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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了仙石直记一眼。
“阿藤!”
我将身体往前挪了一下,又问她:
“为什么你现在又想来告诉我们这一件事呢?”
“因为那个人要我亲自来向你们说明一切。”
“那个人是谁?”
“他叫做金田一耕助。那个人很可怕,不仅拆穿了我
的谎言,还叫我来对你们说出实话。”
仙石直记和我会意地对望了一眼。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胃一直在急速收缩。
阿藤突然抬起头来,泛着盈盈泪光望着我们说:
“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
在小金并那里发现的无头男尸确实是蜂屋先生,不
会错的!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暂,但蜂屋先生的确
是我真心喜欢的人,就算没有了头,我也认得出他来。
蜂屋先生每回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全裸的:
阿藤本来想保留后面的话,但终于下定决心说了出
来。
“所以,我对蜂屋先生的身体了若指掌,他身上的每
一个特征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因此我十分肯定,那具尸体是蜂屋先生的没错!”
“可是……”
仙石直记几乎是用喊的叫出声来,他的额头上也不
断冒着冷汗。
“可是头……头不是守卫的吗?”
“没错!所以被杀的是两个人,蜂屋先生和守卫先生
都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头和身体竟然分别是两个人的……)
蜂屋小市只有身体被发现,守卫则是只有头被发现。
原来我们把属于不同人的头和身体组成一个人,那
么蜂屋小市的头和守卫的身体又在哪里呢?
从一开始发生这桩惨绝人震的杀人事件,到现在阿
藤这一番自白,更增添无法言喻的悲惨色彩。
仙石直记和我都好一阵子说不出来话来,我挣扎了
好久,才从梦魔中脱困而出。
“阿藤,蜂屋的驼背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常常用手和脸颊去抚摸那块肉瘤,
我很喜爱那块肉瘤,所以蜂屋先生很高兴。他对我说,
他和许多女性发生过关系,却只有我一个人对那块肉瘤
……”
阿藤含情脉脉的说着。
我在一旁听着,不禁觉得有些伤感。
可怕的错误
阿藤的自白使得案情急转直下。
昨晚发生惨剧之前,我们在龙王瀑布所看到的驼背
男子,如果就像金田一耕助所说,是由八千代所伪装的
话,那么昨晚的杀人事件和蜂层小市是否有关仍是个疑
问,这是阿藤尚未自白以前我所能想到的疑点。
当时,我认为蜂屋小市应该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才对。
如果蜂屋小市跟这件事有关系的话,他应该会避免
让人看到他驼背的身型才对。
不论八千代或是任何人,故意用篮子来伪装驼背的
体型,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看到,然后好嫁祸给蜂
屋小市。
因此,如果从这个角度反推回去,那么昨晚发生的
杀人事件应该和蜂屋小市无关。
根据阿藤的自白来看,小金井的古神家中所发现的
无头男尸是蜂屋小市,因此蜂屋小市从那天起就不存在
于这个世界,那他又怎么可能和昨晚的事件扯上关系呢?
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昨晚的杀人事件会是八千代独自一人计划、执行的
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未免太可怕了!
八千代那双纤细柔嫩的小手,怎么可能会做出砍下
人头的残暴举动呢?
如果撇开感情层面不谈,纯粹就事论事的话……
假设八千代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冷血杀手、杀人魔女,
那么就得重新检讨一件事:她是否可以独力完成这出血
腥杀人剧?
我想,那是不可能的事。
八千代如何知道足长村的海胜院里有一个年龄、身
高、体态都和她相像的女性?
如果她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获知的,又如何能她
利地在大雷雨的时刻,叫那女人来到龙王瀑布这么偏僻
荒凉的场所?
所以,一定有其他共犯!
这个共犯,必须具备下列条件:
第一点:就是这个共犯必须知道邻村——足长村的
海胜院里,藏着一位和八千代年纪相仿的女性,同时,
这名共犯也知道八千代和那位“阿静”的体型非常相似。
所以,这名共犯必须熟知八千代及“阿静”的肉体。
第二点:这名共犯必须对‘阿静”这个女人有很大
的影响力。要不然阿静也不会在大雷雨中遵照那个人的
命令,在那个时候来到龙王瀑布。
这么一来,具备这两个条件的人有可能是……
想到这里,我的背脊不禁升起阵阵寒意。
(这实在太恐怖了,我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因为我很清楚完全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但是我
无法将他的名字来,我真的无法说出来……
这实在太可怕了!
当晚我恐惧得无法入眠,幸好之后没有发生任何事。
直到东方渐白,我原本激动不安的情绪才稍微平静
下来,迷迷糊糊的睡去。
结果这么一睡,到将近中午时分我才起床。
“怎么了?睡懒觉啊!看来你昨夜没有睡好。”
我在洗脸台前遇到仙行直记,他看起来也是刚起床,
正在刷牙。
仙石直记昨晚大概也没睡好,眼睛里布满血丝,看
起来十分恐怖,使我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害我变得神经兮兮
的。仙石,你睡得好吗?”
