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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看到米玛贡布便会坐立不安?只因为了解,一种深入内心的解读,贡布非常清楚米玛是一个怎样的人,自从断情崖与仓澜一别之后,二人七年不曾相见,米玛每日只是饮酒作乐,他开始疯狂报复女人,随着冰窟中女人的尸体越来越多,米玛邪恶的内心越来越强大,贡布便越来越感到畏惧。
次日,诚如贡布所担忧,米玛向自己提出了非分之想,自己当时一再坚持,可是……可是最终为何还是成全了这个男人?
昨夜的山盟海誓在今日冷峻的现实面前弱如轻风,风轻轻吹着便没了踪影,从那一刻起她开始失去自我,她天真的以为米玛会像贡布一样疼爱自己,可事实呢?自己不过成了米玛的一个附属品而已,自己唯一的身份便是他发泄怨怒的对象罢了。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吗,难道是为这个男人做挡箭牌用?
也许在贡布眼中,自己已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想到这里梅朵胸口不禁一阵疼痛,那是一种由内到外的隐隐作痛,可这又如何呢?自己本就是和水性杨花的女子罢了。可是——
米玛身上血已沾满衣衫,他抬头望着贡布,道:“我想不出。”
贡布冷冷道:“夺妻之恨,我可以原谅你。”
梅朵愣愣地望着贡布,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贡布继续说道:“可是,你却不该杀了央金!”
米玛怔住,他缓缓念叨着:“央金……”
贡布嘴角一丝惨笑,道:“让我来提醒你吧,昨日就在这里,圣火殿上,你杀了一个抚琴女子,她便是我的妹妹??。”
米玛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在等待最后的真相。
贡布忽然眼眉低垂,道:“央金,就是我的妹妹。”
米玛僵持许久的神情终于缓缓放松,他竟露出一丝苦笑,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悲伤的泪水肆意流淌。
沛流离终于理解了贡布昨夜为何整夜宿醉,梅朵的背叛已经让他感到麻木,这到底是米玛的错还是梅朵的错?他已说不清楚,
这时,米玛忽然笑起来,他稍稍举目望向贡布,道:“告诉仓——”
谁知就在这时,贡布手中长剑向前一送,剑刃再次插入米玛的身体,米玛猛然瞪圆了眼睛,后半句话再无力说出,口中鲜血溅出,贡布手中的剑再次拔出,米玛终于倒下了,他死在自己的王位上,他曾在这个位子上得到一切,今日一切又在这个位子上烟消云散。
殿中歌女们早已逃散,此时万籁俱寂,空荡荡的圣火殿中只剩下四个活人,陷入痛苦之中的贡布一如往常弯着腰低着头,他一身火红的衣衫仿佛女人一般,可沛流离却知道他终究做了一次男人,也许只这一次,便足可以洗去前日的所有耻辱,只这一次,他便是永远的男人。
贡布稍稍抬起头,手中的长剑无力地低垂着,他缓缓转身,然后一步步向殿外走去。
“贡布!”
这是梅朵的声音,同为女人,幽若兰感到她仿佛酝酿了很久鼓足了勇气才喊出这句话。
贡布半点反应全无,他依旧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行进着。
“贡布!”
声嘶力竭的呼唤伴随着哭声响起。
贡布没有回头,他知道自己永不会再回头,爱这东西只要背叛过一次,便再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他继续向外走着,沛流离闭着眼睛,听着他渐远的脚步声。
这时,“啪”的一声脆响传来,幽若兰向贡布远去的方向看去,贡布手中那把长剑已经坠落在地上。
“贡布!”
梅朵第三次喊出,同时不停哭泣着,迈开步子向贡布追去,贡布依然没有回头,他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般。
“不要!”
