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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问题推给沈神通,让他找出原因,当然是最佳方法,谁的脑子能比沈神通还灵光
呢?
沈神通望了一眼,道:“晤,他的笑容好像装出来的。”
在他身边几个女性都赶紧定睛望去,从她们这种迅速的反应看来,能够不关心刘双痕的
女性大概不怎么多。
马玉仪道:“他的笑容为什么要‘装’出来?”
崔怜花也接口说道:“对呀,莫非沈大哥你解救李政,成功得手,他反而不满意?”
崔怜花接下去所说的话,才使人觉得很合理。因为以崔家姊妹和刘双痕的密切关系来
说,就算刘双痕真有问题,她们亦不应该公开揭穿,当然更加不应该当众谴责。
崔怜月说道:“刘大哥绝对没有不满意的道理,我也敢保证他肯为李大哥脱险而连干十
大杯最烈的酒。”她肯定的口气和声音已充分表示出强烈信心。
然而很多时候单单表示“信心”是不够的,最强有力的还是“事实”。
崔怜月说不出任何具体事实来解释这种情况,幸而她也有她的法子,她说道:“不过我
这位刘大哥,智慧过人,我向来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所以我看我还是不要乱猜的好。”
如果她最好不要乱猜,则别人乱猜毫无疑问一定更加不好了。
所有的目光现在都集中在刘双痕面上,深深感到这张比美女还漂亮的脸庞,散发出吸引
人注意的强大魅力。
刘双痕却只瞧着沈神通,眉梢微挑,好像作无声的询问。
如果是一男一女这样子眉挑目语,可能令人感到既旖旎而又有趣,但两个男人之间,给
人的印象就没有这么罗曼蒂克了,甚至不但毫无浪漫情趣,还会些恶心之感。
沈神通一开口,人人都松了口气,否则恐怕有些人真会无法忍受了。
“崔姑娘说你智慧过人,她又说永远猜不出你心里想什么,这两句话使人打破了一个闷
葫芦,不过这是题外之言,现在似乎不大适宜提出来谈论。”
刘双痕点头道:“是的,现在的时机好像不怎么合适谈这引起事情。”
但有人不同意他们的见解,而且还不止一个人,而是四五个人之多,所谓不同意也就是
希望他们讲出来的意思,这四个人都是女性,她们是崔家姊妹和马玉仪,这三个人作出这种
反应甚是合理,但第四位女性竟然是阶下囚的吕夫人,就使人觉得奇怪了。
而且表示不同意之后,四个女性的发言人居然是吕夫人,她说道:“沈神通,你的闷葫
芦是不是刘双痕跟崔家姊妹的关系何以没有更加密切?何以不更进一步?”
她做发言人很有道理,因为其他三个女性是想问问闷葫芦究竟是什么,但吕夫人却知道
是什么。
吕夫人又道:“我们很多人仍然希望你们先谈谈这个问题。”
崔怜花道:“现在我们却只想知道你凭什么打破这个闷葫芦?”
沈神通道:“我知道,我若是坚持己见的话,反而会浪费宝贵时间,你们三个人……”
他指指刘双痕和崔家姊妹道:“一定有某种特殊关系,所以不会有男女相悦之情,崔家姑娘
们请记住,男女之间往往是用心灵、用感觉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而不是用脑子、理智去知
道的。”
大厅里寂静了一下,沈神通又道:“这就是找出你们之间有特殊关系的推理基础。”
别人都不作声,只有吕夫人深深叹息一声,道:“沈神通,如果我的男人是你,而不是
金算盘,我相信结局一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子了。”
答话的人不是沈神通,而是刘双痕:“你的想法很对,吕夫人,但已经成为过去的事,
现在谈论也没有用,我建议你最好抓住目前一个小小机会,看看能不能改善你将来悲惨的命
运。”
吕夫人惊讶得连眼珠也差点突出眼眶外,呐呐道:“机会?我还有机会?”
刘双痕向李政娘子,还有大牧场残余四名铁骑们,用手势打个招呼,道:“你们诸位别
见怪,虽然徐奔兄以及可能还有别的人遭遇不幸,她要负相当大的责任,不过假如她能够出
力,使李政兄生命得到保障,甚至可能在对付陶正直这件事再出点力,你们认为可不可以将
功折罪呢?”
虽然仇恨使人难以忘记,但目前李政的安全却是更加重要,何况陶正直比这个美貌女人
又更可恶可恨,谁不想先对付陶正直呢?
刘双痕的话,得到众人一致赞成,便向吕夫人道:“我已经为你尽了我的力量,希望你
心里不会记恨我。”
由于吕夫人是被他用剑刺散内家真气,因而失去武功,连逃走也有所不能,所以刘双痕
会这样向她说。
刘双痕又道:“既然你已经点头,那就赶紧过去帮帮沈大哥的忙。”
沈神通向珊珊走近的吕夫人说道:“你以胸中所知‘机巧禁制’之学,仔细瞧瞧李政的
情形,然后告诉我他还没有危险?”
这时人人恍然大悟,原来刘双痕并不随众欣然欢笑之故,敢情他认为李政的安全脱险还
仍然有疑问。
在寂静中吕夫人仔细查看良久,才将脸望着沈神通,肯定地说道:“没有,‘七巧天
罗’最高水准也不过共十四根毒针而已,我看过每一道金线两端的位置,并没有值得我怀疑
的情形,既然你已起出十四根毒针,应该没有问题了。”
沈神通好像很信任她的判断,立刻付诸行动,他的行动并不复杂,只不过用手指勾住金
线用力一扯,每道金线只要有一端的黑钉松脱这一道天罗就等于破去。
当然这样做法若是未起毒外以前,一扯之下必定有两枝毒针弹出刺人李政身体。
七道金线转眼已扯掉六道,只剩下一道乃是横勒李政胸口而没有动过,也因此即使无人
扶撑李政身子,他亦不会仆倒。
沈神通没有再动手,露出寻思神色。
吕夫人声音很坚定自信,道:“这道天罗也没有问题,我保证不会有毒针射出。”
刘双痕居然已站在他们身边,接口道:“你说得对,这也正是沈神通最不放心的缘
故。”
吕夫人讶道:“为什么?”
