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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寸-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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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夜色,照在这片大地上。在往远看,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这是一座不夜城。路灯明亮,宽阔的大街上已是车流滚滚,勤恳的环卫工人已经在打扫街道卫生,喜欢晨练的人们,在沿街上的人行道上跑步,而这些跑步的人当中,以老年人居多。他们或走,或跑的,都很卖力气,很投入。街对面的一家夜总会的门前的停车场,仍有奔驰、宝马等豪华车辆,开进开出。靓男美女进进出出,门童不停地鞠着躬,显示着对客人的礼节。王风凝神细看,这一看不打紧,他被吓了一跳,在自己的这个位置到对面的夜总会中间横着一条宽约40米的马路,距离得有60米左右,自己却能看清小门童脸上细微变化,甚至都能看得出他们笑容里的一丝疲惫,笑容略显僵硬。王风在想,自己怎么会看得这么远?这么清楚?难道是在与金城的一夜较量,自己的功力不但没有退步,还有了令自己吃惊的进步。为证明这一点,他又看到那个在门前来回巡视的保安,果然能看到保安的表情变化,自己的功夫又跨入了另一个境界,这是意想不到的,这是从吸收玉石能量之后进步最明显的一次。尽管这里有太多的疑问,让自己一时很难找到更好的答案,但这终究是一件好事。收回目光,入耳的依然是马路上轰鸣的马达声响,平静一下心情,仍然做了几次深呼吸,吸进清新的空气,吐出积压在体内的废气,如同释放了心中压抑了一夜的郁闷之气一般,也仿佛给自己迟钝的思想打开了枷锁一样,觉得自己不但浑身得到了放松,头脑也超乎寻常的清醒了。枯叶凋零,冬天终于来了。清晨的空气里,夹杂着旁边公园里的一丝清冷。王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与这个人打交道,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王风感到自己的身心不同程度地受到了金城灰暗心情的影响,一个孤儿在那样的生活环境里生活了20多年,也是一件很悲惨的事,造成今天的恶果,金城的师父难辞其咎。王风还记得金城最后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心情好的话会告诉他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也正是他所期待的。它应该是王风的直觉所在,也是他最担心的问题。而他的大脑里还回想着另一个问题,金城迫切地希望还有来世,人究竟有没有来世谁能说得清。有时侯阿Q式的思维或许真的能缓解人的压力。王风觉得有些失望,曾经有人把一生比做一次旅行,大家都是匆匆的过客,在某一个特殊时段相逢,一起走在路上,然后各奔东西,人不应该有悲伤,悲伤是你不满意自己的人生,说自己孤单不幸福,但什么是幸福的度量衡?大家都在行走,在不同的轨道中行走,从这里到那里,又到更远的一个未知的地方,谁能与自己长相厮守?相对于宇宙长河来说,人的生命是如此之短暂,以至于人的生命如星辰划过长空一般,只留下一条淡淡的印迹,风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所以,在人世间这个轮回里,即便有多苦处,人们还是想好好地生活下去,即使不能快快乐乐,也会想办法争取快乐地生活。芊芊现在很忙,她的影视制作公司成立了,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得最多的还是这家公司。这也是王风当初偶然跟芊芊提过的意见建议,就是不当演员去投资做制片人。没想到芊芊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说做就做,反正又不是她自己出钱,有男人在背后撑腰,她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或者说是孤注一掷更确切些。芊芊跟王风通电话的时候,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就是那个温玉导演,两个女人现在既是合作伙伴,又是很要好的朋友。温导当年很照顾芊芊,芊芊是吃水不忘挖井人,有机会自然要回报自己这个好姐妹了。自从芊芊真的开始投资影视,温导也相信芊芊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不是开玩笑的,她的背后竟然真有人支持。就这样,两个女人开始折腾起来影视公司来,什么找演员,找编剧、找外景地,忙得不亦乐乎。在听吗,在她们昼夜不停的忙碌下,电影《刺客》就要开拍了。朴春子回来了,她下飞机就给王风打电话,无奈王风的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地下室信号屏蔽,即便地下室没有屏蔽设备,他也不可能开机影响审讯工作的进行。所以说朴春子打不进来,其他几个女人也打不进来。简单地说了几句话,王风就挂断了电话。“王大队,武局找你。”政委史进虽然代理大队长工作,但他还是恪守着自己政委的职责。有什么事就找两位副大队长商量,一个是张忠一个当然是新上任的王风了。此刻,王风正站在那里发呆。王风的背影在史进看来异常的萧索,好似有很重的心事压在他的肩头一样,这让史进对这个年轻人更加看不透,如此年轻就成了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应该高兴骄傲才对啊,可是从他的表情里却看不出一点的得意之色,真是奇怪了,怎么有一种老气横秋的感觉。王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说道:“对不起,走神了,我马上上去。”“这几天大家都没休息,没办法,刑警就是这样的职业,比你在派出所累多了。”史进笑道,他是从机关下来的,当副大队长也只是半年时间,然后赶上分局刑警大队增设教导员,他就被任命为教导员了,这也是自己的运气好吧。别人煞费苦心地想调副处,却难以如愿,而自己却意外得到了。通过几天的接触,他发觉王风的性格具有两面性,他笑的时候,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不言不语的时候一副深沉的摸样,让人难以开口出动搭讪。