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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不出,坐了下来。
在这里,我要补充一下,我听到的第一句话,就给我以一种奇妙的感觉,我是“感
到”这个人在说这样的话。事后,我和白素,根本不能肯定究竟是不是真有声音进入过
我们的耳朵!
当那四个人坐下来之后,又是那个声音道:“别难过,失败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四个人中的一个开了口:“失败到这种程度?”
房间中静了下来,过了片刻,又是那第一个声音道:“不能说完全失败,你们至少
已使他们知道,他们因何而来的,应该如何做,才能回来!”
(听到这里,我的直觉是那第一个讲话的人,就是柏莱和辛尼梦中的那个领导人。
我也知道,那四个后来进来的人,就是那四个“志愿工作者”。他们已经安然回去了?
可是,他们为甚么说他们失败了呢?)
房间中静了片刻,那四个人的一个又道:“在没有去之前,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那边竟会是这样的情形。他们的外形,看来和我们完全一样,但是他们……我真不能相
信他们是我们的同类。我曾迷惘。受不了那种沉重痛苦的负担。父亲,我甚至曾请求不
要将那样的重担放在我的肩上!”
另一个声音叹了一声:“是的,通过传讯仪,我听到你的声音,可是,去的时候,
全然是你自己志愿要去的!你在那边所显示的那些非凡的本领,难道没有使他们留下深
刻的印象?”
那四个人中的一个人苦笑道:“我不知道,我承认我不明白他们的心意。当他们知
道了所由来之后,他们唯一热切的愿望,就是回来,我想这只不过是一种遗传因子的作
用,就像那边一种小生物,他们叫作昆虫的,一切全是依据遗传因子的作用来决定生活
方式!”
领导人笑道:“至少他们学会了向我们通话!”
那四个人中的一个“呵呵”笑了起来:“是的,他们学会了形式,他们看到我在和
你通话,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使用的通话仪,只是看到了我和你通话时的情形,他们就
学著做:闭上眼,举起手。他们的声音,当然无法传达到这里来!”
领导人又道:“时间的比例怎么样?”
四人中的一个 这一个,我猜想他是四人之中的那个C 道:“我留意到了,
大约是一比五万。”
几个人一起低议了几句,一个道:“一比五万!”
四人中的另一个 我猜是四人中的D 道:“是的,一比五万,他们的生命极
其短促,我已竭力使他们明白这一点,但是究竟多少人明白,我也说不上来,一比五万
,他们的一生,在我们这里,不过是一天!”
领导人叹了一声:“幸好是那样,不然,他们那么罪恶,如果可以活得长,岂不是
更糟糕?”
四人中的那个A,用愤然的声音道:“可是事实上是一样的,那边的四十年,或者
六十年是一代,一代比一代邪恶,我真不知道发展下去,会到甚么地步!”
房间中又静了下来,四人中的那个B,叹了一声,那是很长的一下叹息,缓缓地道
:“他们只不过是看不开而已,他们所掌握的生命,在我们看来,如此脆弱而不值一提
,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他们全部的一切。在那么短的历程中,他们要忍受一切痛苦,
想尽一切方法,运用一切邪恶,去挣扎,用他们的话说,奋斗。他们之中,肯放下一切
,立刻渡过痛苦的海洋,到达幸福之岸的人,真是太少太少了!”
领导人道:“不论如何,你们每人至少都带了若干人回来,而他们的资格,都是毫
无疑问的,这是一种极大的成功,不能算是失败!”
那个A笑道:“你是在安慰我们?”
领导人道:“决不是,这是事实!”他说到这里,略停了一停,才又道:“你们是
不是还准备再去?”
那四个人看来像是在互望著,做著手势,C摇著头:“我曾告诫他们,要是再这样
下去,我一定会再来。而当我再来的时候,我会带来毁灭性的力量,将一切邪恶,尽数
消灭!”
B叹了一声:“那就违反我们的本意了,我们本来是要去拯救他们的!”
A的声音给人以十分粗亮的感觉:“值得救的,救;不值得救的,毁灭!”
D翻了翻手:“由得他们去自生自灭吧。我相信我们四人,已经留下了极其深远的
影响,要看他们自己能不能觉悟了!”
房间中又静了一会,在那时,是一阵低声的交谈,显然是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在
交换著意见。然后,又是领导人的声音:“由于时间的比例如此之大,我们不妨稍等一
时,如今第一件事要做的,是将你们四人的事记录下来,一定有一个人要再去一次,立
即回来!”
B站了起来,道:“我去,我将我带去的东西,拣一个荒僻的地方放起来。或许,
我们宣扬的道理,在若干年后,对那边的人来说,意义会变得歪曲。希望在那时候,有
人能够从我带去的东西之中,知道真相。”
A冷笑了起来:“真相?我在那边生活的日子中,我就没有发现过‘真’,那边的
所有人,全是假,无穷无尽的假!他们根本不要真相!”
B道:“不论怎样,我们要尽我们的责任!”他讲到这里,又站了起来,来回走了
几步。
(当B在来回走动的时候,我感到他的身量十分高,身上穿的是宽大的长袍。)
B走动了几步之后:“我还可以作一个特殊的安排,安排一个人,回到这里来。不
管他是甚么人,使他回来一次,好让我们这里的人,仔细对那边的人,作一个观察,不
知道各位是不是同意?”
