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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汗钱?”沈放冷笑一声,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慢步走了进去,径直走到了左宏斌面前,“左主任,你们的钱是血汗钱,我们上海公司的钱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别人留下的烂摊子,你让我上海公司来擦屁股,你自己觉得说得过去吗?”
左宏斌胀红着脸,半晌才兀自梗着脖子说:“我,我不相信上海公司就没有从中得利……九百多万就能收购机械厂,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是什么?”
“大馅饼?”沈放不得不再次报以冷笑,“你觉得以机械厂的现状来说,真值九百万?你知道那条可以当废铁卖的门锁生产线评估了多少?你知道机械厂那几辆根本收不回来的高级轿车评估了多少?你知道上海公司为机械厂承担了多少债务?你知道郭老这几天被多少银行供货商追得焦头烂额?我看你不知道,你就知道五千块钱是大家的血汗钱,从政府那要不回来就想从上海公司身上多少咬一口,你就从没想过上海公司为了收购机械厂、改善大家的处境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几个掷地有声的“你知道”一下镇住了所有人,睡着左宏斌当场给砸晕乎,其他人也纷纷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毕竟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融资款让上海公司来背黑锅掏腰包,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曾经说过,之所以收购机械厂,为的就是看中了大家都有很高的职业素质,我很欣赏大家技术过硬又恳吃苦的精神,但这不代表我可以无原则得容忍!”沈放环视了一下四周,铿锵有力地大声说,“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只要大家脚踏实地得工作,最快半年至多一年,所有人的生活就能有显著改善,但是——谁要去闹事,我也不拦着,闹完之后,都统统给我滚蛋,我不介意从上海深圳广州重新招一批有经验的老工人来抢你们的饭碗!”
看着左宏斌脸上阵红阵白。杨健和毛远山都挪过来想要缓和气氛却又欲言又止。沈放缓缓伸手。将那请愿书慢慢展开在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沉声问道:“在这上面署名地都是要去区政府闹事地吗?”
左宏斌没来得及反映。倒是毛远山一把抢了过去两三下就撕成碎片。嘴巴吧嗒了两下又恢复到往日那种木呐。这也难怪。他刚才那番有条有理蛊惑人心地话都是兰姨和沈放教他说地。
“左主任……”沈放对毛远山地举动视而不见。兀自盯着左宏斌。“我知道想要回融资款不是你一个人地意思。我也给大家一个合理地答复。有两条路给你们选择。其一。按照请愿书地要求。公司无偿赔付融资款两千五百元。但很抱歉。拿了钱地人将被做为临时工看待;其二。我拿出机械厂百分之十地股权给大家。以后每年年终分利。选第一条路地。就麻烦左主任你下去统计一下。”
这话音刚落。人群顿时沸腾起来。那些个在成套车间尝到过甜头纯粹来看热闹地家伙更是恨不得蹦起来。一个个满脸喜滋滋地搓着手。看向沈放地眼光也从最初地迷惑变为景仰。有些毛躁地都控制不住地叫起来“小老板好样地。以后就跟着你干了”。
等到四周地哗嘈声静下来。沈放忽然叹了口气。低声说:“左叔。我警告过你。我也尊重你地决定。但是现在我只能说很抱歉。融资款一分钱也还不了你。你还得给我到上海公司看门扫地去……”
“小老板——”杨健吓了一跳。没想沈放会做地这么决裂。赶紧过来劝说道。“小老板。当初要是没有老左。饮食车也不会有现在这个样子。而且技术部十几号人大半都是老左地徒弟。你把他给弄去上海。厂里这边——这边……”
杨健着急忙慌说了半天,总算注意到沈放脸上戏虐的表情,心想他这样安排应该别有深意吧,不管怎么说,沈左两家的情分在这,沈放应该不会做的太绝。
随着喧闹声渐渐远去,沈放松了口气拉了条椅子坐在桌边,看见江涛过去关上门后跟郭德凯两个忍俊不禁地相视而笑,不由很是郁闷地说:“江涛,你还好意思笑,人事整顿已经好些日子了,你就给我整出这般光景?”
“小老板你这可冤枉我,这事我一早就提醒过关总,可他却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拍着大腿说没事……”江涛递过烟去,嬉皮笑脸地叹道,“唉,我是不得不佩服关总的先见之明啊,这些天我可是提心吊胆地过来的。”
沈放用力嘬了两口烟,见郭德凯还在那笑眯眯带着几分赞赏地望着自己,不无尴尬地趴在桌上,“郭老你就别盯着我看了,那门锁生产线是只估价了不到八十万,那些轿车也被选择性忽略,但我要不漫天说谎,不压一压对方的气势,这接下来的话哪会有现在这样的效果。”
“呵呵,我觉得好玩的还不是这些……小老板,我郭德凯啥时候被银行供货商追得焦头烂额了?你也太贬低我的能力了吧?”
PS:下一更晚上八点。
员外唠叨几句,女儿上小学,被户口给卡了;户口办好,被学区给卡了;交了赞助这下总该可以了吧,年龄不够又卡了,今天五百年一次日全食,合肥的太阳居然也被卡了!
