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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贩屁剜了我一眼正要分辨,脸上却露出了让我似曾相识的表情--他只呆呆地看着我,一副…对了,正像我出生时我便宜老爹看见我时的那个模样,整个一僵尸。
我皱皱眉头,那时候我爹之所以呆呆不动是我师父捣的鬼,莫非师父正在近前?师父有一门异术,以眼神就能使人暂时迷失神智,只是迟迟不肯传我。
强忍住马上动身在左近寻找师父的冲动,我又道:“小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看,这不是那钱么?”说罢着藏在我胸口的貂儿偷偷大袄下摆溜出来,沿着烧饼车的轱辘攀到对面。小貂闪电般地从小贩的身上衔出两枚铜板,我连忙借着车上厚布帘子的掩护接过铜板握在手心,方才抽出那只手,假装在装烧饼的纸包下摸索一番,亮出那两个铜板在围观的人眼前晃了一晃。
周围的人将信将疑地看着这边,我连忙补充道:“我就说嘛,这钱方才压在饼下了,所以你才没看见。现在好了,一场误会。”那小贩竟像中邪了一般,乖乖伸手接过铜板,点了点头,喃喃道:“是。我看错了。”
看到周围抄着镰刀的村民这才放下了家伙事儿,我虽然心中疑惑,却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快步拿着烧饼边啃边跑开了。再看那小贩,接过铜板后只愣愣看着,始终不发一言。我跳到冷三背上,往冷三嘴里塞了个烧饼,催他快走。冷三发足奔了起来,我远远看着那小贩呆滞的模样,心想该醒了罢?
念头甫一动,小贩便浑身一震,双眼又回复了神采,嘴里兀自念叨:“奇怪,我拿着这铜板作甚么?”
再也无暇理那小贩,我举目张望嗅闻,这里虽热闹,却没有我要找的那气息。再问小貂,小貂也是没有觉出有师父的一丁点味道。倒不是说我的鼻子如何灵巧,人的先天毕竟有限。只是师父曾说过这异术要施展,必须得在被迷惑的人身边十五丈内才可以。师父腰间常年悬挂葫芦,那葫芦终年受猴儿酒的奇香浸染,那一丝香气常人虽然闻不出来,我却十分敏感。
既然师父不在这里…我苦苦思索着,突然间,仿佛有一丝灵光出现,感觉如同有一根绷紧的棉线悬在心尖上,只一弹便嗡地一声响,和着心率与心尖同颤。
难道,难道…
铁钩
深吸一口气,我昂首挺胸地走进了开封府最有名气的一家擅打兵器的铁匠铺。
铁匠铺的伙计出来迎着我唱了个喏,恭敬地问:“客官有什么吩咐?”
我盯着那伙计:“我前些日子在你们这里订做了一把铁钩。现下来取货。订金已经付过了。”
伙计想了想,道:“是有这么回事。您随我来。”
我大大松了口气。
进得里间,只见那伙计钻进了一个门帘子,不一会儿便随着两个大汉哼哧哼哧地搬出了一个形状怪异的铁钩。
伙计着大汉把那铁钩抬上我的马车,又道:“客官,那剩下的银两…”
“刚才付过了。”我搓搓手,把帽檐拉得高了一些,正好让伙计能看见我的眼睛。那伙计看到我的脸先是露出惊艳的神色,随后渐渐呆滞了起来。过了半晌,那伙计迷茫道:“是付过了。客官走好。”说罢转身钻回了铺子里。
我钻进了马车,对车夫说:“回客栈。”那车夫应了一声,马蹄得得,我小憩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我和冷三下榻的客栈。让车夫和小二把铁钩给我搬到楼上,我做贼似地把门关好,随即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成功了!!!”
