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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深夜,我和苏红正在床上交欢。突然,妻子打来了电话,我就伸手拿过话筒,妻子说:“你怎么气喘吁吁的?”我就说自己患了重感冒,妻子劝我要保重身体,不要过分地劳累工作,晚上要准时休息。我笑道:“你不在家,我晚上劳累不了,我天天盼望你早日归来,真是望穿了眼等痛了心。她告诉我提前回国,我放下电话看见在我身下玉体大展的苏红,她酸楚楚地说:“你妻子回来,你就像丢抹布一样丢开我啦!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呢?”她慢慢地扭动着身体,无声地流着眼泪。我说:“若是法律允许的话,我真想把你们俩都当妻子。我仿佛把你们背在左肩和右肩上,一旦失去你们任何一方,我就会在人生的道路上不平稳地艰难行走,请你原谅我的处境,我不能抛弃妻子也不能没有你。”她可怜巴巴地说:“只要你的记忆中有我,我就心意满足了。我也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呀!”
我早想知道他们是怎样患上艾滋病的,就急翻过两页信纸,看到的仍是谢渲写他的妻子和情人关系的文字。为了保持文章的真实性,我又返回到原处。
第二部分生命在黑暗中默默移飘(3)
1998年初,妻子回来了,情人也搬回了她的原处。我们把女儿接了回来,三口之家又恢复了生机,充满了笑语歌声。但我无法抹去情人的影子,有时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席梦丝的大床,回忆着和苏红度过的难以忘怀的欢乐之夜。妻子看着我失神的样子说:“过去你是‘书痴’,现在你是‘床痴’了。”我笑着故意把她抱起来按倒在床上说:“我要夺回那三年守空房的损失。”我们打闹着欢笑着,不知内情的妻子认为我的心目中只有她一人。
我每月逢五的三个晚上,全部用来陪伴苏红,她是个感情细腻的女人,把我们每晚的幽会都圈画在年历上,我看到每月只有可怜的三个小圆圈,心里感到非常内疚。她说:“人的一生事业是主要的,爱情是次要的。你每月三个晚上陪我,确保了我的写作时间。”那时候,她陆续发表上百篇文章,见于各大报纸和刊物。她还写了一部传记体小说《名律师与他的情人》。特别是我读到:一个女人深爱着情人,不是完全占有他的肉体,而是他的心灵;不是破坏他的家庭代替妻子,而是给他创造一个圣洁的避风港;不是损坏他的名誉得到钱财,而是为他的幸福牺牲自己的一切……她写的每一句话深深地打动了我。可惜她红颜薄命,这部小说还没有完稿,她就离开了人世。
我的妻子和情人属于理智型的好女人。我好几次在妻子面前叙述了苏红的身世,善良的妻子还为她掬了一把泪。她说:“你就免费为苏红起诉,向她无情无义的丈夫索赔巨款。”她还热情地款待苏红,经常邀请她来家里玩。还将苏红引到她那几个在杂志社和出版社当编辑的朋友那里,使苏红的作品得到了及时的发表,在文学道路上突飞猛进。一次,苏红获了大奖,给我妻子买了一件高档风衣。妻子说:“你没有亲人,我就是你的姐姐了。全是一家人,你干吗破费呢?”苏红撒娇地抱住妻子的脖子说:“我这奖里有你的一半。”她们相处得真像亲姐妹,我不安的心渐渐趋于平静。一天,妻子刚去上班,我急着打电话叫来苏红。当我抱着苏红上床的时候,妻子开门进来,她说钥匙丢在家里了。我机灵地说:“苏红肚子疼痛,我想送她去医院。我重重地捏了她一把,她就立即喊肚子疼痛。妻子二话没说就让我驾车去医院。她扶着苏红上了车,苏红只好硬着头皮看病,胡言乱语地向医生诉说她肚子痛的症状,医生给她开了一些药,妻子赶紧买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瓶盖喂她吃药,她无可奈何地吃了两片。
由于做贼心虚,总是害怕妻子识破我的不轨,幸好她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对细枝末节不屑一顾。有一次,我故意说:“好老婆,人家风言风语说我与苏红有不正当关系,如果我同她有关系,哪能对得起你,我的心是不安的。”妻子说:“身正不怕影斜,人家胡说八道我是不会相信的,如果说你同别的风骚女人,也许我会半信半疑,说你同我的小姐妹苏红我是不会相信,她是那样的娴静诚实。”每当她出差,她就主动地让苏红来我们家,照顾我们父女的日常生活,还让她接送我们的女儿。女儿对苏红也很有感情,总是喊阿姨长阿姨短,妻子还笑盈盈地对我说:“我把你交给别的女人不放心,交给苏红就放心了。”
我读到这里脱口而出:“你爱得太糊涂了!”我数了数下面未看完的信纸还有六张,那艾滋病是谁传染给他们的呢?
