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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间凑热闹,那处战的激烈,多加一个我,我也做不了什么。”
“若你去了,你助何方?”
这话问地很有意思,净土天庭向来是易天行之敌,偏生旃檀功德佛要问易天行去助哪边。但这个看似很无稽的问题,却让易天行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之后,这一世的童子,下一世的某某才缓缓道:“我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如何判断帮助哪边?”
“童子不是不知,只是佯作不知。”旃檀功德佛很无情地戳破了易天行悲哀的伪装。
易天行冷笑道:“佛祖留下来的烂摊子,难道非要我去收拾?”
旃檀功德佛微笑道:“一个智慧的存在,总是有一定目的,童子如果不去收拾,童子又为何是今日的童子?”
易天行摇摇头,眉毛上像是结了霜一样的寒冷:“佛言自身犹在因果律中,但佛祖既然最末舍了因果律,我又如何舍不得?前些时日,我一直不愿谈这些破事,今日便说上一说,弥勒降不降世。是不由你们这些佛及菩萨说了算的,得看弥勒自己愿不愿意。”
旃檀功德佛陷入沉默,许久之后才说道:“那便离去吧。”
……
……
这句话一说,易天行身处地广大空间顿时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道道黑光变幻着,合拢着,散发着,凝聚之后却又流淌,形成无数美丽的画面片段,然后空间急剧缩小,一个光点由远方而来,渐趋渐近。
易天行满面平静,左手一掐午纹,结了无数道诀。手印加诸在自己身上 更用老猴亲传行者法门蔽了自己五识。强行用神识停了自己的心脏跳动,菩提心大作,青瓣金莲相依,将自己地神通提到最高的境界,却生生将自己的所有气息都裹在这个臭皮囊中——准备迎接空间之外,那似乎无穷无尽,令人生厌的战斗。
光点越来越近。倏乎间到了他的头顶。
因为遮蔽了五识,所以他没有任何感觉,也不知道自己的全身都已经进入了微凉的湖水之中,从那个黑石坛的表面像道轻烟般钻了出来,连覆在黑石坛上的细细黄沙都没有震动一粒。
湖水是清湛的,易天行却闭着眼睛,像一具无识无觉地木头般在湖水里随波逐流,缓缓飘浮。
如今的他,已经隐隐修成了大菩萨地境界。当他运足全身神通,不去感知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能够感知到他的人也没有几个。
一个尖尖的鸟喙伸了进来。浅白色,是一只黄鹤在湖边觅食,很凑巧地啄到了易天行的身上,却以为这是一截木头,很无趣地离开,高高的脚,踩着湖底的细沙,往远处去。
湖水之上传来万声佛偈,万声有如一声。
“南无阿弥陀佛。”
……
……
湖畔仍然是那些青山绿林,正是西方净土,阿弥陀佛佛驾所在,那日阿弥陀佛将黑石沉入湖底,便一直在湖畔静思。
今日法会,漫天金身罗汉持礼于空中,数十位持花菩萨谨奉于佛身之后。
花瓣缓缓从天上落下,异香扑鼻,而……佛坐于莲花座中,双目微闭,不言不语,面上清光笼罩,见容颜眉鼻,瘦弱地身体,却氲着无上的法威。
莲花座悬浮在山前,山似一睡佛,起伏高低不平,林色或浓或淡,渐成佛色。
阿弥陀佛并未睁眼,而那似睡佛的山上却吹拂过一阵清风,扰的山林一阵乱动,远远看去,就像那个睡倒的巨佛似要醒了。
……
巨佛之下,有两位佛光清纯的大菩萨正胁侍在旁,一位乃是大势至菩萨,另一位颌形柔润,却低着脸。
大势至菩萨微蓝的双瞳里闪过一丝慈悲意,轻声道:“鹏儿已然化凰,真武之兵也没有多少送入冥间,算是侥幸,童子若出,依他今世心性,应该不会插手此事,只是世上之事,太多不顺心意,禀我佛旨意,诸位罗汉,若童子出,邀他暂留此地,佛愿与他细谈。”
这句话说的很温柔,实际上却是对净土佛宗的所有力量下了命令,下了对易天行地追杀令。
