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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逍遥宫的修炼。”男子道:“那就给它来个去除糟粕,留存精华吧!师妹,你适才记下了几成?”那女子眼波流转,道:“我比不得师哥你聪慧,只记住了八成。”那男子道:“再加上我的领悟,那也足够了,咱们半年之内,已经收录了三十五个门派的武功,再加上这少林的技法,‘天一阁’现在的藏书已经大为可观了。”志坚在一旁听他们对本派武功评头论足,又自夸什么已经学去了八成,还说什么半年内就学去三十五门派的武功,心说这两人要不是失神疯了,就是狂妄到了极点。须知道,他练成这七门绝技,前前后后总共化去了三十年的时间,这两人片刻之间便说已经学去了八成,还要来什么去芜存精,当真是大言不惭。当下,他大吼一声,“两位施主都给老衲留下来吧!”使出一招龙爪手朝那男子的后心抓去,那男子霍地回身,也探出一爪,后发先至,已经罩着了志坚的顶门,正是龙爪功里的“乌龙探海”。志坚一愣,随即变化招法,矮身抓向他的右肋,却是“因陀罗爪”中的“恒河流沙”,谁知那人也同样使出了这一招,只是比他还快上半分,抢先抓中了他的“京门穴”,却并不使力,而是又飞快地收了回去。这几下子迅如电闪,旁边的僧众根本就看不清两人是如何动作的。当时,志坚见他接连使出了龙爪手和因陀罗爪,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就此呆里在当场,根本接受不了这种事实。就听那男子笑道:“师妹,你这小无相神功果然厉害,足可跟他少林一派的内功心法以假乱真了。”那女子笑道:“师哥,这小无相神功师父当年可只是传了我一个人,我又违背师训传了你,你呀,可得讲些良心。”那男子笑道:“那是自然。咱们这就去吧!”挽着那女子的腰肢便向殿外走去。众弟子见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副旁若无人的神气,当下纷纷拥上来阻拦,只听那女子冷笑一声,长袖一卷,旁边兵器架上的数十柄刀剑蓦然一起跳了起来,向众僧激射过去,她出手可要毒辣得多,众人一片惨叫声,纷纷栽倒在地。原来她也是个绝世高手,志坚方丈看到这里,当真是万念俱毁,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等聪明之人,居然能在跟人过招之间,就把对方的套路尽数学了去。经此一役,志坚大师虽没有受什么伤,却自觉着已经元气大伤。他后来想到,那对男女既然能来他南少林,难保就不去嵩山少林寺来寻事,于是马上起程前往少室山示警,让志愚方丈早做准备。当时,担任达摩院首座的灵德和般若堂首座的灵清虽然不敢相信那对男女有如此神通,还是遵照志愚禅师的法旨做了部署。但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却并不见那两人来寺庙滋扰,于是防范之心便渐渐淡了。那志坚禅师自身心上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后,终日郁郁寡欢,很快就圆寂了。不久,般若堂首座灵清便去了莆田少林,做了主持。现在,他跟灵德重提旧事,并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众人听了都是倒吸了凉口气。灵德禅师合十道:“阿弥陀佛,难道说,志坚师叔十年前的示警,今天才要发作吗?”慧真道:“弟子明明听那三人说,他师父此举是为了他师祖的‘天一阁’着想,那里边藏尽了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学典籍,惟独缺了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大理段氏的‘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还有就是我们少林的‘易筋经’,好像‘七十二’绝技也是搜罗得不全,未免失之完美,所以便想来我寺中借阅一二。”