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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雯的右奶头正塞在小孩嘴巴里:“大哥,我是对不起凌风,可是如果说凌风之死与白管事有关,我绝对不信,否则,连我也不会饶过白管事的。”
事情到了这时候,莫云还有何话说?
缓缓地,莫云来到唐小雯面前,望着圆眼滴溜转动的小孩,那额头、双眼、口鼻,仿佛他看到了凌风的影子。
于是他哑着声音,酸着鼻尖,道:“可怜的孩子啊!”
抓一抓小手,莫云伸手胸前,掏出几锭银子,塞在小孩子的衣裳中,沉声道:“我不管你同姓白的搞七捻八,可是不能亏待这孩子,否则,我绝不轻饶你们!”
唐小雯忙道:“孩子是我命根子,我怎能亏待自己孩子?”
然而唐小雯的话有一半莫云没有听见,因为莫云在英雄泪即将洒满怀的时候,他已是急不及待地越墙而去……
夜空够静了。
只是半圆月已无力地挂在西天,因为东方在冒出鱼肚白。
太湖水面那微皱的波纹中,不时地显现出凌风那稍胖的面孔,有笑、有俏皮、也有恼怒。
每一张面幻的出现,都随着萎顿在船头,凝望着水面的莫云心情变化而变化。
石涛在船尾掌舵拉帆,见莫云这般凄苦地坐在船上,心中着实不忍,摇头叹道:“堂主,你处理得对,只要他们能把凌副堂主后人养大成人,你也就对副堂主有了交待,倒是全心去找杀害凌副堂主的凶手要紧。”
沉沉地一叹,莫云道:“凌风在世,我不知劝过他多少次,什么事总得适可而止,自己横山那个家才最重要。偏是他十分放心,更说唐小雯知书达理,不会对他的作为有怨言的,岂不知不叫的狗才咬人,终于还是惹出这种令人可耻的事来。”
单桅快船靠岸的时候,莫云对石涛道:“昆山那边一有消息,你就赶快来告诉我,最好你也去昆山那边看看,姓白的在昆山是有名望,可是他的那些金砖又是从哪里来的?天长日久,就算他家有座金山,也会被这败家子淘空的。”
石涛道:“也好,我就针对姓白的金子着手去查。”
于是,莫云登岸走了。
石涛也把船驰离柳堤岸边。
天色已是将黑了。
莫云人才刚刚走出不远,早见枫桥来的小沙弥悟空,迎面;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没走到宝丰街呢,却已碰到莫施主了!”
莫云笑道:“悟空,什么事来找我。”
小沙弥悟空嘻嘻一笑,道:“师父叫我来找莫施主的,可能是找施主下棋吧!”
莫云忙道:“好!你先回去禀告师父,等我办完人生三件俗不可耐的俗事以后,我马上赶去寒山寺。只是这些天寺里一定香火盛,怎么啦,这两天清静了?”
悟空一笑,道:“是清静多了,只是我得知道莫施主要办哪三件俗事,师父问我,我也好回应呀。”
莫云一笑,道:“这三件令人无可奈何的俗事,就算是你们出家人,也一样不能缺的。”
小沙弥悟空,“哦”了一声,道:“究竟什么事呀?”
“吃饭,睡觉,拉屎!哈……”
望着莫云走向镇上的背影,小沙弥悟空自言自语道:“饭要吃得饱还要好,觉沉睡得稳也要舒坦,当然屎也要拉得痛快,莫爷说得对,凭谁也不能三缺一,嘻!”
莫云才走进朱胖子酒馆,当门桌上,马师爷早高声道:“我的莫大老爷,你这几天究竟到什么地方修行去了,找得我好苦啊!”
莫云冷漠地哼了一声道:“找我干什么,可是上海那艘巨舫要造好了,要我这顾问上船?”
马师爷哭丧地道:“再要找不到你,雷爷的船没有了,莫爷约顾问也别干了。”
莫云一皱眉,道:“这话什么意思?”
