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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悦被叶秋声的表情吓到了,他的眼神很复杂,说不出口的复杂。叶秋声忽然说:“小悦,不要签那个合同,你欠的40万块我帮你想办法。”
叶秋声想着,自己和耿风有一个联名账户,里面全是耿风给他的零花钱,数目惊人,只是他从来没有动过。而他自己也有一些积蓄,工作这些年攒下了差不多30万,剩下的10万先从联名账户里面提出来,以后再慢慢还给耿风。
他觉得自己这么做很不地道。
用耿风的钱挖耿风的墙角,颇有些吃里扒外的意思。
只是……
叶秋声看着眼前的男孩子,他才十七岁,拼了命考上了T大,为的就是有个清白的前途。这和自己当年不一样,当年他在T大上学的时候,其实已经跟了耿风,上大学于他不过是对昔年理想的执念而已,早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意义。
他不想让这个孩子也走这条路。
于悦却笑了:“叶老师,这是好事呀,我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债也还清了,我家人也不用再受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威胁,我也可以安心读书了。再说,现在全球经济危机工作很难找,四年后就业形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我现在就有了工作合同,为什么要放弃?”
叶秋声有苦说不出。
“呀,不好,上课要迟到了!叶老师,我们第一节课是李大头的,他可是系里面的四大名捕之一,迟到是要被扣日常出勤分数的,不说了不说了,我先跑了。叶老师,今天我请你吃澳门豆捞!下午4点,门口见哦!”
于悦转身快乐的跑了。
叶秋声看着他如同小鸟一般活泼的背影,忽然有些心如刀绞。所幸他看不见的是那个孩子转过身后的表情,不然他自己的心肝肺都会被锋利的刀使劲乱搅一遍,
于悦漂亮的眼睛中,闪烁着幼稚的野心。
这其实不怪他,他点漆一般的眼睛珠子里面,经常有冒牌聪明的光辉。说是冒牌,其实就是那些所谓聪明的光辉和他的智商严重不匹配。
他想: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公平,有人站在云端指点江山,而有些人却要在人世中卑贱的爬行。他渴望站在高处,而不是庸庸碌碌的做一个无名鼠辈。但是他却生来就在泥里爬行,他被人世玩的很惨,直到他认识了耿风。
耿风对他的冲击是直观的、具有毁灭性的,那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
40万元的债几乎把于悦逼到家破人亡,前途尽失,可是那些钱在耿风面前却什么都不是,俱乐部的人告诉他,耿老板手腕上的表就值80多万,那还只是他众多手表中很普通的一只。他上了耿风的床,第二天,他在床头看见耿风留下的钱,两万的现金。他在麦当劳辛苦打一个月的工,只有1000多的收入,这两万块,几乎是他辛苦两年的收入。
别人都羡慕他。
搭上耿老板,他这辈子就飞黄腾达了。
耿风在床上虽然需求大了一些,令人觉得辛苦,可他并不耍花招,也不折磨别人,况且他还那么好看。
耿风三十多岁的年纪,几乎可以说的上是俊美的长相,出手大方,虽然已婚,可是家中的太太从来不管他在外面的花天酒地,女人可以做着成为下一任耿太太的美梦,男人可以得到金钱上优渥的回报。耿老板纵横欢场多年,不是没有原因的。
谢饼干于2010…05…23
14:50:51
“叶老师……”
上课的时候于悦还在想叶秋声。
像叶老师那样的人,出身清白,曾经T大文学院的高材生,一毕业就留校做老师,已婚多年,据说他太太娘家很有钱,他的生活衣食无忧。这样人,生活太平顺了,上天给他的东西太多,让他成为那种既干净又单纯的人,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处境,也根本无法认同自己的选择。
必须要瞒住他。
在于悦心中,叶秋声就是人世中最后一块净土,他想要把他藏在心底最深处。
“叶老师……”
上课的时候于悦还在想叶秋声。
就算我能接受您的钱,可我怎么把钱还给您?
如果不抓住耿风,我就还只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学生,毕业后辛辛苦苦的工作,运气好的,一辈子供一套房子,运气不好的,连糊口都费劲,每天挣扎喘息在城市的裂缝里面,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
像叶老师那样的人,出身清白,曾经T大文学院的高材生,一毕业就留校做老师,已婚多年,据说他太太娘家很有钱,他的生活衣食无忧。这样人,生活太平顺了,上天给他的东西太多,让他成为那种既干净又单纯的人,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处境,也根本无法认同自己的选择。
必须要瞒住他。
在于悦心中,叶秋声就是人世中最后一块净土,他想要把他藏在心底最深处。
一上午,叶秋声都心神不宁的,上课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电脑中的讲义大脑发晕,如果不是教师的窗户开着,外面有凉风吹过,他差点直接昏过去。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他收拾完电脑和书本,头也不回,直接走了,学生们甚至有些面面相觑。平时这个时候,叶老师总是布置一些课外阅读书目,或者闲聊几句,再淡淡的笑着说“下课”,微笑着,看着学生们围挤过来,争先恐后的向他问问题。
叶秋声在T大很受欢迎。
女生喜欢他的课是因为叶老师长的漂亮;而男生喜欢他,是因为他有真材实料;同事领导对他还不错,是因为叶秋声从来不争任何他可以争的名利,从职称到房子,从工资到奖金。女教室对他情有独钟,则是因为他做的一手好饭菜。
所有人印象中,他是个干净温和的人,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任何话都不说,径直走出教室。
叶秋声想和于悦去吃饭,他想在吃饭的时候把话尽可能说透,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劝于悦离开耿风。
近些年耿风的匪气没原来那么强了,对于床伴的选择,他尽可能秉承‘利诱、自愿、互惠、双赢’的原则,不会再像当年对待自己那样,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用,就要把自己栓在他身边,强扭的瓜也一定要啃。如果于悦自己不同意,耿风未必就一定会强逼他上床。
晚上不能早回家,他需要向耿风提前解释原因。
叶秋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深呼吸了数十次,这才拿起来电话,按下‘1’这个热键,拨打耿风的手机。
嘟嘟……嘟嘟……
无人接听。
叶秋声放下电话的时候,手心都是潮湿的。
五秒钟之后,他的手机骤然响起,叶秋声被吓的一激灵,连忙接听,出乎意料的时候,打电话的人不是耿风,却是他三年多没有见面,也没有说过话的父亲。
他父亲一直以为,他是自愿跟耿风‘结婚’的,所以一怒之下,断了父子关系,尽管叶秋声每年都回家试图挽回这些,可是遗憾的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父亲不但不再和他见面,甚至连他的电话也不再接听了。叶秋声怀疑,是不是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他的他的父亲也不能和解。
叶秋声小心翼翼的问:“爸?”
