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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优雅动人的华尔滋舞曲中,陆逸桐搂紧了雨棠的腰,贴着她的耳朵说:“怎么样?你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吧?”怀里的雨棠丝毫没有反应,头低得都快埋进他的胸口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顺从?陆逸桐不能置信,伸手扳起她的脸,“哇”的一声,一股秽物从她嘴里涌出来,吐了他一身。刺鼻的酒气引起了舞厅的骚动。侍者立刻跑上来,一看是陆逸桐,吓得脸都白了:“少爷!哪个女人如此不懂事?喝醉酒,还吐在您身上!”“你过来收拾一下。”陆逸桐扯下身上的白色西装,甩在地上,然后拦腰抱起醉得人事不知的雨棠;迳直出了舞厅。司机忙不迭地上前替他打开车门,毕恭毕敬地问:“少爷,回陆公馆吗?”陆逸桐沉吟了一下,说:“不,去愚园路。”
陆逸桐在愚园路上有一幢三开间三层楼的英国式洋房,平常不回家的时候,他都在那儿过夜。当他抱着烂醉如泥的雨棠走进大门时,吴妈吓了一跳:“少爷,你来了!这姑娘是……?”“快去放洗澡水,再找件干净衣服!”陆逸桐一边吩咐,一边把雨棠抱上楼。吴妈关上了大门,心里却非常不解。少爷平日没少带女人回来过夜,可那些女人哪个不打扮得漂亮亮亮的?谁像这个,醉得跟烂泥似的,还带回来干什么?这里又不是收容院!当她拿着换洗衣服上楼,推开少爷的房门时,更是目瞪口呆:只见少爷俯在床边,用条热水毛巾轻轻擦拭那姑娘的脸,小心翼翼地就像呵护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他什么时候对女人这样温柔过?当他弯下身子,准备替那姑娘脱鞋时,吴妈再也看不下去,赶紧上前拦住:“哎呀,少爷!这些粗活让我们下人来就好了!您还是歇着去吧!”陆逸桐只得退出来:“你给她洗个澡,换下这身衣服。侍候好了,叫我一声,我就在楼下。”
当陆逸桐再次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夜已经很深了。“她好些了吗?”他低声问吴妈。“我给她喂了解酒汤,酒劲过去了,这会儿睡得正香呢!”“你出去,我在这儿陪着她。”吴妈出去后,陆逸桐关上房门,坐到床头。雨棠躺在那儿,瀑发如丝,双眼紧闭,双颊晕红,身上穿着他的睡衣,由于过于宽大,更显出她的柔弱和娇小。他从来没有离她这么近过,不由看得出了神。忽然,她动了动,嘴里发出一声梦呓:“好冷……”身子迅速蜷缩成一团,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猫。他轻叹一声,合衣躺倒在床上,侧身抱住了她。天地良心,这一刻他并不想侵犯她。但她的身体是如此的柔若无骨,嫩滑如缎。她身上有股奇异的、淡淡的冷香,在室内氤氲,令他迷醉。不由自主地,他将她紧搂在胸前,嘴唇轻触着她的樱唇。“雨棠,你是我的!”随着这句宣告,他加深了那个吻,攫取她口中那令他痴迷已久的芬芳。从来没有女人像她这般对他具有致命的吸引力,而又可望不可即!
梦中的雨棠被惊扰了,她不安地蠕动着,试图逃离他的怀抱。“不!”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禁锢在体内的欲望终于汹涌而出,他俯下头,不顾一切地、疯狂地亲吻着她,抚摸着她。他把她搂得那样紧,以至于她低低地呻吟起来:“不要,鹤轩,我不要!”他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一颗心迅速沉到了谷底。她竟然躺在他怀里,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使他松开手,从床上坐了起来。乍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她感觉到彻骨的寒冷,手摸索着伸出去,攀住了他宽厚的肩膀。“逸桐,逸桐……”他震惊地抬起了头,她……她刚才叫谁的名字?仿佛为了回应他似的,他听见她在自己胸前低语:“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你为什么不来?”他屏住了呼吸,接着,一阵甜蜜的眩晕席卷了他。原来,她并非对他无情!他重新搂住她,躺回到床上。触到她凉凉的柔润的身体,陆逸桐的心底涌起一种刻骨的怜惜,只想,只想轻轻地拥她入怀,就这样,温柔地呵护她,一生一世。
第六章
雨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躺在那张柔软的弹簧床上,环顾四周,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天花板上垂着豪华的水晶吊灯,四壁贴着精美的壁纸,触目皆是西式的家具。敲敲还有些昏沉的头,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昨晚醉个迷迷糊糊,被别人强拉进了舞厅。后来……后来……后来她完全想不起来,只感觉不知被谁抱了起来,整个身体像浮在空中。到底是谁这样轻轻地像捧宝贝一般地抱着她?是谁这样的怜惜她?……是鹤轩?可这里不是怡园哪!难道昨晚她和鹤轩没有回家,而是……她“唬”地一声跳下床,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男人的睡衣。天哪!难道她真的和鹤轩做了那种事?可是……可是她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人家不是说第一次会出血,还会疼得连路都走不了吗?血?对了,她连忙掀起床上的被子,床单虽然皱了点,但还是干干净净的。她松了一口气,另一个疑问又浮上心头。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谁带她来的?
