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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并没有带着谢、陈两人去到客厅或者书房,而是直接去了练功场。这练功场就在一楼,虽然是私人性质练武场所,远不如“万友武馆”能让上百人一起练习的场地大,但也有六十平方米左右。而且和一般练武场所铺上地毯给练功者给予很大保护不同,张超的这个武馆铺的是青石块,这些七八寸大小的青石块还不是十分平整光滑,上面坑坑洼洼的。陈万祥与谢意唐都是内行人,一看就知道这些坑坑洼洼是用脚踩出来的。能用脚把如此坚硬的青石版踩成这样,需要怎样的脚力和需要多长的时间呢。
在练功场的最旁边,有两个上面插着八根手臂粗小柱子的练功木人桩,这些木人桩与小柱子都是用最坚硬的铁木桃树做的,想来就是张超用来代替沙袋的练手工具了。除此之外,整个练武场就只有一把丈二铁杆长枪与一个篮球大的铅球。
来到练武厅后,张超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他龙形虎步地三两就跨到了那柄铁杆实心长枪旁,一抓就把长枪扛在肩上,然后脚一伸,腰部一扭动就把肩上的长枪摔了出去,这一摔带着“嗡嗡”的破空声,在枪离体而去之际,张超手一抓,竟然用单手平肩抓住枪杆末端。这枪就像烙在张超手里纹丝不动。
陈万祥马上低声惊叫出来:“实在没想到老张你的臂力、腕力已经能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我们知道,一个常人能轻易提起五六十斤的重物,可是却很难做到把十几斤的东西平着肩举着,由于杠杠原理,更难做到单手握着稍微长一点的重木棍了,不然阿基米德也不会说给我一个杠杠,他就能翘起整个地球了。而陈万祥明明知道,张超手里的铁杆长枪最少重达三四十斤,那么张超现在的腕力最少有六百斤以上,这怎么可能呢?
听陈万祥这么惊讶,握着枪一动不动的张超马上又一个扭腰,那枪画出一片黑影后竟然一个旋转,直刺向谢意唐。这一枪速度极快,在陈万祥还没来得及反应已刺到谢意唐的咽喉,却在一寸处又生根似的停住。这枪虽然停住,枪尖夹带着的风已经吹得谢意唐头发和衣服乱飞。
可是谢意唐竟然毫无反应,只是微眯着眼,看着这刚才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长枪。
那边的张超也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谢意唐。等陈万祥反应后走了过来,谢意唐也跨前一步后慢慢伸出右手,他一把握住这夺命的枪尖下方,然后张超就把手松开。而这把铁杆长枪竟然也只是晃了晃,谢意唐也如张超般把枪牢牢抓住。见陈万祥又是关心又是惊疑的目光,谢意唐把枪放下后对他说:“我实在第一次看到用这么jing铁铸成的重枪,不过我也喜欢练枪,别看这长枪虽然又长又笨,在如今的年代已经没有什么实战效果了,但是练枪不仅可以锻炼腕力,更可以锻炼腰力,而我一直以为,腰力的修练是所有力量中最重要的,比起腕力、臂力、腿力都重要得多,没想到张师傅也是用长枪来修练的,而且还是如此的重枪,我可是有心无力得很。”
张超见谢意唐单手抓住枪尖后,又对陈万祥说了这么一段对话,不由暗自一个叹息,对他谢意唐说道:“虽然我很不想承认,可是你实在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练武奇才,也许不要一年,你肯定跻身于我这个档次,甚至连我和林远化都不是你的对手,我带你来这里,本来以为自己在武术的道路上多mo索了几十年有点经验可以让你借鉴,现在才发现,我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了。”
谢意唐听了张超如此的夸奖,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却又问了他一个问题:“我心内一直有个疑问,可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应证,这世界上可真有内功这回事?”
陈万祥一听,马上胡须飘动起来,走到离谢意唐三尺开外,说道:“谢老弟,世界上有没有内功,你且让我给你表演一下。”说着深吸一口气,手掌对着谢意唐,只是轻轻凭空拨了拨。谢意唐马上觉得一股气流往自己面目袭来,只是这股气流很轻柔。不由对陈万祥说道:“陈师傅,我确实感觉到了你的内劲,看来古代流传的不假,我虽然不愿相信,但是真的有可能抓花伤人的内功。”
张超却对陷于沉思的谢意唐说道:“内功一说,千年流传,想来也不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只是我也一直有个疑问,究竟何为内功,内功又能做什么。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内功肯定是存在的,却一定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你想,内功也是由身ti所发,如果我们与对手较量,同样是五百斤力气打在对方身上,直接的拳脚打击应该比内功这些隔空打击有效果得多。就像我们用电伤人,直接电到人体可定会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是人体上有了很大的电阻设备后,涌入人体的电流就小了很多。所以我觉得内功肯定不是用来直接搏击,而是另外有其他意想不到的作用。”
