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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的刀尖顺着兆龙的残缺手指划去,殷红的血一滴滴掉在酒中。 “四老包子,迷糊你们哥俩作个证。”兆龙一口连血带酒喝了下去。 久经沙场的英子什么阵势没见过,也是滚过来的人,愣被豪气十足比自己小六岁的兆龙略带稚气的霸气惊呆了。空气好像窒息了很久,幸福的眼泪从久违的情感中迸发出来,英子紧紧地抱着兆龙,生怕从她怀中跑掉。 兆龙受着酒精和英子丰满的肉体的包围,脸红红的,说实在的,长这么大除了阿姨,还没有一个女人实实在在地抱过他呢。 一个小男人的初恋,一个男子汉庄严的承诺,一个初尝温情的渴望,您怎么看待都可以,怎么想象都无所谓。 这一场热呼,兆龙的淘气兄弟憋不住了:“嘿,嘿,大姐,打住吧,还让我们哥们儿活不活了。”这当口,英子才从突如其来的幸福中醒过来,兴奋之中,端起了酒杯:“来,小哥儿俩,姐姐跟你们碰一个,干,今儿咱们一醉方休,然后到姐姐那儿去,啊。” “姐,有节目吗?”坏水的迷糊问。 “这算什么呀,姐包了。”她边说,边冲着兆龙眨着眼睛。看得出,开心的英子一番苦心,要不说女人心细呢。意犹未尽的她尽情抛撒着豪情和快乐。有这么一句话,女人一旦坠入情爱,智商等于零。 她被这迟到的纯情所痴——可爱的兆龙,没有一丝一毫的造作和假意。一切都是那么真,这天上掉下来的难得的真爱。 不懂世故的兆龙,此刻还体会不到这么强烈的情感,有的只是冲动,半解半懂的责任。 酒足饭饱,兆龙抢付了饭钱,弄得英子急不得恼不得,只好作罢。 之后,便是疯狂的采购,瓜果梨桃,肉鸡蛋鱼,时鲜蔬菜,光啤酒就买了六十瓶,又约了英子两个小姐妹,茅萍和李丹璐,浩浩荡荡向英子的窝进发。 也许英子的居所对兆龙并不意味着什么,但是,对经历了太多磨难的英子却出现了许多奇迹的第一:第一个来到视为圣洁不受污染、只属于自己天地的男人;第一个愿为自己甘愿牺牲一切的男人,视为新生活开始的第一天,真心愿意付出真感情的第一小男人。此时此刻,无法用笔墨写出英子喜悦的心情。她的大脑思维里只有两个字——幸福。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英子竟然拥有一间三十平方米的里外间,而居室的布置又让所有的人感叹。 一套接近时尚的家具是白色的,自用的茶具是白色的。走进卧室,床头柜是白色的,而床头灯亦是白色的,白色床罩,白色枕套,所有墙面全是白色的,且一尘不染。 “我喜欢白色,心里还有些纯的东西。太酸了,你们别介意。都请入座。”英子的话,每一句都让兆龙听着舒服。 系着白围裙的英子,俨然一个家庭主妇,颠着炒勺,愉快地哼着小曲,尽心尽职地尽地主之谊。而兆龙为她打着下手,就像十几年的夫妻一样,配合得那么默契、自然。听着外面打情骂俏的喊叫声,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目一笑,加快了干活的节奏。
第一章第7节 一帮子偷情的
家庭晚餐开始了,丰盛的菜肴摆满茶几,英子的手艺,色、香、味很讲究,该红的红,该绿的绿,搭配得恰到好处。 善于侃山的四老包子首先发难:“现在请我们的大姐,不,嫂子,兼大厨兼后勤部长致词。” “别价了,大家都举杯,为我们活着有滋有味,有盼头儿,我先干为敬。”英子仰头一饮而尽,在座的人都喝完了杯中酒。 迷糊也不迷糊了,端着酒杯:“嫂子,咱姐俩划两拳。” 