莫云当然不知道雷鸣天已经同上海温老板,为了假金砖事,干了一场,连雷鸣天手下撂了那么些人,莫云还未知呢。
一把拉住莫云,马师爷道:“快跟我走,咱们去见雷爷去。”
莫云忙道:“一夜未睡,我得睡一觉吧,上午到现在,天都黑了,总得要塞饱肚皮吧,你这样拉我去,难保不走到半道躺下去的,有什么话,你还是明日一早来,就当你没有找到我一样,暂且回去。”
马师爷哪里肯走,忙道:“到雷爷那里,要什么吃的全有,只把事情说完,你莫爷要是还能躺下来呼呼大睡,我马良第一个算服了你。”
莫云一听,不由引起他的好奇。
原本他是不去雷鸣天那里的,只要支走马良,他填饱肚皮就睡,准备天不亮就赶往枫桥寒山寺呢。
如今听马师爷这么一说,遂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得去雷鸣天那里瞧瞧呢。”
马师爷面色凝重地道:“这事对你一说,我马良包准你再也难合上眼睛,不信咱们这就走。”
跟在马良身后,莫云不解地问:“马师爷,你倒是先露个口风,究竟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令你这般地神经兮兮的。”
马师爷道:“到了雷爷面前,莫爷总会明白的。”
莫云问不出名堂,心中琢磨,这群王八蛋又不知道在玩什么花样了,莫不是想坑害我吧。
心念间,不由得伸手摸摸腰里的飞龙索,猛吸一口气,大步登上雷府前面九层青石台阶。
从回廊走去,边厢中有受伤的人,宝丰街上回生堂张大夫正笑着为受伤的人换药呢。
莫云一怔,他是认识张大夫的,他医术高明,但却视银如命。
对于一个受伤的人,只看一眼,他就定下价码,慢慢医治伤好的时候,也是收足价银之时。
如今雷鸣天伤了近十名手下,几天功夫,已被张大夫弄去百两银子,银子入了张大夫口袋,他即使是在为伤者换药,也是笑口常开。
如果有人问他,伤的人那般痛苦,他怎么还笑得出来,张大夫准会说他的笑是对病者的一种安慰,算是职业上的笑容。
看到老龙帮飞龙堂主莫云站在门口,张大夫忙走前道:“原来是莫爷,你一向发财。”
莫云冷笑,道:“哪有大夫发财,看你忙的样子,敢情又弄了不少银子吧!怎么啦,可是烧了好香了。”
张大夫讪汕一笑,道:“枫桥寒山寺我今年是烧的头炉香只是这几天忙得没过好年,再说宝丰这地方就我一家回生堂,就算想歇下来,总也不能见死不救,有伤不医吧!”
莫云道:“用些好药,叫伤者早愈,你就算积德了。”
说完回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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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谜中之谜
马师爷与莫云二人进了大厅,正见雷鸣天手拄铁杖,从二屏后走进大厅,一见马师爷领着莫云走进来,不由得痛心疾首地道:“莫兄,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总算是把你找来了,快些下来说活。”
马师爷忙道:“雷爷,莫爷从中午到天黑,还未吃东西呢。”
雷鸣天遂高声吩咐,马上摆,一席上好酒席,大家边吃边商谈。
莫云见雷鸣天耳朵受伤还真不轻,手中铁杖放靠在身边一张大椅子上,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连雷兄也受了伤。”
雷鸣天一声长叹,道:“莫兄,我被人耍了,这件事你一定得替我出面呀。”
莫云道:“究竟什么事,总得先说明白呀!”
马师爷遂缓缓道:“是这样的,年前咱们不是送了五百两金子到上海温老板家吗,船咱们也看了,就等过年以后,新船驶来太湖,莫爷就要上船当顾问了,谁知前几天温老板突然把咱们送去的五块金砖又送回来,说是假金砖,双方一言不合,这才对杀起来,结果弄得两败俱伤……”
莫云一听,铜铃眼暴睁,道:“金砖会是假的?”
