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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北村太太的房间吗?”
不是相庭,也不像是盐尻。一瞬间,阿惠觉得这个声音很像是北村,她的心一下子紧缩了。
“你是阿惠太太吗?”
“是的,请问……”
她不记得听过这个声音,对方也一点儿四国的地方口音都没有。
“请问您是哪一位?”
“我是土井呀!光说名字你也许不记得了。对啦,我是你去世的丈夫的朋友,记起来了吗?”
“……”
“今天找你,是想告诉你关于那个钓谷矿山的事情,希望你务必听我说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的话中有一种神秘感。
“怎么样?有件事务必要对你讲一下,而且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讲。你身边没有别人吧?
我想我们两个人在一起说一说。一会儿我可不可以给你再打电话?如果你不听的话。你肯定会后悔的!“
会后悔的——这句话使阿惠回想起白天的事情来。那座被放弃了的矿山的红土地上有几处被人挖掘过的痕迹。阿惠感到,肯定有人到过山里!
她又回忆起看到的那辆黑色轿车的事情。
一种恐怖感从阿惠的内心袭来,她的眼前顿时黑了下来。
“行不行?我把我的电话告诉你。”
当对方说出电话号码时,阿惠才一下清醒过来。
“是谁?”
阿俵盯着阿惠那张苍白的脸。
“是去世的丈夫的一位朋友……刚才那个盐尻。”
“什么,还纠缠不放的家伙!连我们住的地方都知道了!他说什么了?”
阿俵愤愤地问道。
“他想再见一面。他在墓地见了我以后,有些话没说完,还想再聊一聊过去的事。”
“……”
“说实话,他在我丈夫活着的时候就偷偷地爱着我,他对丈夫一死我就马上上了东京十分不满,所以看到我回来后跟着个你特别生气。所以,他说了什么过头的话你也别在意。”
说着,阿惠主动向阿俵身上靠过去,阿俵便乘势搂着阿惠,两人滚到了一起。
“喜欢你的男人一定不少吧?”
说到这儿,阿俵似乎意识到又说走了嘴,顿时闭上了口。也许他想起来阿惠最烦男人们小心眼儿。
但是这次阿惠并没有发火,反面像要堵住他的嘴似地紧紧地吻着阿俵。过了一会儿她才说:“我过去的生活今天你全看见了。那就是我的全部。明天我们高高兴兴地游览、观光,而且我想早一点回到东京……”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呢——刚才的预感再次撞击着阿惠的心房,突然,一个火红的火花在她的心中一闪:在实际上她并没有看见的矿山爆炸的幻影中,几个模糊的人影被大火包裹起来了。
4第二天,阿俵和阿惠8点钟吃过早餐,8点半便离开了旅馆。
头天夜里11点左右,阿俵给相庭住的旅馆打了电话。相庭对他讲,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因此最迟也必须在星期一早上飞回东京。于是两个人决定9点钟到达相庭住的旅馆。
今天早上的天空也是晴空万里,吹来的微风使人陡增凉爽的感觉。
“就这样回东京吗?”
送他们出门的服务员问道。
“不,今天要在高知游览一天,下午6点再飞回东京。”
阿俵满面春风地答道。这是由于他知道相庭要先于他们飞回东京而高兴,而阿惠肯定也是这种心情。
相庭住的旅馆被石墙围着,每个房间都是独立的。阿俵他们到达时,相庭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他们了。
“我也想利用今天好好玩儿上一天哪!可我没有这个福气了。
“太遗憾了。飞机什么时候起飞?”
“10点50分。”
“那我们9点半出门吧?”
“不,你们不必送我了,我叫出租车送我就可以了。”
“可是……”
“不必客气了。那我就拜托你一件事,你可不可以再去一次现场看一看?”
相庭问道。
“是上山里吗?”
阿俵问道。
“是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如果我今天有空一定要再去一次,可……”“在市北的山里面,有一处受相庭经理之托正在勘察矿产资源的公司采掘点,不是我直接负责的。”
阿俵对阿惠说道。
“离市里有一小时路程吧。我上飞机后,你们先到那儿去转一下,然后就尽情地在市里游览吧!”
“没关系,您不必考虑我们的事。……那么,你去送一下相庭经理吧?”
说完,阿俵看了一眼阿惠。
“这段时间我可以转转现常”
“这样行吗?也许这样可以不浪费时间吧?”
相庭看着阿俵问道。
于是,阿俵和阿惠定好中午12点在昨天高知车站附近的那家吃茶店见面。
相庭和阿俵又说了会儿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出租车便来了。
相庭和阿惠上了车后,阿俵也把车子开动起来。
在他们驶入大街后,阿俵示意地按了按喇叭,便拐弯儿去了山里的现常出租车驶出了高知的中心大街,过了高知大桥向左一拐,便驶入了55号国道。
周围是田地和塑料大棚,远处的四国山脉在明朗的初秋阳光照射下,显示着浓郁的绿色。相庭看了一会儿这充满了乡土气息的风景后,把身体向阿惠这边靠了靠。由于此时两个人又一次单独相处,阿惠心中不免紧张起来。
“我想问你一两个问题。”
“您问吧……”
“你丈夫,北村昭雄先生,在爆炸事故的当时和全家人都遭到了不幸,这事是绝对的吗?”
“是的,是绝对的!”
阿惠用力答道。
“您别听别人不负责任的瞎说,这一点我非常明白!”
