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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男-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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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病,母亲也气出了一身病。不过我对这种事向来习惯,刘燕想气我,门都没有。我最关心的就是能吃好喝好,见到不顺眼的人就骂,遇到不顺心的事儿就发牢骚,她躲避我还来不及呢,别说跟我较劲儿了。     
      大黄狗的叫声惊动了田壮壮,他脸色苍白的从房里跑了出来,搂住了狗脖子,亲热地说:“大黄,怎么啦,给我说说?”     
      大黄狗从小就和他同病相怜,是一只受苦受难却又缺乏表达方式的狗,见了难兄难弟马上就闭紧了嘴巴,温顺地俯卧在他的脚边,舔着他的鞋面,像有千言万语无处倾诉。刘燕从里屋传出了一声吼叫:“壮壮,死哪儿去了,快进来,我有话对你讲!”     
      田壮壮搂着大黄狗的脖子不肯放松,眼望母亲,毫无主意。母亲眼望父亲,父亲点上一支烟,在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又眼望我田小,小声地说:“田小,去照照镜子,梳梳头发,今天你就是主角,别的什么事儿都别管。”     
      院子里的人们纷纷摇头,拿不出自己具体的意见。最后,母亲叹了口气,对壮壮说道:“燕燕叫你有事儿,去吧——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壮壮听了指示,进屋去了,咣唧!关上了门。里面又传来一阵极小声地争吵,声音越来越低,就在我们大家要出大门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里屋传来一声打耳光的声响,“啪”的一声,但是接着又一声惊叫:“好啊,田壮壮,你敢打我,他妈的这几年来你终于敢动手打我了!”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刘燕呜呜地哭了起来。我总算明白以前他们打耳光的时候,都是谁打的谁了。     
      不过我好想对母亲说:这不是上辈子造的孽,而是你这辈子给他造的孽,都是你们的错,是你和父亲两个人的错,是你们这一群人的错。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却不敢吐出来,我怕挨揍,只好咬一咬牙,将自己创造出来的这句惊天动地的至理名言消化在了肚子里。     
      欣欣的家就在邻村。这个村子有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名字,叫做二郎庙。传说当年杨二郎逃难到此,没水喝没肉吃,就快要渴死饿死了,于此地遇上了一位善良美丽的姑娘,用自己的奶水救了他一命,后来两人结为伉俪。为了纪念这段佳话,后人修建了一座小庙,这个小村子也随之名声大震。     
      我觉得此刻我就是一个逃难的杨二郎,但是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喝什么姑娘的奶水,也不是想和她结为什么狗屁的伉俪,而是暂时避风来了。只要能离开田家村一步,哪怕是站在村子的外面走上一走,吹吹风,我心里就很高兴了。从城里回来,我愈发讨厌田家村,如果不时时地出来透透风,早晚我会憋死在村子里,横尸村头。     
      在路上倒是遇到村子里的不少熟人,远远地看到了我,纷纷张一张嘴,露出满嘴黄牙,又闭一闭嘴,遮住了满嘴黄牙,他们说:“这不是田小吗,怎么样,这两年在城里混得还挺牛吧?”     
      我随即应声道:“是挺牛,有酒喝有肉吃还有女人玩儿!比你们这些死骡子牛B!”     
      他们也不生气,因为我背后人多势众。只是又张一张嘴,露出满嘴黄牙来:“你小子当年胡作非为,也有今天呀!田小,按理说艺高人胆大,你天不怕地不怕,应该能够骗一个城里的媳妇再也不回来的,怎么现在也去相亲啦?哈哈哈哈!”     
      另一个又说:“田小是什么人,牛得很呢,人家不骗黄花大闺女,人家专搞有钱的老女人,佩服!”     
      我满面羞红,在这群人面前丢尽了脸,虽然心中不忿,但是无话可说。只能怪自己没志气,没勇气一跃而起,摸一块大石头把说话的人砸死。如果地上有一条手指宽的缝儿,我也会努力地钻一下,以表示我的无地自容。     
      我的父亲、小叔、大伯二伯,还有田家国的老婆这一帮人,将我前呼后拥,像一个即将出征的杨二郎,直奔二郎庙。在村外,我碰到了小时候的死敌王顺建,王二麻子的儿子,只是过了两年,他就跟过去大不相同了,怀里抱着个小婴儿,正在村外边的一排树下面乘凉,看见了我,一脸冷漠,没有一丁儿的反应,看来他早就不记得我了。他的小孩儿和他一个德性,秃着脑袋,露出了半个脸,一只眼睛,满脸惊惧,长大了肯定又是个胆小怕事之徒。     
      父亲在后面催我道:“田小,你寻思什么呢?走快点!到二郎庙统共只有一里地,你走了快一个小时了。”     
      我说:“大大,让我走慢点吧。这路上的风景真好,有树有水,有田有草,还有飞禽走兽,太阳晒不到,下雨淋不着,以后我干脆在这里盖间房吧,彻底脱离田家村,独个儿过日子。”     
      田仲秋哂笑道:“好啊好啊,以后随你便,你就是把窝搭在这树杈上,我也支持你!”     
      说实话,欣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我根本没有想到田家国还有如此漂亮的一个表妹。她一头长发,拉直了披在肩上,柔嫩得像是可以揉出光亮的水出来,大眼睛,小嘴巴,鼻子不大不小正合适,身段不胖不瘦正好看。她穿了一身淡白色的衣服,正合身,我做梦也没见过的衣服,俏生生地立在她家的门檐下面,大大方方。看见我父亲叫了一声“大爷”,看见田仲秋叫了一声“小叔”,看见田家国的株儒老婆香梅叫了一声“嫂子”,看见我田小她微微一笑,轻轻点头,说了一声:     
      “请进!”     