英子回头望望兆龙,见他冲自己微笑着,道:“好,姐给你们露两手,输了谁不喝是孙子,你们小哥俩一起上,我左右手。” “三星照啊……” “四喜财啊……” “七个巧啊……” “八匹马啊……” 此起彼伏的猜拳,再加上酒精的作怪,好胜聪明的英子连赢五拳,在灯光的照射下,本就雪白的脸,泛上淡淡的红晕,在兆龙的眼里是那么的炫目。突然间,他身上有了一股说不出的躁动。 “大哥,我们小姐俩,敬您一个”。茅萍和李丹璐也是混在道上的,因为是英子的姐们儿,兆龙也就很痛快地接受了这一敬。 “您贵姓,英姐还没介绍呢,姐夫不会没名没姓吧。”调皮的茅萍把兆龙堵了个瓷实。 “我是兆龙,跟英姐是朋友。” “什么?什么?英姐,英姐,他是兆龙,老莫里折腾的兆龙,没搞错吧?”小姐俩一脸的惊讶。 “你们俩验验货。”正忙着划拳的英子说。 丹璐拿起兆龙残缺的手指。 “真的哎,一点不错。英姐,我们姐儿俩抱一下龙哥,就一下,给个面子,行不?” “就一下呀,多了不许,兆龙是我的。”英子说。 就这样,兆龙接受了可爱小姐们儿的拥抱。 “过瘾。”茅萍兴奋道。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够刺激。”丹璐解气地说。 兆龙还没喘过气来,英子滚烫发热的脸,紧紧贴在他的怀里,使原本骚动的心又怪怪地痒了起来。握着绵绵如葱的手,来回搓动,感觉真好。 受他们俩的感染,不知谁开了录音机,邓丽君的歌曲悠悠地传了出来: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随着《月亮代表我的心》,哥们儿姐们儿在酒精的作用下,对对双双搂着抢着说着傻得不能再傻的话,整个场面看上去怎么看都像一帮子偷情的。 “进屋。”很滑腻很软的声音,擦着兆龙的耳边而过,像有魔力指挥着一样,乖乖的他被英子牵着手,穿过布帘,进到里间,“亲我。” 兆龙感到血液加快流动,心提到了嗓子眼,空气凝固,他很笨很吃力,将嘴贴到英子的脸上。望着如此天真无邪的小男人所特有的憨样,一下子把英子的兴奋挑到顶点。一只玉手刚伸过去,重重的敲门声传来:“啪啪,啪啪。” 这突如其来的骚扰激怒了英子:“谁呀,三更半夜的,闲的是不是?” 粗粗的声音:“就是闲的,派出所的,开门儿。” 这回答吓傻了所有的人,呆呆的,没人敢言声。英子到底是英子,马上反应过来:“等会儿,穿衣服呢。”扭头小声说,“你们哥仨儿从后窗户跳出去,动静小点,快。” 毕竟是外面多混了几天,麻利劲儿那是没得说,登椅爬高更是不在话下,眨眼功夫从后窗户蹿了出去。 英子漫不经心地打开房门,片儿警带着两个警察走进来,一脸的严肃,开口就问:“怎么就你们三个女的?” 英子本来心里就有气,坏了她自己的好事,话也就戗着出来:“这话问的,应该有谁呀?说话负点责任。” 一位警察马上反驳:“来这儿就有来的理由,有人反映你这儿有不三不四的人进入。” “哎,你这么大的岁数,说话毛病可真不少,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人呢,在哪儿呢?找不出来是不是?谁反映的?搞冤假错案是不是?还搞‘四人帮’那一套是不是?”英子是得理不饶人。 另一位老警察很有经验:“你先别上纲上线,我问你,这么晚了,这录音机开着,桌上这么多啤酒,是怎么回事?” 英子不假思索说:“我们小姐妹聚一聚不行吗?女人不能喝酒吗?这法律上哪条规定不许喝酒,喝酒违法吗?” 老警察正色道:“保一方平安是我们的职责,肯定是有所反映,我们才来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也是为你们的安全着想。你们继续喝,天已很晚,不要惊扰四邻,再见。” 有心计的英子,一直尾追到胡同口才返回,等回到屋内,兆龙他们已经返回,鸡一嘴鸭一嘴正说得起劲: “好险,幸亏英子招高。” “窗帘帮了大忙,雷子{16}任嘛没看见。” “准是小脚侦缉队告的密。” “没错,这些老帮子太坏。” 