唉,这就是生活。。。。。。。。
第一第【088】章 就怕贼惦记
在刚刚经过大工程改造却比过去更加豆腐渣的沿江路中段,有一家名为“夜香”的咖啡店,咖啡是速溶的,装修就像藏在某个不起眼地下室的黑网吧,十几张上红漆的木头椅子,几张也不知哪个小作坊生产的廉价玻璃台子,别说是彰显格调的餐巾桌布压根就没有,桌上放在铁盒子里的蜡烛更是街边货。
这样一家咖啡店想必生意应该差得一塌糊涂吧,可世上古怪的事情就是多,每每一落夜,门口就停满了五颜六色花拖鞋一样的轿车,不管是肥得不用救生圈的私人老板,还是表情严肃犹如老僧坐化的政府官员,下了车一个个擦着满脑门热汗还争先恐后地往里挤。
如果说咖啡店一楼像个你拱我来我拱你的猪圈,那二楼就是用竹子分开的牛棚围栏,过道狭窄的两人无法并肩,天花板上挂着的几串已经枯黄的常青藤勉强算是唯一的装饰亮点。
在最里头一个还算宽敞的隔间内,极少在人前表露冷静沉稳的付骏,正以深邃揣摩的目光打量对面的中年人,关于这个中年人的事情他其实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就连每天上几次厕所、一个星期要跟媳妇来几次这种琐碎小事都没放过,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这中年人突如其来的背叛还摸不透根底。
咖啡已经凉了,再喝已经很难入口,这儿不会有人给你换更不会续杯,付骏只是两根指头捏着杯沿转动,声音慢条斯理就像在唱一出慢火的文戏:“黄秘书若是不喜欢这地方,大可换个去处,我是真想在你面前显摆显摆第一坊的妙处呀……”
“这儿还行,热些正好能出点汗,去去体内的寒气。”黄汪炳秘书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后表情变得愈发严肃,“突然急着要跟你见面,主要还是东钢那边出了点的状况……”
“林市长又想出头帮忙揽那档子融资款的事了?”付骏递上一根烟帮黄秘书点上,镶着钻石的打火机随后就放在了黄秘书用来擦汗的毛巾上。
黄汪炳看也没看,只闷着头吸了口烟,呛着咳嗽两声,摇摇头回答:“林市长现在全副心思都扑在三山机电厂,光是李辩勇这个厂长,一天就喊来三回,暂时肯定是顾不上东钢那点融资款的事情了。”
“哦——”付骏拍着脑门讪笑道,“瞧我这记性,黄秘书说的肯定是那件事吧,最近实在是俗务太多了,烦得不行……”
对付骏的装傻,黄汪炳并未表现出丝毫不满,他将只抽了几口的香烟用力在玻璃台子上碾碎,“姚齐理和沈筠这一对老搭档,前些日子莫名其妙地闹起了矛盾,在办公室吵架的声音几层楼都能听得见,上个礼拜沈筠干脆就告病请假,这节骨眼跟姚齐理打起了冷战。”
黄汪炳对自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付骏也花费了不少心思,刚才之所以故意装傻,只是想让他主动说说林贵和最近的动态,目的达到了也就不能再装下去,否则很可能失去这得来不易的信任,“这两个人我都打过交道,要说他们察觉到了谣言背后有什么阴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你觉得他们是真地产生了矛盾?”黄汪炳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随手拿起那打火机把玩起来。“如果是真地产生了矛盾。那沈筠应该可以发挥更大地作用。还要烦劳付经理将他拉过来。这杆枪未必没有我好使。”
“我可没想过拿黄秘书当枪使。黄秘书这可冤枉了小弟。呵呵……说起来。当初散播林市长有把柄捏在姓沈地手里。也只是为了让沈筠来当这个替罪羊。既然他现在主动跟姚齐理发生了冲突。黄秘书还有什么好担心地呢。只要将照片交给我。剩下地自然有沈筠来背这个黑锅。你也不用再担心林市长退下来前地反扑……”
“照片?什么照片?”黄汪炳笑了笑。将火机按在桌上推回到了猛然愣住地付骏面前。叹口气慢声道。“小老弟呀。可不能轻视了林市长呀。像我们这种经历过文革动乱在基层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地老家伙。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地。”
刚才付骏着实被黄汪炳吓了一跳。以为这老家伙临阵又想当逃兵。不免心里有些恼火。语气僵硬地问道:“你觉得林市长可能是嗅出什么味道来。姚沈二人地矛盾也只是在演一出双簧?但是这双簧演得又有什么意思。对我们要做地事情来说并没有丝毫阻碍!”
“并非林市长对我起了疑心。这双簧也绝对不是他地意思。我只是在担心一个人……可能是我多疑了吧。呵呵。那人再如何聪明。也毕竟还是个孩子。”黄汪炳用食指刮去额头地汗水。讪讪说道。“有可能地话。我还是希望付经理能将沈筠拉过来。”
“明明知道他们是在演双簧。还要去拉人?”按照付骏地意思。随便在东钢找个什么人把照片和检举信寄出去。加上前段时间地谣言和最近地冷战。到时候沈筠这黑锅就背定了。跳几次黄河都洗不干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码,无论是不是一出双簧,说来说去还是要看付经理出不出得起他所要的价码。”黄汪炳慢腾腾站了起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坚持付经理去试一试。”
“你就不怕打草惊蛇?”付骏跟着站起身。
“我有什么好怕的,林市长怎么也疑心不到我这来。”黄汪炳用力叹了口气,晃晃脑袋将毛巾抓在手里,“倒是付经理你呀,难道你觉得新泰还有必要藏在暗处吗?这个时候再不跟林市长撕破脸,跳出来扯大旗,小心某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听风就是雨蹦嗒着坏你的大事。”
感觉这黄汪炳是自己遇到过的最难缠的家伙,付骏勉强笑了笑,伸手亲昵地握着他的腕子,“小弟我这不是还在等你拿主意吗?没有你帮忙,我就是胆子撑破了,也不敢冒然跳出来给人当活靶子打呀,林市长在黄州的威信让小弟我是投鼠忌器呀!”
黄汪炳恼怒地甩开手,“我黄汪炳只要踏出第一步就绝不会回头,三心二意蛇鼠两端的事情我黄汪炳还不屑为!如果付经理对我不放心,照片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一个信封袋子啪地摔在桌上,付骏急忙满脸堆笑说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