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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贝莉儿•;狄勒在一一九街和河滨大道口的公用网球场打了几场球,但由于她们一群共超过四人,有两次她将位子让给另一位朋友,没有人能明确证实这段时间她仍留在网球场内。
3。杜瑞克离开射箭室的时间,获得史柏林的证实,但在那之后,完全没有人见到他去了哪儿。他自己也说,在公园里没遇到任何熟识的人,而且坚称自己曾经停下来数分钟,和几位陌生小孩玩了一会儿。
4。帕帝一直独自在书房里。家中老厨师和日裔的助手也一直待在屋子后头,他们都说午餐之前没有见到帕帝,因此他的不在场证明也无法成立。
5。杜瑞克夫人的不在场证明也只有她自己的说法,因为在上午9点半(杜瑞克去找安纳生)到下午1点钟(厨师把午餐送上去给她)之间,没有人见过她。
6。毕朵的不在场证明倒是获得相当充分的证实。帕帝看到她在10点35分离开,杰弗逊市场上几位小贩也记得在11点和12点之间看到她。
7。史柏林搭乘11点40分的火车至史卡狄尔的说法获得证实,因此他离开狄勒家的时间也应该如他所说的是11点15分。警方查证这一点其实只是完成必要程序,因为事实上他已经被排除在嫌犯的名单之外。不过,如希兹所说,要是查证结果发现他并没有搭11点40分的那班火车,很可能又将名列涉嫌重大的疑犯之一。
为了更深入地掌握案情,希兹也调查了相关涉案人过去的关系和渊源。这一点倒不是太难,他们都是相当有名的人,大部分资料也都唾手可得,但是却没有查到任何一点对罗宾谋杀案的侦破有帮助,或是和杀人动机有关的事。经过一个星期的侦查和推测,这件案子依然胶着。
史柏林仍被收押中,表面上的证据加上他自己的口供,使得当局无法做出释放他的决定。不过,马克汉曾经和史柏林父亲聘请的律师们开了几次非正式会议。我相信,双方曾达成了某些“君子协定”,因为检方不但迟迟没有起诉,被告律师也没有采取任何抗议行动。所有迹象显示,马克汉和史柏林的律师都在等着真正的凶手现身。
马克汉和狄勒家的人又谈了几次,希望能挖掘到任何一丝的线索;地检处也把帕帝找去录了口供,说明案发当天上午他从窗户所看到的一切。杜瑞克夫人再度被询问,她不但依旧否认自己曾在那天上午朝窗外望去,也不承认自己曾经尖叫失声。
至于杜瑞克,当再度被询问时,对于自己先前的供词作了些修正。他说,自己可能搞错了尖叫声的来处,表示那声音可能来自街上或是对面公寓中其中一扇窗子。他还说,其实那尖叫声不可能出自她母亲,因为当他走进母亲房门时,她正哼着一首诺佩尔丁克的德国老童谣。马克汉在确认无法从杜瑞克母子处问出什么头绪之后,便只得把注意力集中于狄勒家。
安纳生参加了我们在马克汉办公室的一场非正式聚会,但从他那套愤世嫉俗的观察中可以看出,他和我们大家一样毫无头绪。万斯协助他找出可以破案的“方程式”,但他坚持说,除非一切因数都完备,否则无法找出正确的答案。他似乎把整件案子视为可笑的闹剧,他夸大的说法每次都被马克汉给压制下来。马克汉责怪万斯让安纳生加入,但万斯始终相信,安纳生迟早会为大家带来非常有用的讯息。
“他那套犯罪数学理论当然是鬼扯,”万斯说,“但心理学不是抽象的科学,它最后会让这复杂的案子水落石出。但在水落石出之前,我们需要资料,安纳生对于狄勒家内部的了解,远胜我们当中任何一人,而且也认识杜瑞克母子、认识帕帝,此人还有着过人的头脑。只要他继续关注和思考这件案子,很有可能为我们带来重要的线索。”
“或许你是对的,”马克汉说,“但这家伙的态度实在让我很不舒服。”
“多点包容心嘛,”万斯要求道,“你想想,这种尖酸态度全部是基于他的科学头脑。当一个人长期投入于宇宙星球之间,和光年、无限及超物质空间为伍,这种人对现世的嗤之以鼻,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安纳生是个好强的人,虽然他无法令人觉得舒服,但毫无疑问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第二部分第二幕(2)
万斯倒是非常认真地看待这件案子。他先前翻译米南德作品的计划也被彻底地摆到一旁,他变得情绪化而敏感(每次当他脑海里忙着思考问题时就会如此),每天晚餐过后都钻进书房里,一待就是几个小时,而且不像平常那样沉浸在古典巨著当中,他阅读如伯纳德•;哈特的《疯狂心理学》、弗洛伊德的《潜意识心理学》、古勒特的《异常心理学》和《情绪压抑》、李宝的《漫画与幽默》、丹尼尔•;胡巴旭的《谋杀情结》、珍纳特的《强迫》、多那斯的《算术》、雷克林的《欲望满足和童话故事》、李普曼的《幻觉心理的意义》、古诺•;费契尔的《妙语》、恩瑞契•;伍芬的《犯罪心理学》、霍洛登的《天才的疯狂》以及葛鲁索斯的《人类的活动》。
他花了好多时间阅读警方的报告;两次造访狄勒家,其中一次还在贝莉儿•;狄勒的陪同下拜访了杜瑞克夫人;有一次,他和杜瑞克及安纳生彻夜长谈,讨论席特的物理空间论。我在想,他的目的应是为了更了解杜瑞克的想法。他读了杜瑞克的著作,并且花了将近一整天的时间,研究杰诺斯基和塔拉士对于帕帝布局法的分析。
星期日那天——也就是罗宾命案发生后的第八天,他告诉我:
“人类的活动循环往复!这问题复杂得令人难以置信,一般调查是不可能查出什么结果的;它来自人脑中非常奇特的部分,而它外表上的孩子气,却是整个事件最恐怖的一面。背后策动这一切的人绝不满足于只搞那么一票,公鸡罗宾的死,也绝对不会是故事的结束。设计这桩残暴恶行的变态心理,是永不会得到满足的。除非我们能揭开它背后的异常心理,否则这个‘玩笑’会一路开下去……”
万斯的预言,隔日一早便立即应验。上午十一点,我们到马克汉的办公室,准备听希兹的报告以及讨论进一步的行动。距离罗宾被杀事件的发生,已经九天了,案情一点进展也没有,报纸对于警方和检方的批评也越来越严厉。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天早上马克汉显得相当沮丧。
希兹当时还没到,不过,数分钟后当他抵达时,大家一眼便可看出他也同样如斗败公鸡。
“不管我们怎么查,都会撞到墙,”他一面简报他手下的调查结果一面说,“我们找不到任何杀人动机,而且除了史柏林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人泄露什么疑点;我越来越觉得,搞不好只是个小偷在那天早上闯入射箭室,搞出这么一大堆事。”
“如果是小偷干的,警官,”万斯答说,“就太没创意,也不可能有那种幽默感了,而那位将罗宾送上西天的人却是既有创意、又爱开玩笑的。杀死罗宾并不能满足他,他将会把这事件转变为一个疯狂的笑话。为了让人们看出这个笑话,他甚至写信向媒体解释。难道,这一切看起来像是临时起意的人干的吗?”
希兹闷闷不乐地抽了几分钟的烟,什么话也没说;马克汉也一脸凝重。
“最近这城里老是发生一些莫名其妙的鸟事,”他抱怨,“就在今天早上,一个叫史普立克的人在河滨公园——八十四街附近——被人枪杀,身上所有东西都没被拿走,包括钱;就只是枪杀而已。那年轻人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和继母住一起,没有仇人,本来只是和往常一样,步行到学校上课,却在半小时后被铺砖工人发现尸体。”希兹狠狠地嚼着雪茄,“现在又多了件凶杀案要我们伤脑筋了,如果不能早点破案,恐怕又要被那些报纸骂得半死,问题是,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一点也没有。”
“不过,警官,”万斯说,“一个人被杀,只是件再普通不过的案子,那种案子有太多共同的原因,要破案并不怎么困难。罗宾的死,才是真正让我们觉得一筹莫展的原因,要是它和童谣一点关系也没有……”
万斯突然住口,眼微微眯了起来,缓缓将身子往前倾,把烟熄灭。
“警官,你刚刚说,死者姓史普立克?”他问。
希兹一头雾水地点点头。
“能不能告诉我,”虽然万斯极力压抑,但仍可感觉到语气中的急切,“他的名字是?”
希兹莫名其妙地望着万斯,但他只是呆了一下,随即很快翻查自己的笔记本。
“约翰•;史普立克,”他答说,“是约翰•;E•;史普立克。”
万斯掏出另一根烟,小心翼翼地点燃。
“告诉我,他是不是被一把点三二手枪杀死的?”
“什么?”希兹瞪大了眼睛,绷紧着脸颊,说,“是的,是把点三二的……”
“那么,他是不是头部被击中毙命?”
希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万斯,头缓缓地上下移动,说:
“是的。但是,你怎么……?”
万斯抬起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不过,真正让希兹不再说话的,与其说是万斯的手势,倒不如说是他的表情。
“噢,我的老天!”他站了起来,仿佛身前出现了个鬼魅;要不是我认识他这么久,我一定以为他在害怕。接着,他走到马克汉桌子后方的长形窗旁,低头望向那片灰色石墙。
“不是我能未卜先知,”他喃喃自语,“太离谱……当然,一定会如此……”
马克汉终于不耐烦地开口了:
“万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别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你怎么知道那史普立克是被点三二打中脑袋瓜?你究竟想说什么?”
万斯转过身来望着马克汉的眼睛,说:
“你还不明白吗?”他柔声地说,“这是整个邪恶事件的第二幕……难道你忘了小时候的《鹅妈妈》了?”
接着,他开始念出下面这一段歌词,音调虽柔,却令人毛骨悚然:
“有个小小人,
他有枝小小枪,
子弹里有铅、铅、铅,
他杀了约尼•;史普立克,
穿过他的假发,
击中他的头、头、头。”
第二部分丈量公式(1)
四月十一日,星期一,上午十一点三十分
马克汉坐着,像被催眠了似的瞪着万斯;希兹站着动也不动,嘴巴半张,雪茄勉强叼在唇上。希兹这样子实在有点滑稽,但我努力忍住不笑。不过,那时候我自己的血液也似乎停止流动,身体亦完全无法动弹。
马克汉是第一个开口的。他将头向后仰,双手重重地放到桌面上。
“你这又是什么新想出来的玩意儿?”他奋力抗拒万斯刚刚惊人的那番话,“我开始觉得,罗宾这案子把你搅昏了。一个名叫史普立克的人被射杀,难道不是因为最普通不过的动机,非得如你所说的那样离奇?”
“不过,马克汉老友,你必须承认,”万斯温和地说,“这位约翰•;史普立克先生的确是被一把‘小小枪’,‘穿过假发’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