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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薇手里拿着奶白听筒,久久地发愣。
〃喂,你在听吗,静薇?”
静薇说:“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对我那么没有信心啊?”
〃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邵伟涛说:“那你明天过来一趟吧,上午9点。”
办杂志的事终于有了眉目,静薇激动得手直抖。放下电话,心情也像阴转晴的天气一样,一下子好起来。
第二天,静薇早早起床,手忙脚乱地梳妆打扮。越忙越乱,母亲打电话来问她一件很贵重的衣服放到什么地方去了,静薇吱吱唔唔想不起来,她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一段时间了,母亲还是时不时地想起什么,打电话来问这问那。
跟邵伟涛约好上午9去他办公室谈事情,静薇心里很着急,“好了好了,妈,我急着出门,回来再说吧。”
这一次,邵伟涛的办公室开着灯,景物看上去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了。他混身上下散发着干练男人的沉稳劲儿,鼻梁高而挺,金属眼镜散发着质地硬朗的光亮,下巴刮得一片青白,灰色衬衫上很工整地打着领带。
静薇穿了件烟色斜开领的上装,同色系的有闪光质感的裙子,白色凉鞋,是很妩媚的一身装扮,在镜前照了很久才离开家门,刚走到楼下又返身回来,因为发现手机忘带了。
邵伟涛把办杂志需要办的一些手续跟廖静薇很细致地谈了谈。
他说话的样子老是使她走神儿。
静薇想起母亲跟她描述过的父亲的样子。
她想,父亲跟母亲分手那一年,父亲大概跟邵伟涛现在的年纪差不多吧?
上一次静微听邵伟涛讲起,他妻子工作很忙,是位不折不扣的女强人。静薇当时心里有些嫉妒地想,他妻子一定很漂亮吧?
由于工作关系,廖静薇与邵伟涛在一个星期之内见了三次面。每一次和他在一起,静薇都会不由得想起他身后那位漂亮的女强人妻子,想象着女强人和他在一起吃饭、睡觉、生气、绊嘴的情景,一幕一幕都好象看得见似的。
静薇觉得心里很难过,不由得想要疏远这个日渐熟悉起来的男人。他对她是好的,但又完全不超出一个普通朋友的好,他说话总是恰到好处,有股不温不火的劲儿,这种男人是容易让女人依恋他的,但他又故意装作混然不觉的样子,仿佛对自己的魅力根本不知不晓似的。
有一次,他俩一起到一个地方去找一个文化部的官员,官员是邵伟涛的老同学,但是两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邵伟涛说他是假借工作之便,去会会老同学。老同学的办公地点在一幢表面爬满浓绿植物大楼里。
那满墙的、闪闪发亮的植物给静薇留下了深刻而又怪异的印象。
〃里面说不定藏着蛇呢。”
邵伟涛的老同学高维仁语出惊人的地说。他手里拿着一只茶叶筒,晃得哗啦哗啦响。他书柜里有许多只颜色各异的茶叶筒,它们肩并肩高矮不一地站立在那里,就像一些表情呆板的人。
〃是美女蛇吧。”邵伟涛说。
〃我可不像你老兄啊,有那么好的人缘。”
说着,高维仁眼睛朝静薇脸上瞟了一下,意思是说你瞧你走到哪儿都有美女陪着,他一定是把静薇看当成邵伟涛的什么人了。
第二章数码相机里的情侣
这一天,廖静薇将她少女时代的衣服找出来,零零落落摆了一床。那件手感很好的紫上衣引起了她的回忆,16岁那年,她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去的霍雨晨家的。自从他转学离开学校,静薇就再也没跟他见过面,也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静薇少女时代的女友阮黎,今天上午忽然打电话到《胭脂帝国》编辑部来,这是静薇在新办公室里接到的头一个电话。
〃喂,廖静薇吗?我是阮黎。”
〃阮黎?这么多年你躲到哪儿去了。”
〃还说我呢,你躲哪去了?今天特巧,我在街上随手买了一本杂志,一看上面有你的名字,就照着杂志上写的电话打过来了,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
〃你怎么样,还跟汤嘉义谈恋爱吗?”
阮黎说:“下星期我们就结婚了。到时候你一定来,我请了好多高中同学,大家差不多都10年没见了,趁这个机会正好见见面。”
静薇答应下来。霍雨晨会不会来?静薇脑子里转来转去想的就是这个问题。她希望10之后,霍雨晨奇迹般地出现,她无法想象那个少年10年以后的模样,还有那个被送掉的孩子,他现在在哪儿?静薇走到窗口,办公室在12层,从窗口往下看,离地面很远。下面的人很小,不知那走来走去的行人里有没有他?
电话铃又响。
这一次是邵伟涛打来的,一拿起听筒静薇就听出了他的声音。他问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又说高维仁约他俩星期天去打网球,问静薇有没有空。静薇说,你们都安排好了,还来问我。她和邵伟涛的交往越来越深,已被周围的一些朋友误认为是情人关系。比如那个自以为是的高维仁,就总是说“你们不用解释,我全理解。”弄得廖静薇自己都迷糊起来,她和邵伟涛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静薇单纯地想,“反正我不会影响他的家庭的,16岁给我的教训已经够了。”虽是这样想,但有时也不精神越轨,她想起有一天,高维仁约他们一起到外面喝茶,一边聊天,一边不停摆弄手里那台银亮的数码相机。
他给静薇拍了一张又一张,又说:“伟涛,你坐过去,我给你们俩拍。”
静薇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觉得肩膀上一热,一只大手已把她很使劲儿地搂过去,为了装作没有邪念,那只大手的主人冲着镜头很努力地笑着。
静薇扭脸看他一眼,觉得他笑起来真是可爱。她暗中希望他一直这样搂着她,永远不要松开。
她忽然有些明白,自己是不是爱上什么人了。
第二章婚礼
阮黎和汤嘉义的婚礼办得很隆重,高中同学差不多全来了,霍雨晨却没露面。他早早转学走了,似乎没有人再承认他是这个班的一员。有几次,静薇都想张口问问过去与他要好的男生,有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但却又张不开嘴。
她很郁闷地坐在一张摆满菜肴铺着大红桌布的餐桌前,觉得自己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阮黎的变化很大,变得静薇都有些不敢认了。她的头发被化妆师很高地梳起,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松弛,10年恋爱的漫漫长路竟把她折磨得竟然有些老了。
〃嘿,紫少女,你怎么还那样儿,一点都没变。这些年你贴上保鲜膜了是怎么着?”
