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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幔帐布帘等寝具,全都是用特殊染料浸染过的,宫装衣料也是用特殊药水侵泡过的,就连这些钗环首饰也都是加过料得,还有香料脂粉和装这些脂粉的盒子都是用药材熏过制成的,点熏香的炉子那上面的染料也都是特制。太医和宫中的嬷嬷已经确认过了,常期使用,女子不但怀不了身孕,身体还会虚弱下去,以至影响寿数。”太皇太后一口气说到这里,看了康熙一眼,见他脸上的微笑丝毫未变,甚至还有些无聊的悄悄捏着毓秀纤长如玉的手指玩。这一看,太皇太后差点没气晕过去,她说得还不够明确吗?就差直接告诉他了,你媳妇借着皇后的身份,在暗害你的其他女人。
“皇上,宫中居然出现这些害人的东西,你怎么看。”佟太后终于开口了,此刻她心里乱成一团,一方面努力说服自己,毓秀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她决无可能做下此等事。另一方面却又反驳,为了独占圣宠,她做下阴私之下也很有可能。毕竟女人之间争斗就是没有血的战争,残酷之处丝毫不下去朝臣之间的斗争和真刀真枪拼杀的战场。此时,她没有开口问毓秀,也不知道该怎么问,自从康熙大婚之后,她就把后|宫的管理权给了侄女,安心的颐养天年。后来,自己儿子更是把内务府都交到了毓秀手上,若说宫中谁有可能做这些事,毓秀是最可疑的人,连太皇太后都不如她的嫌疑大。
佟太后直愣愣的看着康熙,她希望儿子能护住侄女,压下这件事。至于他们夫妻两个之间会不会有裂痕,以后还会不会你敬我爱,她顾不上了。她现在只知道,不能让此事泄露出去,否则于佟家就是泼天大祸。
太皇太后暗暗的皱眉,到底佟太后也是佟家的人,虽说儿子重要,可是家族一样重要。她到也没直接冲着毓秀就去,只是开口道:“皇上,虽说后宫之事不该你管,只是你毕竟是她们的丈夫,受害的都是你的媳妇,还是你来拿主意的好。”
康熙闻言侧头,扫过了一边站立的几个女人,见她们或惊或惧,眼中含泪,都不自觉得用乞求、哀怨的目光盯着自己。他轻轻扯动唇角,弯出了一个略带讽刺的笑,不急不徐的说:“皇玛姆错了,朕的媳妇只有秀儿一人,也只是秀儿一人的丈夫,她们最高不过是嫔,何德何能当得您老人家一句媳妇的称呼。”
“皇帝慎言。”太皇太后再度语塞,心道,面对着这些如花似玉的美人,你还真能狠得下心,还是不是男人。
至于慧嫔几人,听了康熙的话,心真是拔凉凉的,人人面白如纸,不敢至信的看着那个狠心的男人。
“就算是贵妃,放在平常人家也不过是妾,就算是皇家,也就是个高级些奴才,朕有说错吗?”康熙语气淡漠,似乎说得再平常不过的话。
毓秀有感于自家相公对自己的维护,心里甜甜的,只是自己的仗自己打,也该让她们识点趣了,要不还会以为自己的软柿子呢,谁想捏都捏。
第二百五十五章乱线
“这是做什么?”事关肉团子,毓秀当先挑帘迈了出去。
一出暖阁门,就见老迈干瘦的田嬷嬷手里捧着一套簇新的小儿衣服,乳母杨氏站在炕前,微微斜身拦住田嬷嬷。
田嬷嬷一见毓秀出来,颤微微的倒头就拜,“老奴给娘娘请安。”
“快起来,紫苏,把田嬷嬷扶起来。”毓秀连忙叫起,一来田嬷嬷年纪实在大,二来她也算是伺候佟太后最久的人了,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
田嬷嬷被紫苏扶起坐在一边的绣墩上,将捧着的衣服小心的放在紫苏的手里,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太后娘娘重病之前,吩咐过奴婢,说是天冷了,要给大阿哥做身新衣裳。太后原是打算自己亲自动手的,没想到……”说到这里,低头呜咽了两声,连忙忍了悲声,又一次擦干了眼泪道:“太后去后,奴婢想着她老人家最疼的就是大阿哥,就拿着太后之后选的料子,赶出了这套衣服,想拿来给大阿哥,也算奴婢最后为太后娘娘做点事吧。”
提到太后,毓秀眼泪也下来了,伸手去紫苏道:“把衣服拿来我看。”果然是当日她陪太后一起选出的料子,佟太后还开说她,当娘的太过小气,给儿子挑衣服料子,只捡便宜的拿。
“难为你有心了。”抬手试了试泪,毓秀将衣服交给一边的紫苏,“胤祜刚刚才洗过澡,再换衣服怕他着了凉,明天早起就让人给他穿上这套衣服。”不好意思,就算是太后亲手做的衣服,也必须洗过、煮过才能给她儿子穿。
“娘娘不嫌弃老奴手艺粗糙就好。”田嬷嬷起身行了礼,慢慢的退了出去。
康熙刚才在暖阁里没动,听见外间事了,才缓步踱了出来,见他媳妇一脸感慨的抚着小衣服。眼睛又红了。“这是额娘作的?”
