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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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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金良顺回来了,将事情的经过一一禀报了金阳。

“都督大人,都按您吩咐的办妥了。葬礼隆重地办了五天,死者得以入棺下葬,还从附近的寺庙里叫和尚做了法事。”

“那他说了什么?”金阳问道。

“没齿难忘。”金良顺回答。

“仅此一句?”

“阎文痛哭流涕地向小人询问,究竟是何人施如此大恩于他。”

“那你怎么回答?”

金良顺回道:“大人事先嘱咐要严守秘密,不能泄露,因此小人只说日后便会知道。”

“嗯,很好。”

金阳微笑着点了点头,自己的真实意图让他知道得越晚越好。

这时,金良顺双手呈上了一件从那儿带来的东西。

“都督大人,临走时阎文给了小人这个并对小人说:‘小的现在无物可送。这是做乐工时所用的乐器,小的视它比生命还重要。小的也不知是何人的大恩大德,就请将此作信物呈上吧。’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小人一定带到。”

金阳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笛子,一支桃木做的工艺精致的长笛。这真不愧为当代最负盛名的乐工用过的乐器,手着之处竟润泽闪亮。阎文的话绝无夸大之处,这支笛子对阎文而言的确是比生命还宝贵的东西。

“可是我想要的不是一支笛子啊。”金阳的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自言自语着。“我想要的是你的刀,是你的命。”

几天之后,金阳带着部下金良顺一路巡行来到了阎文家。听说武州最有权势的都督来了,阎文赶紧跪下迎接。

“不知都督大人为何事竟亲临如此寒酸之地?”

阎文带着一张傩神方相氏的面具,遮住了面容。

“你便是闻名四方的演奏笛子的乐工吗?”金阳问道。

阎文答道:“以前是演奏百济乐曲的长笛乐手,现在只是宰杀牲畜的屠夫。”

“你是叫阎文吗?”

“叫什么都一样。那时小的是叫阎文,现在别人只叫我阎屠。乐工阎文已经死了,只剩下屠夫阎某了。”

傩神的面具后面,阎文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

“不知都督大人找屠夫阎某有什么事儿?您亲自驾临是为了要宰杀宴会用的家畜吗?”

“我来找你。”金阳将金良顺带回来的笛子还给了他,说道:“是为了将这支笛子还给你。”

当阎文看到金阳手中拿着自己笛子的那一瞬间,身子抖了起来。他明白,那位为自己过世的老母派人前来吊丧,隆重地举办了五天葬礼,一直隐蔽在幕后的人物现身了。

“拿着吧。这笛子原本就是你的东西,是你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乐器。”

金阳说罢,阎文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他接过话头说:“不,都督大人,这支笛子已经不属于小的了,已经呈给大恩人为信物了。”

“此乃天下有名的万波息笛,但送给不会吹它的人,岂不就是一根竹子而已?”

万波息笛。

这是新罗传说中的一种笛子。据《三国遗事》记载,万波息笛是在新罗第三十代大王神文王二年(即公元682年),由海里的龙献出的有灵性的竹子制成的。据说这有灵性的竹子是化为海龙的文武大王和成为天神的金庾信派龙送来的,后来将此竹制成的笛子存放在元成天尊库里。

虽然金阳表面言语即使如此神圣的万波息笛,对不会吹笛的人来说也只不过是一支竹子,实则是在向对方暗示自己的心意。狡黠圆滑的阎文不会听不懂金阳的弦外之音,于是开口说道:“不知都督大人所希望的信物是什么?”

“即便你给我的不是万波息笛,而是万万波波息笛,那也不是我想从你那儿得到的东西。”金阳明确地回答。

万万波波息笛。

据《三国遗事》记载,孝昭王时保存在天尊库的伽NFDA8琴和笛子皆不知了去向,再后来,伴随着种种异象的显现又重新找回的神笛便改名为万万波波息笛。

“那是什么?”阎文问道,“都督大人希望从小的这儿得到的信物究竟是什么?”

