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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风雨军纵横连绵的营寨,如今也有若吸水的海绵,虽然被燕家军攻进了不少地方,却始终保持着弹性和吸纳力,在黑夜中无声的吞噬着燕家军的军力,让燕字家族的将领产生了一种欲攻乏力的感觉。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比雷声更加沉闷的鼓声自风雨军的中军帐内响起,那沉闷的声音就仿佛催命的魔符。
渐渐的,远方一面「蒙」字大旗、一面「朱」字大旗从一南一北同时升起,出现在了渡河的燕家军背后,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皇甫世家的军队,此刻明白大势已去,在突击无望的情况下不得不退守城池;而偷袭的燕家军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退路已经被切断,密集的士兵如同无头的苍蝇东奔西窜、溃不成军。
士气高昂的风雨军迅速的进行分割切断,将这些军队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并且将敌人逼向了河谷。
大势已去的燕家军,大多数举手缴械,也有大胆的试图渡河而过,但是雨后高涨的河水却阻挡了他们的生路,多半都溺死在水中,以至于水中到处漂浮着战士的衣甲和残肢断臂,鲜血洒遍了荒原。
「你早已经料到了吗?」
大战罢后,云济闯进了风雨的帐内,有些生气的质问,因为他这一次显然被燕家军突如其来的袭击给吓了一大跳,而更为可气的是风雨显然早就知道而且早就做了周密的部署。
「不错,我有所预料!梅文俊是一个优秀的将领,他不可能这么无能,被我们打得节节败退最后被包围,这不是他的风格!
「至于燕耳,他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返回幽燕家主燕南天恐怕就会立刻剥夺他的权力,防止自己因为战败而动摇的地位被这个年轻并有威望的晚辈夺走,所以他也一定不会这么甘心离开原先的主人已经无人守护的沃土──巴蜀。因此我料定他们必定会演一出戏麻痹我们,然后再突然袭击,毕全功于一役。」
风雨一边摊开了一卷又一卷的画纸,全神贯注的欣赏着,一边淡淡的坦白。
「可是你为什么……」
云济的怒火依旧没有消减。
「为什么不告诉你?不告诉风雨军的将士?」
风雨截断了对方的话,冷笑着反问:
你难道不知道,要想欺骗敌人,最好先欺骗自己吗?」
「高明,果然高明!你料到了今天的局面,所以预先防范,不但抵挡住了梅文俊从城内和燕家军呼应的夹击,而且还一举击溃了燕家军残部,以及团团包围住了皇甫世家最后的精锐部队,所有的敌人全部都没有逃脱你的掌心。」
云济沉默了半天之后,最好还是不得不表示自己的佩服,紧接着他不由有些好奇的望着风雨手中的工作,问道:
「你在干什么?」
「看画!」
风雨的回答似乎过于简单,让云济无法及时反应过来,幸好这个时候风雨的补充说明语言也随之而来:
「这是梅文俊的画,他为他的妻子画了十年的画,十年的每一天都画,这样的人实在不应该受到伤害。城破之日,可以命令小璇派人进行保护梅夫人,同时征求梅将军的意见,无论是走是留都不许刁难!」
说到最后的时候,风雨的声音变得格外严厉。
「怎么,你要走?不留在这里看梅文俊的投降?」
「一个军人的自杀或者被迫投降,都是一种屈辱,一种悲哀,并没有什么看的必要,更何况我确实要走,而且是我们要走!」
「去哪里?」
云济如身在迷雾中。
「去圣京,见识一下萧剑秋的宪政,是不是值得风雨军与之合作!这一方面,我需要你这个专家的意见!」
风雨微笑,笑容充满自信。
请继续期待征战天下续集
──鲜鲜文化版权所有翻印必究──
~第一章 宫帏禁忌~
夜色,浓浓的笼罩在圣龙帝国的西北重镇凉城四周。
春季的降临,尽管驱走了冬季的酷寒,却驱不走战争的阴影。
曾经一度几乎家家户户遍插的白幡,虽然已经被撤了下来,却依然还有零星的几面旗子,顽固的在风中飘扬,无声的提醒着人们曾经的伤痛。
战火的痕迹也仍旧保存在城墙之上,火烤和刀砍的印记成了历史的见证。
城内的残垣断壁,无不默默诉说着战争的惨烈,逝去亲人的哀伤,弥漫在人们的心田。
如今,尽管敌人已经被驱逐,从北线锦州、南线巴蜀也频频传来了胜利的捷报,但是战后的萧条,显然还没有从凉城过去,一旦到了夜晚,再也没有了往日熙熙攘攘直追京城的热闹夜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中的寂静。
在寂静的黑暗中,「梆梆梆」的打更声格外清晰,偶尔还传来一队队战士们巡逻的脚步声,和兵器间清脆的金属撞击声,除此之外,便是户户紧闭、路人绝迹的沉寂,即便是作为整个凉城中心的「定凉侯府」,此刻也是冷冷清清。
将军们纷纷追随着侯府的主人,也是整个凉州的最高统帅──圣龙帝国西北定凉侯风雨一同出征沙场,在刀光剑影中挥发着战斗的激情,发誓要用敌人的鲜血,来奠祭凉城父老们的亡灵。
官员们则在进行了一整天琐碎而忙碌的凉城战后重建工作之后,早就纷纷拖着疲惫的身子打道回府,为了第二天的辛劳而养精蓄锐。
漆黑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忠心耿耿的战士则警惕的戒严,由于吸取了高级将领曾经遇刺的教训,一旦入夜,方圆百步之内,便拒绝任何闲杂人等的靠近。
因此巍峨的府第此刻显得十分冷清,唯有门前那两盏昏黄的灯笼,在夜风中随意的晃动,照耀着两尊威武的石狮。
「你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
