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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不过——若你喜欢,让给你也无妨,从今以后你叫付一笑,我就叫凤戏阳吧,怎样?”
“谁说我喜欢……你、你就是一个疯子,我不想同你说话。”凤戏阳一顿足,转身就要朝营地走。
“喂——”一笑没有追上去,只是懒懒的喊了她一声,“原来你在婚礼上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啊。”声音不大,却如雷击空谷,震得凤戏阳满心回响,停在那里动弹不得。
见她站定,一笑也敛笑容,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是你说的,你会极尽所能做个好妻子,为他分忧,与他共荣辱,同进退,我才能断了牵挂,留在夙砂。可是,到现在为止,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也想啊……”凤戏阳骤然转过身来,泣不成声,“只要他对我能有对你的百分之一好,我也知足了。但我根本没有机会,他甚至连一个笑容也吝于给我。你让我怎么对他好,怎么为他分忧?”
一笑沉默了,幽黑的空间中充斥着凤戏阳低低的呜咽。
良久,一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艰涩的说:“他的确不是个容易感动的人呢。”见戏阳哭的气弱,她轻轻的走上前去替她拍背,续道:“你这样下去,只会将他推的更远罢了——你别哭了,待脱困之后,我会和殿下谈谈……”
“不要。”凤戏阳忽然神经质的挥开了一笑的手,嘶声喊道,“你离他远一点,不许你再靠近他!!”
一笑的手定在半空,人也有些怔怔的。戏阳泪迹未干,却如换了一个人般,恶狠狠的瞪她:“你到底想怎样,你有了皇兄还不知足,你到底要纠缠他多久?!”“我?”一笑只来得及问出一句,又被凤戏阳打断:“若不是你一直缠着他,他怎会如此对我!!”
一笑有些明悟,更多的却是恼怒,当下眯起眼冷笑道:“我还当是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你和你父王,还真不是一般的像呢。”
此刻,远远的传来凤随歌的呼唤声,要启程了。
“就来。”扬声答应着,一笑伸了伸懒腰,“啧,都没能好好睡个觉。”放下手,见凤戏阳仍是一脸敌意,她撇了撇嘴:“哎呀,好像真的很恨我呢——不然这样吧,等你养好身体,我们来打一架。谁输了,殿下归谁。”
戏阳一愣间,一笑已经和她擦肩而过,向营地方向走去。
凤随歌把马缰递到一笑手里,一面替她拈去穿行林间而挂在衣上的枯枝败叶,一面轻声问:“怎样了?”一笑白他一眼:“我若手里有刀,早已经把她千刀万剐了。”见凤随歌吃惊,她又抿嘴笑道:“还好我惦记着她的赠药之情,考虑了一下,大发慈悲的把她活埋了。”
凤随歌这才知道她是在说笑,龇牙咧嘴的做势要拧她的脸,一笑身形一缩,避开他的手,牵马向前跑开几步,同时高呼道:“皇子打人啦!”顿时四周的军士都朝这边看过来。
凤随歌讪讪的收回了手。一转头,夏静石挽着马缰立在不远处,投注在一笑背影上的视线中全是满满的温情。察觉到凤随歌的目光,夏静石转而对他微微一笑,转身上马,轻快的朝队伍聚拢的地方驰去。
戏阳神思恍惚的从林间跟出来时,扎营的空地间只剩下凤随歌和他随身的几名护卫,见她出来,凤随歌长出了一口气,快步迎上前去:“走吧,就等你一人了。”
凤戏阳顺从的点了点头,忽然朝队伍方向看了一眼,轻声唤道:“皇兄……,”凤随歌不解的回头:“怎么?”凤戏阳又摇了摇头:“没事了,走吧。”
马队一路奔行到午间,转过一个急弯,一笑面露喜色的指点道:“翻过前面那座圩山便靠近殿下的辖境了,我们只要加快点速度,兴许一两天内可以遇到未然他们。”凤随歌挑了挑眉:“别高兴的太早,我们至多比羽林军早了小半日,兴许没爬到山顶便能看到他们在山脚下了。”“你真会扫兴。”一笑口里嘟囔着,神情间却也紧张起来,一路频频后望。
果然,刚攀至半山腰,山脚下的林间忽然惊起大片林鸟。
“追上来了。”后面不知道是谁低呼道。
凤随歌露出一个惊异的表情:“够快的啊。”一笑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办?”“继续逃呗,”凤随歌轻快的答道,“难道你想停下来等他们?”“凤随歌!”一笑气得探过身来捶他,“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好。”凤随歌正色应了一声,严肃的转头看住她,一笑也收回了手,专注的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大家需得加快速度才是。”凤随歌威风凛凛的大声道,“不然会给他们抓住的。”说完,他自己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在马股上催了一鞭,马匹向前一窜,顿时超过了一笑。一笑又是气又是笑,拍马朝他追去。
随在夏静石身旁的一名将官也轻笑起来,自语道:“真不敢相信这是当初与咱们对决疆场的那个凤随歌呀。”驰在他旁边的一名夙砂军将早已笑的咧开了嘴,插话道:“少妃来了之后,皇子的笑容多了许多呢。”
夏静石静静的听着,嘴角噙着一丝淡笑。
一笑还是从前那个一笑,却,又不是那个一笑了。
这不是自己一直期望的吗?