“秋声,是阿姨。我用你爸爸的手机打你的电话。最近好吗?”
是江惠,他父亲的续弦。
叶秋声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当年他父亲和他决裂的时候,曾经打了他一个耳光,气呼呼的骂他‘败类,跟个男人结婚,叶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幸亏你妈死的早,不然她能被你活活气死!你滚,这辈子不要再进叶家的门,你也不再是我儿子!!’
母亲去世后,他父亲又娶了江惠,还生了一个女儿叶馨,她比叶秋声小十岁。
江惠嫁进来的时候,叶秋声都大了,早已经过了接纳另外一个女人做他母亲的年纪。叶秋声和江惠的关系还可以,仅仅是还可以。
“秋声,你爸爸他过生日,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好,我回家。”
“不是在家里,不是在家里……家里地方不大,请客有些费力,再说,让邻居看到耿先生,怕影响不好,你爸爸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老了老了,不能让别人说闲话……”
叶秋声的手指攥紧了手机,问清楚了吃饭的地方,答应到他一定去,说完结挂上了电话。他忽然觉得胃有些不舒服,酸酸涩涩的,很疼。
下午上于悦班级的课,点名的时候,叶秋声发现于悦没有来,他同学说他临时有事,急急忙忙走了,假条明天送过来。
叶秋声一听有些着急,课间的时候又试了一遍耿风的手机,还是没有人接听,他已经不敢想象于悦是不是和耿风在一起,还有他们在一起做什么了,他只能攥紧手机,心脏乱跳,头一阵一阵的发晕。
一直到下午课程结束,下午4点,他没有找到于悦,耿风的电话也没有接通。
然而耿风没有和于悦在一起,他一直和老姜在一起。
今天流年不利,耿风气不顺。
从早上出门开始,他的右眼皮一直跳,跳到公司之后,就看见老姜坐在他办公室门口,苦着脸向他哭诉,工地是如何如何的苦,刁民如何聚众闹事,有孕妇躺在蛤蟆夯前面,死也不让开工,他们要想开工也可以,从新盖的大楼中再给他们家一套200平的房子,不然就从她的肚子上压过去。
以前遇到这样的事,耿风让人把带头闹事的人的孩子抓起来,扔到看守所待上十天半个月的,他们就都老实了,耿风不用多花钱,工程也能顺利完成。
老姜这次也用了这招,可是不太纯熟,手段过了火,那个人在看守所差点被弄死。事情闹大了,没有人和他们一起顶雷,所有的责任都被推了回来,钉子户也跟着闹,老姜顶不住了,就跑到耿风这里来避难。
耿风听完老姜的哭诉,面无表情的打电话,准备在万春宫摆酒请客。
中午,方方面面的相关人等到齐,鱼翅燕窝大闸蟹,三十年窖藏特供茅台,跟不要钱一般摆满了桌面。耿风空腹喝了两瓶茅台,一张张金卡向外送,事情才算完全摆平。吃完饭他又去了趟工地,看着警察把孕妇拉走了,工程队进驻,如期开工,他这才和老姜回他的那个俱乐部,泡温泉,按摩,醒醒酒,也顺便放松放松。
老姜早让人把于悦叫过来,等候在这里,耿风一点兴致也没有。他让人陪着于悦买东西去了,然后又让人把于悦欠的钱给老姜转了帐,这才安心的躺在园林的阁楼中看文件。
吃晚饭的时候还没到,于悦就回来了。这个男孩子已经换了装,花大价钱修剪了头发,清清爽爽的一身名牌,秀色可餐极了。他柔顺的窝在耿风的怀中,像一只听话的猫。
这个时候粱安上楼,把他早上落在车里的手机拿过来,耿风打开手机一看,7个未接来电,都是叶秋声打来的,耿风很奇怪,叶秋声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这么着急找他,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他挥手让粱安带于悦先去餐厅,房间没人了,他打电话给叶秋声,对方一接听,他劈头盖脸就问:“出什么事了?”
“……没有……”
“说谎。我电话上有七个未接来电,全是你打的,不要告诉我你拨错电话了。”
“……”
叶秋声不说话,耿风饶有兴致的等着。
上次他主动给他打电话,好像是1年前,还是2年前,他记不清了。这么等着,猜他想说什么挺有意思的。
“耿风……”
“有话快说。”
“于悦是我的学生……你的公司,可不可以不和他签约…”
耿风来了一句:“于悦是谁?”
耿风记不清楚于悦的名字,可叶秋声以为他故意让自己难堪。
“于悦,你的公司为他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