侯府之内,经过深深的庭院、曲折的小径,位于整个府第中心地带,那座华丽有如行宫的大屋内,一个大约二十岁上下的美丽女人,绾着华贵的宫髻,慵懒的斜躺在床榻之上。
床榻和房内的空间,被一道雪白的薄纱隔开,只能够隐约可见女人婀娜的神采,但是从帘内传出的声音,却是格外的冰冷,打破了朦胧温馨的美丽。
震惊、愤怒和悲伤的情绪,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勉强的镇定,终究无法掩饰内心的激荡。
「请夫人息怒!」
帘外,一个满是血红液体的脸盆旁,正战战兢兢的匍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医师,畏缩的回答道。
大约百步外的门口,则还有四名脸色苍白的婢女,也同样浑身发抖的跪倒在了两旁。
「你是说……说我不能够再生育了!」
女人紧紧的咬着嘴唇,浑然不顾鲜红的伤痕,已经留在了唇下雪白的肌肤上,低沉着嗓音,一字一句的喝问道。
「微臣……微臣不敢断言!只是,夫人……夫人曾经有过小产,原本身体便已经亏虚,此次又日夜劳碌动了……动了胎气,自……自然是雪上加霜,恐……恐怕日后若是要生产的话,会……会比一般人更为困难!」
豆大的汗滴,自老迈的医师脑门上缓缓滴落,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沙哑,衰朽的躯体更是剧烈的颤动着。
作为定凉侯府专用的医师,老人很明白自己的处境。
自古以来,君王的家事便是国事,君王的妻子如果不能够生育,那么绝对不是一个家庭的悲哀,更将会是整个王国的震荡,伴随而来的必将是血雨腥风、惊涛骇浪,也是权力的重新分配与洗牌。
所以,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是隐藏于君王宫帏背后,不容窥视的禁忌。
而无意中触碰到禁忌的老医师,此刻分明感受到了危险的阴影,和死亡的气息。
「你……下……去吧!」
意料中的狂风暴雨并没有爆发,帘内的女人,突然之间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挥了挥手示意老医师下去,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浓浓的倦意和疲劳。
「微臣告退!」
老医师却没有因此而轻松,在应命起身的同时,脸色更为苍白,声音也更加颤抖,双眸透着濒死的无奈与空洞。
「姚先生!」
就在老医师躬身倒退之际,帘内却又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不过已经不再愤怒,也没有了仿徨,有的却是一种威严和沉稳:「听说你虽然已经失去了相守多年的老伴,但是却有一个孝顺的儿子,是驻守凉城的十夫长,你的儿媳也非常贤慧,操劳着全家老小的生活,还有一个刚满七岁的孙子,聪明懂事,真是幸福啊!」
「多……多谢夫人关心,老朽一定珍惜这样的生活!」
老医师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几乎是声嘶力竭的说道。
「下去吧!」
女子轻轻的幽叹,目送着老人颤颤巍巍的离去,眼波随即转向了门口的四个婢女。
「夫人饶命!」
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发着抖跪倒了,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如此的狠毒?」
帘内的女人缓缓的从床榻上下来,拨开薄纱走到了外间,垂首注视着盛满了血水的脸盆,嘴角边泛起了一个自嘲的微笑。
毫无血色的脸庞,让女人看上去非常虚弱,但是却丝毫无损于美丽的容颜,而那坚定的眼色、高贵的气质、雍容的仪态、沉稳的威严,更是给人一种不由得自主臣服的压力。
「奴婢不敢!」
面对女主人出奇平静的问话,女孩们更加惊恐。
「放心吧,这样的事情,还有你们这样的人,还不配我杀人灭口!」
女人突然抬起了头,双眼凝望着屋外的明月,竟是说不出的高傲,皎洁的月光从窗子洒了进来,洒在了女人的身上,仿佛是天然的装饰,更加衬托出女人的冷静与睿智。
「你们这四个丫头,今日起就暂时到老身那里去帮忙吧!」
就在这个时候,帘内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随即一个同样雍容华贵的老妇,缓缓的走了出来,轻轻的拍了拍美丽少妇的肩膀,同样威严的喝令道。
「多谢老太君,多谢夫人!」
如释重负的四个婢女,赶紧叩首谢恩,然后深怕主人反悔似的小心退下。
「姑祖婆!」
待婢女们一离开房间,年轻女人便仿佛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支柱一般,倒在了老妇的怀中,如同小孩子一样无助的抽噎起来,泪水自双眸汩汩的留下,神色间也不再那么的冷傲,而是痛彻心扉的悲伤。
「可怜的孩子,真是难为你了!」
老妇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边轻轻抚摸着女子的肩膀,一边微微摇着头说道:「那四个婢女我会帮你看紧的,但是那个医生你真的放心吗?」
「算了,事到如今,又何必累及无辜?更何况大开杀戒于事无补,反而会令人疑心,弄巧成拙!」
女子忧伤的叹气,过了半晌,慢慢的从老妇的怀中离开,又恢复了坚强的模样,悠悠的望着窗外的夜空,傲然说道:「我让这些下人闭嘴,只是不愿意在如今微妙的时刻,让这件事情给凉州内外的小人有可乘之机罢了,而我自己,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隐瞒我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