幽若兰的这句话喊出时,一切都已经晚了,原来梅朵根本不是去追贡布,而是在贡布身后捡起了那把落在地上的剑,随即架在自己颈项上,她猛一扭身,身体便倒下了,就倒在贡布身后一丈远的地方。
幽若兰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她看到梅朵剑已撒手,身体重重倒在血泊之中,贡布的脚步也终于停下,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站在那里仿佛泥塑一般。
大殿中毫无声息,久久的,贡布的双肩开始颤抖,他已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当啜泣声传来时,沛流离沉默着低下头,也许贡布真的不能原谅那个女人,可是当女人最终丧命时,他又会有怎样的心情?
正文 第五十章 死亡盛宴 (上)
久久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2…1…18 10:22:16 本章字数:2285
绝顶之南,圣火殿。
前方是贡布孤独的身影,他怀中抱着死去的梅朵,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前迈进,身后圣火殿上的米玛斜靠着椅背,他面朝北方,双眼俱睁,好似死前并不甘心,有未说完的话一般。
米玛死前未说完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沛流离无从知晓,他只知道此刻手中的令牌便是圣火令,双手轻轻触及令牌,可以感觉到那圣火令牌形如“凸”字。
一旁幽若兰道:“这块令牌通体火红,真好似一团火焰般。”
沛流离点点头,虽然他看不见,但双手却仿佛感受到有火焰的温度传来,在寒凉的昆仑山上,他感到一种难得的温热,久久沉默过后,他缓缓道:“去下一站吧。”
大殿之外,他们看到阿七,阿七见他们出来却不显惊讶,只是轻轻念道:“双龙攀绝顶,众神临玉仙。”
二人走到阿七面前停住,沛流离道:“阿七,我们要去哪?”
阿七遥望北方,道:“绝顶之北,神水殿。”
三人行,一路向北。
路上,幽若兰回想起阿七看到他们走出圣火殿时镇定的神情,她百思不得其解,阿七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劈柴老人执意要阿七给自己带路,阿七又怎会表现出异常成熟?种种疑云绕在心头,一种神秘的色彩笼罩在阿七这个孩子的左右。
终于,她忍不住问道:“阿七,你已经料到我们可以走出圣火殿?”
阿七转回头,他笑容依旧甜美,道:“看见贡布失魂落魄地从殿中走出,我便已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数年来没有人见过双龙令牌,如今大雪将至,众神登临,玉仙门正要开启。”
幽若兰笑道:“双龙攀绝顶,众神临玉仙,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阿七却道:“众神登临,说的未必就是你们二人。”
沛流离淡淡道:“此言差矣,三人为众,依我看来,众神指的便是我们。”
阿七忽而一笑,道:“我既不会进入圣火殿,当然也不会陪你们进入神水殿。”
也许阿七不会理解沛流离所说的三人为众,他只看到幽若兰对沛流离莞尔一笑。
昆仑派司空剑麾下五大弟子号称五行大剑客,但外人却不知晓这五行剑客数年来互不来往,彼此如同陌路之人甚至不了解对方真实身份,昆仑昭告天下的五行剑客中实则只有两位尽人皆知,其中一位便是火剑米玛,另一位则是水剑仓澜。至于其他的土剑、金剑,木剑三位就同阿七所说,也许他们的身份连米玛与仓澜都不清楚。
******
绝顶之北,神水殿。
晶莹雪山的半山之腰,银白色的雪迹上,一座身披青衣的宫殿伫立在昆仑山耀眼的日光中。
此刻殿中热闹非凡,人们东北西走各自忙碌,大殿内张灯结彩,似要庆祝盛大节日一般。
视线穿过拥挤的人群,终于来到殿上,一层碧绿的珠帘光洁如玉,珠帘后的座位上隐约坐着一个女人,从外面只可以看到她的身形,却完全看不清她的容貌。
这时有一佩刀女子从殿外匆匆赶来,她来到殿上,拜倒在碧珠帘前,道:“回禀师父,刺杀米玛的二人已在通往我神水殿的路上,预计两个时辰后便会到达这里。”
片刻,帘后一个冷冰冰的女声回应道:“既然人家已经来了,我们若还在家里等待,岂不是失了礼节。”
殿下女子试探道:“那师父您的意思是?”