听这一问,金阳大笑起来,说道:“你一定要知道吗?”

“是的。”

“你的性命。”

金阳说得很明确,但阎文并无反应,仿佛早就在等着这句话似的。

“小的性命早已属于都督大人了。”

“那么。”金阳语锋犀利地问道:

“无论我去什么地方,你都能立即跟随我吗?”

“惟命是从。”阎文也毫不犹豫。片刻,他接着说道:“但是,大人很清楚小的不能那么做。”

“你指的是什么?”

“都督大人,”阎文颤抖着声音解释,“小的是罪大恶极的犯人,贩卖奴隶杀人违法,无恶不作。”

“我自会免去你的罪,恢复你平民之身。以后,你便不再是罪人了。”

作为地方长官,都督掌握着辖区范围内所有人生死予夺的大权,因此他有随意免罪的能力,可以使阎文成为自由的平民。

“但是,”本该激动的阎文却踌躇起来,说道:“都督大人虽然赦免了小的罪,给了小的自由,可即便如此,小的身上还是套着摆脱不掉的枷锁。”

“什么枷锁?”

“都督大人,就是小的脸上所受的黥刑。小的脸上被黥刺,没有任何办法能将它消除,所以都督大人虽然免去了小的罪,小的仍不能够彻底摆脱束缚。”

“你在我面前戴着面具,是因为脸上刺了字吗?”金阳问道。

“正是如此。”

于是金阳果断地下令:“摘下来,拿掉你所带的面具。”

在金阳威严的命令面前,阎文一下子愣住了,但他还是跪在那儿一动不动。

“请求大人不要命令小的摘下面具。”

听到此话,跟从金阳的金良顺在一旁规劝了几句。没料到阎文竟抽咽起来,哭诉道:“一个躺在棺材里的死人的脸,都督大人有理由坚持要看吗?您有什么理由坚持要看这样一个鬼魂的脸?”

然而金阳毫不为之所动,依旧又命令:“摘下来。”

于是,无奈的阎文摘下了面具。他的脸赤裸裸地露了出来。或许是因为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的面容,日夜都带着面具的原因吧,他的脸完全象一个麻疯病人的脸,变形,溃烂。为去掉黥刺,不知他都用了些什么办法,使得伤痕严重地化脓腐烂,整张脸惨不忍睹。

“这便是小人的脸。”阎文痛哭流涕地说。

金阳死死地盯着阎文额头正中刺着的大字“盗贼”。

两个字很扎眼,也的确如阎文叹息的那样,是永远摆脱不了的印记。纵然金阳能从法律上赦免阎文的罪,但是这个印记,使阎文永远也不能摆脱枷锁。

“大人。”阎文双手掩面,带着哭腔近乎狼嚎似地请求:“准许我重新戴上面具吧。”

而金阳却当即回答他说:“烧掉那个面具。”

金良顺捡起面具,施行了都督的命令。

金阳斩钉截铁地对阎文说:“抛弃那个旧面具,我要为你重塑新的形象,取代以前的你。”接着又威严地问道:“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能忍受吗?”

连自己面具下那张悲惨丑陋的面孔都被人看到了,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呢?

“是的,大人。”阎文哽咽地答道。

“我要为你除掉脸上黥刑的痕迹。古代刺客聂政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面目,用刀将自己额头上的脸皮剥了下来。如果你能忍受,也可以用刀剥下你的脸皮。虽然刀伤会让你的脸变得更加可怖,但那两个字是可以去掉的。”

“大人,可这两个字不是小的可以随意去掉的。”

阎文道出的是实情。刺在阎文脸上的“盗贼”两字是按国法之下的判书而执行的。黥刑时为了防止自行消除字纹,官吏还下发了相当于封印的条文。

“这些并无大碍,只要你能忍受用锋利的刀将脸皮剥下来。你有信心吗?”

