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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并不急着接下一句,而是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姿态十足优雅,双眼却一直盯着我,让我联想起前世家养的那只像贵妇一样的暹罗猫来。
两相对比,人和猫都是端着纯正派头的贵族架子,且都爱盯着我瞧。只是我家暹罗猫和他同样是雄性,猫眼的诱惑力却连王怜花十分之一都不及,王怜花那双桃花眼天生就能将人的魂儿勾出来,更何况那还是一双与我一样的罕见异眼。
自我见到王怜花以来,他连小动作都是无可挑剔、遇事更是波澜不惊,那份修养当真让我自叹弗如,若非跟他立场不同,他倒还真不失为知己良选--不知怎地,我脑中瞬时又浮现出松儿惨死的情状,身上簌簌发麻,提醒自己不要再想,他毕竟不是如表面那样干净光鲜的,即便是后天所逼,但瞧他性情执着至此,恐怕也难以再挽回些什么了。
王怜花放下茶杯,道:“那女子正是在下家师,对我恩重如山,因此称她一声母亲,也不为过。”
那“王老夫人”也笑道:“都说师恩犹如父恩,怜花称其师父为母亲,也是理所当然。”
在座之人听得先前那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自信了八九分,也没人来注意我和王怜花的对话。沈浪一直在一旁听着,不发一言,这时终于开口道:“原来是一场误会。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便叨扰太久--”
我心想这可真是把我当傻子耍了,就凭那美妇苛待手下少女、以鞭笞惩罚活人,也足可证明她不是什么善类,更何况我虽记忆不清,但也知道那美妇有九成可能就是王云梦。此时这里正好有她的画像,何不临摹下来寻找还认识她的人求证。遂冲着那老妇人说道:“老夫人,这些画实在漂亮,可否容绾绾摹一张回去。”
熊猫儿奇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这野丫头还对这些丹青一类的风雅物也有兴趣。”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
那老妇人倒也爽快,叫下人替我取来了笔墨纸砚,我见众人都围着我瞧,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讪讪道:“我画画最怕教人看。”
熊猫儿不依,非要看,最后被弄尘和沈浪拖走了,说在门外等我。王老夫人乐呵呵道了句不打紧,当下也由王怜花扶着走了出去,并嘱咐我画完了就叫门外的丫鬟来收拾东西。
我从衣襟里撕下一块白布,蘸着墨水将王云梦的脸细细描摹了下来,等了一会儿,待晾干了以后,小心地揣进怀里。接着铺开宣纸,随便找了幅画夜莺的画临了,我平时无事时也会画上几幅画自娱自乐,倒也不算手生,画毕自己也觉得还算满意。
全部做好后,这才出门叫丫鬟。那丫鬟身边跟着个裱褙师傅,见了画连连拍马屁道姑娘的画很有灵气,又自称是王老夫人吩咐要将姑娘的画裱好的,今晚再送到冷大府上。我推辞不过,只好将画给了他。熊猫儿凑过来看画,丫鬟将那幅夜莺展开了给他看,熊猫儿瞪着眼睛连连道想不到我还有这门本事。
我哭笑不得,其实自己虽学过几年国画,但毕竟和大师差得远了,只不过画里带了点现代风格而已。我忙不迭地催那师傅将画拿走,这才抓着熊猫儿出门。沈浪和弄尘问起那画,熊猫儿在一旁大赞特赞,我只闭着嘴巴眼睛装尸体。
回到院子里,凳子还没坐热,外面就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师父左手牵着小豆子、右手牵着火儿,正笑眯眯望着我。
烛前夜话
作者有话要说:几点阅读注意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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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容易激动的筒子们请事先预备好镇定剂或是各种经过处方的镇静药物。(针对支持沈绾的读者。)
3。不要妄想可以使用电锯、开山刀、电击棒等违禁物品试图谋杀、虐杀作者,因为作者有真龙之气护体。(同样针对支持沈绾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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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的确是假象。
6。如果你没有做以上的防护措施,一切后果皆由您本人承担。
7。糖保留对此章节的最终解释权,同时欢迎大家踊跃发言。
以上,糖默默地鞠躬。 〃你又要走了!?〃我瞪着眼睛看师父。
师父道:〃我最讨厌人多的地方,太吵,还是一个人自在些。〃
说来师父平时虽然性子跳脱,但脾性却倔得古怪,做事从来是率性而为,外力不可左右其心,因此即便挽留也挽留不住。我拉着他坐了下来,一边对着他将剑招演了一遍,一边问了些武功上的疑难,师父自一一解答了,但答案都有些禅意,还需我自己慢慢琢磨。我忽然怀念起白鹤来,便与师父聊了起来,师父笑道:〃说来那白鹤活的年岁也不少,你该叫它一声太太祖师爷。〃
我道:〃我就觉着有些不对,师父你果然认识白鹤。〃
师父道:〃这白鹤与你有些家学渊源,以后你自然明白。〃我心中一动,心想家学渊源,这飞鸟式果然还是和我出生的那个世家有关。