谢青山听了冷笑道:“居然连降龙十八掌的主意都打上了。”又听那峨嵋的金光道长道:“无量天尊,谢帮主切莫小看了那对男女,我峨嵋派的混元剑法虽然不是什么绝学精要,却也是在十年前便被他们借了去。”众人听了,都是一惊。听那金光道长叹息道:“这件事因为关系到本派的声望,十年来,峨嵋弟子对外是绝口不提的,只是如今那些人又找到了少林的头上,贫道也不得不说了。”众人至此才信了张广陵三人的“狂妄之言”。灵清大师道:“如此说来,跟慧真他们交手的便极可能是那男子的徒孙了。这场祸患偏偏会跟契丹武士的行动牵扯在一起,当真是蹊跷之极。”慧真道:“师伯,有件事弟子心中委实不解,那张广陵、冯问机、郎读三人看年纪并不比弟子少,而听师伯刚才所言,十年前那对男女风华正茂,又如何能成为他们师祖呢?”崆峒派的陆云飞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极有可能带艺投师的,这就无关年龄大小,艺高为师嘛!”又听谢青山道:“他们怎么收徒关我们什么事?”一拍胸膛,道:“我老谢只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对狗男女果真来的话,便请他先吃我的‘降龙十八掌’,看怎地就能凭空里学了去。”王云峰在旁边听了,不禁暗自摇头,心想,帮主他老人家都这等岁数了,怎么还是一副火杖脾气,丐帮近些年在江湖上树大招风,颇多是非,跟老人家这种性格自然脱不了干系。又看到崆峒派的陆氏兄弟面带讥笑,显然心里也是瞧谢青山不起。却听灵德禅师道:“谢帮主说的不错,现在本寺也只能静待其变了。”当下颁下法旨,让各院的长老、首座下去谨慎防范。众人自行散去后,王云峰和慧真依旧走在一起,见夕阳下的寺庙,殿宇高耸,古木参天。一个赤着膀子的僧人正快步跑上了钟楼,扯动绳子,带动那块木槌开始一下下地撞钟,王云峰突然想起了那句俗语: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来!正要跟慧真打趣一番,却见他双手合十,垂目聆听,看起来甚是庄穆,心中不由得也是一动。
那钟声悠远绵长,犹如可以穿山越岭一般,先是沉重缓慢咚嗡咚嗡,后来节奏渐快,便只剩下咚咚的急响。那僧人跟钟被金黄色的光线一映,剪影很是庄严好看。待一通暮钟撞完了,只剩下明亮轻缓的余音,在山谷、林间袅袅回荡。王云峰被这钟声勾起心事,不禁虎目含泪,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慧真转头看着他,问道:“贤弟何故叹息?”王云峰吁了口气,道:“不知怎么地,这通钟声让我突然生出厌世之感。”慧真道:“出世也好,入世也罢,你我终归还是在这尘世之中。贤弟新蒙谢帮主传授神技,本该意气风发,又岂可如此颓丧?”王云峰强打起精神来,道:“不错,帮主他老人家此举摆明了是准备要我接承他的衣钵,只是……”他说到这里,又摇头道:“算了,还是别让这些尘事扰了师兄你的清修吧!”
两人沿着青石小路朝知客院走去。慧真问道:“王兄可知道适才这暮钟总共撞了几下?”王云峰道:“这个……倒还真的没有数过。”慧真道:“一共是54下,连上晨钟54下,总数为一百零八下。”王云峰问道:“里边还有什么讲究吗?”慧真道:“便是要人断去这一百零八种烦恼。”王云峰听了,默然不语。正走间,突然听到一阵木鱼的敲打声,却是周春霆手持一个木鱼,一边敲打,一边从旁边的经堂里转出来。他见二人,赶忙招呼。王云峰道:“你手里怎么拿了个木鱼?”周春霆道:“我适才听慧元师兄讲解了这木鱼眼睛的事,着实受了启发,便讨了一个拿回去敲打。”王云峰笑道:“你又不是出家人,要这玩意做什么?”周春霆也笑道:“慧元师兄说了,我很有佛性,所以,我要经常用它磨洗自己。”王云峰道:“他怎么说?”周春霆道:“以这木鱼上的巨眼为例,鱼是永远不闭眼睛的,昼夜常醒,木鱼便是用来提醒修行者,时刻保持惊醒。”