我经过多方调查取证,终于找到了在旧金山的苏红丈夫。苏红去信打电话与她的丈夫协商,只有她丈夫退回巨款,她同意与他丈夫离婚。他丈夫说他回国后,马上把钱退给她,还加上利息和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共计40万元。1998年4月1日,苏红的丈夫回来了。苏红把她的丈夫和我们夫妻俩请到“大富豪酒店”,一边喝酒一边让我们当证人,让她丈夫退款和协商离婚事项,她的丈夫也很爽快地把40万元给了苏红,苏红也签了离婚协议书。我们看见他们俩都没有伤感,接下去就高高兴兴地喝离婚酒,大家高谈阔论,谈古说今,说到高兴处捧腹大笑,一杯又一杯地喝。三瓶五粮液被我们很快地喝光了,大家的脸上都有醉意。突然,苏红的丈夫“扑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说:“红,我是爱你的,我多么不愿意离开你呀!但为了我们以后的爱情更加富丽,我必须与美国的一个风骚的老女人结婚,等到她死后,我继承她的财产,马上回国与你复婚。”他抱着苏红的两腿又结结巴巴地说:“红,你一定要等我呀!”苏红愤怒地打了他一个耳光,大声咒骂:“GO to heii!(下地狱去吧!)”她就流着眼泪走了,这一次宴会不欢而散。
好女经不住赖汉的缠,苏红在他去美国的前夜,重温了三年前的新婚之夜,当做离婚的纪念日。就在那时苏红染上了性病,蒙在鼓里的我和苏红仍然恩爱有加。不久,苏红要去澳大利亚留学、在她出国前我特地陪她去海滨度了一个星期的假。我送走了苏红后,全身觉得无力,莫名其妙的头昏、发烧,人也越来越瘦,妻子多次催我去医院看病,我说可能是工作劳累过度,患了感冒。
1998年8月13日,我接到了苏红从澳大利亚发来的急件,她说她在前夫那里染上了艾滋病,让我马上去医院检查。并赠送给我女儿30万元,说一生辜负了我而感到痛悔。我慌忙拒绝了给当事人的辩护,驱车到医院抽血检查。当我看到血清HIV抗体的血液检查单上,写着我是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时,我只觉得两眼发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但我第一个念头是妻子是否染上了这个致命的病毒。
我读到这里,心像刀剜一样的难受,为他们的不幸感到悲伤,也为他的妻子命运担心,我的血液疑固了。
我惶惶不安地回到家,本想让妻子迅速去医院检查,但天已黑下来。我闷闷不快地回到家,无脸面对妻子,只好抱头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想起艾滋病,我越来越恐惧,仿佛一股寒气直渗进我的骨髓,我浑身发抖。
妻子走过来体贴地扶着我的肩膀问:“怎么啦!你病了?”我抬起头望着妻子,默默地流着泪。她双眼惊诧地问:“你到底怎么啦?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说出来。夫妻之间可以理解支持嘛?”我垂头丧气地说:“淑娅,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我得了不治之症。”她摇着我的手说:“不会的,你可能是工作太劳神了。好好地在家休养一段时间,人毕竟不是机器呀!”我的眼泪汹涌而出,她细心地帮我擦去了眼泪。我忧郁地从公文包里取出血液检查单。她双手颤抖地捏着单子看了一会儿,突然,她像毒蛇咬在身上似的大叫起来:“这是不可能的,化验有误,化验有误!”我如实地向她说出了与苏红的隐情。
我流着悔恨的泪用拳头狠狠地捶着头,追悔莫及。妻子痛苦地一把一把地抓落她自己的头发,语无伦次地说:“我……我的丈夫不仅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的小家庭。而且……而且还染上了致命的病毒。我……我染病了吗?”我嗫嚅地劝她明天去医院检查。突然,她像发怒了的母老虎,猛地从我的身边逃开,将随手抓到的东西发疯般地向我身上扔来,咆哮道:“你快给我滚!不能害孩子了。”我惊醒过来就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谎说我和妻子今晚有事出差去了。但我仍然没有回避妻子对我的打骂,当她用青瓷花瓶扔在我的额头上时,我只觉得一阵昏眩,两眼冒着金星。听见“嘭”地一声,花瓶掉在地上已摔得粉碎,一股股热血从我额上流了下来。妻子睁着大眼痴呆地望着我。忽然,她走过来要给我揩额上的血,我一把推开她高嚷:“我没事的,你别碰我!”妻子一下倒进我的怀里说:“我可不能没有你呀!”那天晚上,我们各自想着心事,一夜无语,一夜无眠,受忍着灵和肉的痛苦煎熬。
第二天清晨,我驱车把妻子送到另一个城市的医院,那里没有认识我们的人。在血液检验室里抽血之后,医生告诉我今天下班了,明天去拿化验单。我害怕万一她的化验单上写的是艾滋病携带者,她会痛不欲生地昏死在医院里。若是没有染上艾滋病,她会逼着我住进医院,不顾一切地守护着我。于是,我立即把妻子送回家,一路上安慰她不会得艾滋病的,因为苏红离婚后,我就去北京出差了五个多月,回家后感到头昏发热,身体疲倦无力,与她同房只有二次。我嘴上这么说,心里仍是非常担心她。
我把她送回家后,自己连夜开车返回到那个医院,心里祈祷着她不会患艾滋病。当我拿过那张化验单,一看妻子的血清抗体呈阴性,也就是她没有被感染上艾滋病毒!我兴奋得偷偷地把化验单压在桌上,并给她写了一封绝笔信,就逃离了家。我现在躲在深山里,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当我念完谢渲的信,泪水大滴大滴地打落在他的信纸上。一个风华正茂的硕士名律师,正当为民伸张正义大干事业的时候,一场婚外恋情把他推向死亡的深渊。令人痛彻心肺啊!
突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拿起话筒竟是谢渲打来的,我劝他到医院治疗。他说如果医院里能给他注射一针安乐死,他马上就去。我说中国还没有实行安乐死。他说他不愿隔离在医院里,坐牢似的难受。他在电话里哽咽了一会儿说:“文华,我把写给妻子的绝笔信重写一封寄给你吧。”我说可以。当我再想劝慰他时,那边的电话没有声音了。
附录:
我心爱的淑娅:
我不能想象你面对一张化验单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啊?是不是像等待死亡的判决书似的。我连夜返回给你取了回来,万幸你没有染上这毒病。我多么希望多看你一眼,多么希望亲一亲活泼可爱的小天使,多么希望再喊一声我们的双亲父母。我真的不愿意离开人间!离开你们而独自静悄悄地死去。但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