“睡得好不好看脸色就知道了,我们两个都一样。现
在,我实在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仙石直记说完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
低声说道:
“屋代,今天早上好像又来了一位新客人。”
“是什么样的新客人?”
“矶川警官,是警界有名的警探。困为这一连串的杀
人事件实在太严重了,乡下警察无法处理,所以他特地
从县警局到这里来了解案情,我今天大概又要接受一整
天的盘问了,真烦人!”
仙石直记的嘴里满是牙膏,但讲话仍是那么刻薄。
不过,他今天讲话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什么精神,讲到
后来甚至还有些抖音。
“没错,这的确是件大案子,光靠地方警力是不够
的,像那个金田一先生不也是特地赶来帮忙查案吗?”
“金田一先生?哦,你是说那个口吃侦探啊……他只
不过是人家的垫脚箱,怎么会是那位老狐狸警官的对
手?”
仙石直记一脸轻蔑地嘲笑着。
梳洗完毕后,我和仙石直记来到饭厅用餐。
我们一口气吃完早餐和午餐的食物,而后阿藤过来
叫我们到主屋去,这好像是金田一耕助的意思。
我和仙石直记一起来到主屋后,惊讶地发现矶川警
官和金田一耕助两人正亲密地交谈着。
矾川警官对金田一耕助的态度除了一份亲切外,还
带有一份敬意。
金田一耕助看到我们后,立即露出他惯有的笑容说:
“啊!真不好意思,因为警官有些问题要深入了解一
下,所以必须把你们找来。都到齐了吗?让你们久等了,
真不好意思,阿藤,请你也留在这里。
我看了一下四周,仙石直记的父亲——仙石铁之进、
柳夫人、四方太。守卫先生的奶妈喜多婆婆都在,再加
上我和仙石直记两人和阿藤,与这桩杀人事件有关的人
物大概都到齐了。
金田一耕助笑着环视大家说:
“现在将大家全部集合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
是要以阿藤的新供词为基础,重新检讨一下案情。
在正式检讨案情之前,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
是矶川警官,他是从县警局派来协助侦办这件案子的,
我们认识很久了……
矶川警官,这位是仙石直记先生,是铁之进先生的
儿子。
另外这一位是屋代害太先生,他是直记先生的朋友,
是一位侦探小说家。”
仙石直记和我一经金田一耕助介绍,两人慌慌张张
的行礼,矶川警官也轻轻点了点头。
他仔细地端详我们,过了一会儿才将视线移开。
等我们和矾川警官打完招呼后,金田一耕助又笑着
对大家说:
“本来应该要由矶川警官来主导这桩杀人事件的讨论
过程,但是矶川警官很谦虚地表示自己才刚刚到达这里,
怕对整个情况有些不了解,代替他主持一下。
各位,你们都知道昨天阿藤的供词了吧!”
正当大家都点头之际,旁边传来喜多婆婆刺耳的声
音。
“我早就说过了,那个驼背的书家只是一个道具……
他早死了,根本就无法杀死守卫先生,所以杀死守卫先
生的是你……
喜多婆婆指着仙石铁之进怒吼道。
“你……”
接着她又指向柳夫人。
“还有你,就是你们三个人!”
她那骨瘦如柴的手指最后停留在仙行直记的眼前。
自从喜多婆婆来到古神家,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大声
指控他们了。
其实,先前我就觉得这个老太婆的话有一部份是真
的,现在那种感觉更为强烈。
我流了一身冷汗,全身粘答答的,感到非常不舒服。
大家突然静了下来,金田一耕助咳了两声,接着说:
“喜多婆婆,请、请稍安勿躁,凶手到底是谁,必须
要一步一步推敲才能获知全盘真相。
不过你所说的话至少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蜂屋先
生比守卫先生更早被杀,所以杀死守卫先生的,绝对不
是蜂屋先生。那么又会是谁呢?”
“有没有证据能证实蜂屋先生比守卫先生更早被杀
害?”
站我身旁的仙石直记问道。他的声调中带着挑衅的
意味,但金田一耕助仍然保持他一贯的笑容回答:
“你讲的很有道理,目前并没有确言词据可以证明蜂
屋先生和守卫先生被杀害的时间。可是,蜂屋先生大约
是那天晚上九点以前被杀的,然而当时守卫先生还活
着。”
“蜂屋在九点以前被杀?”
仙石直记有些错愕地望了我一眼,马上转头又追问
道:
“不要胡说八道!那天晚上,阿藤十二点左右还到蜂
屋先生的房间……”
说到这里,仙石直记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
来,只见他额头上的青筋浮动着。
金田一耕助笑着对仙石直记说:
“你也注意到了吗?昨天阿藤的言词到底具有多大的
意义,大家应该可以了解了。
依照阿藤的言词,我们知道那具无头男尸是蜂屋先
生,这很重要。另外在十二点左右,阿藤虽然到过蜂屋
先生的房间,却只到房门口而没有进去,所以她根本不
知道当时蜂屋先生是否在房间内。
我们以前被阿藤的证词所骗,以为当天晚上十二点
左右,蜂屋先生仍在房间里睡觉,所以才会把凶手行凶
的时间想成是在十二点以后,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实在
没有道理。”
“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