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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尊玉制的古鼎;做的十分精细;雕工风格古雅庄重。如有行家看到不难认出这是一尊标准西汉玉鼎;乳钉勾连纹;昆吾刀法和田白玉;非原生态呈润透古玉质。土沁、水沁;呈水沁内沁变;玉质呈玻璃质光学特征。手感如婴儿面细腻。老贼黎叔是大行家;一眼认出这东西正是张宝鼎家传的那一尊。据说是生张宝鼎那年;张宝鼎他爹埋胎盘的时候挖地得到的;宝鼎之名也由此而来。黎亚荣是识货的;给李虎丘恶补了一番古玩行里的知识;告诉他这个东西来历清白价格应该很高;至少值八十万。
李虎丘称谢刚要走;黎亚荣把他叫住;神色激动;道:“虎丘真不愧是义气好汉;我有东西要交给你;希望你能代我转交给我儿子和儿媳妇。”说罢;从怀里掏出个小包来;打开一看;是两个小盒子。黎亚荣犹豫一下;将两个小盒子一起交给李虎丘;打开其中的一个叮嘱道:“这个盒子里有一对龙凤呈祥佩;纯正的老坑种;清朝的雕工形制;价值不在大鼎子的宝鼎之下;你把它们交给我儿子。”
接着他又打开另一个盒子;里边却是一颗大东珠。介绍道:这东西是黑龙江流域的江河中出产的淡水珠蚌里取出的一种珍珠。其与一般珍珠相比因晶莹透彻、圆润巨大;而更显王者尊贵;自古以来便是华夏历代王朝所必需的进献贡品。这枚东珠老贼得自前清落番到西北的一个亲王的陵墓。其形硕大;圆润晶莹;尤其难得是珠子白天看色若淡金微微泛绿;夜里看时还能散发出淡淡的绿光。
“这枚珠子就送给虎丘你了;算是咱们朋友一场;我留给你的一个念想;万一他年你有个袖短腿长时;也可周济周济。”李虎丘刚要推却;黎亚荣厉声说道:“虎丘你如果不要;我立即把这珠子踩碎;东西也不托你转交了;咱们就当从来不认识。”
黎亚荣品性凉薄冲动自私;轻易不对人动真心;可这种人一旦动了真心相交的心思;往往容易走极端;情感表达激烈且容易因为别人的拒绝受伤。李虎丘盛情难却;只好收下两个小盒子。
李虎丘问他是否有时间一起去;黎亚荣告诉李虎丘;他这些天每天都去偷窥儿子和儿媳妇去;今天小两口要去买东西;他得偷偷跟着;看有没有机会跟他们说上话。李虎丘觉得他呓子成痴有些魔症了;没再强求。
福德典当拍卖行。李虎丘将东西拿出来放到桌上。大查柜小心翼翼端起来仔细观瞧。半晌;问道:“卖还是当可有来路”李虎丘答:“有;受朋友所托卖的是祖传的物件儿;准备卖不想当。”大查柜将东西放回桌上。问:“客人可敢签下文书证明这东西来路正”李虎丘道:“正该如此。”大查柜上下打量李虎丘一番后;说了声稍等;自行奔了后边。不大会儿;拿来一纸文书。让李虎丘在物件来历上做个声明;并签上字。李虎丘笑道:“您这是不是急了点咱们还没谈价钱呢。”大查柜也一笑;道:“我们福德典当是全国连锁的大店;虽然成立的年头不过四年;但在行内的信誉却一向卓著;凡是我们看中的东西;只要您不是漫天要价的;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价格。”说罢;他沾湿手指在桌上写了个八十;说道:“您看这个价格还算公道吗”
英雄所见略同。这个价格跟黎亚荣说的基本价格居然不谋而合。李虎丘不再迟疑;将这尊鼎的来历做了详细说明;最后签字画押;表示愿意为此承担一切法律责任。大查柜将文书收好;接着拿来一张支票交给李虎丘;钱货两清。
李虎丘忽然想知道黎亚荣送给他的那枚东珠价值几何;便掏出小木盒;将东珠拿了出来。大查柜仔细接过来一看;不由大吃一惊。紧接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上一眼下一眼从新打量李虎丘好几眼;才道:“这东西叫东珠;属于珍珠里最珍贵的一种;你这颗尤其难得;这么大一颗;现在基本上已经看不着了;就算是在前清时期的皇宫里;这么大一颗也属于稀世珍宝了;你如果想卖的话我可做不了主。”
门口有人正在这时走进来;人未到声先到;甜脆悦耳:“什么大物件儿连刘先生都做不了主了”大查柜闻听忙站起身道:“二姑娘怎么有空到北方来”
第五十六章绿肥红瘦,老贼结局