“不是,看这手艺应该是出自田嬷嬷之手。”毓秀自小跟着佟太后长大,她身边人的手艺自然都认得,摸到腋下时,脸色一变,“不对,不光是田嬷嬷一个人作的,还有别人的。看着眼生,应该最近两天进慈仁宫的。”再想到自己出来之前,乳母与田嬷嬷的对峙,毓秀心中一紧。把手一伸,“拿剪子来。”
康熙几步来到她身边,一把将小衣服扯落,“让别人动手。”
紫苑自去一边的柜子里取了剪子,几下就将大红锦缎做成的小棉袄拆开,细细看过一遍,摇了摇头,“回娘娘的话,并无异处。里面都是上好的棉花。”
毓秀看着那衣服,总觉得那里不对,目光落在立领上,心中一动,“把领子拆开。”小孩子的衣服,尤其是未满周岁的娃娃,一般都是秃领的多。怎么这件衣服到是个竖领。
“是。”紫苑几下把领子擦开,果然在领尖处发现了裹在棉花里的血痂。“皇上、娘娘,您们看……”紫苑的声音都变了。
还看什么,反正不是天花就是水痘什么的,总之不会是好东西。康熙勃然大怒,拍桌而起,大声喝道:“梁九功,去把那老……”话到一半却停下了。毓秀一只手捂住了康熙的嘴,冲着他摇了摇头。
“秀儿?”康熙挑了挑眉,不解的盯着她,眼中怒意翻滚。
毓秀也生气,可她的直觉在不停的说,这个不是田嬷嬷做的。“表哥。田嬷嬷伺候了额娘二十多年,忠心耿耿,从无半点疏漏,我不大相信她会害胤祜。再说这套衣服是由三个人做的,虽然大面上的针线出自田嬷嬷之手,可是这领子却是别人缝的。虽然她是仿着田嬷嬷做针线的习惯,可仿的就是仿的,终究成不了真的。”
“这个你确定?”康熙走近了几步,又仔细看了看,还没看明白。
“你连针怎么拿都不知道,自然看不出来。我自小跟着额娘找的师傅学习,又是额娘身边长大的,近身伺候她的这些嬷嬷、丫头,谁做的针线我都认得。”树业有专攻啊,毓秀也没想到自己从也能从缝个扣子都纠结半天的手残人士,变成看针角就能认出活计出自谁手的绝技。
其时也不是什么绝技,古代精通女红技艺的女孩子们,有七成都有这种能力。当然,瑾限于熟悉的人。
“这事交给我吧,她们总归是在坤宁宫里做的,总能查出个一二来。”毓秀抿了抿唇,眼中凝了冰。先不说她们这种手法能不能害得了人,单是有这个心,她就容不得。
“好。”康熙直接点了头。
看着躺在一边自个儿吹泡泡玩的肉团子,心里暗自庆幸,还好那东西没给儿子穿上。
夫妻两个食不知味的用过晚膳,康熙自回乾清宫,目前守孝期,不能同房。
毓秀见康熙走了,才叫人去把这段时间一直跟田嬷嬷一个房间的惠儿叫了过来。“田嬷嬷这段时间一直在赶衣服?”