为什么心里还会痛呢。
第一百一十六回(1)
驰下圩山,在山脚下的涧水中补足饮水之后,凤戏阳被勒令继续与一笑共骑。原先驮她的雌马负载着五花大绑的圣帝,由锦绣军将解着,紧紧跟在夏静石马后。凤戏阳似也明白情势的紧急,缚在一笑背后的身体上不再传来明显的排斥与敌意。凤随歌更已收起了嬉笑的态度,以战时行军之势整理队形之后,队伍开始全速奔行。
山风尖啸着掠过颊边,羽林军的紫色勤王大旗一定也和自己的衫角一般在这风里烈烈摆荡吧。一笑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要随着马匹的颠簸跳出胸膛一般,血脉中鼓荡着由心底发出的呐喊:未然,快些,快些,再快些。
天色渐晚。
一笑咬牙扬起鞭子狠狠抽在马股上,已经累得口中不断向外喷溅着白沫的马儿悲鸣起来,行速却仍不见增长,第二鞭还扬在半空,夏静石已低声喝止道:“打死它也没用的,何必呢?”
一笑恨恨的将鞭挽回手中,恼怒道:“看样子撑不到天亮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换……”“不必了,”夏静石微笑,“就这样吧。”不等一笑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夏静石对随行的军将招呼了一声,挽缰停了下来。
凤随歌诧然勒马,夏静石等人已带着圣帝退到路边。见他停马回头,夏静石淡然道:“凤皇子,不如就在此分道扬镳吧。”凤随歌蹙起眉头,粗声问道:“什么意思?”一笑也惊呼起来:“殿下,你要做什么?”
“这样下去谁都走不掉。”夏静石避开一笑的眼光,掩饰一般的瞥了圣帝一眼,“有他在,羽林军不敢轻举妄动的。”
凤随歌定定的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个了悟般的笑容:“为了自己能够逃命,就要弃同伴于不顾了吗?”不待夏静石反应,他身边的将官已悖然大怒:“殿下才不是那种人……”“那,”凤随歌懒洋洋的接口,“你认为我是那种人,是吗?”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见那军将赫然低头,凤随歌笑容敛起,高声喝道:“告诉锦绣人,咱们夙砂男儿是那种人吗?!”
“不是——!”百余夙砂军士的震吼响彻山谷。
“很好,继续赶路吧。”凤随歌挑了挑眉,正要调转马头,夏静石忽然唤道:“等一下……”
“殿下。”一笑大声打断他的话,脸上也显出难见的肃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殿下再要推辞便不太合适了吧!”
“一笑竟也学会板起脸训人了呢。”夏静石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我只是想说,几里外有个相对独立的山丘。若现在赶过去,还有点时间可以加筑一些防御工事。这样的话,守上几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夜半时分,山脚下陆续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
听到警讯,一笑一骨碌从毡垫上翻身坐起:“他们来了!”凤随歌阻住她欲起的身形:“安心睡,我去就可以了。”
外间辟出空地上,夏静石正立在围栅边向下眺望。听到来回奔走的军士们的问安声,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他们可能会立即派人探山,今夜需得谨慎一些。”凤随歌朝下张望了一下,随口说道:“在他们上来前,我们先派人下去和他们谈谈吧?”
“准备和他们谈条件么。”夏静石转头向他看了一眼,凤随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主要是看你怎样想——对了,那件事情,你考虑的怎样了。或者你要告诉我,你还是在犹豫?”
见夏静石沉默,凤随歌气馁的抓了抓头:“我一直不明白的就是这个,有的人没有本事还在拼死朝那个位子上爬。你明明就只差一点,却死也不肯再踏出去一步。”顿了一顿,他狐疑的看向夏静石:“你脑子没问题吧?”
“没有。”夏静石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哈。”凤随歌干笑一声,“难道是我脑子有问题?”“也许吧。”夏静石显然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指住山下一处火光聚集的地方,“那边应该是主帐——若你是领队的将军,现在你会怎么做?”
凤随歌神情一整,略一思索,简单答道:“一方面要稳住山上的人,设法将圣帝毫发不伤的救下。另一方面则要步防,防止对方突围或者引援。”
夏静石微一点头:“在这个时候,他们必然是以圣帝的安危为重。所以,短时内他们不会有太大的动作。不过,对麓城方向,他们定会有所防范,不会让我们那么安稳的等到援军到来的。”
“这样啊。”凤随歌眯起眼,认真的盘算着,“你是锦绣人,对他们也比较了解。你觉得,山下那个人是比较支持你呢,还是比较支持被捆在后面的那个倒霉蛋。”“锦绣羽林衣紫,虽也参与帝都防务,但实为勤王之师。”夏静石轻吁一口气,“对于他们来说,挟持圣帝,便是大逆不道……”
“你便直说他们支持那个人吧。”总算听出个所以然的凤随歌不满道,“这样的话还真是麻烦呢——罢了,既然已经被拖下了水,不掺和一下似乎对不起自己。”他侧头靠近夏静石,轻轻的说:“圣帝被掳,诸侯混乱,这样的一个烂摊子,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收拾得了的。你说,到那个时候……”
夏静石警觉的望进凤随歌眼中,两人对视片刻,夏静石苦笑道:“你何必非要将我逼到那步?”“哪步?”凤随歌微笑着退开,“今夜辛苦你了,明日换我。”
第一百一十七回(1)
旭日东升,山脚下的紫色越来越浓重,夏静石的眉头也越皱越紧。
两方人数相差的太多,虽说有圣帝在手可以当作谈判的筹码,但能全身而退的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肩上忽然被人轻轻一拍,下意识的回头,迎上一笑神清气爽的笑脸:“殿下,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看着就可以了。”
“一会儿就去。”夏静石应着,又将视线移回山脚下,“你看,山下的羽林军越聚越多了。”一笑张望了一会儿,不屑的撇嘴道:“人再多也没用,只要圣帝在我们手里,他们就绝对不敢强攻上来。”
“现在看的确是这样,”夏静石轻叹,“但若是转入相峙,我们没有胜算。”“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凤随歌说不用担心。”一笑不满的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