帘后女人道:“让旺堆给这两个家伙接风便是了。”
女子急声应道:“是!”
******
山路,走在及膝深的积雪中,一阵风吹来,抚平了三个人身后留在雪中的足迹。
风中夹杂的雪片打在沛流离的脸上,他感到有点疼,那种感觉并不如兵刃所伤般撕心裂肺的痛楚,却也倍感真切,看来并不是真正的受伤才会感到痛疼,有时哪怕是风中极小的雪花碎片,打在人身上也会很难受。
此处积雪越来越深,几乎使人不得行进,阿七吃力地向前迈着步子,他向下拉了拉头顶的帽檐,道:“虽然你们已经拿到了圣火令牌,但想要得到神水令牌却会更加困难,据我了解,仓澜是不会像米玛那样等待我们造访的,她是一个喜欢主动出击的人。”
正说着,忽然走在最前面的阿七止住了步伐,他不再前进反而转身费力地回到了二人身后。
幽若兰听见身后阿七微微叹道:“看来我说的没错。”
稍稍一愣,只见面前已站立一人。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膛汉子,在铺满厚厚积雪的山路上,这个人的突然出现让幽若兰很是吃惊,因为她方才并没有看见前方有人,再仔细向这人身后看去,平整的积雪上竟然没有一个脚印!
难道此人是从天而降?显然这不太符合实际,那么这个人是如何做到瞬间便出现在他们面前的?
带着重重疑问向那男人望去,这时男人已然开口道:“五行土剑客旺堆已恭候二位多时了。”
沛流离不禁微微一愣,没想到他们在去往神水殿的路上竟会遇到土剑客旺堆。
幽若兰冷冷望着男人,道:“你在此处等候我们作甚?”
那男人满面严肃,道:“仓澜有令,犯昆仑者,格杀勿论!”
沛流离已握紧了手中鸣鸿刀,虽然冰冷的风让他的手有僵硬的感觉,但这仍不妨碍他的刀迎风挥舞,可是就在这时,他听到身边一声惊呼。
幽若兰惊叫道:“不见了!”
沛流离皱着眉,神经紧张到极点,他用心聆听四周的声响。
幽若兰说话的瞬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腕被人抓住,正要喊出时,一种力量开始将自己的身体向下拖去。
那速度实在太快,快到她还没有来得及喊出来,下半身已全部陷入积雪之中,瞬间爬上心头的恐惧让她已无力抗拒,而就在绝望之时,她忽然感到自己的手臂也被人抓住,随即又有一种力量将她向上拽起,两种力量互相施压的瞬间,她的身子已从积雪中拔出。
沛流离一抖手臂,将她身体提起,此时幽若兰双足离地,紧紧依附在沛流离身上,她顺势腾出一只手臂环绕在沛流离颈项上,这样便不会再跌落下去。
这时她听到沛流离冷冷道:“你出来吧。”
正文 第五十章 死亡盛宴 (中)
久久小说网 更新时间:2012…1…18 10:22:17 本章字数:2378
无人回应,沛流离的声音像是被脚底深厚的积雪吸收了一般,空荡荡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依偎在这个双目失明男人厚实的肩膀上,幽若兰忽然有一种踏实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小六曾带给过自己的,但却又不完全相同,不过这时她仍是稍稍回头向下望去,前方地面上似乎有一个很深的雪洞,她顿时明白了,于是贴在沛流离耳边轻声道:“他在下面。”
沛流离不语,因为他在聆听。
没有光明的世界里,当他的心真正安静下来,仿佛可以听到冰雪消融的声音,他知道那是自己用心而不再是用耳朵去听。
四周安静,风吹着雪片落到沛流离的脸上,然后迫不及待地融化。
这静默,像一种伪装,它给世界披上一件祥和的外衣,足以让多疑的人掉以轻心。
可这世界的表面终归是祥和的,他竟觉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