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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找到了知情的人,却又畏惧于对方显赫的名声,不想招惹是非。
最后,我是硬着头皮和小飞完成了《支持江西音乐工作者,反对任何侵权行为》的稿件。
想想这个过程是挺艰难的,我们在背后为他做了那么多工作,甚至都做好了万一官司打输了自动消失卷铺盖走人的准备。
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怪小飞会生气呢。
我跟小飞说我已经不干记者了,因为我在40岁以前怎么样都赶不上白岩松和水均益。
但是我相信自己在35岁前一定能超过海岩,所以我会坚持写下去,其他什么都不管。
我说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无所谓了,你自己到上海去问他要钱吧,我的那一份也给你。
小飞又摇摇头用家乡话骂了我几句,然后笑笑说我这个人肯定是哪有毛病。
不是左脑就是右脑,不是大脑就是小脑,总是什么东西都不在乎,她说她怕了我了。
第三部分:一秒钟的爱情没有人去仰慕那我就继续忙碌(3)
梁子发短信过来说她想和我打羽毛球。
我说你为什么不和你老公去打。
她说他们分居了,她在想要不要和他离婚。
我觉得事情很严重,所以带了一副羽毛球拍就上了车。
来到梁子的家乡,见到她的时候感觉她很轻松,没有我想像得那么严重。
她刚到车站接到我便直接拉着我去公园打羽毛球了,她和她老公的事只字未提。
我看她挺开心的便也没有提起。我开始发球,是典型的网球式发球,充满了力量。
和她打羽毛球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一定要玩力量型的,发球接球都要使出浑身力气。
而且我们用的球一般也都是头很重毛很轻的,这样打起来球的速度很快,球能打得很远。
老远看我们的姿势真的很像打网球的,动作夸张得把旁边打羽毛球的人都吓得停了下来。
梁子问我为什么老是抢着捡球,我说已经习惯了。
从前和蝎子打羽毛球,从来舍不得让她弯腰去捡球,所以每次球掉地上了我都会很快地跑去捡球。
所以,每次蝎子和我打球都很小心,舍不得让球掉下来。
梁子什么也不说了,只是挥拍更充满了力量。
不知道打了多少回合,我的脚有点发软,一屁股坐了下来。她摇摇头说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精力旺盛。
她说她现在天天都在练跆拳道,练了半年多很出色,练跆拳道馆老板还打算请她去当教练呢。
在回去的路上,夕阳很美,我问她和老公怎么了。
她一路喝着饮料,很无所谓地说她和老公太枯燥了。
虽然她老公对她很好,但总感觉没有激情,感觉看着现在的生活就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一点期待都没有。
她说她现在活着完全没有价值,和慢性自杀等死没有什么区别。
我揉着胳膊问她那今后怎么办呢。
她突然用力地转身,睁大眼睛看着我说只有你能救我。
我赶紧说我救不了你,天下并不是我一个人会打羽毛球,说不定你老公打得比我好多了。
梁子说可是每当她对着老公拿着球拍准备发球的一刹那,都会幻想着对面站的是另一个人。
我说我们打完了羽毛球,我应该回家了。
梁子拉着我的手说我知道自己只是你航程中一条小小的支流,我也知道你一直向往着大海。
但是只要你能在我这条小河中停留片刻我也就心满意足。
我说我已经疲倦了,我根本不知道我的方向。
我像是在孤岛上,只有一艘没有帆的破船,更看不到风的方向。
梁子拉着我的手更用力了,她很坚定地说那就让我陪你一起留在孤岛吧。
我愣愣地站了很久,然后把手抽了回来。
我抬头望着满天彩霞对她说我是一个曾经失去过的人,所以我很了解那种被爱遗弃的感觉。
梁子把脸凑近了我,眼里有些湿润。
我说快去找你的老公吧,我很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他现在困在孤岛倍受煎熬,能解救他的人只有你了,不要再重复我的悲剧了。
梁子在我的额头重重地吻了一下,然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拼命地往前跑。
我看着她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梁子突然停下来大声地问,以后我叫你来打羽毛球你还会来吗?
