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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家集思广益分析得差不多了,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张业开始发言,他是支队主管命案的副支队长,他是从棋盘山分局副局长改任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的,棋盘山分局局长正处级,副局长是副处级,到刑警任职则升为正处级。此人思维敏捷,遇事果决,年轻干练,在整个刑侦系统人缘极好。当刑警大队长的时候,曾经只身夺下挟持人质的案犯手中的尖刀,被称为孤胆英雄,是公安部活着的一级英模,一级英模一般都是追授的多。因他紧挨着主管局长郝春,早已将郝春那张难看的脸色收在眼底,心想,郝局这时在郁闷呢,这案子根本就难破,没有痕迹物证,没有技术支持,怎么破?善于揣摩领导心意的他,如何不明白郝春的意思?
“我不倾向于将这起案件定为谋杀案。”张业的第一句话,就将在座的人员震住了。
“不是谋杀案?那是什么案子,意外死亡?谁敢这么定案。”下面的侦查员们心里也在猜想着案子的性质。
“当然了,现在说此话还为时过早~”张业看着大家说。
原来是大喘气,真是的!大家这么想。
“如果轻易将这起案件定为谋杀案,那么证据在哪里?有很多问题我们说不清楚,首先杀人者是怎么进入现场的?没有指纹,没有足迹,难道他是神仙不成?”张业话音刚落,底下的侦查员里有人窃笑,张业眼神一扫,就看清了窃笑的人是刑警支队重案大队侦查员李军,是自己从棋盘山分局刑警大队带过来的。
李军脑子活,反应快,干了10年刑警,屡破大案要案,深得张业器重。
张业知道李军的意思,现场气氛太凝重了,这不利于案件的分析,人的大脑一旦陷于僵化之中,思维就难以活跃起来。他冲着李军点了点头,继续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提醒大家的是,做为一名刑警,在分析案件的时候,千万不要有先入为主的思想,一看死了4个人,连死因都没查清就认定这是一起特大杀人案,这样的结论是武断的,片面的,也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要认定一起杀人案,就要有大量有力的证据做为支持,没有证据的支持,这就是一起意外死亡案。即使我们查到了一点线索,取得了一点证据,如不能将案件办成铁案,到了法庭上照样会被推翻。那时候,我们的所有辛苦都将付之东流。以往我们往法院报的案卷,因为证据不足被退卷进行补充侦查的还少吗?所以说,我们坐在这里开这个分析会,不是让大家来猜测作案者的手段有多么的高明,作案者是什么样的人,而是分析出死者的死因,为案件定性做准备,这才是重要的。至于如何定性,都是之后的事情。死者吸食了毒品,还有**,但是否过量,是否可以致人死命,现在尚言之过早。我们先按照意外死亡事件来开展调查工作,我就简单说这些,郝局,你看?”
“嗯,我同意张支队的意见,暂时将此案当成吸毒过量导致的意外死亡案进行侦查。大家都很忙,我只讲两点,一是尽快找到在卧室里出现的那个女人,找到该女子后,将她的血样送到省厅刑科所检验,与那几根长发主人的DNA进行比对,看看卧室里的女人和车里的女人是不是同一个女人。二是请禁毒支队介入案件调查,无论是否吸毒过量,都要查一查死者的毒品来源,是死者参与了贩毒,还是纯粹的吸毒,都出去工作吧。”郝局有些心灰意冷的意味,他心里明白侦破这起案件的难度,从本心来讲,这些人都是社会的渣滓,死一个少一个,都死了,老百姓就安稳了。可是,这必定是一起案件,是案件就得查下去。没有人有这个直接宣判他人死刑的权利,这起案件不能宣扬,一旦被媒体炒作,案件又没有破获,那自己的压力将极大。局长这届到点了,能否接任局长之位,声望很重要,而这个时候却出了这么大的一起案子,他怎能不愁?
一旦认定这4人死亡的案件为谋杀案,那么这无疑是一起特大刑事案件。此案不能侦破,就会成为积案,没有人大主任的支持,人大的那些大佬会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对自己的上位很不利。
队长、侦查员们陆续走了,室内只剩下两个人。
“郝局,看来这次我们遇到对手了,这人作案简直天衣无缝,是个高手。”张业抽出一支烟,他知道郝局最近戒烟,就直接点燃,深吸一口,闭上眼睛,享受着烟草的味道。
“是啊,可我们的麻烦不是那个人造成的,而是来自于死者,特别是那个焦三。焦家就这一个男子,现在死了,也算绝了焦家的根,焦玫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焦玫不是一般的女人,尤其在床上,她就是个妖精,胡子已被她迷得五迷三道,不想其他女人了。我们按照这个思路去调查,是正确的,可胡子是不会这么想的,他会觉得我们这是在应付了事。”面对自己的心腹,郝春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就是公安部的专家来了,也得这么查啊。他有什么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的。我们干脆就不去理会他们,不然案子是难有进展的。他给我们找麻烦,我们也给他找麻烦,你不是已经留下伏笔了吗,光纵容手下贩毒这一条,就够胡子喝一壶的了。”张业吐了一个烟圈,淡然说道。
“没那么简单,胡子这人看着粗豪不文,其实心机深沉,难以驾驭,是个野心很大的家伙。我顾忌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那个人。”郝春严肃地说道,说完,从摆在张业面前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张业笑道:“不是戒掉了吗?小心嫂子收拾你啊。”说着,给郝春点上烟。
