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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去看看这张床吗?”易向心问。
邢优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易向行。易向行迟疑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邢优答应道:“好吧。”
邢家,位于城南的豪华别墅区。
邢优的父亲邢中天是城中有名的古董商,白手起家,不但创立了中天古董行,还开设了中天艺术品拍卖行。
因为身家显赫,邢家别墅的保全设施相当严密,不但有最顶尖的电子监控设备,还安装了家宅少见的围墙电网。奇怪的是,邢中天并没有请任何保镖在家中守卫,连佣人都不见一个,能镇住来人的只有院中那两条凶猛的狼犬。
进到别墅里,最大的感觉就是光线昏暗,其次便是觉得摆件极多。也许是怕日照影响到屋内货真价实的古董,所以举凡门窗都挂上了红色暗花的窗帘。房中大大小小的古制器具,繁多却不零乱,主人颇费心思的搭配让每一件东西的位置都恰到好处。
“这里是客厅,前天晚上我们就是在这里喝酒的。陈实当时去了洗手间,我就叫玫瑰跟了过去……”邢优带路,把那夜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向易家兄妹叙述了一遍。
“门口的监视设备有没有拍到陈实离开?”易向行问。
“没有。那天晚上监视器出了问题,从十一点到夜里两点没有记录。”
“这也太巧了吧?”易向心忍不住犯嘀咕。
邢优尴尬地摸摸头,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电源出了问题……”
这样的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易向行挑了挑眉。他一边走一边留意别墅的情况,越走越觉得疑惑。别墅虽然有两个出口,可是无论哪一个都要经过客厅,照邢优的说法,当时人全部在客厅,陈实要带着那女人离开根本不可能避人耳目。可是,如果他没有离开,人又去了哪里?易向行可不相信什么床能吃人的鬼逻辑,何况那张照片的真伪还有待商榷。
“床就在这个房间。”邢优将二人带到放罗汉床的房间门口。
努力克制心头的紧张,易向心双手交握在胸前。
“站住!”
就在邢优准备开门的瞬间,突闻一声暴喝。易向心吓得一退,立刻躲到哥哥身后。
“爸?!”定睛看清来人,邢优大吃一惊,问:“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看了一眼儿子,邢中天快步走到门前,掏出钥匙,“卡哒”两下将房门锁了个严实。
“爸!你这是干什么?”邢优大为不解。
“里面的东西是还没面市的藏品,不能随便给外人看。我不是交待过你了吗?”邢中天不悦地说:“你又趁我不在家带人回来,说过多少遍了,我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家里走动!”
主人如此不留情面,易向心的脸蓦地一下变得通红,可事关陈实的下落,她又不愿就此离去,只好抓着哥哥的衣袖站在那里强撑。
易向行则是面无表情地看向邢优,等待他的反应。
“爸,这是陈实的未婚妻易向心,那是她哥哥易向行。陈实前晚在这间房里失踪了,我们都觉得床有古怪,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什么古怪?不过是张普通的床,能有什么古怪?”不耐烦地打断儿子的叙述,邢中天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可是,你的笔记上明明就写着……”邢优感到尴尬,父亲的笔记里明明提到了那张床的可怕历史。
不等儿子说完,邢中天再次打断儿子,质问道:“你偷看了我的笔记?”
“我……”
见儿子答不上话,邢中天又看了一眼易家兄妹,就像顾忌到他们似的,突然转了口气:“那些笔记不过是我闲来无事乱记的,只是为了能让将来拍卖时多点谈资而已。”
易向行看着这对父子一来一往,终于开口说:“陈实是在这里失踪的,我们过来只是图个安心而已。既然不方便看,那就算了。”
听哥哥这么说,易向心不愿意了:“照片上那床明明就不对劲,现在看不到我怎么可能会安心!”
易向行不说话,只是看着妹妹。
易向心急了,拽住哥哥的袖子,哀求道:“哥!你说话呀!”
“邢先生不让看,我也没办法。”易向行耸耸肩,显得很无奈,实际上是在小心观察邢中天的反应。
“什么照片?”邢中天似乎只听到这个关键词。
“这个!”易向心激动地拿出打印出来的照片递到邢中天手中,连害怕也顾不上了,“就是这张照片,邢优在陈实失踪那晚拍的。”
邢中天接过照片,停顿了几秒,又扔回给易向心。“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爸!”邢优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对自己的朋友如此不客气,不由有些恼怒。
“叫你的朋友离开吧!我累了,想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下。”说完,邢中天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不再搭理在场的任何人。
邢优赌着一口气,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忿忿地看着父亲的背影。
“好了。逐客令都下了,我们不走也不行了。”懒得看邢优,易向行牵着妹妹往门外走去。不过,他的心里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原本他还觉得床的事不过是无中生有,可现在看来其中还真是有些蹊跷。
易向心手里攥着照片,心不甘情不愿的,埋怨地看了一眼邢优。
邢优感到十分尴尬,只好为自己解围说:“其实那床我昨天检查过了,没发现什么异常。也许照片上的东西真的只是光线的问题。”
“墙头草!”
易向心得出结论,头也不回地跟着哥哥离开,只剩下邢优站在原地左右不是。
第三章 横祸
出了邢家,易向行开车载妹妹回家。心中的疑问悬而未解,易向心显得失魂落魄。
易向行看看表,说:“今天在外面吃饭。泰国菜好不好?”
“辣。”易向心言简意赅地表示拒绝,眼神有些空洞。
“日本菜?”
“淡。”
“越南菜?”