我举起手朝她做了个OK的手势,梁子开心地笑了,然后扭头快步跑去。
第三部分:一秒钟的爱情没有人去仰慕那我就继续忙碌(4)
刚回到南昌,嘟嘟又来找我,她说她准备成立一家文化传播公司,希望和我一起合作。
我听了热血沸腾,我知道这是我的舞台,我的梦想。
我一口答应了,马上就和嘟嘟一起起草合作方案。
当天晚上我第一次和她喝了庆功酒,这才知道她的酒量大得吓人。
结果是我趴下了,她送我回了家。
这一晚我睡得很香很踏实,像枕着海浪又像飘浮在太空。
第二天,嘟嘟来找我却是红着眼睛,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哭。
我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很大的事情啊,因为从前遇到什么事情她都是一笑了之的。
她说她跟妈妈说了跟我合作的事情,她妈妈非常反对我们合作。
我和她妈妈只见过一次面,就是13岁那年,在路灯下和嘟嘟的第一次约会时。
可她妈妈对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可能她经常在她妈妈面前提起我。
她妈妈觉得我是那种对女孩子杀伤力很强的男生,一般女生和我在一起很难控制自己。
嘟嘟说她妈妈要她确定和我有没有发展,如果有发展的话两个人在一起干事业很好,但如果没有发展;孤男寡女在一起就不好了。
再说她妈妈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都这么大了还没嫁人,害怕和我在一起会受伤害会吃亏。
嘟嘟不满妈妈的说法;就和妈妈大吵了一架,是她出生以来和妈妈吵得最凶的一次,都到要脱离母女关系的程度了。
说实话,我最怕女孩子因为我和自己的父母吵架了。
记得当初蝎子死活要和我在一起,父母亲戚朋友极力反对,蝎子把所有持反对意见的人都大骂了一顿。
当时我真的很喜欢蝎子,但我很不忍心她因为我把人际关系搞得一塌糊涂,我忍痛拒绝了她,但到最后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这件事以后,我是留下了心理阴影的。
自古以来都说女人是祸水,可是不知不觉中好像我成了祸水,女孩子行为反常,言语失态好像都成了我的错。
其实我的酒还没有彻底醒,但是我的脑子还是清醒得很。
我对嘟嘟说你妈妈说得很对,你不应该怪你妈妈。
嘟嘟用纸巾捂着眼睛,露出一条窄窄的缝用力地看着我。
她很认真地问我,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们有没有可能发展呢?
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这才是第一次注意到她是一个女人。
我想想说,公司就你一个人开吧,以后有什么帮得上忙的老同学一定会帮的。
嘟嘟擦了擦眼泪,对我说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是王菲的《笑忘书》,她非常喜欢里面的几句歌词;
没有蜡烛就不用勉强庆祝
没想到答案就不用寻找题目
没有退路问我也不要思路
没人去仰慕那我就继续忙碌
我非常清楚嘟嘟留给我的这几句歌词的含义,我想我应该像歌里唱的:
没有人去仰慕那我就继续忙碌。
我想我还是应该继续忙碌。
第四部分:哭倒了墙没有你在场蛰伏在眼睛里的海(1)
烦乱中,北京那家公司的女老板打电话给我,要我到北京去做一部200集的动画片,是以前我给她看的那部,她说可以开工了。
以前她也提过,我总是很犹豫,因为做一部200集的动画片至少得一年吧,那我和小猪猪还有安娜怎么办呢?
这一次不一样,我想我出去调节调节也好。
第二天我便上了车,十多个小时以后到了北京。
在海淀区的一幢写字楼里见到了女老板雨帘,当天晚上我们便开会讨论动画片的事情。
然后我看见了雨帘拟好的合同,我有点傻了眼,本来说好了做200集的,现在怎么就20集了?
雨帘说风险大,先做20集小试一下牛刀,然后就20集20集一签。
我看着合同,2000元一集,20集四万块,周期是一个半月,分三期付款。
我说我得再考虑一下。
真是很扫兴。我都做了200集的提纲,还有将近60集的定稿,现在说只能做20集了,还要讨央视的口味重新写。
和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我可是冲着四十万来的啊!
想想也是,200集几千万的投资谁会这么糊涂地乱投呢?
深夜,雨帘说你哪也别去了,就住我办公室吧。
我摸摸自己的口袋点点头硬着头皮答应了。
说实话,我可是睡懒觉睡出了名了,一般不到中午不会醒的。
但想想在女老板的办公室怎么样也得在最早来的员工到来之前两个小时起床啊,要不然也太不像话了。
所以当天怎么也不敢熬夜,第二天我破天荒的五点就起来了,赶紧到洗手间刷牙洗脸,回办公室把床收拾好,然后坐在电脑面前开始改稿。
写到十点,雨帘来上班了。我已经累得不行了,但是又不好意思趴在桌上。
只好假装上厕所跑到洗手间坐在马桶上靠着门打一会儿瞌睡。
不知什么时候,感觉睡了好久似的,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雨帘打来的。
她说她怕我丢了,我说我在附近。
站起身后我发现自己全身都麻了。
雨帘说她看了我改的稿,然后提了很多意见。
我说一般我写作从来不参考别人意见的。
雨帘似乎觉得我不该这么有个性,但是她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办公室就我和她两个人,面对面挺尴尬的,她会在网上看些新闻或是笑话然后很兴奋地说出来。
我也会很礼貌地笑笑,表示我听见了。
我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做了,我想我不如把以前写的剧本拿来卖掉,反正这里管吃管住,就当旅馆吧。
晚上我想洗澡,雨帘给我推荐的地方是附近的桑拿浴。
我想我是消费不起的,干脆就到洗手间吧,反正晚上整栋楼就我一个人在这里过夜。
没有香皂我就拿水池边上的洗手液,最糟糕的是换了内衣没地方晒。于是我想要不我买它一打内裤,换一次扔一次,外衣就到干洗店去洗。后算算开销太大了,于是作罢。
后来我看见了洗手间里的烘干机,要么就靠它了吧。
我洗完衣裤一件一件一点一点地拿着对着哄干机慢慢地哄干。
烘干机连续工作了十几分钟便会自动断电,所以我从三楼到八楼的洗手间都去一趟,每层楼的烘干机都用到自动断电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