雷鸣天怒道:“不错,我看过,也验过,全是在铅块上染了那么一层金汁,如果不是溶化开来,谁也难以看得出来。”
莫云道:“难道不是温老板他们动了手脚?”
雷鸣天摇摇头,道:“初时我也是这般说的,才同姓温的干起来。后经稍加解释,加上姓温的五人全伤在当场,所以双方才暂时歇手不杀,但事情却未解决,上海方面如果得不到满意回应,他们会领更多人找来的。”
马师爷又接道:“姓温的人走后,我们东家马上又把存的另外四块取出来看,不料也全是假的。这么一来,证明上海温老板那里确也是受害者。”
莫云冷笑道:“金砖上有老龙帮的标记,如果不是姓温的动手脚,那么只有一途可寻,就是老龙帮的白管事了。”
马良拍手道:“对对对,这就是东家急于找莫爷来商量原因了。”
莫云冷漠地一笑,道:“这事何需找我,拿着假金砖直接找上横山去,还怕姓白的抵赖不成?”
雷鸣天摇头道:“莫爷该知道,老龙帮狄帮主十分护短,况且姓白的又是狄振海亲戚。”
马师爷也忙接道:“姓白的在我们这儿输了金子,那是他私人事,我们师出无名,老龙帮我们又惹不起。再说姓白的连莫爷也不放在眼里,我们找去也是无可奈何!”
莫云一听,冷笑连连,道:“你们都没有办法,找我来又有何用,再说他又不是把金子输在我手上,我要找去,岂不是更叫姓白的一顿抢白,何况我已不是老龙帮的人了。”
马师爷道:“莫爷的话果然不假,但上海那艘巨舫等于是为莫爷建造的,有一天巨舫行驶在太湖,有得莫爷威风的。如今中途出了这事,多少还是与莫爷有关,就算我们东家搬请莫爷出面,难道莫爷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酒席很快地摆在大厅上,雷鸣天当即先敬莫云三大杯,同时也恳切地道:“莫兄如果出马,雷鸣天必定重谢。”
莫云早已饿极,如今也不客气,先把肚皮塞饱再说。
直到莫云吃了个酒醉饭饱,这才对马良与雷鸣天道:“这事我得去查一查,一有消息,一定来告诉雷兄的。”
雷鸣天见莫云答应,心中十分高兴,当即又着人封了五十两银子,道:“莫兄你收着,如今还在过年,算是兄弟给的万事如意红包。”
莫云也不客气,收起五十两银子,起身抱拳道:“雷兄你等消息,我这就往横山去一趟。”
雷鸣天亲自把莫云送出门外,望着莫云远去,这才又对身边满面笑意的马师爷道:“你去一下,看看莫云是不是拿钱办事,或是拿钱不办事,我还真担心这个‘鬼见愁’来个吃孙喝孙不谢孙,那才叫人窝囊呢。”
马师爷突然换了一副冷笑面孔,道:“东家不要忘了,如今莫云这家伙可是正落单呢,他要是对咱们不仁咱们就给他不义,只凭东一句话,我就有办法收拾他!”
雷鸣天心中一怔,但他却摇头道:“莫云我一定要收为己用,这种人一旦对谁效命,他一定会赤胆忠心,鞠躬尽瘁,绝不会阳奉阴违,当那铢求无厌的小人。”
马师爷心中犹似中了一击,面上有些赧赧然样子。
莫云本不答应,然而他却在一念之间,反倒爽快地答应到横山一行,原因有两个,其一:如果白羽能弄出假金砖难保他不监守自盗,也许他狠下心肠,把老龙帮的库金全弄成假的,又有谁会知道?
其二:白羽为何把老龙帮的标志刻下,且又同样地造了些金砖,他居心叵测,令人生疑,实有严查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