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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安静地踏上走向终点的驿路,产生结束一生的心境。这样的设想,固然有些离奇,然而按照小冢的性格,也不无可取之处。
但是呼野却不这样想。他坚持:“小冢一定还在什么地方活着。”向上司陈述了自己的想法并在提出方案得到批准以后,就动身西下了。
他和北尾一起来到东京车站,乘上夜班火车前往广岛。在车厢里,北尾问呼野: “这次去广岛,是去调查小冢十年前当广岛分行经理的情况吧?”他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问: “为什么从那里着手呢?小冢以后不是又在名古屋当过经理么?如果案件和前任地有什么关系的话,名古屋是更理所当然一些的,不经名古屋而直接到广岛是为什么?”呼野回答道: “北尾君,你在小冢家里不是看到那几本他一个人旅行时拍的摄影册么?那些地方,象东寻坊、永平,下占、蒲郡、城崎、诹访、琵琶湖、犬山,木曾福、奈良、串本等地不都是很有名的地方吗?那些照片拍得很美,附近好象都是设有温泉或疗养地的。这是为什么?”年轻人似乎没有弄明白。
“你要注意,根据小冢那种性格,单独旅行是不会跑到那些热闹的名胜古迹去的。
相反,到荒山僻壤去,才和他的孤僻相符。” “对,对。”北尾这才点点头。
“小冢既然一定很讨厌这些地方,可是他出门偏偏又是一个人,可见同他一起,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北尾颇有些吃惊。
“这样设想是很自然的。当然了,那个人不会是男的,而肯定是女的。” “女的?!可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觉得小冢没有什么男女关系吧?但那是在东京,在名古屋和广岛如何,尚是个疑点。” “可是为什么这次不首先去名古屋呢?” “从小冢以往旅行目的地来看,都是处于东京以西和广岛以东的。所以我判断;这两个人一定是每年两次分别从东京向西,就是小冢,还有从广岛向东,就是那个我们还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到这个中间地带相会的。” “哦,是这样的吗?” “当然,从名古屋来看,诹访和蒲郡还是能够考虑到的。”但是如果从名古屋来看,奈良和串本在名古屋以西就不好解释了,而且蒲郡和下吕也离名古屋太近了一点。所以还是假设是从广岛考虑比较自然。“ “但小冢在广岛是十年以前的事了,这种关系居然能保持这么长时间吗?” “当然值得怀疑,可是从小冢在东京的那种似乎很干净的情况来看,并非不可思议。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是一年见两次面的。你还记得有个叫大村的女人给小冢打过电话吗?这是东京都内电话,所以这个女人就不可能是那个同行者。可是是不是两个人的联络员呢!你看,两个人之间并未有过通信往来,大概就是为了不让小冢家庭内外的他人知道吧。所以,我估计这个打电话的女人是给他们交换信件的。” “她是谁呢?” “从获得两人如此信赖来看,不是那个同行者的最亲密的女友,就是小冢亲近的友人。” “如此看来,小冢这次出门,就是投到情人的怀抱里去了?” “我是这样看的。他退休后那种放了心似的情绪,大慨是为了已到该出走的时候的缘故。
完成孩子的教育,出人头地,有名气和地位,留下一笔可观的财产,就开始自已的梦想,这是小冢很早以前就筹备的计划。” “这么说,他一定是在广岛和那个女人跑到什么地方静悄悄地生活喽。” “大概如此。你看见挂在小冢家会客间里高更的画了吗?这位法国大画家就是为了自己的第二次人生跑到南洋去的。人在长期艰苦奋斗之后才终于踏土通向生活终点的驿路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寻找自己失去了的自由呢?小冢已经看到自已的成就,完成了对家庭的责任,一定是有种‘好了,以后的日子该真正让我自已来支配了’的感想。
我看过高更的传记,画家曾说过这样的话,大意是:人总是为了后代而牺牲掉自己的一切,而后代们又为他们的后代而牺牲,这样愚蠢的事情周而复始,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如果人类都这样盲目地牺牲的话,谁来创造崭新的艺术和美好的生活呢?……原文我记不太清楚了,大致上就是这个意思吧。所以小冢搜集高更的画,原意并不在画,而在于画家那种超然出世的思绪吧。高更的出走是为了他的艺术,为了他的画,小冢没有什么画,却有他的情人。”五清晨,到达广岛。两位警探马上来到银行的分行所在,会见了刚刚出差回来的经理,秘密地谈出来意。
经理听后取了一张纸说:“如果这样的话,我写下并按这个顺序,把小冢前任十年前那个时代的熟人请来如何?”这样做当然是很稳妥的了。呼野二人就和这些人一一会了面。
他们了解到,那时小冢是单身在广岛工作的。由于食品和住房问题不好解决,他便把家眷留在东京。据说当时的经理夫人百合子听说在广岛美国原子弹的影响还相当严重的时候,竟拒绝和丈夫一起到广岛来。听到这些叙述,呼野眼前好象出现了百合子那种冰冷而又高傲的表情。
他们也了解到,小冢单身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和在东京一样,没有发生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这里的小冢,曾是一位严谨的分行经理先生。
