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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再三保证,三天之后,肯定做好,还问她绣不绣花,费娇娇摇头,她更喜欢素雅的。
掌柜突然想起,自己的儿媳前两天刚做了一身衣服在这里,因为身怀有孕,做得很肥大,费娇娇正好能穿。
掌柜取来,费娇娇在房间里换上,很合适,费娇娇穿出来却很懊恼,是她不喜欢的颜色,葱绿色,大冬天的穿葱绿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掌柜的却还在笑呵呵赞她穿上显得皮肤都白了。
费娇娇无奈,还不如之前的粗布棉袄穿着舒心。
公孙成田付了银子,掌柜的看到费娇娇眨眼睛,毫不犹豫的收下了,然后笑着送他们到门口。
费娇娇想起街道对面的戏楼,顿住脚步问道:“掌柜,麻烦问您,那戏楼可是席家的产业?”
“是,席家最赚钱的就是戏楼了,戏楼里有三个台子,可以看杂耍,看戏,还能听书,丝毫不受影响。只是价钱贵了一点。”
三两银子,的确是贵了一点,真不知道这襄州有多少有钱人?
“那门口的看门的又是何人?”
掌柜的脸色一白,低声回道:“那是陈七的人,这个陈七,着实厉害,您在这儿这些日子,可要小心躲着一点,这个人,吃人不吐骨头,我们这个铺子,他每月要收一百两银子呢。”
费娇娇又走了回来,站在无人处低声道:“段家在这里的铺子有多少?”
“茶楼,酒楼,茶叶铺子,绸缎庄,药铺等等加起来一共有四十七间,还有码头的两处大仓库。”
费娇娇明白段家为何重视襄州了,襄州独特的地理位置,发达的物流航运,让段家不能不损失小利益,古代的物流本身就不畅通,所以,段家这条龙,到了襄州,只能蛰伏。
费娇娇心中有数,这次真正告辞掌柜,一行人前往戏楼。
门口的打手,果然是只认衣装不认人,他们再到门口,看门人已经不认识他们,领了木牌,小伙计带着他们一路走,来到一座小房子前,房子的窗口开着,然后用棉布帘遮挡,递进木牌,对方收银子,又把绿色木牌换成红色的木牌。
然后从房子旁边的大门进去,就是戏楼了。还真有一点现代娱乐城的性质。
伙计一路指引,“爷,夫人,东面是杂耍,西面是说书的,晚上还有手影戏,北面是戏曲,戏曲两个时辰轮换一次,有南戏,北剧,就看您的喜欢了。您买的牌子,是一个时辰的,一个时辰以后,您还想看,就拿着手里的木牌直接找身边伺候的小子就行了。”
原来这木牌是时间牌,想得很是全面。
有孩子跟着,当然是去看杂耍。
长锦有些不高兴,他不想看杂耍,那种幼稚的东西,只有小孩子喜欢。
杂耍,实际上是杂技魔术的统称。
进了门,费娇娇有些惊呆了,平日里看戏,都是到长公主府或者外祖父母家,并没有到上京的戏楼去过。
这幢小楼很别致,真可谓是洞里乾坤大。
戏楼面阔五间、中间即为舞台,柱间宽度足有为六米、进深七间;二层东、西、北三面为楼座,南面为舞台;后台五间、高二层。戏楼为梁式木结构,双卷重檐悬山顶,合瓦屋面。
北、东、西三面有上下两层的看楼可容纳上千人。二层由包厢式看楼环拱,共设十几个包厢, 看池及包厢中均设置红木家具,品茗赏戏,从而平添无限情趣。
包厢是要另外收费的,一间包厢,一个时辰即要十两银子,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的。
现在表演的正是转盘射箭。
道具是一个直径四五尺的大转盘,转盘上画着各式各样的人物,花卉,鸟兽,器物。看台的观众指出几种图画,然后飞速的转动转盘,表演的人站在台子的边缘,用一支支羽箭射向观众指定的图像,羽箭射完之后,转盘缓缓停下,观众检查,百发百中,令人惊叹不已。
第二十二回 戏楼3
第二十二回 戏楼3
表演结束,如漫天花雨般的铜钱。碎银子纷纷落在台上,幕布后面跑出来来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身穿桃粉色的棉袄,面带笑容的跑出来,一边弯腰捡着铜钱,一边道着谢谢。
转盘表演结束之后,登台的是踩滚球。是刚才捡铜钱的小姑娘和她的小狗一起表演,小姑娘的活泼,小狗的调皮,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整台节目,惊险刺激的同时,充满了童真童趣。
这个节目,费娇娇不感兴趣,看到三个孩子看的全神贯注,她悄悄拽拽慕容天枫,她想到四处转转,有公孙成田带着三个孩子,应该不会有问题。
公孙成田冷眼看着费娇娇,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恨不得把她一拳打蒙。直接扛回齐国去。
讨论的结果,自然是公孙成田带着费娇娇转转,慕容天枫带着三个孩子。
慕容天枫没有过分反对,只嘱咐公孙成田保护好费娇娇。
两人来到外面,顺着花径向前走。这里的夏天,一定很美。
池水似鉴,修廊如虹,环池叠石,曲径通幽。随处可见紫藤、月季、蔷薇等灌木藤蔓,迎春、含笑、丁香、海棠、桂花、夹竹桃、紫薇、腊梅,松树,高低错落有致,四时皆可赏美景。真可谓是一步一景,步移景异。
悦耳的丝竹之声,悠悠传来,间或能够听到女子娇媚的笑声。
费娇娇怔住,莫非,这不是单纯的戏园子?
