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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吗。我是从纽黑文毕业之后去的,知道吗,我是耶鲁大学的。”
“哦。”约翰·昆西毫无情绪地应了一声。但格林不管选择哪所大学,他似乎都是个乐天派。
陈边把盒子放到哈利特前边的桌子上,边讲述着拿到盒子的经过。看得出探长那张瘦削的脸上露出了喜色。他仔细查看着这个宝贝。
“锁着的,是吧?”他问,“卡奥拉,你有钥匙吗?”
这位夏威夷人不悦地摇摇头,说,“没有。”
“小家伙讲话可要留点神呀。”哈利特警告着,“查理,你仔细地搜查他。”
陈敏捷地从上到下仔细搜查了一遍,发现了一串钥匙,但没有一把能打开盒子的锁。他还发现了一厚叠十美元一张的钞票。
“迪克,你在什么地方弄到这么多钱的?”哈利特质问。
“我挣的。”小伙子怒视着。
但哈利特对盒子更感兴趣,他欣喜地拍了拍它。
“格林先生,这个很重要。或许我们在这儿能找到解决疑团的答案。”
他从桌子里拿出把小錾子,费了好大劲才把盖撬开。约翰·昆西。陈,还有检察官都不约而同地向前挤着。探长揭开盖时,他们都目不转睛地急切注视着。盒子是空的。
“盒里什么也没有。”陈嘟嚷着,“又一个梦想破灭了。”
沮丧将哈利特激怒了,他转向卡奥拉。
“喂,年轻人,”他说,“我倒想听听你的说法。你和布拉德一直有联系;上星期天晚上你还和他谈过话;你也知道他今天晚上回来;你曾跟他做过某种交易。赶快把这些事都说出来。”
“没什么可说的。”夏威夷人执拗地回答。
哈利特站起身,说:
“不见得吧。你有的说。苍天在上,你得说出来!今天晚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警告你,你要是不说,或是不快点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突然他停下来对陈说:“查理,那艘从毛伊岛开来的岛间船估计现在快到了。你去码头监视布拉德。知道他的特征吗?”
“知道。”陈肯定地回答,“瘦瘦的身材,苍白的脸;一肩高一肩低;灰白的胡须无精打采地向下耷拉着。”
“没错。要注意密切监视。我把这家伙留下来,待我们把工作做通了,他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藏的了。格林先生,你说对吧?”
格外谨慎的检察官只是微微一笑。
陈提议:“温特斯利普先生,夜色真是美极了,到月夜下的码头上溜达一趟吧——”。
“我跟你去。”约翰·昆西高兴地应允着。出门时他扭头往回望了望,以此表明他对卡奥拉的威胁满不在乎。
码头小屋灯光暗淡,零零落落的人群在等候着即将靠岸的船只。陈和约翰·昆西漫步到尽头,昆西坐到一只集装箱上。他们一眼便看到了晚报的滨水区记者正向他们打着招呼。
“查理,你好啊。”梅伯里先生喊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大概在等候一位船上的朋友。”陈咧嘴笑着说。
“是吗?”梅伯里说,“你们在警察局工作的人肯定都掌握着令人料想不到的秘密。查理,到底有什么事?”
“探长批准了才能公布于众。”陈明确地回答。
“嗨,我们都领教过他那公布于众了。”梅伯里轻蔑地说,“‘警方也发现了一些线索,现正在调查之中。目前还没有什么可公布于众的。’真让人恶心。喂,查理,坐吧。哎呀,是温特利普先生,晚上好。刚才我没认出你来。”
“你好!”约翰·昆西问候着。
他和陈都找了个集装箱坐下。空气中充满着一股蔗糖的香味。透过敞开的码头小屋的窗户,他们凝望着水边沿岸以及月夜下的港湾。这种景致颇为奇特,而且还能激发人的兴趣。约翰·昆西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你真这么想的?”梅伯里提出异议,“不过,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它就像西雅图或加尔维斯敦,或任何一个陈旧的港口一样。知道吧,我认识它是在——”
“我想你以前提到过。”约翰·昆西笑着说。
“随时我都有可能提一提。据我所知,檀香山港口已失去了它昔日的浪漫。曾几何时,这里还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滨水区。朋友,你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记者重新点燃了一支香烟,说:“查理可以告诉你,因为他还记得那陈旧的摇摇欲坠的低洼码头;带有帆船的老字号的海军划艇;还有那两个桅杆的木制汽船——偶尔利用一下老天爷的好意的风也不算过分的,以及那光辉灿烂的小划船,那阿唠哈、马努、埃玛,是不是呀,陈?”
“这些全都绝迹了。”陈赞同地说。
“那时在码头上根本看不到类似扶轮国际的地方分社那样的群体。”梅伯里继续道,“只能看到夏威夷码头上的装卸工人,他们帽子上戴着花环,手里提着尤克里里琴。还有拿着鱼网的渔夫,或许是昔日客轮上的乐天事务长——他待人热情、好客,绝不仅仅是台机器。”
他不悦地默默地吸了会儿烟,然后接着说:“温特斯利普先生,这就是那些日子,那些夏威夷与世隔绝时那令人陶醉的日子。那时无论有线电缆还是无线通讯设备都没能把我们与内陆的所谓文明联系起来。每当有船只停靠码头,我们都蹦着、跳着跑过去,急欲求得一份刊登外部世界的最新消息的报纸。查理,每当人们乘坐悦人的旧式出租马车到码头时,每当妇女头上戴着霍利卡斯和劳哈拉的帽子时,每当著名的歌手伯杰和他的乐队进行现场表演,说不定还招来一二位王子观看时……请记住那汽船时代的日子。”
“还有那迷人的夜色。”查理补充了一句。
“是啊,老伙计,我正要说这夜色呢,那种当唱小夜曲的歌手们乘着划艇随意漂泊在港湾上,艇上的灯笼在水上形成一条长长的道路时的柔和夜色。”
约翰·昆西想起了自己童年时读过的书,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我想偶尔,”他说,“是否会有人违心地登上船呢?”
