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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皓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这孟光第是个什么东西。”说罢,上前“呯呯”地扣响门环。
不多时大门“吱吱呀呀”开了一道缝,一个家丁探头探脑地在门内看了两人一眼,却不开门,只隔着门缝问道:“二位是……”
李东皓怒道:“你家主人就叫你这般待客之道吗?”
那家丁看得李东皓语气不善,又是一身官员打扮,倒也不敢怠慢,忙打开大门迎出来,毕恭毕敬道:“小人不敢,只是今日我家老爷生了重病,难以接待。两位大人请进,小的这就去通报一声,不知二位大人如何称呼?”
李东皓傲然道:“本官乃是朝廷御史,凭你还不配问我的名字。”
那家丁道:“是,是,御史大人请进。”
李东皓与肖长安便随着那家丁进了正门,来到正堂坐下,那家丁便退了开去,另有两个丫鬟上来奉茶,而后安静地在一旁候着二人。
李东皓与新桐等了许久,茶水添了又添,不见人来。
李东皓渐渐不耐烦起来,怒气直向上冲,腾地起身正想发火,忽然一个丫鬟莲步轻摇,跨进门来,道:“二位大人,我家老爷重病在身,实在不能出来见客,只好劳烦二位大人到老爷房中来。”
李东皓一怒,他这番前来本就一肚子火气,但见这孟光第推三阻四地不肯相见,忍不住就要发作。
忽见肖长安起身,抱拳道:“有劳这位姐姐带路。”说完向他使了个眼色。
李东皓强压下火气,冷着脸道:“也好,我们就去看看‘孟老爷’好了。”
那丫鬟如何听不出李东皓的火气,不敢多话,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带着两人进了后面正房。
一进门,一种浓重的草药味弥漫而来,室内光线幽暗,右侧一张卧榻上正卧着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裹着厚厚的锦衾,一见二人进来,在旁边几个丫鬟搀扶下费力半支起身,颤巍巍地向着李东皓与肖长安点头示意,喘了半晌,才用沙哑的声音道:“下官……见过各位大人……”刚说到这里,又喘成一团。旁边的丫鬟急忙为他捶背,半晌才渐渐缓过来。
李东皓看着孟光第,见他面色枯黄,双目深陷,颇有病容,倒不像装的,不由得直皱眉头,半晌才开口道:“本官东告,奉旨来此查看赈灾一事。孟光第,本官这一路上见到不少饥民,你到底如何办事的?朝廷的赈灾粮款都到哪里去了?”
孟光第颤巍巍地喘道:“……粮款早已发尽……不够……下官……”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及到这里,孟光第又喘得面色青紫,说不出话来。
李东皓气得倒卯,怒极反笑道:“既然孟府尹重病若此,本官就不再叨扰。只是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孟府尹这般情形,怕是不能主持大局了,从今日起,本官就接管金安府的一切,孟府尹,你好好休息吧。”
说罢,李东皓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肖长安向着孟光第一欠身,跟着李东皓离去。
室内,孟光第目送二人离开,冷冷一笑,坐起身来,一摆手,众丫鬟纷纷垂手退出去,关上了门。
屏风内,一个虬髯大汉转出身来,向外看了一眼,才转头对李光第笑道:“孟兄好演技!我这易容术可还好用?”
孟光第起身,抱拳一笑道:“果然神奇,李广兄一路赶来通知真是辛苦了。”
李广一笑道:“都是为主人办事,何必这么客气。不知孟兄打算如何对待二人?”
孟光第一笑,阴沉地道:“现在时机尚未成熟,我就先让他们活些时间,等主人的命令行事好了。”
李广道:“让他们这般在城中乱转没事么?”
孟光第不在意地一笑道:“若是这么容易被他们查到,我在此潜伏多年苦心经营岂不是全白费了。”
李广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微微摇摇头,暗道:“就让他吃些苦头好了,那李东皓和简新桐若是如此好相与的人,主人也不必急火火将他们调出京了。”
入夜,苏瑾带着一干镖师回到客栈,李东皓与肖长安早已久候多时,一见苏瑾都围了上来,三人便回到李东皓房中密谈。
一进房,肖长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苏兄今日去了哪里?怎么这样一身泥土?”
苏瑾一笑,道:“无事,只是到金安府四处走走。”他转过头,对着李东皓正色道:“东兄所料果然不错,我四处打听,没人听说过朝廷赈灾的事。而且自从春期大旱,到今时今日,孟光第也从未曾开仓救民。另外,”他微微一顿,又道:“我还听说了另一件奇事。”
李东皓与肖长安同时微微前倾,全神贯注地看着苏瑾。
苏瑾道:“此处有一个小莲蓬村,小莲蓬村有一个小莲蓬山,听这里的人说,去那里可有活路,但具体是个什么情形却没人知道。故此早先四处饥民源源不断涌向那里,但却从没人回来过,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去了。”
李东皓微微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苏瑾摇头道:“我也不知,本想过去打探一番,但时候已晚,所以先回来找你商量一番。”
李东皓皱眉不语,苏瑾转头看了看肖长安,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好笑,打定注意,转过头对李东皓说:“为今之计,不如兵分两路,分别行事,以信鸽互通消息,东兄你看可好?”