原来这就是异眼的秘密——若要开眼,须食荤腥。只是一旦吃了畜肉,御兽这能力便要打折扣——吃过一次畜肉,不论什么动物,都不再相信你了。而我不一样,我喝下的是混杂些许人血的雪水,因此无意中开了眼。
只是我这眼睛,只对意志薄弱、资质鲁钝之人特别有效,往往对有武功的人不怎么见效,尤其是武功高我许多的,比如冷三。只是这眼睛的好处就在于,我与冷三终于在连日颠簸之后找到了一个安稳的落脚之处。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哪里,日子长了,找师父的心思也渐渐淡了——就在我对那个小贩用了异眼之后,就用半个烧饼跟村子里的老鼠换来了一个口信——师父说已经知道我开了眼的事,说他在沁阳给我留了书,瞩我去取。又说要我跟着冷三,以免再遭危险——他与故人相伴云游,要我“自便”,言下之意是终于肯放我出谷了。
说到沁阳的时候我也着实吓了一跳,顿时联想到仁义山庄。心中巴不得趁着仁义山庄未成立赶紧拿了书继续云游四海——一边想着,一边摘下了头上的毡帽。为了尽量不惹人注意,我每每要做些乔装。我那娘是个美人胚子,遗传到我这来,说的不客气,那就是一张狐狸精的脸。前世我最不喜欢这种脸了——抛开那一身怎么也晒不黑的白皮肤不说,外侧眼角微微上翘、睫毛跟烫过似的卷,鼻子嘴巴那叫一个完美的狐狸型结合,显得眼睛更大了。再加上我这个改不了的脸红毛病……想到这里,我不禁气馁地扯下黏在眼角旁边的透明仿人皮子,原本正常的眼睛又变成了狐狸眼。天天在脸上贴着东西实在很难受,这会儿房中无人,正好透透气,用前世的广告词来说是什么来着?让你的皮肤自由自在地呼吸!
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的冷幽默呵呵地傻笑着。三下五除二卸下了脸上的妆,又摘下毡帽把脑后的头发松松垮垮地放了下来。还是最喜欢我的头发,不但黑,还有些卷卷的甚是好玩。正自蹂躏自己的头发蹂躏得开心,忽然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我竖起耳朵听着,隐隐辨出其中一个是冷三,又辨出有2个陌生人的脚步声。冷三的脚步略略沉重些,似乎是背上负着重物。不多时冷三便轻轻把门推开,一股腥臭味道扑面而来。
冷三背上背着个奄奄一息的人,只见那人脸色蜡黄,不时地咳嗽着。他身后是一个身材颀长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敞着怀的虬髯大汉。我不禁有些诧异,眼下冬天刚过,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这两人的衣衫竟然如此单薄——再看冷三将那人轻轻放在床上,顿时了悟,原来这两人都把厚些的外裳给那个看上去很像痨病鬼的家伙裹上了。
那虬髯汉子最后一个进门,刚看见站在屋子角落的我就惊得一跳,指着我问道:“你是人是妖?”
我眉毛一挑,客房是我的,我还没问你是何人,你还来问我。我老实不客气地模仿着他的声音道:“你又是人是妖?”
那大汉呆了呆,显然是被一个跟他有着一模一样声音的人吓到了。他似乎不愿与我纠缠,将目光转向那颀长男子,道:“冷三,这怎么有个小妖怪在你房里!”
