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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粗糙;情却真挚;叶畅有些讶然。贾猫儿自然没有真用每年百贯把他们勾来;便是为首的这位江老汉;许给他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五十贯。
莫非自家最近休身养性大成;魅力值暴增;身上多了王霸之气?
这时另一个老匠人道:“正是正是;上回市赛;西市能胜;都仰赖于叶郎君之奇思妙想。原是些见惯了的东西;可是叶畅郎随手点拨;便能压东市一头;这叫什么;叫那个……化腐臭为神仙?”
“化腐朽为神奇。”旁边的贾猫儿得意洋洋地道。
这句话;还是他跟着叶畅学的;然后用来劝诱这些老匠人。老匠人们已经到了他们人生的暮年;象他们这样出色的工匠;对于叶畅的那些妙想;有着一般人难有的联想。再加上许以重利;让他们无后顾之忧;当下便一个个装死;跟着贾猫儿来到了修武。
“那是不敢当的……倒是有了诸位相助;或者我们真能化腐朽为神奇一回。”叶畅道。
诸工匠都是赔着笑;叶畅也知道就凭着这一面;不可能让他们完全放心;先给他们一个好印象;剩余的就是水磨功夫了。
安置好这些匠人;叶畅拉着贾猫儿到了一边:“猫儿;你这事情办得甚好;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某”
贾猫儿犹豫了一下。
跟着叶畅;自然不愁富贵;贾猫儿对此确信不疑。但是叶畅有些事情;让他又瞧不懂;总觉得风险似乎太大了点
富贵险中求是没有错;若是将自己身家性命都赔进去;那就大错特错了。
“十一郎觉得;某能做什么?”
“若是无事可做;咱们一起去洛阳;先将洛阳一摊子做起来。”叶畅目光闪动:“初时去做老本行;在洛阳搞联赛去”
“咦?”贾猫儿讶然:“王元宝不是进了洛阳么?”
“哈哈;除去足球;咱们还可以有别的球啊;比如说;手球”叶畅笑道。
“手球?”
“对……手球;比起足球更为花哨。”叶畅道:“不过;这个先不急;最先要做的;还是去洛阳开一家大酒楼
这个提法让贾猫儿精神一振。
叶畅手中的各式菜肴;当真是独步天下;而且他还有“味精”这种添鲜神物;哪怕是烧得平平的菜;只要撒上少许味精;便也变得鲜美起来。贾猫儿早就说了;只凭着这一手艺;家缠万贯如探囊取物。
只不过叶畅此前都不曾往这个方面发展;让贾猫儿着实觉得可惜。
“十一郎我有些糊涂了;又是手球;又是酒楼;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想做大娱乐。”叶畅又吐出了一个词。
贾猫儿盯着叶畅;只觉得自己眼中似乎闪着一圈圈的星星。
“长安也罢;东都也罢;如今都太冷清了;我要按我的意思;造一个西市出来。”
“十一郎……你是不是糊涂了?”
叶畅哈哈大笑:“确实;有些糊涂。”
见把贾猫儿弄得完全没有了头绪;叶畅这才说道:“咱们今后要造更好的琉璃器;要用棉花造吉贝布;这边还在研究计时器。要卖书;要卖纸……无数好东西要卖;若是全给别人去操持;大头让毫不相于的人赚去;渠道亦控制在他们手中;咱们心里能快活?”
贾猫儿没说话;就是用怪异的眼睛看着叶畅。
“于嘛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你以为;我会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呃……”
叶畅随口说来;然后又哈哈一笑。
“十一郎;你是不是……是不是失心疯了?”贾猫儿颤声问道;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他们的希望;可是全寄托在叶畅身上;若是叶畅疯疯颠颠;那就完了
叶畅挠着头;他不是失心疯;而是欢喜。
在琢磨了一年之久后;叶畅终于有了一个大计划。
此前他的计划;大多是东一榔头西一棒锤;直到今日;一个大计划算是出来了。
“失心疯?”他想了想自己说的话;也确实是象是痴人说梦;不由得又笑了起来:“自然不是;只是有人邀我去洛阳。”
“邀你去洛阳;谁?”