史进觉得王风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熟悉他的人很难看透他的人,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这种人可以做朋友,但绝不可以做敌人,否则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嗯,还好。”风答道。然后两人边走边说话,进了楼道。二楼会议室的门敞开着,透过门缝,依稀可见有烟雾飘出来。因为室内的人抽了太多的烟,而王风对烟却存在着排斥心理,但对于这些从事刑侦工作的人来说,烟也是最亲的伙伴,没有它来提神,也就难以坚持坐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数个小时,更何况还要思考些疑难问题。来。因为室内的人抽了太多的烟,而王风对烟却存在着排斥心理,但对于这些从事刑侦工作的人来说,烟也是最亲的伙伴,没有它来提神,也就难以坚持坐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数个小时,更何况还要思考些疑难问题。
第13章 告一段落
    案件的侦查工作,总是滞后于犯罪人作案的时间,说白了就是先有案,后有查。当犯罪人作案后逃离现场,然后才是侦查人员的临场。很多时候刑警的工作就是寻找犯罪人的行为轨迹,沿着相反方向往回推导,直到寻到嫌犯的蛛丝马迹。按照行动路线,摸清嫌犯的人数、手段等等一些细节上的关键所在,在循着各条线去分头抓捕,这个是极其艰难繁复的工作。
    当你认为这条线索被堵死后,可能另一条线却开花结果了。
    案件审讯很顺利,郝春回市局向申局长汇报案情去了。这里主持工作的是刑警的一位副支队长名叫张业,当然,现在不应该称呼他副支队长,就在前不久,他被任命为支队的政委,成为年轻的副局级领导干部。
    张业有个习惯,就是喜欢在开会的时候抽烟,但会前会中都没有会后抽烟抽得厉害。在得知嫌犯已经交代了他做下的所有案件后,他面前的烟灰缸里,烟头逐渐的多了起来,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抽的。也许是思想突然松懈下来之后,怕自己犯困吧,总之他面前的烟灰缸里的烟头已经堆积如小山一样。
    就在王风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张业的手中还捏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袅袅的烟雾飘散开来,朦朦胧胧的,感觉如在仙境。
    在张业的前面,摆放着刚刚送过来的审讯笔录。他的眼睛已经熬得通红,眼圈黑黑的像熊猫眼。尽管他已经疲惫不堪,眼睛里的神采依然,闪动着睿智的光芒。这位驰骋在刑侦战线20多年的刑侦专家,凭借智慧与经验,与各种刑事犯罪斗智斗勇,屡破大案要案,被行内誉为最年轻也是最有前途的副局级领导干部,是市局副局长的最佳人选,有人传说,他接替副局长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原来不怎么看好他的人,也立即见风使舵,找机会也要与他交往,当然是贪图日后其谋得局长之位,自己能借点光了。
    “坐吧,辛苦了。”张业见王风推门进来,笑着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张空椅子,示意王风坐下说话。
    “谢谢。”王风淡然笑道。
    在与这些领导打交道方面,王风很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不卑不亢,恬淡自然,让人觉得他就像一个无欲无求的和尚。在派出所时就如此,他不会刻意去巴结奉承某人,也不会冷落某个来办事的群众。这也是他在派出所里人缘好的原因,无论是同事还是辖区群众,说起王风的时候,都要说一声小伙子不错。
    史进开始对这位坐火箭上来的兄弟印象好了很多,单单他遇事沉着冷静的沉稳劲就不是一般人能轻易做到的。虽然以前他们也打过交道,但几乎是少之又少,主要是王风所在的派出所不是史进的辖区,再加上王风所在的派出所刑事案件发案较少,一年之中发生的杀人案件几乎没有,重特大的刑事案件就更不用提了,用凤毛麟角来形容更贴切些。但王风是分局的名人,原因是关于他的传说太多,最多的是他啊所在辖区治安良好,没有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那些混混捉对厮杀打群架的几乎销声匿迹。在辖区,他就是一条潜龙,那些鱼鳖虾蟹神鬼恶人统统蛰伏起来。
    现在,他又拿下了这么难审的口供,还是一副不骄不躁的样子,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让自己敬佩。
    现在的年轻人遇到事的时候,能做到像王风这样波澜不惊,平心静气的又有几人?
    会议室的人已没有昨天来时的人多了,这里面坐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领导。
    在王风的印象里,张业是个很敬业的领导,在派出所的时候,王风最多的就是被抽出去参加这个那个专案组,自然认识这些支队和分局的领导了。记得在一起运河碎尸案中,技术人员将尸块打捞上岸,他还亲自走近查看,要知道有些尸块被浸泡过久早已腐烂变质,味道十分的难闻,连技术人员都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工作。
    在这栋楼里,只有少数人在忙着手头上的工作。
    这时,手头上没活的专案人员都被郝局长给放了假,从加入这个市、区两级刑警组成的联合专案组之后,所有人就没有休息一天,巡逻布控、堵卡盘查,忙得焦头烂额。人人都很疲劳,现在案件破了,人抓到了,大家终归可以松一口气了。趁这个机会休整几天,缓解一下身体的疲劳程度,再有紧急任务也好能坚持下去。如果抓不到这个人,大家还要没日没夜地巡逻、守候,直到抓住为止。要知道,不是哪一个案子,你付出了辛苦,就能得到回报的。
    王风偷偷瞄了江华一眼,他的表情似乎比在地下室时平静了很多。只是脸上还有些阴沉,像谁欠了他八万吊似的。王风能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原本想和李军拿下金城的口供,结果却弄得很丢人现眼。
    “小王啊,后来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啊。”张业随意地问道。显然张业也知道了王风曾是武当弟子在闾山学道的事,据说金城也是一个武林门派的弟子,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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