给志麻去买。
  她一边系着围裙,一边来到了敞亮的厨房。她正洗着手的时候,蓦然间又想起了山井邦子的死,同时,清野的面庞又浮现在眼前。她惊恐地想,难道邦子的自杀与清野的事还有什么联系吗?
  昔日与清野分手的时候,市子也未曾想到过去死。
  但是,邦子的死或许唤醒了埋藏在市子心中的女人的悲哀。
  “这样太对不起佐山了。”市子关上了水龙头。不然的话,她这手不知要洗多久。
  外面有人叫门,市子出去一看,原来是送信的。
  送来的是阿荣的母亲三浦音子寄来的信和包裹。
  音子在信上说,她四月底把家里收拾了一下,然后去了神户的大女儿家。
  信上说,她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阿荣。还说,今年气候不顺,五月天就像梅雨季节似的,她神经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从手腕一直疼到指尖,甚至连信都写不了。所以信也一拖再拖,她为此再三表示道歉。
  音子还在信上说,二十多天以前,她就打算来东京与阿荣一起生活了。看到这里,市子嘀咕道:“那样再好不过了。”
  但是,阿荣就是因为讨厌母亲才离家出走的,她会听音子的话吗?若是两个人都住在东京的话,弄不好音子会成为市子的又一负担。
  另外还有一封信,是音子写给阿荣的。
  大概是手指疼的缘故,阿荣来这儿以后,音子只给她写过两封信。一封是阿荣刚到的时候寄来的,另一封是在大约二十天以前收到的,里面还有给阿荣的汇款。
  据说战后,阿荣的父亲在旧货店老板的劝说下曾买了一些茶具,音子拿了几件不起眼的小东西去卖,如黄濑户瓷香盒、两只小茶杓,结果卖了几十万元,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有了这些东西,音子暂时还过得下去,因此还能给阿荣一些零用钱。
  阿荣从不给母亲写信,她好像非常讨厌写信。
  细长的小包裹里是一条博多产的和服腰带,这是音子送给市子的。漂亮的琥珀色对市子来说,似乎显得太鲜艳了。
  “阿荣已经来了两个月了。”
  市子想,用不了多久,连大阪的房子也会被卖掉吧。
  佐山事务所位于丸之内一带,那里虽经历了大正大地震和昭和的战火,但仍完好地保留着昔日的风貌。
  一到了街树新绿的时节,暗红色的砖楼仿佛也变得年轻起来。
  休息了一周的佐山刚一走进事务所,大家便纷纷走上前来关切地询问他的病情。
  “碰上这阴雨连绵的鬼天气,身体有点儿不舒服。”佐山含糊其辞地答道。
  佐山讨厌提血压高这事,仿佛自己已经成了老人似的。他想尽快把这件事忘掉。
  阿荣站在桌旁,把一张表交给了佐山。原来,在佐山患病休养期间,阿荣替佐山婉言谢绝了一切来访和邀请,并把这些都一一记了下来。
  “咦?在家里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您这些只会增加您的负担。”
  无论是电话还是来客,表中都记录得十分详细。调查案件的原稿也都抄写得工工整整。
  很显然,阿荣为佐山工作十分努力,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令佐山也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
  下午,佐山去法院转了转,一个多小时以后,他回到了事务所,一天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佐山顺手拿起一本美国杂志,浏览着上面的照片,这时,一个姓张的中国人来找他了。
  这位张先生从前曾因触犯了经济法而请佐山帮过忙。打那以后,他就时常来事务所咨询有关法律事宜,并且还请佐山吃饭。
  佐山夫妻曾被邀请去过位于麻布龙土町的张家。
  那是一座战后建起来的房子,除了车库和客厅以外,其余的部分都是纯粹的日本风格。年过五十的张先生喜欢穿素雅的和服,看上去俨如一位日本老板,说他是中国人,别人几乎都不敢相信。
  据说张先生是十二三岁的时候来日本的。现在,他同日本妻子、岳母及养子一起生活。听说他的养子是个日本孤儿,在产院里生下不久,就被抱养过来了。那个养子今年二十出头,张先生对他视如己出,对岳母也视同自己的亲生母亲。
  除了这个由陌生人组成的和睦家庭以外,张先生在外面还有一个为他生了孩子的小妾,她现在经营着一家酒吧。
  佐山夫妇应邀来到他家时,市子为他的这种生活惊讶不已。
  张先生对岳母一口一个“他外婆,他外婆”,叫得十分亲切。
  肌肤雪白的妻子穿着入时,但长得并不漂亮。她有时还跟张先生一起去小妾的酒吧,佐山听到这些,连忙阻止说:“太太,那样做可不妥呀!”她母亲也赞成佐山的意见。因此,母女俩又吵了起来。
  张先生对这一切却视若无睹,他依然谈笑自若。
  佐山与张先生坐在有屏风隔出的一角谈着话,这时,阿荣送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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