李东皓沉吟片刻,才道:“如此也好,苏瑾你去负责小莲蓬村的事,我留在此处,从官府入手,双管齐下。至于肖兄,”他停了一下,仰头看向肖长安,道:“去哪里由你自己选择。”
肖长安一怔,失声道:“什么?”他看了看苏瑾,又看了看李东皓,见两人同时望着自己,苏瑾满是期待,而李东皓则是面无表情,一时间踌躇不定,半晌才一咬牙,道:“我对官府之事向来不明,留在这里恐怕也帮不上东兄什么,不如去小莲蓬山看看,在百姓间查案我倒还使得。”
苏瑾闻听肖长安如此一说,禁不住目露喜色。而李东皓却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掩饰过去,道:“既然肖兄这么说,就这么决定吧。今夜好好休息,明天出发。”
肖长安却又道:“不,今夜还有一件事要做。”
李东皓与苏瑾都是一怔,异口同声道:“何事?”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转过头来看向肖长安。
肖长安道:“今日去孟光第府第,东兄可觉得孟光第有何不妥?”
李东皓沉吟片刻道:“看不出什么,那样子不像是装病。”
肖长安摇头道:“错了,他就是装病。这给孟光第易容者也算的出类拔萃了,我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易容之物,能够产生如此逼真的效果,但他却忽略了一点,孟光第的眼睛莹润光泽,重病之人哪里会有这样凌厉的眼神。不过我还是很想去见见是何人有这样出色的易容之术。”
肖长安顿了一下,又道:“更让我在意的是,在屏风之后有一个极细的呼吸声,分明有人暗中窥探我们。我想可能这就是这人,我很想去见识一下。”
苏瑾接口道:“你的意思,是夜探孟府?”
肖长安肯定地点头。
李东皓微微皱眉细想一番,才颔首道:“也好,我们白天没有什么收获,夜里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发现。”
当下三人各自回房,换好夜行衣,趁了夜色出门而去。
夜幕沉沉,万物寂静无声,金安城内不见灯火,漆黑一片。
孟府灯火闪闪,虽不是恍若白昼,但足以映明了街道。
三人来到孟府外,略略商量一番,决定分头行事,肖长安从南门潜入,李东皓与苏瑾分别奔了北门和东门而去。
肖长安足尖点地,越上高高的青砖围墙,略向院内一望,见四处灯火点点,星星罗罗的护院的卫士分布四处。
肖长安认准白日去过的孟光第卧房的方向,轻松避开卫士,飞驰而去。
刚刚越过了几个院落,忽见前面一间正房中灯火通明,穿红着绿的丫鬟们端着盘子出出入入。
肖长安微微一怔,在墙头停下,伏身细看,心中忖度,不知这孟光第是为何人摆宴,想来应该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
想到这里,肖长安四处查看一番,见四处无人,用力一跃,轻飘飘地落到屋顶上,轻轻掀开一片琉璃瓦,向下看去。
室内烛火通明,杯盘狼藉,东首一人正是孟光第,西首边一人满脸络腮胡子,身材魁梧,正与孟光第把酒言欢。
肖长安一见那人心中不禁奇怪起来,这人怎么有些面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可细细一想却又没什么印象。
只听那虬髯大汉道:“孟兄,主人此次派我前来还想看看进展如何。”
孟光第道:“这个无妨,这几日我便带李兄去看看。为主人的大业,我孟光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虬髯大汉哈哈一笑,正待说话,忽然停住,略略凝神一听,复又笑道:“祝皇上洪福齐天,早日铲除叛党余辜,天下太平!”话音刚落,猛然间将手中酒杯掷出,直奔了屋顶露瓦之处而来!
肖长安大惊之余,双手用力一撑,翻身跃起,避开穿洞而出酒杯,接着倒踢屋瓦,向外飞去。
半空中,只听身后衣衫裂风之声,肖长安匆忙向后一瞥,只惊得一身冷汗,身后影影绰绰可见几个黑影,带着尖尖的蝠翼,竟是血蝠门的人!
肖长安暗暗叫苦,他自知速度不比血蝠门,如此下去不免吃亏,心念一转,忽然跃下房顶,潜入院落之中。
几个黑影悄无声息落到院中,四处查看了一番,却不见人影,正踌躇间,忽听北面“喀喇”一声瓦片破碎之声,那几个血蝠门人立刻一跃而起,向着声响之处飞奔而去。
荷花池中“哗”一声轻响,一个人头湿淋淋地破开水面,正是肖长安,他四处张望一番,才悄悄上岸,一个箭步,闪身进了门内,反手掩上房门。
哪知还没来得及松了口气,“嗤嗤”地锐器破空之声从背后传来,肖长安微微一颤,立即岿然不动,但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几排袖箭擦身而过,密密地钉在肖长安身后门板上。
肖长安身形不动,微微抬掌,“嘭”地拍在门板上,“嗖嗖”几声轻响,袖箭竟脱出门板,按原路倒飞了回去,钉在了对面屏风上!
屏风后一声娇软的惊呼声,听起来是个年龄甚小的少女,肖长安心中一阵激动,一个箭步跨过去。
与此同时,屏风后,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暗处跃出,一头扑到肖长安怀中!
两人相拥无语,半晌那少女才哽咽道:“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肖长安叹了口气,放开少女,道:“凤鸣,没想到真的是你。其实一见孟光第的易容和方才的暗器手法,就猜到是你了,只是不敢相信。凤鸣,你怎么会在这里?”
凤鸣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李森带我来的。”
肖长安一怔,道:“李森?谁是李森?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师父呢?”
凤鸣又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李森到底是什么人物。他是师父带来的。师姐你走后不久,师父就带我离开了血衣寺到了京城郊外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师父要我守在哪里,她自己离开了。我一直在哪里等师父,但直到几天前,师父才回来,还带了一个男子过来,就是李森,师父要我跟他走,听他命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