B的话之后,又是一阵低沉的讨论声,然后又是那领导人道:“这不成问题,随便
你去安排好了!”
B双手扬了起来,各人都走上去,和他轻轻拥抱,拍著他的背 我猜想这是他们
之间的礼节。就在这时,我忽然不在那间房子中了,我来到了一片广阔的平原之上。平
原上,全是极其悦目的绿色,看来是一种极其细柔的草。我从来也没有见过那样的草,
那样悦目的绿色,而且那么广宽的一片,真是赏心悦目之极。
在那一大片绿色之中,有一个相当高的圆台,在那个圆台之上,放著一个巨大的、
橄榄形的物体,那物体是银灰色的,我看到在圆台的附近有不少人,有几个人正在走进
那橄榄形的物体里。
接著,火光突然冒起,那种火光,也是极其悦目的橙红色。随著火光冒起,隆然巨
响,像是一个火球突然爆发一样,然后,就是一连串的隆隆声,那橄榄形的物体升空。
升空的速度之快,真是难以形容。火光才一闪,凌空在轰然巨响之中,又进发了两个大
火球,在火光还未消散之际,那橄榄形的物体,已经完全不见了!
由于那橄榄形的物体升空,我也抬起头来向上看,我注意到了天空。天空是一种极
其美丽的蓝色,那种悦目的浅蓝色,像是一幅极其巨大的晶体。在蓝色之中,有银白色
的星,星很大,如拳,如碗,闪耀著光芒。
也就在这时,“梦”醒了!
我才一醒,就立时坐了起来,白素几乎和我同时坐起来。我们两人坐起来之后,背
对著背,我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
我只觉得自己的脸上,肌肉在不断跳动。我并没有立时出声,只是将刚才梦境中的
情形,迅速想了一遍。
我相信白素和我在作同样的事,我们几乎是同时转过身来的,一转过身来,白素先
开口:“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大幅美丽的草地!”
我们有著完全相同的梦!单凭白素这一句话,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一点了!我回答她
道:“是啊,还有那天空,那样美丽的天空!”
白素道:“B又来过,那石室,这记录仪,全是他再带来的 ”她讲到这里,突
然停了下来,脸上现出一种十分古怪的神情来。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她的手。白素口唇掀动著,好一会,才说道:“卫,那
七层石室之中,有一种特殊设备,可以使人 ”
我就是知道白素想起了“梦境”中B的最后那几句话,所以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而白素果然想到了这一点!她讲到这里,停了一停,道:“我们可以回去!你想想,我
们可以回去!”
她现出极其兴奋的神情来,以致双颊都因为兴奋而变得发红,甚至讲话也变得有点
喘息。她继续道:“那么美丽的环境,我相信那里的空气,才最适宜我们呼吸,还有,
你想想,永恒的生命!”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极度的诱惑,永生,回去 在这里,“回去”的意思,就是
“上天堂”或到“西方极乐世界”,这对任何人来说,是无可抗拒的诱惑。我并不怪白
素变得如此兴奋,这是任何人必然的反应,我自己也是一样!
不过,我至少比白素略为冷静一点,我将她的手握得更紧,问道:“你可曾听到,
B说:一个人!”
白素呆了一呆,道:“是的,B是那样说,但他既然能使一个人回去,也必然能使
两个人回去。秘密就在那七层石室之中,那是B建造的,记录仪也是他留下来的。秘密
就在那七层石室之中!”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著白素,白素凑过脸来:“我心中十分乱。”在我还不知
道该如何回答之际,房门上突然发出了“砰”的一下巨响。
我和白素,都是反应极其敏捷的人,可是这时候,由于我们才从那“梦境”中醒过
来,心情的混乱,达到了极点,比起寻常人所谓“生死大关”来,我们所需要考虑的问
题,更加严重得多!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的反应,比起平时来,慢了不知多少!
所以,当房间传来“蓬”然巨响之后,我和白素只是偶然抬起头来,向房门望了一
眼,一时之间,竟不知发生了甚么事。
而房门在“蓬”然巨响之后,又是一下响。门被粗暴地撞开来,柏莱已经出现在门
口。当我们看到柏莱之际,最直接的印象,是一个印地安猎头族的战士冲进来了!柏莱
的神情是如此凶恶和愤怒,他一双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目光一扫,就停留在那
具记录仪上。
接著,他用力将门关上,向前走了过来,我和白素直到这时,才站了起来。柏莱急
速地喘著气,直向白素走来,白素不由自主,向后退出了一步,柏莱的双手紧紧握著拳
,扬了起来,用极其难听的声音吼叫道:“你们这两个卑鄙的猪!”
我冷静地望著他:“你凭甚么这样指责我们?”
柏莱伸手向记录仪一指:“你们早已得了我们要找的东西,可是却瞒著不告诉我!
我以为我们是同伴,是一起来寻找这东西的!”
我道:“是,我们先得到了!就像你一看到白素,就将巴因打昏了,拖进小巷子去
一样,我们之间,暂时向对方都作了一些隐瞒!”
柏莱的拳头捏得咯咯响,看样子,要是他不是深知我和白素在武术上有极高的造诣
,他一定要毫不留情地向我们下手了!
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柏莱,你可以不必那么激动,这具记录仪中所记
录的一切 ”
我才讲到这里,柏莱已经吼叫了起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