“难吃。”
“爪哇菜?”易向行锲而不舍。
“那种菜?”易向心茫然地看着哥哥,样子有些迟钝。
“呵呵呵……”易向行闷笑。
知道自己被耍了,易向心忍不住噘嘴嗔怪,“讨厌!”
易向行一边笑一边将车停在路边,指了指一家餐馆说:“下车吧,易大小姐。今天我们吃你最爱吃的油焖大虾。”
知道哥哥在努力逗自己开心,易向心不由有些感动,僵直的嘴角也慢慢挂上一丝笑容。于是,兄妹俩相偕进入餐馆,寻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午餐。
吃饭的时候易向心仍是心不在焉,总是不自觉地盯着窗外,易向行看在眼里,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本他还对妹妹的婚事有些介怀,现在却恨不得陈实马上蹦出来缠住妹妹不放,让她停止伤心难过。
没注意哥哥的心思,易向心的视线停驻在街对面的一家小店上。那店子很小,门头上一块黑色招牌,看起来毫不起眼。易向心眯着眼看了半天,才看清招牌上写着什么。
无声问卜──不动一唇一舌,但卜一人一事。
这是一家帮人算命的小店。突地,易向心扔下筷子跑出了餐厅,直奔而去。易向行被妹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立刻追了上去。
人来车往的马路上,易向心跌跌撞撞,看都不看只顾往前冲。
“小心!”易向行高喊。
一辆白色面包车应声刹住,轮胎伴着尖锐的声响在地面留下长长的黑色擦痕。
刹那间,易向行肝胆俱裂,几乎没有勇气走向躺在地上的妹妹。
面包车司机也颤巍巍地走下车,很快就听他怒吼道:“找死啊!有你这么过马路的吗?”
听到这句话,易向行猛地吐了一口气,飞快地奔向妹妹。
“向心!”将妹妹从地上扶起来,易向行的手有些抖。
察觉到哥哥的紧张,仍是惊魂未定的易向心连忙强打起精神安慰他说:“我没事,只是跌倒了。”
易向行一声不吭,抓住妹妹的手,走回人行道上。身后的司机还在抱怨,只见他猛地一回头,射出一道冷冽的目光,立刻让司机把未出口的责难给咽了回去。从来没见哥哥如此凶狠的表情,易向心有些忐忑。
“哥……”
“你真的没事?”易向行的脸色缓和下来,面对妹妹恢复了温柔。
易向心摇头,而后发现她(他)们已经站在那家算命小店的门前。
“想进去?”易向行问。
“嗯。”
“那就进去看看吧。”
易向行知道妹妹只是想找些寄托。虽然他一直就排斥占卜算命这种虚无的事情,但现在也不想反对了,无论做什么都比只在一旁看着妹妹自我折磨要好。
这家名叫“无声问卜”的算命小店,内里装潢一如门口,到处乌漆抹黑,墙上挂着不知哪个年代所制的桃木剑、八卦镜以及各式写满红字的黄色条幅,每件上面都能抖落一簸箕灰尘。
一块厚重的黑布挂在店中央,当易向心正在犹豫要不要挑布而入时,布帘后面就传出一个声音。
“小姐,进店即是缘分,过来聊聊吧。”这是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有点沙哑却不失浑厚。
易向心没想到对方没见她也知道她是男是女,不由觉得神奇。易向行则是不以为然,一是脚步声即可判断出男女,二是他发现墙上挂得最高的一面八卦镜正对着布帘上方的空隙,如果对方有心,再弄一面镜子折射就能对外面的情况了如指掌。
当易向心进去后,里面的人阻止了跟在她身后的易向行。“先生就不要进来了,你即无事相求,见了也是白见,没必要浪费钱。”
这人倒也实在,易向行讪讪一笑,说:“她是我妹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即是如此,那小姐也可以出去了。我从来不理不诚之人。”声音文绉绉地说着,语气不软不硬,拒绝易向行的意思倒是十分明确。
易向心急了,转头面带恳求地看着哥哥。无奈之下,易向行只得退了出去。易向心感激地看哥哥一眼,而后立刻走到帘内,只见一个干瘦的男人蜷缩在一张大躺椅上,正瞪着像ET一样鼓鼓的大圆眼睛看着她,手里还拿着一杆古式的抽烟丝的细长烟杆。配着昏暗幽黄的灯光,屋里像极了某个鬼片里的场景。
壮着胆子,易向心问:“你会算命?”
只见那人摇摇头,以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说:“我的规矩,来人不可说话,我看到什么便会告诉你什么。”说完,那人用拿起身边一个大大的竹篓,伸到易向心面前。
易向心不解,只好呆呆地看着他。
“你身上所有的财物,全都给我。”那人说。
没想到对方还没开始算就先要钱,易向心迟疑了一下,还是掏起了钱包。可是,她一早就为了陈实的事与哥哥一起出了门,身上连半毛钱都没带。
“对不起,我今天没带钱。”
“……”
“我可以找我哥要,你等等……”
“慢着!”阻止了易向心,那人指着易向心手上的钻戒说:“所有财物,除了钱之外也包括手饰、手机这些东西。”
就像被火烫到,易向心护住手指,连连摇头:“不行!这是我的结婚戒指。”
“破财即可挡灾,信不信由你。”放下竹篓,那男人悠闲地吸了两口烟,慢慢吐出熏人的烟雾。
“有灾的不是我,我只想问问我的丈夫是凶是吉。”从兜里掏出邢优拍下的那张古怪照片,易向心求道:“我哥带着钱,我一会儿让他全给你。你帮我看看,我的丈夫到底有没有事!他前晚失踪的,我一直有不好的预感……”
“不用说了。你没看我的招牌吗?我这里是无声问卜,你说再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