话音刚落,刚才一直将全副注意力放在“痨病鬼”身上的那个颀长男子和冷三一起回头看我。
冷三简短地说:“人。朋友。”
那大汉一双牛眼跟铜铃似地瞪了老大:“冷三,你发烧么?怎地和一个黄毛丫头…不,黄毛妖怪称友。”
我一听黄毛妖怪这个不伦不类的词,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这大汉倒是率直可爱。心里就隐隐对他有了好感。我胸口的貂儿闻见冷三气味,哧溜窜了出去,爬上了冷三的肩头,大尾巴柔柔地扇着冷三的脸颊。冷三指着床上的那痨病鬼,转身看着我道:“你看看。”
多日相处,我早已习惯冷三那简短的表达方式。看来此人是他故友,冷三知道我懂些医术,想让我看看他。我走到床前,闻闻那人的气味,又看了看他的脸色。那颀长男人问我:“不需号脉么?”我只摇摇头,道:“不会。”对方愕然。
其实他并不知道,彼时我在山中求教医道,与人的那一套方法完全不同。山中以豺、狼的嗅觉最为灵敏,捕猎时凭气味可辨知猎物大小、气味、年龄。常年与猎人周旋的狼群,更是精于此道,远远就能辨知猎人身份。我在山外的寨子里听当地的头狼说,只闻味道、观察动作,就可以知道一个人的基本信息——好酒的,体虚的,强壮的,胆小怕事的,胆大冲动的等等。因此动物往往直觉极准,人有人的望闻问切,看病要号脉;兽类并不号脉,却能凭经验,以嗅觉识病。人总觉得自己是万物之灵,实则不知道动物也有灵识,虽不及人心机复杂,但也有自己族类的智慧,且良心比人好得多了。
此人并不是得了什么痨病,而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受伤后也没有好好调养,怕是这辈子都要落下病根了。一旁的大汉耐不住嚷嚷道:“喂喂,小妖怪,你又要使甚么妖法?闻来闻去做什么,奇奇怪怪地!”
我回头瞪他:“我不是妖怪。我就是这么看病的,你待怎地?你若觉得不妥,你来看罢。”
那大汉刚要回口,被床上病人的目光一扫,顿时讷讷地住了嘴。
我招手示意冷三过来:“药我今天去抓,眼下有东西要送你。”
冷三怔怔地看着我,也不动作。我没好气道:“东西太重,我搬不动。你过来看。”
冷三这才过来,我掀开铁钩上的红绸子,道:“你看这铁钩,正好安在肘上,可作兵器防身。你试试可趁手么?”
冷三眼中划过一丝讶色。铁钩虽重,但他本就有怪力,左手拿起铁钩,比着手腕套上右手。那咬合处垫了层透气的软布,既不硌手,也不嫌捂得慌。我着人在钩座上刻了只威武的虎嘴,此时看着自己的杰作,只觉得满意极了,毕竟前世是学设计的!其实这钩的灵感是来自过去电影里的虎克船长,此时用在冷三手上,也是出奇的协调。
冷三呆立在那里,余下三人也饶有兴趣地看着那钩,那颀长男人道:“这东西颇有匠心,很是奇巧。冷三,原来你这位小友还有这些本事。”
冷三并不答话,过了许久,方用轻得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谢。”
“原来冰窖也会道谢啊。”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冷三。
冷三的脸立马重新往扑克的方向靠拢,我无奈地耸耸肩,道:“我去抓药。”说罢重新在脸上粘粘贴贴,再戴上毡帽,哼着MIKA的歌儿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困!困困困困!终于码完了。反复看了几遍。精神不太好,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留个言。。。爬去睡觉了,hoho!~
朱氏云天炼,牛窦吞气散
当晚我求临近的鸟雀给我衔来的药草俱已齐全,又去药房抓了几味有增辅效用的药,细细烹煮。第一服药煎好,着冷三给那人服下,又来煎第二服。我在外间用蒲扇扇着药罐子,那颀长男人走了进来,随意捡了个马扎坐了,道:〃小姑娘,你是哪里人氏?为何会与冷三同行?〃
〃我是衡山脚下长大的。〃我随口编了个谎。〃我们村子来了好大一拨怪人,常常不问青红皂白地杀人。我见他们太凶,干脆躲在山上。有一天撞到了个莽汉子,砍了我一刀。冷三救了我,我便跟着他走了。〃
那人显然是不信,温和道:〃你小小孩童谈吐已是不凡,模样也好,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你若不方便说,我便不问。只是我兄弟三人要在这沁阳长留,你不回家么?你叫什么,我可以先送你回去。〃
〃问别人姓名,须得先报自己姓名,这才是道理。〃我打了个哈欠,回头望着他。
那人微微一愣,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