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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然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蜡烛点亮。一手护着微弱的火焰,他开始
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前进。他无法肯定自己要找的是什么,但打算从范奈克的书房找起。
他在走廊左侧找到杂乱的书房,范奈克的书桌上散布着一大堆文件。麦修看到墨
水瓶盖是打开的,一枝羽毛笔摆在旁边,看来好像是范奈克在写信写到一半时受到打
扰。麦修放下蜡烛,拿起最上面那张纸。他注意到纸上有几个小小的污点。他把低凑
近烛光,不是墨水。可能是浅渍的茶叶或酒液,但麦修认为不是。他几乎可以确定污
点是干涸的血滴。低头往下看,他发现脚边地毯上有一块面积较大、更像血迹的污渍。
他弯腰准备仔细端详污渍时,颈背的寒毛突然直立起来。他不需要皮鞋踩在地毯
上的轻微声响来警告他书房里不只他一个人。一个庞然大物用力咂向他的头,他在千
钧一发之际飞扑到旁边躲过攻击。沉重的烛台击中书桌边缘时,响起木头碎裂的声音。
麦修在攻击者举起烛台再度挥向他时,扭身一跃而起。
16
麦修再度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烛台的二度捶击。他不让攻击者有时间做第三度
的尝试,他使出从萨玛武术古文中学到的招式侧向旁边,趁对手还来不及转向时侧
腿旋踢,他的这一脚把对手踢倒在桌面上。顿时之间,纸笔墨砚齐飞。
攻击者闷哼一声,手忙脚乱地想从书桌上起来。长长的披风和蒙住下半部脸孔
的厚羊毛围巾使他的行动不便,他的头发被一顶紧扣在头上的软帽覆盖住。
麦修正要扑向书桌时,书房门口传来的声响引起他的注意。屋子里除他他以外,
还有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书房门口的那个人的脸也笼罩在斗篷兜帽的阴影里和
蒙面的围巾下。麦修眼睁睨地看着新来者举起一只手臂,烛光照在一把小手枪的枪
管上,握着手枪的是一只戴着粗厚手套的手。麦修抓起差点打破他头颅的烛台朝门
口的那个人扔去。
烛台打中第二个攻击者的胸膛时,手枪走火。麦修听到子弹射进他背后的橡木
墙板里面知道他还有一些时间。第二个攻击者需要一、两分钟才能把单发小手枪重
新填满子弹。
麦修跃身扑向书桌上挣扎着想要起来的第一个攻击者。
冲击力使麦修和第一个攻击者双双从书桌跌到地毯上,他们翻滚着撞上一张椅
子后反弹滚向书桌。麦修避开一拳,举起他的手枪准备攻击。在最后一秒钟,他感
觉到第二个歹徒向他接近。
再度使出萨玛武术里的招数,他扭向一侧把脚踢出去。冰凉的火焰窜过他的手
臂。
他不顾疼痛,狠狠一脚踢向刚刚从地板上爬起来的第一个歹徒。歹徒往后倒在
书桌上。麦修站稳脚准备下一波的攻势,但令他惊讶的是,两个歹徒居然转身跑出
书房。他们的脚步声一路穿过走廊奔向屋子后方。
对手的逃跑使全心应战的麦修一时之间错愕地呆立原地。
他回过神来时立刻冲出书房,但已心知太迟。他听到厨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可恶!”
他伸出一只手扶着墙壁做了几次深呼吸,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头昏眼花。
麦修皱起眉头,他是怎么了?他认为自己的体能状况极佳,搏斗也只持续了几
分钟。
他突然发觉左手臂的火焰由冰冷转为炽热,他低头一看,发现外套的衣袖被割
破,鲜血正逐渐渗透到昂贵的衣料里。
两个歹徒显然是有备而来,一个带枪,一个带刀。他们在范奈克书房里找的东
西对他们一定很重要。
不知道他们找到了没有,麦修纳闷着。
他扯下颈巾绑在流血的手臂上,回到范奈克的书房,拿出寻找古萨玛遗址的精
神和方法开始继续搜查。
一个小时后,麦修斜倚在自家书房的海豚沙发上,让伍顿替他缝合伤口。听到
伊晴大呼小叫地奔下楼时,皱眉蹙额的他不禁咧嘴而笑。
“受伤?”伊晴的声音透过紧闭的书房门传来,声音大得连街上的行人都可以
听到。”你说他受伤了是什么意思?他现在人在哪里?伤得重不重?伍顿有没有叫
人去请医生?”
伊晴连珠炮似地问题伴随着下楼的急促脚步声传来。“伍顿在替他疗伤?伍顿?
伍顿?天啊!伍顿是仆役长,不是医生。”
“夫人很担心。“伍顿一边说,一边用绷带包扎缝合好的伤口。“显然如此。”
麦修闭起眼睛,把头往后靠在沙发上,他暗自微笑。“家里有个妻子的感觉很奇怪。”
“请别见怪,爵爷,但柯契斯夫人比大部分的妻子更奇怪一点。”
“大概吧!”麦修说。
他满足地倾听着伊晴继续发号施令和要求更多的讯息。
“立刻去把他的床准备好。”伊晴命令道。“你,查理,就是你,去准备担架
把爵爷抬上楼。”
麦修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我们之中的一个最好赶快去阻止她,否则她会把整
幢屋子都改造成医院。”
伍顿的脸色煞白。“建议有人该去阻止柯契斯夫人时,拜托不要看着我。”
“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缺乏胆量和坚忍,伍顿。”
“我从来没有被迫跟夫人那种独特性情的女人打交道貌岸交道过。”
“我也是。”
伊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地砖上的是血,对不对?柯契斯的血。我的天啊!