“我想会的。”梅伯里先生答道。他脑子里一亮,继续说:“可不是吗,就在九十年代,一天晚上我正坐在码头下边几码远的地方,突然看到轮船登陆时的一场混战。我一位最要好的朋友使劲向我喊:‘彼得,再见啦!’我立刻上了船,一会儿就把他拽了回来——那时我还年轻。他是好样的,是名水手。其实他也不想参加那伙人为他安排的旅游。他们把他弄到酒吧,给他服麻醉药。但他还是及时挣脱出来了。啊,那些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就像加尔维斯敦或西雅图一样。是的,先生,檀香山已失去了它往日的魅力。”
他们看到那艘岛间船正向码头驶来。待跳板落下时,陈站起身。
“查理,你们在等谁呀?”梅伯里问。
“我们到处搜寻的布拉德先生或许就在这艘船上。”陈告诉他。
“布拉德!”梅伯里说着便站了起来。
“还不确切,”陈提醒他,“这只是我们的一种假设,倘若属实,据愚人所见,你可以跟随到警察局,在那儿你会得到可靠信息的。”
乘客陆续下船时,约翰·昆西和陈便上了跳板。船上的乘客并不多:有岛上的生意人,稀疏零散的游客,还有身穿西部服装的一伙日本人。他们的朋友已在岸上为他们准备好了盛情的接待仪式——一群稀奇古怪的人们正弯着腰鞠躬施礼呢。约翰·昆西看得正起劲时,突然陈碰了一下他的胳膊。
一位高大、佝偻的英国人正走下跳板。汤姆斯·麦肯·布拉德,他那模仿英国伯爵的胡须使人一眼便能从人群中认出他。他头上戴的那顶白色木髓头盔更易被人辨认,因为在夏威夷这种温和宜人的气候里,这种头盔毫无必要。显然,这头盔是过去曾长期在印度居住的英国人所持的古董饰物。
陈向前赶了一步,问:“你是布拉德先生吗?”
此人两眼倦意,着实吓了一跳。
“嗯,是的。”他疑惑地回答。
“我是檀香山警察局的侦探警官陈。你乐意的话,敬请赏光陪我到警察局走一趟。”
布拉德打量着他,摇摇头说:“那可不行。”
“请原谅,”陈接着说,“那是非去不可的。”
“我——我刚旅行归来。”这位英国人拐弯抹角地说,“说不定我太太正为我担心呢。我必须跟她谈谈,然后——”
陈进一步解释说:“实在抱歉,其实这么做我也很遣憾。可任务还是任务。长官的命令就是法律,据愚人之见,咱们还是一起度过这宝贵的时光吧。”
“是否可理解为我被捕了?”布拉德愤怒了。
“这种想法是荒谬的。”陈肯定地回答,“探长他正急于听听你对情况的阐述。我相信,你会很好配合的。请原谅,时间并不长。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从波士顿来的约翰·昆西·温特斯利普先生。”
一听到这个名字,布拉德就转过身,并以极大的兴趣注视着他。
“那好吧。”他说,“我跟你去。”
他们出了码头来到街上。布拉德提着个小手提包。一阵惊慌逐渐消失之后,檀香山又很快恢复了往日夜晚的寂静。
回到警察局时,他们看到哈利特和检察官的心情似乎都很好。卡奥拉坐在角落里,一副惨败的样子。约翰·昆西知道他再也没有什么秘密可隐瞒的了。
“这位就是布拉德先生。”陈介绍道。
“啊,”哈利特大声打着招呼,“布拉德先生,见到你很高兴。我们一直在为你担心呢。”
“真的吗,先生?”布拉德困惑地说,“我全然不知——”
“坐下!”哈利特命令道。
布拉德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同样是一副绝望和惨败的神态。这位英国公务员看起来比他人更卑贱和沮丧。三十六年来,他一直在印度的国土上煎熬。军方瞧不起他,无人尊敬他,不仅是他的胡须,他整个躯体都萎靡不振,整天悲哀忧愁,然而约翰·昆西却不时地注意到了他对生活闪过的一线希望,瞬间的自我维护和反抗意识。
“布拉德先生,你去哪儿了?”哈利特问询。
“去毛伊岛游览了。”
“是上星期二早晨去的吗?”
“是的。乘的就是我刚返回的同一艘船。”
“乘客名单上可没有你的名字。”哈利特追问道。
“是没有。我改用了他名。不过是有——理由的。”
“真的吗?”有了一线希望了。
“不过先生,我为什么在这儿?”他转向检察官说,“或许你能告诉我。”
格林向探长点点头,说:“哈利特探长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那当然。”哈利特肯定地说,“布拉德先生,大概你已知道丹·温特斯利普先生被暗害了。”
布拉德将他那无精打采的双眼投向约翰,昆西,说:“是的。我在一份檀香山报纸上看到了。”
“你上星期二早晨出发时,还不知道吧?”哈利特追问。
“不知道。乘船游览时没看到一张这儿的报纸。”
“啊,是这样的。你最后见到丹·温特斯利普先生是什么时候?”
“我从未见过他。”
“什么?说话留点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