刘双痕道:“陶正直必须防你精通此道,也就是说他必须防你能破他的‘七巧天罗’,
假如他没有出奇制胜之道,他怎敢放心扬长而去,这决不是陶正直的作风。”
他的话声停歇之后,厅堂内更无声响,因为没有人敢弄出声音扰乱沈神通和刘双痕的沉
思。
当然如果有人想得出道理的话,大可以开口,可惜人人都被忽然有把握,忽然又没有把
握的局势弄得昏头脑胀了。
沈神通终于有了动作,他伸手把了一下李政的脉,翻开他眼皮瞧了一瞧。
他也终于开口打破沉默,道:“我这一回本想全力击杀陶正直的。”
他的话乃是向刘双痕说的,故此回答的人也是刘双痕:“但看来你好像由智者忽然变成
傻瓜,这话是他说的,他的意思是说你放过杀他的机会,是你忽然变成傻瓜之故。”
沈神通苦笑一下,道:“放眼当世,大概只有他有资格这样笑我,是的,我决定再做一
次傻瓜,你有更高的主意么?”
刘双痕双手一摊,表示完全没有任何高明主意,不过他的笑容不但不苦,还充满赞赏佩
服意思。
他说道:“只有你,沈大哥,只有你这位当代公门强人,才肯自认去做傻瓜,也只有你
的气魄度量,才能够将别人的困难放在前面,自己的事反而放在后面。”
不但李政娘子明白刘双痕说什么,其余大牧场铁骑们,以及崔家姊妹等也清楚明白得好
像看自己掌纹一样。
看起来,诛杀陶正直的可能性已经消失了。
地面上那道小小的裂缝,透入微弱光线,因此陶正直得意的笑容谁也瞧得出来,假如人
有能够瞧得见的话。
陶正直是在“时间”上推测各种情况演变,所以露出得意的笑容。
毫无疑问,他从铁骑、马车、刘双痕、沈神通等出现于广场的“时间”,使他知道了很
多情况,也使他知道应该怎样做。
好些枯叶被秋风卷掠扫过缝隙,深秋的寒冷也使人一嗅就知道了,然而陶正直似乎全然
不曾感到物换星移时序变化的深远意义,他好象只有“现在”,他好象没有过去,也没有未
来。
静悄悄的广场一如平时,其实广场上仍然有人马有车辆,换言之,并非静悄悄,只不过
在陶正直来说却是的。
那是因为他只关心注意沈神通以及有关的人,除此之外,在他来说普通的车马人物都等
于不存在于世上。
故此沈神通等人通通走了之后,陶正直便觉得很静很静,也许以后的日子比现在更静,
因为从各种情况推测,沈神通似乎终于没有救出李政。
李政如果死了,陶正直当然变成众矢之的,他自是不可以公开露面,否则复仇之刀一定
很快就砍向他颈子。
但是,何以那一辆帘帷深垂的马车,却好像有三个人?其他的人全部都露了面部,都亲
眼看见了,只有三个人没见到——其实一共五人没露面。不过,其中徐奔和杭吉是他亲手杀
死的,所以这两具尸体必定在棺柩之内——这三个人就是李政,他的妻子,还有就是吕夫
人。
如果这三个人都在马车内,便发生了一个大问题——李政究竟是还活着,或是已经死
了?
陶正直原本在“时间”上推算,李政应该已经遭惨死,所以,这些人才会在这时候出
现,然而现在一切推论又已变成不怎么把握了,因为假如李政已死,他的尸体无须放在马车
上,就算放在车上,那李政娘子陪着丈夫尸体还说得过去,但怎会让吕夫人也乘坐那辆马车
呢?
有时有些推论看来所采用的证据并不十分强大稳固,因此你可能觉得这等无关重要之事
本来不值一提,更不能充作推论的基础。
这种看法本来不错,只不过通常我们要找出某一神秘事件的真相,往往须得从很微细的
无关重要的地方观察,也从这方面找出线索,陶正直正是采取这种方式途径。
因此依循这种“观微知著”的方式途径推论下去,便可得到如下结论:
——李政已经死亡,但沈神通为了掩饰这一点,故意把他尸体放在马车内。
——李政没有死亡,可是沈神通不想被他(陶正直)知道,所以用此手法。
——不论李政是生是死,这个人质已经失去作用,这是因为李政如果已死,便不成为人
质了,如果他没有死而又被救走,当然也不是人质。
——为何沈神通那么鲁莽?以他的经验成功和才智,怎会贸然去破那天下无双的绝艺
“七巧天罗”?
——就算沈神通犯了错误吧,但他何以匆匆忙忙率众离开?这候桥镇没有老虎也没有
鬼,他害怕什么?为何不派出所有的人手先搜索我的下落?搜不到再离开也不迟呀?
沈神通固然给他一些资料,可以借以推论,但同时也留给他一些难以解释之疑问。
这也正是沈神通最地道,最正宗的手法。
纵然他已经失败认输,仍然可以使敌人大大伤一轮脑筋,这种评语绝非虚构,至少陶正
直一定投赞成票。
因为陶正直苦苦思索好久之后,忽然又由于某种奇怪事情发生而不得不集中精神赶紧查
看,而查看之后又不得不紧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