李虎丘闻声回;循声望去;一抹绿肥红瘦翩然而来。绿的是羽绒服;红的冬暖裤和北方寒冬里水乡女子的姣妍清丽。她就是二姑娘。看起来比李虎丘大上三五岁的样子。笑靥如花走进来。
二姑娘冲大查柜一摆手道:“您快坐着说吧;这不冬天了吗哈城办冰雕节;想去凑个热闹;我姐让我顺便给你带点老家的东西;她还说北方大区的几位老钱塘太辛苦;让我代她慰问一下。”刘大查柜忙道:“哟;这说的是哪里话来;我们这几根老骨头本来都是封建糟粕;敲碎了喂狗都没人要的;如果不是老板垂顾;哪里有今天的风光。”
二姑娘笑说大查柜太自谦;又说东西都让人送他住处了;免得他辛苦一天还得往回拎。大查柜感激二姑娘体贴连连称谢。二姑娘来到李虎丘跟前;道:“小孩;你想卖这颗珠子”
说话的功夫她已拿起珠子观瞧。李虎丘摇头道:“不卖;就是打听一下这东西的价值。”二姑娘将珠子托在手里道:“直径六点二厘米;通体淡金泛绿;这样的东珠据我所知只有一颗;雍正帝曾赐给甘凉王苏尔济特一颗这样的珠子;后来苏尔济特死后;那颗珠子也一起被陪葬;应该就是你这颗珠子。”
李虎丘收了支票;起身就要告辞;伸手要珠子;二姑娘却一缩手不肯把珠子还给他。说道:“你这珠子来路不正;如果想卖;多半会让人狠狠杀价;这一行里只有我们敢收还能给你一个公道价。”李虎丘道:“我自己留着玩的;不卖”二姑娘手一晃;珠子已消失不见;她有些小得意说道:“不卖你为何要拿给刘先生看价钱分明是想卖怕吃亏;想着拿走以后货比三家;再跟你说一遍;你这东西来路不正;这一行里有实力收你这东西的多半不敢收;敢收的肯定会狠狠杀你的价;只有我们价格给的准还敢收你的东西。”
李虎丘忽然逼近二姑娘;把她吓了一跳刚要问你想干什么;李虎丘已经后撤一步;笑道:“真缺钱了我会考虑把这珠子卖给你的;不过暂时我还没这个打算;多谢你的热心;拜拜了您那。”
二姑娘在身后喊你的珠子不要啦李虎丘回头一笑;“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二姑娘正要说不要;却忽然发现自己藏在怀里的珠子已经不见。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瞬间已经被李虎丘把珠子掏走了。二姑娘气的一跺脚;叫道:“这小鬼好奸猾;不过你就是拿着这个珠子走遍全华夏;最终也得蹬我们福德的门。”
李虎丘拿到钱;径直寻到大鼎子家。敲开门;一五十多岁清瘦妇人出来问他找谁。脸上果然有几道刀疤。李虎丘直言是大鼎子朋友;受人之托特意来送钱。并且把大鼎子的嘱咐相告;并不多做停留告辞离去。
出门没多远;一处较僻静所在;李虎丘忽然转身对身后说道:“出来吧;跟了一天了;现在可放心了”黎亚荣那张老脸难得面皮微红;一拐弯从胡同里闪出来。想解释两句;李虎丘抢着道:“你给我东珠不就是希望我能得了好处就不再贪图你给儿子留的东西吗东西我也收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你这老家伙可够不地道的;给我一件东西还是个大有来历的玩意儿;烫手的山芋根本出不了手。”黎亚荣尴尬的一笑;惭愧的说道:“我黎亚荣脏心烂肺子;虎丘老弟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刚才你给他们送钱我都看到了;过去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好人;至少咱们这个圈子里;我认为没有好人;但现在我明白;我错了;虎丘老弟你是个好人。”
李虎丘一摆手道:“得得得;别骂人成不成咱们这个圈子里好人什么意思你不明白我可没那个爱好。”
通常情况下;盗贼是个男人的圈子;少年盗贼们最初学艺的时候同吃同住;相互间亲昵时光较多;关系特别的人相互间的称呼就是好人。所以;跟女孩子说某人是好人时拒绝的意思正相反;盗贼们相互间说对方好人的意思却有求结对的意思。
黎亚荣尴尬一笑。李虎丘道:“忙活了一天;昨晚上也没睡好;我先寻摸个地方睡觉去;明天你儿子婚礼结束以后我就回哈城;你呢你怎么打算的”黎亚荣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意;道:“想看的都看过了;明天亲眼看着儿子结婚;我也就知足了;这辈子造孽太多;能弥补多少就弥补多少吧。”