“回娘娘的话,是的。”惠儿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做得一手好针线,如今专跟着紫苏,负责打一些络子,做些荷包、手帕、鞋垫之类的小玩艺。
“这衣服,你动手了吗?”毓秀指着放在一边的衣服,问道。
惠儿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田嬷嬷眼睛不行了,大面上还好,有些小地方她做不了,都是奴婢替她做的。”
“这领子也是你缝的吗?”
“不是,这衣服奴婢只做了两个袖子,那领子是原先做好的。”惠儿知道那衣服是田嬷嬷做给大阿哥的,今天见毓秀这么问她,心里直发抖,想着是不是给大阿哥的衣服里面有什么东西,要不皇后娘娘怎么问得这般细。哎哟我的妈呀,早知道,我就不动手了。
“不过,我听田嬷嬷说起过,这衣服还是随了太后娘娘去了的喜鸾姐姐裁的。”当初田嬷嬷进了坤宁宫,毓秀以她年长,让她多帮自己管管小宫女为主,让惠儿跟她住在了一起,其时未尝没有监视的意思。惠儿自己也明白。平日里多留心,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喜鸾?那个在佟太后梓棺迁出紫禁城时,殉了主的丫头?毓秀攥紧了手,喜鸾的资料在脑中略过,正白旗下的包衣,家中无父母,只有两个哥哥,具已成家。兄妹感情极好。
涉及宫外,她不好查证,只能请康熙派人了。“紫苏,你去叫田嬷嬷过来。”一面示意人把小衣服收起来。找个地方烧了。
没一会儿,紫苏就扶着田嬷嬷进来了,行礼问安赐座之后,毓秀叹了口气,“刚刚皇上在里间休息,我也不好多跟嬷嬷说话,如今皇上回乾清宫了,叫您说说话。”
“嬷嬷,额娘那天晚上发病的时候。折腾的可厉害?”
“没,夜里是喜鸾值的夜,太后歇得很好,夜里喜鸾去盖被子的时候,发现太后起了高热。”提到佟太后,田嬷嬷的眼泪又下来了,“喜鸾一直在自责。说都是她不好,没有伺候好太后。”
“喜鸾?好干净爽利个孩子,难为了她的忠心。”毓秀这会儿都是咬着牙说的,“我记得她的针钱在额娘身边的丫头里是最好的。”
“可不,给阿哥的衣服,还是喜鸾记得太后曾说起过,动手裁的,又作了一半。”
田嬷嬷若是不提喜鸾。毓秀还不会起疑,她这一主动提起,让她到犯了寻思。听她的话,处处都在往喜鸾身上靠啊!
“嬷嬷,你认劳认怨的伺候了额娘这么些年,我和皇上都记着呢!您家里可还有亲人?若是有。我做主,你认个儿子,让他给你养老送终。若是没有,就在宫中安度晚年吧。”
田嬷嬷摇了摇头,“哪还有亲人,丈夫早就死了,儿子也没了,只余老奴一个人了。”
“哟,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嬷嬷有儿子?”宫中的姑姑一般指的都是大龄未出宫的宫女,而嬷嬷是指已婚的女子。她们有很大一部分是随着入选的妃嫔一起进宫的,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内府务在包衣三旗中精心挑选的,因为未婚的宫女们对于某些特定时期的业务,例如怀孕、养胎等等没有这些已婚女子熟悉。
“以前您还是姑娘家,不好说,后来做了主子娘娘,也没时间听奴婢扯闲篇儿了。”田嬷嬷唇边带了得体的笑,这是宫中生活刻在她骨子里的记忆,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心中有多悲痛,当着主子的面,永远都是得体的微笑。
毓秀和田嬷嬷说了一晚上的话,一直围着佟太后转。直到夜深了,紫苏上来劝道,“娘娘,嬷嬷以后总在咱们坤宁宫了,说话的时候多了,别都赶在今天说完了。”
田嬷嬷连忙起身,“都是老奴的错,这么晚了还跟娘娘说话,真是该死。”
“没事,跟您说说额娘,我心里也好受些。你回去好好歇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