这家银行很有影响,所以分行的门面也很可观,工作人员为数众多,其中自然也夹杂着女职员。呼野看到她们轻盈的身影,似乎想到了什么: “经理先生,小冢先生在任时期的女职员,眼下还在这里继续工作吗?” “已经过了这样长的时间——”经理回答: “所以一直留在这里的女职员已经没有了。大多数是由于结婚才辞职的。” “这些人现在还有消息吗?” “那就不太清楚了,人走了就一直没有联系过。对!我想起一年前,有位女职员也辞职了,她似乎就是从小冢先生时代一直留下来的,跟她打听一下可能会知道一些其他人的情况吧。” “她的年龄是……?” “大约三十五、六岁吧。” “也是由于结婚而辞职的吗?” “不,据她自己说是同家里人关系不太好。不过也说不定是结婚,只不过怕年龄大,提起结婚有些难为情吧。” “此人的出勤记录是否还在?我们希望查一查。”经理觉得这两个家伙可真会麻烦人,皱着眉头唤来庶务科长叫他去找一找。
庶务科长跑到档案堆中,挽着袖子找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抱出来几本发了黄的大册子。
“真麻烦你们了。”呼野一边说,一边接过出勤册。这个女职员名叫福村庆子,册子里“福村”一栏中端端正正地打着图章。他们翻阅着。
“这是什么?”呼野忽然指着打在空格上的蓝色图章说。
“这是年假。我们银行,有一个一年休假二十天的制度。平时如果营业很忙,不能休息的话,也可以分为两次,根据职员同仁各自的方便。大致都是在春秋两季休假的。”呼野查看这些记录,半年订成一册的话,六册就是三年的记录。他把福村休假的日期记了下来。
“这位福村庆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犬清楚,仿佛是从可部来的吧?从这里乘上可部线的车大约一小时就可以到了。
好,就让庶务科长查查看,可能还有当时的住址录。”他没有说错,福村来自可部镇,警探记下来地址。如果没有结婚的话,还住在当地的可能性相当大。
他们向经理告了辞,登上开往可部的列车。
“果然不出我之所科。”呼野颇有些得意地对北尾说着。他拿出手册又说,“这个福村庆子肯定就是小冢的情人。你看,福村的休假日期和我记的小冢写在摄影册上的日期不谋而合。那么,当福村休假的时候,小冢也出门了。因为小冢在广岛待过,到福村这里来对她的影响不好,所以两个人就跑到了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名胜古迹安安静静地幽会。而这回,小冢一定把他最后的人生献给了庆子。”听到这里,北尾钦佩地说: “您真是神机妙算。” “现在,我们就去他们爱情的巢穴。”六火车奔驰了一个小时。可部是个古老的城镇。市街正中河水欢畅地奔流着。
这条河名叫大田川,下游流向广岛。
依山傍水的美丽城镇,却由于不少陈旧腐朽的建筑物而被笼罩在一种衰老的气氛中。
站在福村庆子的那幢房舍前,可以望见架在大田川上的长桥。这幢房舍看样子从前是用来安放织布机的,结构开阔,其中一间是庆子长期租用的。房东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主妇。听说这两位操东京标准口音的先生想见见庆子,她吃了一惊,然后脸上露出来一副复杂的表情。
“可是庆子姑娘已经得病死了。”脸上一副挺遗憾的样子。这回该轮到两位警探大吃一惊了。
“死了?!!什么时候?!!” “差不离三个月以前吧。”两个人对视良久。三个月以前,就是在小冢出门前一个月。
一直坚信小冢和福村庆子现在在一起生活的呼野也发懵了。
小冢难道居然不知道福村的死讯就出门了吗?这不可能嘛。他肯定从那个打电话的女人那里得来消息了。那末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出走呢?呼野向房东描述一番小冢贞一的相貌和穿着,问她在庆子生前死后有没有诸如此类的人来过这里。
老太太坐在那里摇着脑袋:“没有,没有,那种样子的先生,咱和庆子姑娘一直住在一块儿,可一直也没见过呀。
“呼野觉得,福村庆子一年前辞退了银行的工作,正好也是小冢贞一行将退休的时候,所以肯定他们准备在这个时候结合。大概是正在忙碌地准备迎接情人的时候,她突然得了急病而不治了。
问题是她的死亡日期和小冢出门日期差距很大。小冢不会不知道女友的死,因为他出门前的确接到过”大村“打来的电话。而那个”大村“…… “庆子有什么亲人来往吗?” “嘿,那姑娘可一直是一个人过活。连个男人也没找过哇。” “父母和兄弟姊妹也没有吗?” “那些人早都死了。” “那是谁来给她办的丧事呢?” “是她的一位表姐呀,这位太太还特特地地从东京来,把整个丧事都给办完了。” “什么?!从东京一来的?!”呼野的眼睛突然一亮。
“是呀,庆子姑娘还一直给她表姐写信呢。” “您知道她这个表姐的地址和名字吗?” “请先生们等一会儿,以前给咱们还寄来过一个贺年片子呢,就请二位看看那个吧。”她一会儿从里面拿出一张散发着霉气的贺年片。
“东京都大田区x x町x x番地,福村有西子。”呼野马上记下来。接着,“再请问,有没有人从东京给庆子寄钱的时候。” “哎,那可是从头到尾都有哇,封皮上是她表姐的名儿。
“呼野匆匆忙忙地告了辞,离开了这幢房舍。
“北尾,事情不好了。”他一面说,一面跑向当地的警察署。 “到底怎么回事。”北尾跟在后而却摸不着头脑。
“马上和东京警视厅联系,迅速逮捕福村有西子!” “……?” “小冢贞一已经不在人间了。”七在东京逮捕了福村有西子和她的情夫山崎后,根据犯人的招供,在长野县的荒山里发现了被绞杀致死的小冢贞一的尸体,已经是死后大约两个月了。
事情是这样的:福村有西子受到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