王云峰听了这番话,心说,倒是跟那暮钟惊魂里的禅机相通了。接下来便是半个月过去了,少林寺里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那契丹武士意欲图谋不轨、那逍遥宫的传人要来借阅武功秘籍,两种传闻都像是泡影一般,只在众人嘴里一晃而过,并没有真的掀起波澜。这些日子,王云峰一直跟谢青山习练“降龙十八掌”的“亢龙有悔”和“战龙在野”。周春霆则缠上了慧元,整日沉迷于佛法的探讨中。慧元因见他确实身具佛性,倒也愿意跟他谈禅论机。到得第十六日的晚间,整个庙宇内的警戒已经松缓下来。这晚,慧元正在禅床上闭目打坐,突然听到窗纸被轻轻嗑了一下,慧元睁开眼,道:“阿弥陀佛,是春霆施主吗?”外面却并没有人应,只是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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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元心中一动,穿了僧鞋开门出去,只见半轮明晃晃的皎月悬在东天,院内却是不见一个人影。正自迟疑,东面角落里又响起了轻脆的琴声。慧元此时再无怀疑,拔步出了龙树院,刚走出没几步,就见树丛后转出两名身着黑衣的僧人,手里各持一把寒光闪闪的戒刀。他们朝着慧元合十道:“师叔可是听到了什么响动?”却是玄字辈的弟子在守夜。慧元素来不打诳语,只好含糊其辞,说道正要四下去看看,就这么遮了过去。他知道,夜间守卫寺庙的僧众多是聚集在菩提院里,像那些念经、用膳、歇息的地方,反倒是没有多少人看护,所以便先转向那些地方,之后才跃出院墙,折向了后山。这一来,虽然多耽搁了些时间,却并没有惊动其他僧众。
慧元一口气跑到半个月前,跟张广陵初会的那片松林里。此时天籁俱寂,头顶上清辉如水,林子里叶影重重,时有山风掠过,吹得松涛此起彼伏。他向前走了几步,听宿鸟咕咕地相互应叫,此外却是听不到任何响动。慧元心想,“难道不是他的琴声?照情理说,那张广陵是本寺的敌人,我自该告知方丈才是,却受他琴音的蛊惑,独自寻了过来。”转念一想,又道:“不对,所谓琴发心音,半点不假,他果真是那种卑鄙险恶之人的话,是绝对弹不出这等清雅悠然的曲子来的。”须知道,这慧元自幼出身名门望族,深得琴棋书画的熏染,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丢弃了尘缘,入了佛门。但在“真元灵晶”四大文僧中,向来有“儒僧”的雅号。正思忖间,突然听到暗落里有人哈哈一笑,紧跟着是两下咚咚的琴声,张广陵已抱着他的琴从阴影里跳了出来,笑道:“慧元大和尚别来无恙?”慧元朝着他合十道:“阿弥陀佛,张施主此来,难道还是为了我少林的武功秘籍不成?”张广陵跺跺脚,发出了牢骚道:“这是从何说起,从何说起?我是见今晚月白风清,颇能牵动情怀,所以才屈尊做了一回夜猫子,潜去你那里相邀……对了,你们寺庙里戒备森严,莫不成便是防备我们的?”慧元道:“正是!”
张广陵苦笑道:“你们这些出家人也是忒把我们师父看得小了,他老人家要想借阅你们藏经阁里的秘籍时,必然是正大光明地登上门去,岂会学那些下三滥行径?”慧元道:“如此甚好,贫僧心里也一直在疑惑,看三位施主胸中各有丘壑,自非常人可比,当不至于做出此类勾当。”张广陵笑嘻嘻地道:“说不盗时,其实还是要借的,只不过要你少林心甘情愿地献出来而已。”说到这里,凑近了慧元,问道:“我说慧元,你那天听了我的一曲《梵音普安奏》,说是奇哉怪也,却不摸其中的玄机,这些天是不是心痒难搔啊?”他越说越热烙,和尚也不叫了,干脆直呼其名。慧元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每日以修行课业为重,又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