除了这句善意的玩笑外,阮黎几乎再没机会跟廖静薇说话,她领着她新婚的丈夫举着酒杯点头哈腰你好我好他好熟练地应酬着,金纸的碎屑污垢般地落在她头上,她笑的时候,露出过多的牙齿,这一切,都使这个夜晚显得俗气极了。
后来,静薇知道自己心神不定的原因,不是因为阮黎俗气的婚礼,而是有别的原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没有邵伟涛在场的地方,一切都显得没有意义。
在这样一个喧闹的晚上,静薇无法克制地想要见到邵传涛。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她不知道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会是什么结果。她没跟任何人打招呼,一个人拎着小手包从婚礼现场悄悄溜出来。
站在饭店外面的广场上,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在说“喂”。邵伟涛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问她在哪儿。
〃一个朋友结婚,我在外面呢。”
〃是过去的男朋友结婚吧?你听上去可不大好呀。”
〃我。。。。。。你现在能出来吗?”
〃不行,太晚了。”
静薇一下子被定在那里,动弹不得。
这一晚,静薇过得很惨,她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误会了邵伟涛对自己的感情。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再回到那婚礼现场,她觉得自己像个放在哪儿都多余的人,她在树的阴影里走了很长一段路,想把思路理清楚。
也许邵伟涛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他并没有爱上她,一切好感不过是她廖静薇自做多情罢了;
也许邵伟涛是个怕负责任的男人,他怕一旦惹上未婚女子,就会缠上他,没完没了地诉说爱情,甚至向他要婚姻(这是许多成功男士都害怕的);
也许自己也并不爱他,只不过心灵饥渴罢了。。。。。。
第二章行星九颗交会时会有好浪
接连三天,廖静薇和邵伟涛没通一个电话,他们在各自的一摊事里忙碌着,私事被撂在一边。倒是邵伟涛的朋友高维仁打来一个电话,说什么“行星九颗交会时会有好浪”,静薇一点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又说“台风来之前两三天最适合冲浪”,静薇才想起他是个运动狂,他有时会买张飞机票专门到海边去冲浪。
〃说什么冲浪,上回不是说去打网球吗?”
运动狂说:“是啊,可你那位不爱网球。再说吧。”
廖静薇手里拿着电话,空想了好半天。“你那位”三个字很容易引起女人的想法。静薇不知道他们男人在一起是怎么议论她的,“你那位”是高维仁的口头禅吧。在高维仁眼里,她和邵伟涛早就是一对了,其实呢,到目前为止,他俩之间还什么都没发生,而且很明显地,邵伟涛最近连电话都比以前少了。
他们的关系在一次远足中有了进展。
活动是运动狂高维仁组织的,差不多每个周末,这个精力充沛的胖子都要组织一些千奇百怪的活动,登山,远足,游泳,冲浪。。。。。。每次还都不重样,大家都管高维仁叫“高胖子”,不管谁叫他,他都声音混厚地应一声“哎〃,他是文化部的官员,有的是时间打电话、发电子邮件,静廖觉得高胖子可能有一半时间花在组织活动上了。
他三十来岁,未婚,自称是独身主义者。
高胖子手执大旗,站在办公楼门口的台阶上,身后背着巨大的背囊,一副职业旅行家的打扮。有不少穿着艳丽T恤球鞋雪白的女孩冲过去跟他打招呼。他见准都亲,一口一个“亲爱的”,哈哈乐着,好有人缘。
远足的队伍浩浩荡荡集合起来,静薇看了一下,大概有十七八个人,个个都背着旅行帐篷、照相机等旅行用品,高胖子指挥大家上车的同时,问了静薇一句:“伟涛怎么还没来啊?”
〃你昨天跟他通电话了吧?”
〃他说好了来,肯定来。”
静薇跟着前面的人先到旅行车上去了,她靠窗坐,从窗帘的一角,可以看到外面。
路面上空荡荡,偶尔有骑车人一闪而过,像一只黑色的紧贴地面的燕子,一下子就不见了。
〃看样子,邵伟涛不会来了。”静薇想。
旅行还没开始,静薇就已体会到独坐一角的孤独。
她想:“如果他不来了,这趟旅行将多么乏味啊。”
在汽车快要开动起来的时候,他来了,满头大汗,坐在司机边上的一个空座一上,回过头跟高胖子一迭声地说着“抱歉”。他好像并没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廖静薇,跟高胖子说完道歉的话,他就扭过头去了。静薇想,他是没看见自己呢,还是不想当着那么多人跟自己说话。如果是后者的话,说明他心里也跟自己一样,有了一份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第二章曹自立
两个小时车程,静薇注意到邵伟涛一次也没回过头来看她,倒是坐在一旁的一位穿黑衫的男士,不断地伸过脸来套近乎。
那个什么、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