“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呵呵。”郝春用当年小日本进村的话说道,“我只抽一根,你嫂子怎么会知道?要说,也是你的嫌疑最大。”
“我是不会当叛徒的,放心吧,老大。”张业开了一句玩笑,气氛好了很多。
第4章 牵制
会议室的窗户敞开着,有微风吹进来,满屋的烟雾逐渐地散去。
“说起来我跟马公子也只是数面之缘,没有深交。去年,他在棋盘山的一处房子被盗,虽然那房子没有人住,但里面还是有很多值钱的物品。我们通过查找旅社的住宿人员得到了线索,多次派人赶赴云南深山,将涉案的3人陆续抓获归案,破获了这起盗窃案。马公子很感激,给我们送了一面锦旗,还有两辆办案用的面包车。”想起那件事,张业就感到无奈,为了抓到那起盗窃案的嫌疑人,光路费分局花了十几万。嫌疑人到案后,审讯难度极大,对方说的是方言,本地警察听不懂。
没办法,只好请当地警方来帮助审讯。
可是,无论如何审讯,那个几个盗贼死不承认他们偷了什么贵重东西,只轻描淡写地交代说偷了一些高档衣物以及几万元现金的事,而马公子房子里丢的东西显然不止他们供述的那些,可是做为当事人的马公子居然要求公安机关不要再深挖此案了。那3个人就被关进了看守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3个人都在看守所里出了事,一个与人斗殴的时候被意外伤害致死,一个据说半夜里受了惊吓,疯了,最后一个居然吸毒过量,还没等送到医院就死了,看守所里还能吸食毒品,而且那个人根本没有吸毒史,这怪事就眼睁睁地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就连张业都觉得奇怪,看来这个马公子不但手眼通天,而且心狠手辣。
“在我的印象里,马公子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性格有些深沉,很难看透他内心里的想法。也许你到可以跟他多接触一下,有些时候,要想往上走,上面没人罩着不行。不说他了,说说你吧。”郝春笑着说道,“他送你的别墅,你收下了吧?”
“谁送我别墅,怎么回事?”张业震惊之下,一下直起腰来,因为这事极为隐秘,郝局居然知道了,这让他怎么不震惊。看来自己的身边一定有郝局的眼线,也许不是特意注意他的,但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感到舒服。心里想是心里想,表面还得装成震惊的样子。
“你呀,就别给我装了。棋盘山那片朝阳坡地,风景优美,适宜居住,可谓寸土寸金。那里的每一栋墅造价虽然只有100多万RMB,单售价却远远超过了500万RMB,你似乎只出了120万就拿到了一栋别墅吧。120万能买什么?也就能买一个大房间而已。”郝春也将身体往椅背上靠了靠,表情有些揶揄地说。“另外,以你的精明,你会不知道那家开发公司的背景?实际上那家公司是马公子的,公司法人的名字却不是他,这就是高手的风范,躲在幕后捞钱才是这些公子们做生意的宗旨。不但如此,那个拉着你去看别墅的政法委法制办副主任沈放,他的父亲是沈东宁沈市长,你别说这些你也不知道。呵呵。”
“嘿嘿,我就知道瞒不过郝局。”张业有点尴尬地说道。
“你放心好了,我绝没有监视你的意思。是我的一个亲属去买那里的别墅,他看到你了,刚才我也只是猜测的,结果还真让我蒙对了,呵呵。”郝春笑了,看来自己这一招敲山震虎还真管用,这张业还真就默认了。“沈市长昨天晚上才报的到,今天早上正式走马上任,你是怎么认识沈放沈公子的?”
“哦,我们以前就认识了,是通过我手下的哥哥介绍认识的。他的哥哥是市委的副秘书长,与沈主任关系极好。沈主任人很随和,没有什么架子,我们几乎是一见如故,很谈得来,喝了几次酒自然就成了好朋友。前不久,他对我说棋盘山开发了一处楼盘,都是单体别墅,有山有水,环境极好,让我陪他去看看,我就去了。到了那里一看,我也动了心,可是一问售价,吓了我一跳。太贵了,这样昂贵的房子我是买不起的。沈主任看出了我的心思,就说他认识这家公司的老板,便带我去了,结果他还真认识那个老板,就给我优惠到120万了,我当即交了一部分订金~”张业没有说下去,看着郝春。
“原来是这样的,没什么,我只是问问。”郝春说道。
“即使那家房地产公司的幕后老板真是马公子也无所谓,房子的价格都是沈主任一个人谈下来的,给的是优惠价,可算不上受贿啊。再说了,现在的建筑商,哪个不是靠偷工减料起家的,120万的价格他们也是挣钱的,只是挣得相对少一些而已。”张业解释道。
“我说你受贿了吗?看把你紧张的,我看你小子是典型的偷换概念,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给你小情人买别墅的事必定上不了桌面,你也要安抚好家里的老虎,一旦老虎发威,你就有麻烦了。到时候捅到纪委,你的前途就完了。”郝春关心地说道。
“没事,这事很隐蔽,我会处理好的。”张业信誓旦旦地说道。
“说说胡子吧,胡子手下有一家拆迁公司,就是上次强迁事件的直接参与者,那次事件的动静弄得很大,胡子那些人实有点嚣张过头了,还是麻书记看不过去,就找人查了他们,按说以麻书记的除恶务尽的性格,胡子的那家公司会被查封,资产充公都有可能。可是结果却恰恰相反,马书记在专门例会上,提出了对此次强迁事件的处理决定。并得到了常委的一致认同,打人的拆迁公司对此次事件负全责,被打伤的群众要及时进行治疗,一切费用由拆迁公司出。已拆掉的房屋,要按群众的要求进行赔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