公孙成田狡黠的笑道,“再往前走,就不是女子的去处了,莫非你还想往前走?”
她立即明白了,这戏园子里面还有青楼。
脸一红,转身往回走,对眼前的景致,瞬间失去了光彩,再也不能对她造成吸引。
公孙成田看左右无人,低声道:“这个戏园子。原本没有那些东西,只是单纯的听书看戏,看杂耍。后来陈七强行在后园子开了赌场和青楼,那里有单独的门,从这里也可直通赌场。”
如果没有陈七,这个戏园子肯定不会有污秽阿臜的东西,席家不可能把这两类生意放在一起。
这个陈七,越来越勾起费娇娇的兴趣了。
“阿田,我们到假山上的亭子里坐坐。”
“好。”两人顺着石阶走上假山。
亭子有帘幕垂下,虽是冬天,并不觉得冷。
石凳上放着棉垫,戏园子的主人,想得非常周到。
“娇娇,这段时间你虽然没瘦多少,但是体力比之前好了很多,原来若是上这么高的假山,肯定早就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是不是练了什么武功秘笈。”公孙成田看着她的眼睛,心中打着鼓,忐忑的等着她的答案。
费娇娇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公孙成田探究的目光,只是微微一笑。起身来到亭子的边缘,扶着柱子向远处眺望。
假山的高度大约有二十几米,登高远眺,襄州城的景致,可以看到大半。
襄州多水,故而多雾,每到秋冬季节,航行在水上的人家就开始发愁,因为大雾他们无法行船。
城里的房子鳞次栉比,街上的行人摩肩擦踵,近处,有丝竹管乐悠扬的声音,鸟儿婉转啼鸣的声音,远处,有小贩的叫卖声,赶车的吆喝声,人间之美,皆在于此。
襄州城虽然在阳光的照耀下,但那些黑暗中见不得光的事情,比比皆是。
费娇娇双手交叉在一起,伸展长臂,举过头顶。
无论多忙,她都尽量抽出时间练习瑜伽,所以,她的骨骼比之前要柔软许多。
她的变化,公孙成田早就看在眼里,他想尽办法想要问出来,无奈,费娇娇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阿田。你在怀疑我?”
“我……怀疑你什么?”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阿田,我很感谢你帮助了我们,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接受了你,我的心里,没有爱情的位置,爱情太伟大,太神圣,我承受不起。”
公孙成田眼中射出愤然的神色,如带着星火的利箭,破空袭来,“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我知道自己做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不会干涉你,更不可能因为你的拒绝而发生能够改变。”公孙成田倒背着手,走到亭子的另一个方向,停下来仰望天空。
冬日的阳光,有一种那朦胧的美,似女子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般娇羞。
费娇娇一字一顿,缓缓道:“阿田,我是一个无情的人,不会因为别人的坚持而感动,不会感动。就不会心软,所以,到最后,你有可能是两手空空,我劝你,不要把大好时光浪费了。”
假山下的池塘边,有一丛干枯的芦苇,纤细柔弱的芦苇在风中摇曳生姿,有种凄凉的美,仿佛这里的花草树木,甚至是天气。都在衬托公孙成田的心情。
“阿乔,这不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公孙成田笃定,她对这番话背后,隐含着另外一层意思。
费娇娇不在吹冷风,放下帘幕,回到座位上。
“这里现在发生的一切,与你有关,对否?”
公孙成田险些大笑出声,良久,才平稳下来,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的猜测,现在,是找你证实,我说的不对吗?”
公孙成田点点头,看向费娇娇的眼神,又深了几分,这个玲珑剔透的女子,聪明的让他吃惊,且汗颜。
“也是,也不是,阿乔,我不是齐国的唯一,而且,我答应你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你不必纠缠在我这里,我对那些没有兴趣,如果我想得到一样东西,一定会正大光明的抢过来。这种卑劣的小把戏,我实在看不上,如果我这么做了,也意味着失去了机会。”
“什么机会?”
“那个位置。”公孙成田指了指天,又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笑道:“你不喜欢尔虞我诈的生活,我也不喜欢,每个人都不喜欢。但是,实在想得到一样东西,有没有足够的本事去抢,只好使一些笨方法了。
段家的财富,不但越国人眼红,齐国人也眼红,所以,襄州城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不足为奇。既然你已经猜到这一步,我不妨再陪你走上几步,实话告诉你,陈七,应该是我们齐国人,你不是曾经对我的资料倒背如流吗?那么,你自己分析一下,陈七,是谁的人?”
费娇娇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淡淡一笑,轻声回道:“我大概已经猜出来了,算了,下去吧,这里太冷了。”
大冬天逛戏园子,赏花园美景的怪物,除了他二人,还真就找不出第三个了。
费娇娇担心慕容天枫照顾不过来,想看的东西没有看到,虽然意外的了一些消息,也是模棱两可,所以,干脆回戏楼。
戏楼里的点心很好吃,只要有钱,可以在里面呆上一整天,这里还有一座酒楼,如果想接着看表演,可以招呼伙计,点了饭菜送到这里来吃。
襄州来往的客商非常多,戏楼里的表演,都是席家自己的班子,常有新节目,在这里,吃住都有了,很多客商来襄州之后,干脆直接住在这里。
初晴,初阳就在戏楼里看到了蓝眼睛,高鼻梁,金黄头发的外国人,这之前,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尤其是听到他们说话之后,更是眼睛瞪得溜圆,好奇的不得了。
这桌客人和他们相邻,应该是常客了,会说几句简单的楚国话。
小伙计送上茶水点心后离去,两个外国人就开始边吃边聊。
他们说的是外国话,声音压得低,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费娇娇却听得脸白了。
他们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