这时,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白衫黑裤的老妈子,大约四五十岁年纪,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姑娘,你醒了?少爷在楼下餐厅都等得不耐烦了!”“少爷?哪位少爷?”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当然是陆家大少爷逸桐!”那老妈子一怔,“敢情你连是谁带你回来的都不知道?”陆逸桐?怎么会是他?雨棠吃了一惊:“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她笑着回答:“愚园路六一八弄十三号,是陆家的一处别墅。我是在这儿干活的下人,你叫我吴妈好了。”吴妈把手里的衣服放在床头:“这是你的衣服,我已经洗好烘干了,快换上洗洗脸下去吃饭吧。”雨棠依然一头雾水:“可是,我是怎么遇到你家少爷?又是怎么到的这里?”“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陆逸桐!雨棠吓得赶紧跳回床上,用被子遮住衣衫不整的自己。
看着她那慌乱的样子,陆逸桐强抑住想笑的冲动,挥手打发吴妈出去:“你下去吧。”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了,雨棠紧抓住身上的被子,防范地盯着他。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带着她熟悉的那种吊儿郎当的笑:“干嘛这么紧张?你身上该看的不该看的,我早就看光了。”看光了?雨棠脸涨得绯红,嘴上却说:“你少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你问问吴妈,昨晚我们俩是不是同床共枕睡了一夜?”什么?原来昨晚的一切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地发生过。雨棠面红耳赤,许久才迸出一句:“你这个流氓无赖,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这种事是什么事?”他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暧昧,“你说说看,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我昨晚醉得一塌糊涂,当然记不得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你是完全清醒的,却乘人之危,对人家又摸又抱的,你……”她还未说完,就被他的笑声打断了,他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下来,盯着她说:“原来,原来你都记得!我还以为你真是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你还笑!”雨棠真有些生气了,“占一个喝醉酒的女孩子的便宜,你觉得很得意,是不是?”“占你便宜的人不是我。”他收敛起脸上的笑,正色说,“而是你昨晚宴请的那个唐老板。他拉你去跳舞,却趁机在你身上揩油水,是我看不过去,才把你带到这儿的。所以,你应该说声谢谢才对。”“为什么要谢?”她板起了一张脸,“你和他还不是一路货色?我是离了狼窝,又入虎口。”“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他的脸变得铁青,“可是,昨晚你还很享受我的乘人之危呢!”“陆逸桐!”她忍无可忍地叫了出来。“不是吗?你叫着我的名字,对我投怀送抱,还引诱我上床……”她的手举了起来,这次他早有防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是不敢听还是不想听?”
“陆逸桐,你好卑鄙!”她喃喃地叫着,泪水流了满脸。他捧起了她的脸,眼睛里没有戏谑也没有调笑,有的是带着酸涩的款款柔情。“雨棠,”他的喉咙沙哑,呼吸紧迫,“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在他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下,雨棠招架不住,她轻轻地点了下头。于是,猝然间,她被拥入了一个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他的胳膊圈住了她,他的头俯下来,他的唇轻轻地碰着她的,那样怜惜,好象怕把她碰碎似的,但只一瞬,他的手臂加大了力量,他的唇紧压住了她的,辗转吮吸,带着灵魂深处的渴盼。雨棠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即使这是个虚幻的梦,她也甘心沉沦!
吃过饭后,陆逸桐亲自开车送雨棠回怡园。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揽着怀里的雨棠。她静静地靠着他的肩窝,显出从没有过的柔顺。但那脸上的表情却过于凝重,似乎眉间眼底都压着沉沉的心事。陆逸桐长年在风月场里打滚,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却 没有一个似雨棠这般让他看不透,也摸不着。但凡他接触的女人无非是两种,一种图他的钱,拼命在他身上捞油水,贪得无厌;另一种图他的人,费尽心机讨他欢心,一旦他假以颜色,便纠缠不休,巴不得从头到脚都占有他。然而,雨棠却显得独立而特别,她即使对他有情,也是若即若离。她从来不提条件,不许下那些生生死死的诺言。这样的女人,无论你和她是多么亲近,还是让你感觉距离好远、好远。难怪鹤轩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还是得不到她的心。想到鹤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说真的,他真不愿意送她回怡园,更不愿意她与鹤轩朝夕相处。“雨棠!”他低声唤道。她“嗯”了一声,偎在他怀里没有动。“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她终于有了回应,但出口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吃了一惊:“以前坐你车回家的女人都喜欢说话吗?她们说些什么?”
陆逸桐一个急刹车,差点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你怎么知道有女人坐我的车?”他反问道。“以你陆大少的人品、地位和做派,这汽车自然接送过很多女人。而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陆逸桐低头看着自己臂弯里的女人,肌肤似雪,星眸如水,柔弱得仿佛用手一捏就会碎。然而,她却轻易就看穿了他,真是该死的冰雪聪明!他下意识地揽紧了她,说:“女人有时候不能太精明。给自己一点幻想,有什么不好?”
她紧紧地盯着他,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却黑亮如星。他不肯给她承诺,他也承认是幻想,陆逸桐何尝不是一个狡猾的男人?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再说话。车内的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好在,怡园已经在望了。她又想起了那片樱花林,不过,这回恐怕连樱花林都庇护不了她。
汽车在怡园门口停下。听到喇叭声,鹤轩跑出来开门,却像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老大,连嘴巴都闭不拢。“鹤轩!”陆逸桐上前打招呼,手却依然放在雨棠的腰际。“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昨晚是我把雨棠带走的。现在,我把她完好无损地还给你。”雨棠看了陆逸桐一眼,他强调什么“完好无损”,只会让鹤轩更加疑心。而他嘴角逸出的一抹笑容,表明他是故意的,他是来向鹤轩宣战的!鹤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