次日晚;发往哈城的列车上。
李虎丘闭目养神;内心中忧愤难平。黎亚荣自了;明知道以他罪行即便自也有死无生;他依然做了这样的选择。又一个大贼结束了他的时代。少年贼王由此想到自己;他的时代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跟黎亚荣一样他的选择也不多;李援朝救张曼丽的条件就是他必须给李书记当儿子去;不管他有多么想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想到这些他又担忧起张曼丽来。曼丽姐的案子这几天进展如何
第三天;火车到达哈城。李虎丘站了大半程依然精神头十足。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奔了市公安局找到胡天明;过问张曼丽一案的进展。得到的结果是好消息。张曼丽的衣服纤维跟孟宪柱指甲里的纤维检验结果为一致;另外在孟宪柱体内发现了大量的睾酮素;也就是壮阳的激素;足以说明张曼丽所说属实。孟宪柱家属市局档案管理科刘梦萍科长存在逾权违规现象;已经被停职接受调查。北关分局负责此案的副局长刘福春涉嫌违反警务条例;也已经暂时停职。李虎丘不关心其他人如何;他最想知道张曼丽最终会如何。胡天明告诉他;张曼丽估计不会有多大事。刑法第二十条的规定;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采取防卫行为;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不属于防卫过当;不负刑事责任。也就是说只要孟宪柱的强奸犯罪被确认;张曼丽的行为在司法解释里;属于完全正当防卫。
下午两点半;李虎丘回到市委大院一号别墅。李援朝居然没有上班。李虎丘一进门就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看。问:“怎么没去上班”“听人说你回来了。”李援朝道:“你的事情交代完了”李虎丘点头应是。李援朝说那今后就好好上学吧。李虎丘忽然问道:“你遇上麻烦了吧是跟我有关的吗”李援朝吃了一惊;诧异的看着他;“怎么会这么问”李虎丘道:“你现在想做的事情中央换了两个市委书记都没做到;你是唯一有机会成功的;本来你身上毫无破绽;那些人也拿你无可奈何;可现在有了我;他们是不是向你说了一些关于我违法行为的事情”李援朝摇头道:“跟你确实有一点关联;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只是借题发挥;把一些事情上升的政治的高度上;主要的攻击目标还是我;一个养了个大贼私生子的市委书记;曾经有过始乱终弃的行为;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公开;我在哈城政坛还有何颜面立足他们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把我挤走。”
李虎丘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你好像还真是自作自受;人家攻击你;打到点儿上了。”
李援朝看一眼幸灾乐祸的李虎丘;“你以为我斗不过他们我还不是担心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关键时刻人家拿出来;到时候我更被动。”李虎丘不咸不淡;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说罢起身欲走。李援朝叫道:“你又要去哪”
这句父亲常对儿子说的寻常话;让李虎丘身子一顿;瞬间有股子暖流在身体里流过。被人管的滋味居然很温暖;他不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