“杨慎名。”
洛阳城外;杨慎名看着那些衣裳褴褛的灾民;便觉愁眉不展。
六月份暴雨;东都辖下灾情各异;虽然不算是大灾;却也造成了数百户流离失所。这些人不知为何;离了自己所在县;全都聚到了东都来。
杨慎名是得了叶畅的《灾后方略问对》的;他为人自负;却也承认这份问对极有价值。但是;他在实施之时;却发觉;纸上得来终觉浅;至少这数千流民;勉强过了最初的数月;接下来的严冬;让杨慎名忧心如焚。
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哪怕严冬中冻死的人多一些;罪名都是他杨慎名的;朝中阻挠《灾后方略问对》实施的那些人物;根本没有丝毫损失。
“明府;有人递名刺来访。”
正当他琢磨着灾民之事时;差役进来禀报道。
“有人来访?不见……等一等;是谁?”
“名刺在此。”差役呈上名刺;杨慎名看到这张名刺写得很简单;“修武叶畅行十一”七个字罢了;但这简单的七个字;却让他顿时欢喜起来。
“叶十一来了”他道:“好;好人在何处?快请;快请”
叶畅人已经到了洛阳不只一日;他是从洛阳城上东门进的城;因此并没有看到北面洛阳城与北邙山之间灾民。
虽然往来于修武、长安许多回;但长安却是第一次来。
与长安一般;洛阳亦是此时举世罕见的名城。虽然人口不如长安多;但一百余座坊里;亦是人烟如织。穿过上东门;便是积德坊;这里的大福先寺乃是名胜;不得不访。而与积德坊相对;有教业坊;其间亦有天女尼寺;只不过这边;叶畅却没有兴趣了。
便是来大福先寺;也是因为十方寺的方丈委托他送一封信至此;而且大福先寺与少林寺关系密切;善直也要来见见自己的同门。
见过大福先寺住持;随礼已毕;叶畅婉拒了他们派知客接待;与贾猫儿等数人在寺里四处转悠起来。
“十一郎;你当真要在洛阳办你那个什么……夜唱铺?”
贾猫儿很难理解叶畅所说的“娱乐兼商业中心”是什么;只知道是让人夜间还能唱歌之商铺;于是创造性地给其取名为夜唱铺。叶畅很无奈;解释很多回;贾猫儿却仍然只是笑笑。
“那是自然;便是主持此事的人手我都想好了;让焦遂来。”叶畅道。
焦遂虽是穷且白衣;交游却广阔;因为连接着给叶畅带来了不少麻烦的缘故;终于放弃一朝为官的念头;答应出来与叶畅一起做番事业了。
“焦遂啊”贾猫儿有些失望;他原以为叶畅会让他来主持此事的。
叶畅笑了:“猫儿你放心;留着你;是因为有更大的事情要你来做。”
几人谈谈说说;在大福先寺中四处乱逛;正说之间;忽然听得一人高声道:“此为天后母故宅;后为寺庙;天后虽妇人;亦雄略天下;气略于云——李娘子;你甫至洛阳;想必不知此典?”
