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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情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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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暗恋一个人的时候,你将尝到最深刻与最丰富的内心隐痛。    
    我的第一个正式男朋友是运动员,通过他让我直到现在都关心体育。知道我生下来的那一年,“乒乓外交”解开中美二十多年的仇结。    
    三岁那年,也就是一九七四年,两千名东德球迷被获准穿越柏林墙前往汉堡观看世界杯,东西德人民从而首次历史性相遇。    
    九岁那年,也就是一九八○年,莫斯科奥运会,由于苏联入侵阿富汗,遭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抵制。    
    十三岁,一九八四年洛杉矶奥运会,苏联和东欧一些国家拒绝参加,以此作为对四年前类似事件的报复。这也是中国成立后第一次参加奥运会,让世人了解中国。这一年,外表已貌似长大,喜欢看电影,看见载歌载舞印度片中的漂亮男女主角,就想让他们走近、相爱、没完没了地亲吻。喜欢美,喜欢一个人静观许多事,品尝许多滋味。我的生活,在这一年,一切还未启程,处在幻想之中,成了一个特别虚的空洞,在自卑与模糊的自尊之间,孩子的心在微弱地徘徊。    
    一晃,就到了二十六岁,一九九七年一月到了,这一年美国摔跤队成功访问德黑兰,美国希望通过“体育外交”来促成政府直接接触。体育的作用不可限量。现在,那个运动员已和我分手达十年之久,早已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准备老夫老妻地伴下去。我想起他已没有任何感觉,只记得他因为过早的体校锻炼而常常犯腰疼病,左耳那时戴一个银耳环,有一个漂亮的后妈,再有就是他父亲做得一手好菜,特别是红烧油面筋塞肉。但是我们确实拥有过彼此的第一次,第一次总是有些特别,尽管事后心里有种微微的不适、厌恶、后悔交织而成的感觉。    
    我带给他什么呢,那时除了在中学起就会有意无意瞟向男生的迷惘眼神,除了会吟几句歪诗作讽刺漫画,除了会花很长的时间安静地吃一个苹果,我又会什么呢,在江南小城的那个惟一一个稍大的公园,在少年瞿秋白曾经在那练习过书法的红色阁楼里,在那漂着不少废纸长着荒草的河边,第一次接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是第一次,你不是第一次吧?”    
    “以前体校有过一个女朋友,谈恋爱,肯定要这样,但是真的没做别的。”    
    “我真的是第一次,所以有点傻,是吧?”    
    “慢慢会好的,先把眼睛闭上。”    
    晕眩,心跳,这样的感觉以后再也找不到了。    
    到目前为止,我最后一个情人,我的钢琴王子,即使你在这个到处有考试证,连小孩子也会弹钢琴的城市里,即使你得不到任何人的承认,但我仍在此时把你称为我的钢琴王子。也许现在我可以不怪你水性杨花,因为其实人人都会对另一个人隐瞒真情或者言不由衷。只不过常常地我们能容忍自己却不能接受别人有相似的行为。我想起来甚至在我第一次谈恋爱时候,他在学校门口等我,上完晚自习我们回家,在新村门口的槐树下最后吻别的一刻,我已经懂得同时想着另外一个男人了。    
    他是一个作家,从另外一个地方到小城开会,通过他我开始写作,为了在盲目的日子里仅能抓住的微小愿望,为了一种隐约能看得见微弱光亮的理想和目标,我走近他,小小年纪就故作历经沧桑,不惜让男朋友陪着去见他,然后告辞,在和男朋友分手后,却很快地回到他的身旁。    
    “想听你的故事。”那是我的开场白。    
    他等着我走近他,老奸巨猾地眯着眼睛看我,仿佛知道随手可得。    
    他说:“你对什么感到好奇?”    
    “也许只是对你,你的生活,在另外一个城市,和怎样的人在一起,一本本的书怎么写出来的,又是怎么会变成活动着的电影?”    
    红色的葡萄酒,是这个男人让我放松的良方,他喜欢吃小城里鲜活的虾,然后他看着那时候的我同样鲜活无比。    
    酒后他说:“我昨天想着要来见你,睡不着觉,半夜还到外面去散步。我感觉好像回到谈恋爱时候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总是不停地眨着,频率要比正常人快。他说是因为写作太多才使得眼睛干燥的原故。他这样说使得我对他这个毛病也欣赏起来。用一个孩子的手摸一个成年的有妻有子的男人的脸,看着他妻子和女儿的合影照片。    
    照片上她们穿着红毛衣显得都很漂亮,像一对姐妹。仿佛向我证明他不是一个对女人没有吸引力的男人。她的丈夫和她的父亲,在她们面前也许他很一本正经,可他却在我身旁出现,这令我困惑。他要我知道即使他的老婆不错,但他仍会在这个女人身边想我。    
    从小城回去之后,他就要沉睡两天两夜,他的女人会因此问他“怎么会累成这个样子,睡得跟死猪一样。”    
    在雨天,我曾初次坐长途火车去看他,他接站,撑一把黑色的伞。现在还回忆得起他一把把我和我的行李揽进怀里的那种得意。黄色的灯光,照着他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房子,在带着别人生活过的痕迹的房子里,一切有了一种别样的意味。用手托着冬天被雨水浸得发白冰凉的脸,床上有刚热的电热毯,他在述说向妻子说的关于要在外过夜的谎话。    
    我开始意识到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过程,学会长大,就从学会说和接受来自别人的谎话开始。从整个青春期直到现在,我的生活无时不充斥着各种善意的和恶意的以及不痛亦不痒的谎话。    