说到这里,张超看着谢意唐与陈万祥,“我觉得内功是用来修炼呼吸和增强肺部力量的,而不是用来隔空打人的。‘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是一句很多人都知道的拳谚,虽然大家都能说出来,但多数习武之人都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甚至产生了很大的误解。比如我觉得‘内气’的说法,主要是指呼吸之气,而不是一般人理解的指人体内什么先天之气。练内气是习武者必下的功夫之一。早在几千年前,庄子就提出‘吹吐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伸,为寿而已矣’之论,正是指如果能极大锻炼自己的肺部,你的呼吸功能远高于常人的话,就更能激发急的人体潜能,让四肢全身无一不激qing有力。而说到‘筋骨皮’,大家都比较好理解了,在外形上,筋粗、骨硬、皮厚、肌肉弹性好,可具备一定的打击力度,速度反应快,因此在实战中不怕对方捏、拿、抓、打。练内气和外形,在内重养生功能,在外则重技击功能,这两者可以说相辅相成,能互相促进提高。不过二者还是有主次之分的。
与传统武术界的观点相反,我一种觉得练习外形的‘筋骨皮’才是重点与根本,练习‘内气’只是能最大程度的强化‘筋骨皮’的进展,首先,呼吸强,肯定能导致心肺功能高,人体耐力好,并可具备一定的抗击打能力;其次,格斗说到底还是借助四肢躯体的力量来打倒对手,而不是靠自己的呼吸来伤人。
所以我觉得其实真正的说法应该说,‘先练筋骨皮,后练习jing神气’,而不是本末倒置的去对待。而且我所认可的‘jing神气’除了呼吸外,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的心志,只有意志坚定之人,才可以在格斗中无畏、无惧,才能发挥出自己最高的水平。”
听张超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一段有点离经叛道的见解,陈万祥虽然觉得与自己的观点有很大区别,可是也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本来对内力一说很抱怀疑态度的谢意唐,却是相信张超说的很可能是接近事实的真理,张超已经从对“内力”的怀疑上升到该怎么样利用“内力”增加自己力量的层次上了。从这点上说,张超不经比他看得远,站得高,也客观得多。
……
这是三年来张超第一次带人来到自己的房子,当然也是第一次与人讨论在武学道路上的探索。而谢意唐也把自己曾经的一些见解、疑惑说出来互相讨论。有时候说到兴奋处,马上与张超、陈万祥下场动手格斗来印证。
而张超在面对谷吹水这个劲敌时,激发出平静已久得潜能。又有谢意唐、陈万祥这般好手在一旁不时格斗几招,探讨几下。在不断的吃饭、歇息、探讨中,日子过得很快。当陈万祥用太极的“棉劲”抓着那个篮球大的铅球不断抛舞、抓弄时,得到张超吩咐不准打搅自己练功的下人也走进了练功场,对张超说道:“先生,柳树盛老板打电话来,说还有三个小时就要比赛了,他正在问先生你现在在哪里?”
张超接过下人的电话,与柳树盛聊了几句,便放下电话。转头对沉迷在练武场的谢意唐说道:“我们的这次修炼到此为止了,现在马上收拾干净,准备与那个谷吹水进行擂台比赛。”
谢意唐吃了一惊,看着张超说道:“怎么就过了三天了?”
张超微微一笑,点头说:“你跟一起去收拾,要是再晚一点去不到擂台,那就判我输了的。”
谢意唐毫不推辞与陈万祥跟着去了,在这不知不觉的三天里,他们三人毫不藏私,拿出各自的看家本领,论争着对武术修炼上的观点见解,三人功夫大有进步不说,感情也是大有增进。
等收拾好衣物,谢意唐龙jing虎神地走下楼去,才发现之前为了不被打搅,他早已与张超、陈万祥一起把手机关了。现在重新打开手机,却发现叶映晴发来的短信,骂他死哪里去了,怎么一直找不到,手机也关机。
谢意唐苦笑一声,把短信删了,跟着张超上了那辆标致,同时心中叹息,“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这么一番修炼,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三天,真是修行不知年月,论道忘了时间。”
而他也知道,随着张超的这次出手,不论成败,广明市的黑拳界一定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而张超能赢得了那个恐怖之极的谷吹水吗?谢意唐不敢妄加判断,也许时间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想着这里,他看了看张超,却发现张超已经睡觉了。完全的真正的彻底的熟睡了。
高手间的口斗
半个小时后,张超三人一行来到柳树盛的拳馆。与第一次谢意唐去的那家拳馆不一样,现在柳树盛的这家拳馆,是在郊区的一个大型机械加工厂的地方内部。只是从外表来看,这是一个临近半报废的大型仓库,但里面别有洞天,被装修成一座大型的地下格斗场。外面的残破装饰,只是做做样子。因为柳树盛上下买通了关系,所以这家仓库,无论是警察,还是其他政府部门,都从来没有来这里进行过检查,简直是不管不问。
现在的这个格斗场,比谢意唐第一次去的那个要大得多,布置也要大气,有规律。这个半废仓库的场地中间是一个篮球场般大的水泥坪子,水泥坪子中间垒着一个两米高的水泥台子,这个水泥台子就是生死格斗场了,上面没有护栏,也没有铺地毯,青灰色的水泥地面,有许许多多暗红色的斑点和条痕,那显然是无数次生死格斗,留下的血迹沉淀。
这个比武场地虽然看上去简单粗劣,但人一进来看到这个场子就绘热血沸腾,把人身ti的兽xing彻底蒸发膨胀出来,在这里,冷静自制的人也会显露出粗旷、野蛮、赤luoluo的格斗、搏杀、yu望。
此时早已经有数十人坐在拳馆里。其中广明市黑拳界来了九个代表。这其中除了柳树盛,其他谢意唐都不认识,但只看了一眼,谢意唐就知道这些全是广明市地下拳馆有头有脸的核心人物。其中有一个四十年纪的平头中年人坐在最中间,其他人都不自觉的以他为中心说着话。而这个平头中年人一直不苟言笑。
虽然从来没见过此人,可是谢意唐一眼就认定他是广明双虎中的另外一虎林远化,就像三天前他一眼就认出了张超一样,因为从他身上,谢意唐感觉到了一种森冷的血腥味,这只有打杀过多种生死拳,手上有几十条生命的高手才会有的味道。
见张超走了过来,广明市这边的黑拳界代表全都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