“……当然有,大人。”

“伤痕将使你的脸变得更可怕,你有自信即使这样也要坚持吗?”

“是的,只要能去掉那两个字,即使脸变得再难看也没关系。”

“那好。”金阳回头看看金良顺,命令:“用火刑将他脸上的两个字烧掉。”

火刑是指用火烧的办法处死囚犯的刑罚,但金阳所说的火刑,意思是将烙铁等铁器在火里烧红,然后迅速贴在阎文的脸上将刺字烧化。虽然这样日后会留下很大的火伤,但是能够将刺字烧得干干净净。比起用匕首剥掉脸皮,这种办法简单易行,痛苦也减轻许多。

“都督大人。”当金良顺拉动风箱,给那铁器加热时,阎文打破了沉默。

“什么事?”

“小的,有一个请求。”

“说吧。”

“请给小的一杯烈酒。”

金阳同意了。酒拿来,阎文仰面喝了下去,顿时,满脸染成了枣红色。

片刻之后,插在火炉里的短刀热起来,红通通的。金良顺捏着短刀的刀把,仔细察看那刀是否充分受热。

“把他紧紧地捆起来。”金阳命令士兵们。

阎文听了大笑起来,说道:“大人是害怕小的疼痛难忍而左右摇晃吗?”

“若稍有不慎便可能烧着眼睛啊。”

盗贼两字是在额头正中,剧痛难忍时只要有一点儿晃动,烧热的短刀便可能烫着眼睛,那样完全有可能因此而弄瞎眼睛。

阎文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大人,小的已如行尸走肉,对死去并正在腐烂的生命来说,还有什么痛苦,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阎文本来跪坐着,此时站起身来,正襟坐好,神情泰然,似乎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准备好了吗?”

金良顺将烧得红通通的短刀拎在手中举着,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阎文闭上了双眼。

金良顺缓缓地将短刀靠近阎文的脸,灼热的短刀炙烤着脸颊,阎文却纹丝不动。终于,火红的刀刃贴到了阎文脸上。霎时,一缕蓝色的轻烟从他的脸上冒了出来,随即伴随着嗤喇喇的声音,烤肉的味道飘散四方。几乎是在同时,阎文坐着直挺挺地向后倒下,好像昏厥过去没了意识。

“怎么样?”金阳很担心地问,

“好像暂时失去了意识。”金良顺用手背擦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回答说。

“脸上的刺字清除掉了吗?”

听到金阳询问,金良顺走过去,面对着昏迷过去的阎文,仔细察看他的脸。阎文突然被烧伤的脸看起来很狰狞,但是额头正中的那两个字被彻底烧得干净了。

“清除掉了。”

“好。”金阳发下命令:“往脸上泼凉水,将他泼醒。”

于是士兵们往倒在地上的阎文身上泼了冷水。阎文苏醒了,翻身坐了起来。

“这样一来你的罪名彻底地洗脱了,以后谁也不会再叫你罪囚了。另外,你被赦罪,身份恢复为良民。以后再也不必用方相氏的面具遮脸,也再不用混在屠夫群中隐藏自己的身份了。”

“大人。”阎文放声恸哭,边说,“小的便是死了,白骨化为尘土,也决不会忘记大人的恩德。”

“今后你便是我的副将。你要忠心不二地跟随我。”

金阳的话如石破天惊,平地一声雷。统率武州的都督金阳军队的军将,其主将是金良顺,而任命阎文为辅佐金良顺的副将。这实在太出人意料了。副将可是军队系统内的第二号人物,号称副帅,让曾经犯过滔天大罪、身为海盗的阎文来做统率正规军的副帅,实在不免有失体统吧?

“都督大人。”金良顺一脸不解,壮着胆子发问:“是要阎文做部下的副将吗?”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但是,大人。”金良顺观察着金阳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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