说完剑法,师父又嘱咐我异眼大成之前,饮食仍要忌荤。我有些奇怪,便说起了王怜花的异眼,明显进境比我高,但却并未忌口。须知食素也是很麻烦的,连猪油都吃不得,住在冷大这里也就算了,平时在外行走,处处都要小心。师父只道异眼只是一种对有天赋之人的说法,这摄人心智的术法不是人人都能练得成的,而异眼最为特异之处其实是能与飞鸟走兽交心。王怜花练那门术时不忌荤腥,又修得有些左了,只能控制活人,法门也有些偏差,想来当年我那〃爹〃也是个有主张的,部署得如此周详,王云梦拿走的秘笈确是有些个门道儿。细问之下我才明白,这门御人兽的功夫原本并非什么奇术,只是能静下心来修成的人都是凤毛麟角,王云梦当年正因为精通此道,才在江湖上一举成名,可惜她心性狠毒,只连成了一门迷人心智的歪路子,她的儿子自然也回不到正途。
又跟师父胡乱聊了两句,这才知道自我出山后他就没闲着,到处东跑西颠、随性玩乐,日子倒也惬意。师父行走江湖,平日里也有许多趣事,两人一时也聊得不亦乐乎,其间火儿和小豆子更是模仿着师父做事时的种种情状,逗得我好不开心。
听师父说话,不知不觉也能学得不少东西,聊着聊着不知怎地话题扯到了我今日画的那幅夜莺来,师父便对我谈起了裱画的学问,说到如何托画心、补色等等,我听着听着也觉得十分有趣,但忽然又想起那晚师父跟弄尘的谈话来。
师父涉猎广博,除了过去江湖上的奇闻轶事,没想到连这些舞文弄墨的风雅之事也所知甚精,这实在有些反常。我想他在隐居山中之前,很可能还有一段过往。我常觉得师父虽以淡泊自居,但谈吐间偶尔也流露出几丝贵气。我自小跟师父感情深厚,但从未问过师父的身世,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平日里就是师父、大叔的乱叫一气。在我印象中,他就是一个亦师亦友的古怪大叔,也像我的亲人,虽然偶尔也拿我做耍,但心里是极疼爱我的,我也从未对他的身世有过细究的念头。
然而弄尘的那一声〃叔叔〃叫得再清楚不过,虽然没有时间细细思考,但此事一直装在心里,师父与海家有很深的关系是定然无错的。
我与师父亲厚,自然没有顾忌,便问出了口来:〃师父,你和海家。。。〃
说到那海字时,师父脸色已然变了一变,待说完那家字,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我只好起身去开门。
只见白飞飞抱着一卷用上好丝帛包着的画轴站在门口,一见我来开门,慌得垂下头去怯怯道:〃方才王府遣了人来送这东西给姑娘。。。〃
不知怎地,我瞧见白飞飞的样子,虽明知道她是何等样人,但仍难以将她如今的样子和原著中那个心狠手辣的白飞飞重叠。白飞飞披着件还算保暖的冬衣,但我看见她纤细的肩头,便下意识地觉得她肯定还是会冷的,仿佛是本该开在春天的花儿开在了冬季,风一吹就瑟瑟发抖一般。说得通俗点儿,她是那种无论穿得多厚、哪怕是大冬天地坐在暖炕上,仍会让你觉得身形单薄、楚楚可怜的女子。
我自知这一世容貌也算是漂亮,可惜带着点邪魅气。白飞飞与我截然不同,只要她立在那里,你便立马就能联想起一株脆弱的睡莲来,而且是白得不带杂质的睡莲,抑或是更加纯洁的花儿,长相说白了就是一个清纯。
就是这么个教人移不开眼光的美女,按理说应该是十分招人嫉妒的,但偏偏她那柔弱的姿态、怯怯的眼波,半分也不似作伪,让人连嫉妒也不能。若非我知道她的身世,强自提醒自己,恐怕也早就同情心泛滥了。我原本琢磨着将她打发走的,只是她到现在也不曾用什么心计,我瞧着她那张脸也实在开不了口,此事也就搁了下来。
我接过白飞飞手里的画轴,摸着那淡粉色的丝帛,发现那图样跟王怜花衣服上的差不多,且王怜花素来喜爱这颜色,不禁也有些头疼于他的用心。白飞飞微微欠身福了一福,便转身走了。
我转入屋内,师父脸色有些凝重,问道:〃你知道了?〃
我摇摇头道:〃不知道,只是那日听见你和弄尘。。。〃
师父苦笑道:〃这丫头何时学会了听壁角。〃
我皱眉道:〃师父,怎地你现在还不愿意告诉我么?〃
师父只是沉默,火儿和小豆子也停下了嬉闹的动作,眨着晶亮的眼睛看师父。我叹气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想了想,觉得终究能跟自己商量的也只师父一人了,当下怀着有些希冀的心态问道:〃师父,当年王云梦为恶几载,你可知道她的模样?〃
师父想了想道:〃这女人心思缜密歹毒,武功也邪门,据说相貌是极美的,但素来行踪飘忽,不以真面目示人,见过她容貌的人,大多都被杀了。〃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但也不是全都被杀了想必总有一两个知道的人。我所知的人中,就有一个见过她面貌的。〃
我忙问:〃是谁?〃
师父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双眼瞧着烛火,半晌不说话,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虽说是极浅,但那弧度里含着的温柔如同一汪水,衬得他面颊的轮廓柔和了起来。
我从未见过师父这样的表情,仿佛是在回忆着这世间最美好的事物一般。
我迟疑道:〃师父?那个人是。。。〃
师父缓缓道:〃那个人。。。〃
师父的语声忽然止住,烛火晃动了一下,一滴烛泪滴沥着流下了烛台,师父笼罩在烛光中的脸也忽然黯淡了一瞬。
半晌,师父才复又开口:〃那个人,与你也有着莫大的关系。绾绾,你知道么,你本姓游。〃
我点点头道:〃我都知道,弄尘都告诉我了。〃
师父愣了愣,道:〃是么。。。〃顿了顿,又道:〃绾绾,你恨不恨我?〃
我讶异道:〃恨你。。。为什么?〃
师父轻轻道:〃若不是我将你掳走,你娘也不会如此伤心,王云梦当年更不会有机可乘。。。。〃说到这里时,他表情有些怔忡:〃我错了,错得离谱。当年我一心想让她恨我。。。恨我也好,至少心中有我,而不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