      我这时方感觉此时不虚,仿佛已经小有收获,这几年来的不快的时光从此烟消云散,就连春兰花在我的脑海中的印象似乎也淡薄了许多。如果说我们田家的人包括与田家有芝麻粒般大的关系的人里面,还有一个像模像样的人物的话,我觉得这个人物就是她,就是叫欣欣的这个女孩子。     
      大家伙进了屋,坐下冲茶倒水。我刚要有所行动,学当年的田壮壮一样表演一番敬烟冲茶倒水的好戏,欣欣的父亲,一个四十岁的壮实男人就抬手说道:“田小啊,这一套咱就免了吧,我们不是外人,不来那一套!我和你父亲从小就认识,一起摸爬滚打玩到现在,还能不清楚么,坐下喝水吧——欣欣,给你田小哥倒杯水。”     
      “好来!”欣欣应道。说着,她端了一杯清茶,给我送了过来,走到跟前儿,低头说道:“哥,喝水。”     
      我受宠若惊,急忙站起身,双手平伸,接住了这个茶杯,仿佛这不是一杯普通的茶,而是一颗火辣辣滚烫的心。我双手表现镇定,茶杯纹丝不动,稳稳地递到了自己的嘴边,抿了一口,但是我脚脖子发软,神经发颤,一直在秘密地做着我的思想工作。那根神经从脚脖子顺着大腿,沿着小腹,经过心脏和脖子,到达大脑,它在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田小啊,这可是你一生中的唯一的一次大好机会啊,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姑娘,懂事儿、体贴人,气质非凡,你就放弃原来的那根死脑筋吧,忘了那个三十二岁的老女人吧——她只会拉着你上床,可除了这种是个女人都会做的事儿,她还会做什么呢?     
      我喝着这杯茶,心神不定,时而瞄上欣欣一眼,但是她对我似乎没多大兴趣,面无表情,听到大人唤她,她就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客气地应一声。正因为她太客气了,这反而让我大失信心。     
      父亲看出了一点端倪,知道我现在举棋不定,内心充满矛盾,正是一举拿下的好时机。他对欣欣的爹一使眼色,两个人就全都明白了。欣欣的爹一拍大腿,好像恍然大悟,对欣欣说道:     
      “欣欣啊,这屋里太热了,人又多,你那屋不是有风扇吗?你看田小热得像个蚂蚁似的,坐都坐不住了,快让他去那边凉快去吧。”     
      “是啊是啊!”满屋子的人都随口附和道。     
      欣欣对着我莞尔一笑,说:“田小哥,到这边来吧,看你热得满头大汗。”     
      我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进了隔壁的一间房,但是大失所望,哪有什么风扇,连个像样的座位也没有,一张小床,一扇小窗,还有一个小书橱,里面全是我看不懂也不感兴趣的厚书本。她关上了门,随手一指,说:“坐吧。”     
      我刚要说话,她的手又一摆,好像此时没有我说话的份儿,脸上仍旧笑容满面,轻声地对我说道:“田小哥,你的心里想什么我清楚,但是我的心里想什么你清楚吗?”     
      我说:“不清楚,你说说看,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你的心里又在想什么?”     
      她好像对我的坦率一时始料未及,愣了一会儿,咬着嘴唇,用只有戴上间谍窃听器才能听清的声音对我说:“田小大哥,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我顿时呆住了,不知所以然,我在田家村自称见多识广,嗜好吃肉喝酒,虽然没有肉吃,没有骨头啃,喝酒也醉得一塌糊涂,但是人人都知道我聪明过人,是个将来能够天天吃肉天天喝酒的材料。但是像欣欣这样的女孩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我一时有点搞不明白她说的话。我的手指在下面越主代刨,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上的肉,很痛,痛得要命,证明这不是在做梦,不是喝醉酒时的那种感觉,她刚才说的不是胡话。我这才恍然大悟,小声地问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以为我还没听懂似地,扑通就跪在了地上,眼睛里流下了泪水,脸上浮起了红晕,把头放在手背上,磕了两下,哎呀呀地哭起来。她说“田小大哥,我才十七岁,我不想嫁人,——不,我不是讨厌你,绝不是这个意思,甚至我对你有很多很多的好感,以前刚听说到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对你很有好感。我是说,以后我有可能嫁给你,也有可能嫁给别人,但是我现在不想嫁人,一点儿也不想,如果你出去对我的爹摇摇头,我就能够死里逃生,不用上吊,不用喝农药,不用离家出走,如果你点一下头,我,我——”她说不出话来了,趴在地上,犹如一只白色的可怜的小兔子,浑身哆嗦,正等待我田小大嘴一张,来定夺她这一生的命运。


朋友与爱人一闪即灭

    我说得嘴唇发抖,眼皮发青,心神不定,手指头乱颤类似于帕金森综合症的症状在我的每一寸肌肤上展现出来。我的上半身在这回忆中深陷,辨不清方向,无法摆脱,我的下半身却仍处于这个世界,血液冰凉,坐在这个小园子里。小女孩紧张地看着我,瞳孔睁大,似要崩溃,但是她的眼睛就像是一面清亮的镜子,而看上去是我要崩溃,全身抽搐而亡,身体粉碎,通过时间甬道飞回到那一天。     
      面前的几只鸽子不安地东张西望,好像附近正有只猎枪在绝佳的隐藏之处正对它们悄悄瞄准,随时都有开火的危险。园子门诘睦吓└究始收摊,她把煤气熄了火,盖上了油锅的盖,拆下小烟囱,慢慢地、慢慢地推动车子,向着门外大路的上坡前进。她使足了全身的力量,绷着脸,好像这是一个不容易实现的伟大目标,在大路的那一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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