拿绷带来,还有水和针线。快一点。”
“做好准备,伍顿。”麦修瞄向房门。“她就要到了。”
伍顿长叹一声。
书房门被用力推开,穿着睡袍和戴着睡帽的伊晴冲了进来。她圆睁的眼眸立刻
转向沙发。麦修努力装出既英勇又可怜的模样。
“麦修,出了什么事?”她在沙发附近戛然止步,她的目光飞向他左臂的白色
绷带,然后转到托盘上沾满血迹的破衬衫。麦修可以发誓她的脸色忽然惨白起来。
“不要紧的,伊晴。”他说。“镇定一点,亲爱的。”
“天啊!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叫你独自搭乘出租马车离开的。街头犯罪活动
太猖厥了,如果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我劝你跟贝宇格谈谈时不
知道在想什么?”麦修举手示意她暂停。“千万别因这件事而自责,亲爱的。你也
看到了,我没有生命危险。伍顿对这种事颇有经验。我向你保证,他比一般的医生
更高明。”
伊晴满眼狐疑地望向伍顿。“哪种经验?”
“我陪同爵爷出国找寻古萨玛。”伍顿说。“意外和冒险是家常便饭。无论是
在船上或挖掘时,有同伴外伤骨折都由我照顾,因此我变得相当善于此道。”
“噢!”伊晴窘了一下,接着满意地点头。“只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伍顿,
我猜我们可以依靠你。”
“绝对可以。”麦修向她保证。“伍顿对医药很有天分。在我们的旅途中,他
学会了各种有趣的疗法和处方。”
“什么样的疗法和处方?”伊晴问。
伍顿清清喉咙。“举例而言,我在缝合爵爷的伤口前先把白兰地倒在伤口上。
许多水手和军人都相信烈酒可以防止感染。”“有意思。”伊晴说。“我猜你还倒
了一些白半地进爵爷的喉咙里,那也是疗法的一部分吗?”
“非常重要的一部分。”麦修咕哝。
伍顿轻咳一声。“缝合伤口前,我还把针在烤过。这是东方人常用的方法。”
“听说过。”伊晴蹲下来检视麦修左臂上的绷带。“血好像止住了。”
“伤口不是非常深。”伍顿说,语调微微软化。“爵爷过两天就会复原。”
“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了。”伊晴站起来抱住伍顿。“我要如何感谢你救了
柯契斯的命?”
伍顿浑身一僵,脸上一副惊骇欲绝的表情。“哦,夫人。拜托……千万不要这
样……”他气急败坏地用眼神向麦修求救。
“伊晴,我想你最好放开他。”麦修努力压抑笑容。“伍顿不习惯这种致谢方
式。我向来以金钱酬谢他,我相信他比较喜欢那种方式。”
“噢,那当然。”伊晴连忙放开伍顿,往后退开一步。“对不起,伍顿,我不
是有意使你难堪。”她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但我希望你知道我非常感激你今晚
做的事。我欠你这个人情,如果有我能为你做的事,你一定要告诉我。”
伍顿胀红了脸,用力吞咽了一下。“谢谢夫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爵和我的
长久关系使这种提议成为多余。如果受伤的是我,他也会为我疗伤。事实上,那样
的情形确实有过一、两次。”
“他替你缝合伤口伊晴显然十分感兴趣。“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在陵墓里不幸
出了点意外。 “伍顿急忙往门口退去。 ”我先下去了,你和爵爷一定有话要说。
“伍顿转身,逃命似地跑出书房。伊晴等到书房门关上后在麦修身旁坐下。“告诉
我事情的经过。 你是不是遇到拦路抢动的强盗了? ““说是强盗恐怕不大正确。
“伊晴突然惊骇地睁大眼睛。“不会是贝宇格在盛怒之下攻击你吧?““不是。”
“谢天谢地。刚才我差点以为是他在你们谈话时,气得发疯了。”
“据我所知,贝宇格的神志很正常。但他对我说的话毫无兴趣。”
“哦。”伊晴叹了口气。“我碑是那么希望他会了解……算了,那是另一个问
题。告诉我全部的经过,麦修。”
“说来话长。”麦修稍微换个姿势,但臂伏尔加立刻使他皱眉蹙额。
伊晴的眼睛立刻充满怜惜之情。“伤口很痛吗?”
“我想我需要再来一杯白兰地。为了我的神经,你知道。麻烦你帮我倒一杯来
好吗?”“好,没问题。”伊晴从沙发上跳起来,快步走向放酒的小茶几。她抓起
水晶酒瓶,用力过猛使瓶塞跳脱跌落到地毯上。她不理会瓶寒,倒了两大杯白兰地。
她回到沙发前,把其中一杯递给麦修,然后在他身旁坐下。“我发誓,这整件
事多少有点令人心神不宁。”她喝了一大口白兰地,立刻呛得咳起来。
麦修轻抚她的背。“白兰地可以安抚你紧张过度的神经。”
她瞪他一眼,“我的神经没有紧张过度。我告诉你几百遍了,我的神经坚强得
很。”
“那么白兰地可以安抚我的神经。”麦修喝下一大口。“从何说起?啊,对,
就像我告诉你的,我跟贝宇格谈了他父亲的事。谈完后我下了马车,令我惊讶的是,
我发现自己在范奈克住处前面的街上。”
“那么巧?真奇怪。”
“我也很吃惊。总而言之,我心想既然来了,不如就去他的书房里到处看看。”
伊晴的酒杯差点掉下来。“你做了什么?”
“亲爱的,犯不着那样对我大吼大叫,你一定知道惊魂未定、余悸犹存,经不
起更多的刺激了。”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太吃惊了。麦修,也许你不该那样坐着,那会使你感到
头昏的。你何不把头放在我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