英子叹了口气:“警报解除,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不过,动静小些,没什么新鲜的,喝酒吧。”人带着情绪喝酒,这话一点不假,刚才一搅和,酒随人往下走,但带着郁闷心情,情形不大一样。有人嚷着要睡觉,英子赶紧张罗着打地铺,小哥们儿小姐们儿挺自觉,主动往地铺上滚,给她和兆龙留出了里面的空间。
第一章第8节 残缺的二指
看着很快进入梦乡的他(她)们,英子和兆龙来到了两人世界。 英子默默替兆龙脱下鞋,脱下袜子,扶着他躺在床上,自己的身体也靠了上去,将他抱揽在自己的怀中,她已经感到小男人粗粗的气喘声,任由自己的摆动。 “好吗?”英子的深情。 “好。”兆龙的满足。 “姐。天天陪着你。” “哎。” “姐有要求:不许碰别的女人。” “我也有要求,不要出去了,我养你。” “狗屁,你那俩子儿,还不够喝酒、缝伤口的呢。成天打打杀杀,以后还得为你揪着心。我可告诉你,现在不是你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的事了,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我知道……”兆龙根本没听她的话,抽着烟,寻思着什么。 第二天上午,哥几个吃着英子买回的油饼豆浆,不着闲的四老包子又逗上了:“姐,你真伟大,把我们大哥开了苞了。” “我抽你。”英子骂着,脸也红了。 “别价哎,刚才我们还商量着,用不用担架抬我大哥呢。还行,还是年轻火力壮。”不依不饶的他又接上一句。 “有钱难买乐意。你管得着吗?”嘴说着,英子倒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兆龙根本没听他们的对话,抽着烟,寻思着什么。英子非常清楚,小男人要做点什么事啦。也没有多问。她相信自己的人有这种能力,而且,一定会有所作为。几年的风风雨雨,她不会看走眼的。 果不其然,北京城里让兆龙刮起了小旋风。 东城区的灯市口大街,别看街小,从东口到西口就有三个中学。灯市口中学、二十五中、一百六十六中。一到中午,您看吧,全是成群打伙的中学生。那个时代的风气本来就不好,每天不花两个,有几场架那才怪了呢。而有人就瞄准了这些孩子,吃的就是这口饭。东四的大虎二虎这哥俩每星期五的中午准时站在东口丁字路口的岗亭下,收着三个学校大小痞子的钱,那个时候也不叫什么保护费,打服了你算。服了,服了你就给钱,而痞子们钱的来源又是从学校老实的同学中敲诈勒索而来,您可别小看,进项不小呢。 像往常一样,三十几个小痞子陆续走过马路准备给虎子哥俩上贡,与往常不同的是大虎接过钱,足有五百多块,点头哈腰地交给一个少年。并说道:“从今儿往后,你们的钱全交给这位大哥。”少年轻蔑地接过钱,将零头一丢扬长而去。学校痞子们印象最深的是:二虎架着双拐的腿和那个少年接钱残缺的手指。 铁路某货场。 每天从全国各地发来的车皮在这里卸货,货品五花八门,上至精密仪器、设备,下到服装百货、烟酒、瓜果,可谓是门类齐全,货真价实。中国地大物博,从千里之外的雪域高原到肥沃的黄土地,从江南水乡到四季如春的天涯海角,长距离的运输,破损也在所难免。铁路部门享受着国家规定的小比例允许破损率。漏洞出现了。80年代初期,制度的不完善,管理松懈,钻空子是一群很别样的群体——货场装卸工,这活儿,要的是体力,不需要高层次的文化,所以,从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