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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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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才能见到清海镇大使?”

天渐渐黑了下来,风越来越凉,正是乍暖还寒的农历二月。

老板娘关上对着海的大门,走进来重新问了一遍。

“海风太大了,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打听一下怎么才能见到清海镇大使?”

于是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衣衫褴褛的汉子,好像觉得很滑稽,说:“你是说要见清海镇大使?”

“是呀。”

“这位大人。”老板娘语带嘲讽地说道,“清海镇大使是这儿的天人,哪儿那么容易见到。真想见他的话,就到前边的军营问问吧,拜托守卫大使军营的哨兵试试看。”

“好吧。”

汉子出人意料地慢悠悠地掏出饭钱,令老板娘大吃一惊的是,那竟然是开元通宝。

开元通宝是唐朝特有的铜钱,在国际港口清海镇是通用的国际货币。

衣衫褴褛的汉子一掏出唐朝的开元通宝,酒店老板娘的表情马上变了,这个人如果真的是从中国来的,那么便算看起来衣衫褴褛,怀中盘缠一定很多。

“你从唐朝来吗?”

“是啊。”

开元通宝是为纪念唐朝创业而铸的货币,是历代王朝铸币的样板。在当时的清海镇,它相当于今天的美元。

“那么是来做生意的吗?”

汉子苦笑着摇摇头。

“那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汉子没有回答,端起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他虽然衣衫褴褛,但气势凛然,一副大丈夫模样。他用手背揩去嘴角的酒,脱口说道:“来见清海镇大使张保皋。”

汉子咧嘴朝酒店老板娘笑笑,一副爱信不信,该说便说的神气。听到汉子的嘴中说出张保皋三个字,老板娘又大吃了一惊。

“大使是我们这儿的天人,你为什么要见大使呢?”

“大使是我的大哥。”

汉子又微笑着说。这个人不是喝醉了酒在耍酒疯吧?老板娘仔细地看看他脸上的神情,又不象喝醉了酒信口胡说。

“那么,是为了见张大使才从唐朝过来的吗?”酒店老板娘又问。

“是呀,就是为了见张保皋大哥,才飘洋过海回到这里。”

汉子说得很明确。

他说的也是事实。

为了见义兄张保皋,不惜飘洋过海回到了故乡清海镇的汉子,姓郑名年。

他正是那位早在赤山法华院时,张保皋便劝他弃武从商,但他却认为商人是低贱的,而要做军人,继续留在军队里的郑年。但是,他最终还是回到故乡来找大哥张保皋了。

如杜牧在《樊川文集》中所述那样,郑年怀着与其在客乡贫寒而死,不如回到故乡战死的决心,回来了。

到底到哪才能见到张保皋呢?大哥张保皋现在在清海镇像酒店老板娘所说的那样,是比天人还要高贵的人物。

郑年恍恍惚惚离开老板娘,走出了小酒店。

顺着老板娘所指的方向,张保皋所在的将岛军营在夕阳的照耀下,被染成了金色。

郑年从怀里掏出一件小东西。这是自他与大哥张保皋分别以后,数十年间一刻也不曾从怀里离开过的信物。

那尊曾在赤山法华院讲经会的和尚朗慧送给张保皋的佛像。那佛像首身分离,张保皋留下佛身,将佛头送给了郑年,并对他说:“好好收着吧。”

郑年看着佛头想,那时郑年不是这么对张保皋说的吗?

“但是,大哥。若我拿走了佛头,那佛像不就分为两块,成了一尊身体不完整的残佛了吗?”

张保皋听后回答:“是啊,不一样吗?弟弟如果离开我到军队,我的身体也是不完整的,是残缺不全的。你不在,我便像这没有头的佛像,无论何时都会等你回来。日后,你一定要回到我身边来,我们一同齐心合力开创大业。”

那时,郑年作出保证:“直到再见面时,我会一直珍藏着这件信物。”

那信物便是这个佛头,只要能将这个佛头交给张保皋,他便会知道我漂洋过海来这里找他了。

但是,怎么才能将这个佛头交到大哥手里呢?

当时清海镇军营戒备分外森严。自从去年五月,金徵害怕惹祸上身,带着亲信乘船流亡到清海镇,张保皋便加强了戒严。

一个月之后的六月,阿餐礼征和阿餐良顺也逃到了清海镇,张保皋又下令进一步加强非常警戒态势。

当然,张保皋现在一直对新罗朝廷采取中立的立场,但是对避难来到这里的金徵又不能视而不见,因为金徵和他的父亲金均贞是支持设立清海镇营的大恩人。

不过,金徵对新罗朝廷而言是叛乱的祸根。朝廷的军队随时都有可能会打过来,因此只好宣布全军进入非常状态。

郑年怔怔地望着通往军营所在地将岛的那座桥。过了桥便是军营的帐篷,帐篷前全副武装的将守士兵们正在一一盘查过往的人。

郑年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是曾率三十六名壮士打败匈奴,颇具传奇性的后汉将军班超的名言,意思是说,不亲自深入到危险的地方,便不能获得成功。

这也是他和张保皋在平定李师道之乱时,每当冲锋陷阵的时候激励自己的铭言。

就这样吧。

郑年握住佛头,下了决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见到大哥,只能到军营中去。

郑年在桥上向帐篷走去。守门卫兵看到了,举起刀枪,挡住去路,大声喝道:“站住!什么人?”

郑年沉着地回答:“我来见大使。”

卫兵犀利的目光盯着郑年,问:“来见大使干什么?”

“有东西要交给他。”

“什么东西?”

于是,郑年将手中的佛头递了过去。

卫兵接过来,表情冷冷地对郑年大声说道:“这不就是一块石头吗?你这个家伙竟敢到这里开玩笑?”