    我的钢琴情人,现在,我愿意理解你,为什么总是会把许多谎话说得那样表情诚挚,难道我一定要戳穿你吗,难道我要自以为聪明地说我知道你其实是干什么去了吗?我的情人,如果那爱还在,我就会继续容忍你在一个又一个女人之间漂泊,就像当初在作家之后,在你到来之前,我有了另外一个总是在各个地方漂泊的男人,他从一个城市漂到另一个城市,从一个国家漂到另一个国家,他把他自己称为拍照的人,他习惯把镜头对准那些无声的树,无言的山和默默流淌的河。我说所有的树、山和河不是都大同小异吗,他说正因为大同小异,他要去寻找任何一丁点不一样的地方,他愿意为它们留下纪念。亲爱的,现在我知道,人其实都是一样的,都需要新鲜感,正常或者重复会让我们窒息。    
    想起来,我常常会被不安分的男人吸引,现在我知道其实这只是源于一种活力。他要不停地走,寻找不同的风景,让底片来把他寻找和看到的定格下来。而你,却是经过大同小异的女人,才成全自己多情的好奇。    
    性感女神梅伊·惠丝在《我不是天使》一片中有一句台词,是说:“我的生命中有多少男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男人有没有生命力。”    
    亨佛莱·鲍嘉在一九四二年的经典巨片《北非谍影》中也说过:“全世界大城小镇有那么多家廉价小酒馆,她却走进我开的。”    
    我们期望人生充满艳遇或者机会,这原本很正常。我愿意把遇见你理解为缘分,把接受你看做是因为爱,把你又一次走近另外一个人或另一片风景看成你累了想稍稍打一个盹。亲爱的,人生原本荒漠一片,我们祖祖辈辈地努力不停,一颗原子弹飞来,又将变成荒漠一片。我的心将守着家,等着你回到我的荒芜。


第四部分情色物语(5)

    在你孤独、悲伤的日子里,请你悄悄地念一念我的名字。    
    并且说:有人在怀念我,在世上我活在一个人的心里。    
    要是我梦见你爱我,你休怪,休要迁怒于睡眠。    
    你的爱只在梦乡存在。醒来,我空余泪眼。    
    ——《给MSG》拜伦    
    在我的小城,我出生在那儿、成长在那儿、初恋在那儿、逃学在那儿,又从那里出走的小城,一直流传着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    
    故事里说,一对老夫妇想抄近路,穿过铁轨回对面的家去。可老妇人的鞋却被卡在了轨道里,拔也拔不出来。她的丈夫回转身子帮她拔,鞋子还是卡在那里,火车已从不远处开来,老妇人叫自己的丈夫离开她,走吧,可老先生站起身子,握着她的手,他们站在一起,迎着正面对面开过来的火车,司机在最后一刻看见了两双泪水盈盈的眼睛。    
    我的小城,只留给我一些断断续续的故事,我已经回不到过去的那个城市。那个城市已把我记忆中的风景悉数破坏,只留给我一座似是而非的新城。回到故乡,没有人再在那里等待。每个人都成为一串城市里游走的代号,电话号码似的全是数字。远去的城市,只剩过去而久远的印象,再也找不到我过去的行踪。现在生活其间的城市,我也只能一次又一次隔着距离眺望着它。总是有着不解的隔膜。上海,它太大,我走不近它,像个影子一样看不真切,在这个城市,不管你有多少情人,在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都会感到空虚。人人都这样,所以,大家都很盲目地空虚着,不知道做点什么才好。    
    不管是旧的还是新的城,总有一些路口,走过时不想多看。看了,又像看到以往,当初,有过的在等待中徘徊的身影。等我的人不见了,我等的人也不见了。路口空空的,走过那里或是站在公共汽车上透过模糊的后窗目送它的远去,仿佛就是看着时间一天天成为过去,我们越来越老却也无动于衷、无能为力一样。时间过去那么久,他们说年纪越老,过去的事会越清晰,清晰的感觉现在常常会让我害怕。    
    我想起作家,他回忆说他的第一次是在山上干活的时候做的,她是他的同学,两个人都慌,都想要,都没别的事可干,也都没经验。看也不敢看,都不知道怎么结束的。    
    五十年代出生的人,那时大概是七十年代初。    
    我想起拍照片的男人,他的第一次婚姻因为妻子有外遇而结束。他总是看见那个男人到家里来打麻将,妻子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常常有男男女女上门来和她打麻将。不久,那个男人的老婆找上门,说他们有事。拍照片的男人一脸平静地让女人回去管好她自己的丈夫,那个长得瘦削一脸虚火的男人。那个女人一脸惊讶地说你老婆这样子你无所谓啊。他还是淡淡地说,那是我和她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后来妻子从瘦情人那里知道他说的话,她来和他吵,说他太不在乎她了。摄影师那时还处在业余状态,他一边摆弄着手里刚凑工资外加借钱买来的佳能镜头,一边说只要你不要再和那个男人来往,我们还是夫妻。妻子答应了,可是不久,他有一天提早回家,竟看到他们两个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一样在自己家里吵架,看见他也没停,还要他评理,他反倒像个外人一样看着他们吵。    
    后来,他让那个男人出去,他说自己有话要跟现在还是他老婆的女人谈,男人走后,他要女人收拾行李也走,他说你们关系还没断,这日子没法过了。    
    女人跪在他的脚边,说不能够,说他要是一定要她走,她就不起来。摄影师上去打开她放衣服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件白色的裘皮大衣。在当时,这件衣服抵得上他五个月的工资,她曾经对他说是一个朋友送的。他拿过一把锋利的剪刀,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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