“嗯……是嘛。你说到这一步,我相信你的话。”
“……”
阿惠看着相庭,等着他的下文。
“噢,我不会再问这件事了。”
相庭放心地吐了一口气。
“那个,那件事——”
阿惠情不自禁地又要提收自己为养女的事儿了,但突然又觉得这样太冒失,便把下半截儿话咽了回去。
“你在山里每天干活,身体吃得消吗?”
“我生来就很健康,从小时候起就不记得生过玻”“身体好是买不来的呀!一上了年纪,能有个温暖的家是非常幸福的。”
相庭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并轻轻地握了握阿惠的手,然后紧紧地盯着阿惠的脸,使人感到他那双眼睛中充满了慈祥、爱恋的目光。这是一种男人看女儿时的慈爱的目光。
10点10分,他们到达了机常相庭马上办好了登机手续。
但他没有马上去候机室,而是和阿惠又进了机场里的吃茶室。仿佛他有重要的事情不便在刚才的车中讲。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慈祥地看着阿惠。
10点45分,大厅里响起了让飞往东京的乘客开始登机的广播声。
“那么,我先走了,你和他慢慢玩儿吧!”
他对阿惠轻轻说了一句,便混入人群之中,通过了检票处。
阿惠一直目送他随着其他乘客消失在登机舱之后,便朝候机大厅门外走去。
由于相庭下车时已经对出租车说好等阿惠,于是她便又坐上来时的这辆车,返回了高知。
当她进了约好的吃茶店时已经是11点半了,阿俵还没有来。
阿惠透过窗户,一边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一边回忆着昨天一幕幕的情景。
相庭对盐尻那喋喋不休的令人反感的话一点儿也没有介意。
不,也许多少有些担心吧?但直到今天上午和相庭分手,似乎他相信了阿惠作出的,被他认为是十分关键的问题的回答。
也许因为人家是个大人物,不会计较那么一个无赖样的人的胡言乱语吧?阿惠又重新考虑了一下。
那么从他的口气中来推测,好像他还继续打算着把自己收为养女,也就是说,自己已经平安地通过了最重要的“考查”阶段……当她这样想时,什么矿山出现的被人挖掘过的痕迹,在旅馆里接到那个叫土井的男人打来的电话等等产生的紧张、恐惧一下子全都无影无踪了。
虽然不知道土井打算说什么,但肯定会和盐尻一样,说些无聊和令人讨厌的话,即使听了也不能上心,而且以后自己也不会再回这儿来了…… 12点差5分时,阿俵推门走进了吃茶店。他看阿惠要站起来,连忙冲她摆了摆手。
“让你久等了吧?”
“啊,没什么。工作呢?”
“噢……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干完了。”
好像他确实是去转了一圈儿探查矿山的事,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阿俵的脸上露出了疲倦的神色。
“——相庭先生,是按时起飞的吗?”
阿俵又问了一句。
“嗯,我一直送他上了飞机。在去机场的车里,我们谈得还不错呢!”
阿惠把车中和相庭交谈的内容对阿俵说了之后,阿俵的脸上顿时也有了光彩。
“是吗,这样就太有希望了。今天我们为了庆祝这个,要好好地玩儿个够!”
两个人出了吃茶店,来到高知桥边,穿过了为了重建大桥、截流了河水而建的临时地下通道。
正好是中午了,于是他们便进了一家位于繁华大街上的看上去高档的餐馆。
虽说是要尽兴游玩一番,但由于白天阿俵还要开车,所以任何酒都不能喝。阿惠喝了一点儿啤酒后,大盘的莱便端了上来。这儿的菜盘几乎全都是直径50厘米以上的大盘,里面放着全是刚刚捕捞的五彩缤纷的生猛海鲜。
“一会儿还去桂浜吗?”
“嗯,要去,今天又是这么好的天气。东边的室户岬,西边的足摺岬我从来都没有去过。虽然我在当地住了大半辈子了,可从没有机会去。”
阿俵兴奋地说道。
直到浦户湾的入口,这条一直向西的公路都是十分漂亮的柏油路。
他们来到桂浜,阿惠一边高兴地眺望着远景,一边散步在鹅卵石的海边。在强烈的太阳光照射下,他们感受着初秋吹来的海风。
他们看了土佐犬①的斗犬表演,又去看了长尾鸡育养中心的展览,直到5点多钟,两个人才到达了高知飞机常阿俵办了退车手续后,两个人进了候机大厅。
由于他们乘坐的飞机6点起飞,于是阿俵先去排队办理登机手续。阿惠则把旅行包放在脚边,在队列一旁等着阿俵。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站在服务台的外侧。这个人把系在脖子上的领带稍稍松了松,他的粉红色的西服上衣搭在手臂上,身边没有任何行李,因此与其他乘客有明显的不同。
这时阿俵排到了。他把两张机票放在服务台上。
女工作人员拿在手里,不知为什么用稍稍大一点的声音念了一下两个人的名字:“碍…
俵一敏先生和北村惠女士呀!“
这时,一直站在服务台外侧的那个男人朝阿俵身边走了过来。
“您是阿俵先生?”
“碍…”
“和北村惠女士一块儿来的吗?”
阿俵不由自主地看了阿惠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您是哪一位?”
这个男人没有回答,他朝阿惠所在的方向走了两三步,阿俵也自然而然跟着他走了过来。
站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的这个男人,并不想遮人耳目似地迅速掏出了一个证件样的小本子:“我是南国警察署的人。”
“警察署?”
阿俵吃了一惊。
“你们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