卫兵一下拿起佛头,想把它扔到大海里。刹那间,郑年飞身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卫兵手中的佛像,又一拳将他打倒在地。

郑年虽然已年近五十,但依然雄风不减,对打起来一如当年,无人能与之匹敌。

顿时,许多士兵闻声冲了过来。即使郑年赤手空拳,五六名手持武器的士兵联合起来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从被打倒的士兵手中夺过枪来,在狭窄的小桥上,上下飞跃,一口气将拥过来的士兵们打得落花流水。

此时军营里又拥出数十名士兵。尽管郑年功夫了得,但桥上狭窄,不足以施展身手,一人与一群士兵相搏,最终也还是寡不敌众。

郑年很快便被士兵包围并擒获了,被直接关到了军营的监狱里。

那天,负责守卫军营的是张保皋的骁将李顺行,他听到部下的汇报,询问起事情的始末。

“到底是怎么回事?”

守卫营门的将领回答:“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来到军营门口,要见大使大人。”

“就这些吗?”

因这么点儿小事便一下子出动数十名士兵,李顺行发火了。

“但是,我们十几名士兵才好不容易擒到他。那是一个力大无比的壮士。”

“那个家伙来找大使到底要干什么?”

“他说有东西要送给大使。”

“有东西要送?”

李顺行发觉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

“那东西是什么?”

于是,守卫的士兵将从郑年那里没收来的东西呈给了李顺行。李顺行接过来,那是一个佛头,虽然佛身已经不在了,但很显然那是一个佛头。难道就为了转交这个不起眼的佛头而不惜只身与数十名士兵相斗,最终被擒坐牢?

李顺行摇摇头,觉得很奇怪。

此时,张保皋正在军营里举行盛大的宴会,欢迎几天前前来投奔的金阳。

金徵一开始并不信任金阳。正如金阳当初预料的那样,他怀疑这所有悲剧都是由金阳一手挑起的,他活了下来是因为他是叛贼利弘的女婿。

不过礼征却谏道:“不要怀疑金阳,金阳此来还珍藏着你父亲交给他的天使玉带。”

礼征说得很有道理。

若金阳想背叛,借此平步青云,则万不可能将金均贞交给他的天使玉带带到这里来。因为没有天使玉带,不论是在父亲之后登上王位的僖康王,还是窥视王位的金明,都无法证明他们登基的正当性。

“但是谁能肯定这些不是奸计。孙子很早便在兵法中说过,发动十万大军,开到千里之外打仗,极其消耗百姓的费用和公家的俸禄。与其每天如此浪费,不如派一名生间,效果会更好。金阳或许便是金明派来的生间。”

生间,意思是活着的间谍。孙子将间谍分为五种,除了生间,还有乡间,内间,反间,死间。

间谍。

孙子在他所著的兵法中说“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他点明人才是间谍。

因此,金徵将金阳视为金明派来的间谍,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是大人,”礼征回答说,“金阳的妻子四宝已经送了命了。她是叛贼利弘的女儿,但她已经死了,现在金阳和利弘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金阳杀死夫人的传闻曾一度四海皆知。

而且还有一种说法也广为流传,即后来利弘知道女儿已死,便下令抓捕曾是自己女婿的金阳,要为他女儿报仇。所以,万万没有理由将金阳看作是敌人派来的间谍。”

礼征的忠告没错,叛贼利弘的女儿四宝死后,金阳与利弘之间已无任何瓜葛,因此没有任何理由再怀疑金阳了。而且,金徵只带着妻子儿女和几名亲信到清海镇来投奔张保皋大使,对他来说,率士兵前来投身的金阳,不啻千军万马的大股援军。

夫人四宝之死比天使玉带更能消除金徵对金阳的戒心。只借助三个女人便能得到天下权势,这是朗慧和尚的谶语,难道金阳果如其所言是天生命运曲折的奸雄?

那天晚上,军营中正在为率军前来会合的金阳接风洗尘,但庆贺的喜悦只持续了一会儿。酒宴正在进行当中,一份密报从庆州飞传而来。

金明伙同利弘、金贵、金宪崇等闯入内宫,杀死近臣。君王和王妃眼见难保性命,悬梁自尽。不仅这些,金明还自动禅位,当上了君王。

短短两年时间,金明便先后杀死两位大王,自己称王。这种残忍无道的行为在新罗历史上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金徵听到消息,酒也不喝了,痛哭流涕,边哭边说:“父亲死于这个叛贼之手,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连新王也被他害死了,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报此彻天之冤仇!”

彻天之冤仇,比喻冤仇之大。

酒宴中好不容易鼓动起来的兴致,在金徵的放声痛哭声中荡然无存,一时间,凄凉之感攫住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于是坐在金徵旁边的谋士兼亲信礼征开口说:“大使大人,高句丽时渊盖苏文弑君,自为莫离支,窃国专权。唐朝太宗皇帝决定亲自讨伐,并说:‘吾知之矣,去本而便末,舍高以取下,释近而之远,三者为不祥,然盖苏文弑君,又戮大臣以逞,一国之人延颈待救,伐高丽是也。’

于是太宗御驾亲征,渊盖苏文虽然弑君戮臣,但并没有自称为王,而金明自任大王,其残忍无道比渊盖苏文有过之而无不及。

尽管如此,太宗还是出于同情,亲自拉满弓箭,亲手将友谊系于鞍鞯。所以,大使您不要推却阿璨大人关于借将军之兵,报大王及父亲的冤仇之请了。”

礼征的说词颇能打动人。

但是张保皋仍默默地端着酒杯饮酒,没做任何回答。迄今,他还不想听任何辩论,他要坚持中立的态度。

张保皋要将清海镇营建成与新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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