说话之间;那人便已经到了众人近前;叶畅抬起头;便看着两位女冠迎面行来;在她们周围;则是一群富家贵公子模样的人;一个个在这种天气里;仍然手执右军扇;佯为风流之态。
对方见着叶畅一行;微微一愣;眉头微微皱起。
叶畅一行当中;并无一个官员;而且叶畅虽然追求生活享受;却不喜绫罗绸缎;穿的只是麻衣。风尘卜卜从修武赶到洛阳;还没找到安歇之所便来大福先寺;而且叶畅虽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贾猫儿等人却一个个无赖游侠模样。
这些洛阳贵公子;心中不免嘀咕;这大福先寺的僧人越来越没有眼色;连这等人物都放进来了。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两位女冠;娥眉秀丽;粉颊微红;目光如星;肤色如玉;当真是一对璧玉般的人物。叶畅算是见过不少美女的;可见这二人;心中也不觉一动;生出形秽之叹。
她们二人虽是秀丽;却有出尘之质;与身上的道装;恰恰相合。
这么年轻的女冠;却跑到了大福先寺中来;叶畅觉得似乎似曾相识:自己初入长安城中;便遇着玉真长公主与虫娘之事;似乎就在一年之前。
然后就是因此被张培等人敌视。
莫非同样的事情;在洛阳又要演一次?若是如此;那也太无聊了吧。
想到这里;叶畅便拉着贾猫儿:“且走;且走;去等和尚。”
“那边不去看了?”贾猫儿讶然问道。
“暂不去看。”
那群洛阳少年见他们这伙人避让;自不会将他们放在心中;依然在庙中转悠。叶畅与贾猫儿回到山门前;寻了棵树下坐着;只等着和尚出来。
与他们一般在这等着的;还有一群仆从;其中甚至有两个小道姑打扮的。看到她们;叶畅便想到虫娘;便不由多望了两眼;换来的是那两个小道姑恶狠狠的瞪视。
贾猫儿笑道:“定是方才两位女冠的随侍。”
“贵家女郎;换着女冠服饰;便于出来游玩罢了;长安城中;可见多了。”旁边一个游侠也道。
乌骨力憨憨笑着点头;和尚不在身边;他便留在叶畅身旁。虽然他不如和尚勇猛;但皮糙肉厚;倒是个好肉盾。
他们小声议论着那边;那边同样也小声嘀咕着他们。不过双方都注意保持距离;因此倒未曾产生什么纠纷。
大福先寺乃是洛阳城中的名寺;游人香客不少;眼见着随着人们进进出出;时间流逝而去;叶畅不免有些心焦。
又过了一会儿;听得寺中大钟响起;这是晚课之声了。
“和尚怎么还不出来?”叶畅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莫非出什么事……”
话声才落;便听得尖叫声、喊叫声纷纷响起;然后;一群人连滚带爬冲了过来;到得这山门前;见人多方才驻脚
这些人;便是方才那伙洛阳贵公子。
“怎么回事?”叶畅与贾猫儿对望了一眼;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李、蔡二位娘子呢?李、蔡二位娘子呢?”
这时;又有惊叫声传了来;却是那两个小道姑。她们花容失色;神情惶急;冲到那群洛阳贵公子中间问道。
“鬼……鬼……闹鬼了……”那群洛阳贵公子根本没有功夫回应她们;仍在那发颤;还回头不停张望;仿佛寺中真有鬼怪;随时会冲出来追噬他们。
叶畅与贾猫儿对望了一眼;贾猫儿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出身;当下便笑道:“这倒奇了;寺中竟然闹鬼……十一郎;我去瞅瞅?”
“咱们不必多管闲事。”叶畅摇了摇头:“你这可是抢人家和尚道人的活儿。”
抓鬼降妖;可不就是和尚道士的专长;他们这些俗家;去凑什么热闹。而且;叶畅几乎可以想见;所谓闹鬼必是误会;到时揭穿;这些洛阳贵公子未必会感激;反而又要引嫉恨上身了。
他不想惹事;却事来找他;见那些贵公子们都是屁滚尿流;那边两个小道姑也是病急乱投医;跑到他们面前便盈盈下拜:“各位壮士;求去救我们娘子一救”
第137章 欲破此祟须放曹
两个小道姑连声哀求;叶畅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最终决定;还是去看看。
只要把此前二位女冠接出来就是;不揭穿这个误会;想来不会有什么嫉恨。
“去看看;唉。”他无奈地对贾猫儿道:“某必胖矣。”
“十一郎为何如此说?”
“食言而肥啊;方才还说你别抢人家和尚道士的活儿;如今自己就跑去……”
“那是十一郎心善;旁人求你;少有不应者。”
“某自觉倒是甚为自私……”叶畅嘟哝了声。
在他们嘟哝中;二人跨过方才洛阳贵公子们刚才冲出的门。
门里的气氛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