而此时易天行化身的木头,依然在湖水中飘浮着,而湖畔便是无穷无尽的罗汉菩萨,最可怕地,自然是大势至菩萨了。
阿弥陀佛想来不屑于亲自对他出手,但饶是如此,易天行依然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可怕的一个状况之中。
在大势至菩萨身边那位大神通忽然笑了一下,如玉般的手指轻轻自头顶白纱边上拂过。
又一阵清风吹过,莲花座后的睡佛山上林木又一阵轻摇,似乎是无处不在的佛在轻轻摇头。
……
……
微笑的大菩萨忽然抬步,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却是宝身来到了湖畔,他低下身子,轻轻洗浣着自己头顶的白纱,然后取出右边的瓶儿,从湖中取了一瓶甘露。
易天行的身体便像一道流光般,灌入了这个瓶儿。
“大士。”大势至菩萨微微皱眉,感应到了什么。
……
……
观音菩萨抬起脸来,微笑着对着那道山梁行了一礼,然后施施然离开了法会的现场。
漫天罗汉和小菩萨们都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大势至菩萨似乎想说些什么,幽蓝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很复杂的情绪。
从山间,传来了一声叹息,佛的叹息。
而观音菩萨依然坚定的,骄傲的,甚至是带着一丝玉石俱焚的意味,缓缓地向山外行去。
无人敢阻,无人能阻。
这是传说中最神秘莫测的大菩萨,很多人都在暗中猜测,他是不是早就已经晋成佛位,而只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同时,他也是天上地下,唯一一个在佛道两宗都享有无上地位的大神通。
没有人,没有神,没有佛,愿意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对他表示一丝的不敬。
因为他是救苦救难观士音菩萨。
……
……
佛在叹息,菩萨微笑着离开。
(第六卷 梵城终)
第七卷 空城 第一章 栀子花开
正月梅花斗雪开,二月杏花报春来,三月桃花开得欢,四月蔷薇艳窗台,五月栀子白如霜,六月荷花生池塘,七月榴花红似火,八月桂花十里香,九月菊花傲霜开,十月昙花百年栽,冬月腊月无花开,夜上雪花飘下来,飘下来……”
这小曲是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这多年过去,也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能记着。
而此时正是五月栀子白招霜的时节,在一条安静干净的街道拐角处,却有人在轻轻哼着这个曲子。哼曲子的声音是很清美动人的女声,声音是从街道拐角处那个不起眼的小书店里传出来的。
噔噔噔噔,随着细足高跟鞋踏地的声音响起,小曲儿也袅袅然断了。
穿着一身素雅黑色套服的莫杀,轻轻捋了捋鬓角的红色秀发,微微一笑,对着倚在门边的年青女生抱歉道:“对不住,请继续。”
邹蕾蕾回头,扁了扁嘴,扁的很可爱,想表现出一丝委屈,却变成了丫头般的调皮:“打断我思夫,怎么赔我?”
莫杀一愣,她心性向来直接,想了一想,皱眉道:“给小师母陪不是了。”
邹蕾蕾嘻嘻一笑,屈起食指,顽笑般在莫杀漂亮的额头轻轻敲了一下,接着拉起莫杀的手,亲亲热热便回了小书店里,一个光头和尚从书店里走了出来,抱着重重的木门,将书店关住。
那光头穿地是寻常的衣服。不像是和尚,低着头,但饶是如此,那晶莹如玉的下颌却出卖了他的真实面貌。
随着一阵欢呼。一大群年青地小女生从侧巷里冲了出来,拿着各式照相机和鉴名本开始向他冲刺。
年青的气息,脂粉的香气,忽闪诱人的青春目光,这阵势唬的那和尚一闪身,冲入了书店,留下那些满脸委屈的小女生欲哭无泪,却不敢使劲敲门。
都没人发觉,书店的门已经关了,那和尚难道化身成一道轻烟。钻了进去?
……
……
书店之外,省城特有的一种无名小黄花。正从两人高的树木上缓缓飘落,洒在那些小女生们的头顶,小女生们哀声叹气着,心想小叶子如今是越来越可爱了,怎么也越来越胆小了?
小书店里,邹蕾蕾正拉着莫杀坐在沙发上,翻看这几日二人去血拼地成果。蕾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手中扯着那些花的红地衣裳,皮的纸的包包,不停地往莫杀身比划着,试着,那形象完全已经从当初那个明朗少女成功退化成了中年妇女。
当然,天上一天,地上不会一年,请大家放心,蕾蕾依然只是芳龄二十出头的妙女子。只是当了几年的“妈”,又要操持小书店一家大人并归元寺那个老祖宗的日常生活,所以心性虽依然疏朗却不免有些罗嗦。年轻貌美却不免有些姑婆之气。
噢,买噶得,女人的成长,难道永远就是这样令人不知所措地咩?
“噫,昨天买的这个包包还挺漂亮的。”邹蕾蕾站起身来,微微侧着脑袋,欣赏着有些不知所措提着个红色包包的莫杀,嘻嘻笑道:“不过么字蛮像洋酒,就这点不好。”
莫杀低头看了一眼那小红包,抬起头来,很严肃地说道:“路易斯威登, 不是路易十三。”
邹蕾蕾吐吐舌头,尴尬笑道:“你知道我很少买牌子,也许是假的吧。”
莫杀一向言语极少,以往跟着易天行旅行的时候,经常半天蹦出一个字儿来,但邹蕾蕾这小师母的感染力果然强悍,居然让惜字如金的莫杀也变得比以往善谈了许多,虽然说话依然感觉冰冷,但毕竟可以陪她窝在小书店里聊些女人之间很三八的话题。
叶相站在角落里,满脸微笑看着邹蕾蕾与莫杀地聊天,心里对这位女菩萨那是佩服的紧。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邹蕾蕾顿时找到了调侃的对象,嘻嘻笑着走了过来,把手伸到叶相地光脑袋上细细腻腻地摸了好久,问道:“小叶子啊,你的崇拜者越来越多了,看来最近几个月你刻意保持神秘感,对于形象提升,很有帮助哩。”
……
……
莫杀此时而边忽然清静了,却忽然愣了愣,似乎有些不适应,然后余光瞧见小师母在摸师叔的光头,虽然觉得这动作有些不雅,嗯,有些什么妇道什么来着,但得以逃脱无聊师母的纠缠,她乐观其事,所以赶紧蹬着高跟鞋,像阵风似的冲进了厨房里。
叶相的脖子梗在了原地,窘迫地一动也不敢动,感受头光光头顶传来的香玉白腻,只敢一劲地念佛:“我说蕾蕾姑娘,贫僧并非为了提升形象,只是怕了那些小女菩萨。”
叶相在省城墨水湖一带向来享有大名,四周几个初中高中的女学生,都知道这家小书店里有个漂亮的不似凡人的和尚在门脸里卖书,所以经常有些小女生围过来发花痴,最近这些日子,越闹越厉害,叶相只好老老实实地回了后院,而把营业员的工作,让给了那个满脸先生气味的陈叔平。
如今的鹏飞工贸已经是省城首屈一指的民营企业,而台湾林氏还在源源不断地赚钱,所以这一家子人本来不需要开这么一个小书店来惹人注意,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做任何改变,也没有想过要把这个小书店关了。
因为这个小书店是易天行开的,代表着他地那段过往。更代表着易天行曾经有过的一种理想生活,人生态度。
如今易天行远在天上,那留在人间的人们便一定会把这个小书店开下去,不为别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