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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荣大怒,上前抓住他的衣领,“父亲尸骨未寒,你在这里闹什么?”郭德林也不理,任由郭德荣撕拽,依旧哭闹,“父亲,你醒醒!瞧瞧你的大儿子,他都干了些什么?他不遵循你的遗嘱……”
郭氏家族的人来了,郭守仁、郭守礼等都进来了,郭德林一下子窜了起来,“叔叔、大爷,郭德荣在这里胡闹,你们要给我做主,他想违背我父亲的遗嘱,根据我父亲的遗嘱,在他过世后,由我代为打理鸿丰,请叔叔、大爷们帮着协助。”
“假的,假的。”郭德荣喊道,“这个败家子,父亲怎么会信任他。”
郭守仁沉着脸,“空口无凭,如果有我兄弟的遗嘱,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郭德林从怀里摸出遗嘱,交给郭守仁。郭守仁看了,用拐杖指着郭德荣,“孽子!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就来争家产,不孝啊!”他回头对几个兄弟,“老二的遗嘱,的确是让德林代管公司……”
郭德荣快疯了,“这是他伪造的,鸿丰的一直都是我在管理,父亲怎么会交给他……”他喊着,“父亲死的不明不白,你们看他脸色铅灰,一定不是好死的,不定就是让德林给捂死了。”
郭德林气恼着骂,“疯了,疯了,你简直是疯了,因为这几文家财,你让父亲死后也不得安宁,来人,把他给我带出去,让他冷静冷静吧!”早已等在外面的吴文礼、章林虎从后面进来,架走了郭德荣。
……龙邵文看着郭德荣,“陈其美先生是怎么死的?”
郭德荣瞪着血红的眼睛,“是我那不争气的弟弟郭德林杀的。”
龙邵文懒的再问,挥手,“把他交给生秋阿哥!生秋阿哥最近不是正召集工人去南洋马什么西亚割橡胶么?替这个王八蛋也报个名,送他去吧!”
这场兄弟财产之争终以郭德林的完胜落下帷幕,郭德荣被迫远渡南洋,在一个橡胶园里做苦工。郭德林那老板的椅子还没有做热,龙邵文就拿了借据上门讨债了,“恭喜郭老板!现在是不是该谈谈咱们之间的合作?”
“该谈,当然该谈……”郭德林忙不迭地从椅子上下来,气地请龙邵文坐上去。龙邵文淡淡一笑,“鸿丰下一步怎么发展,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郭德林陪着笑,“听龙爷的,你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
其后几日,郭德林陪龙邵文办完了公司转让的繁琐手续,他问龙邵文,“下一步咱们如何打算?”
“咱们?”龙邵文淡淡,“你的出路我已经替你安排好了,你拿上一笔钱!去南洋发展吧!”他递过纸笔,你写个声明,就欠老子两百万资不抵债,只能将鸿丰转让……”他琢磨了一下又,“再写,转让期间,公司照常办理业务……”他看着郭德林写完,满意地跟他握握手,“去报馆发消息吧!发完消息就去码头,去南洋的船已经在等你了。”
郭德林的命运同他哥哥郭德荣一样,也去了马来西亚的橡胶园割橡胶,听二人在橡胶园里,还就遗嘱的真假问题进行争吵……
鸿丰的资产可谓不少,除了用作幌子的,堆积如山似的煤炭外,栈里还囤积了大批的烟土,龙邵文派人初步清点,未来得及销售的烟土能有五百多箱,一箱烟土五百两。此外还发现了大批量不知名物品,物品为棕褐色的粉末,略带酸气。龙邵文请鸿丰的库房管事来辨认,管事,“这是郭德荣从日本搞回来的新药品,并没有开始发售。”既然是药品,医生肯定认识,他包了些给法租界的洋医生来看,洋医生是吗啡,一种比鸦片更容易令人上瘾的毒品,由于市面上绝少有此类物品发售,市场前景不明。龙邵文当下只让人把吗啡封存,暂不销售。除○。H。M♀此之外,鸿丰尚有大型远洋轮五艘,自有三艘,租借两艘,且有长年包租的码头。有了五艘船和码头,再加上鸿丰的烟土通道,自不用,龙邵文几兄弟一步登天,跨入了大亨行列。烟土船辗转往复几次,财源自是滚滚而来……(。。 )
121 禁烟大会(一)
……顾飞云看着身穿长衫马褂前来提亲的龙邵文,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一个人的身份,并不会随着荷包的鼓胀而改变,名望与身份是祖上数代的底蕴沉积而来,岂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他,“你与菲儿的结合,过不了我这关。”
龙邵文沮丧了,“你奶奶,老子已经换了装扮,你还瞧不起老子……”他,“怎么样才能让你赞同我们的婚事。”
顾飞云冷着脸,丝毫也不留情面,“我觉得你还是另择良配为好!菲儿已经许配了人家,你几次破坏马米顿与菲儿的结合,这样的做法,与流氓强盗有什么▽。¤不同,你如果真的怜惜菲儿,就应该让她过上安稳富庶的日子。你要想方设法从她的快乐中得到快乐,这才是真的对她好,而不该一心想着占有,让她整日跟着你提心吊胆。”
龙邵文不屑地撇撇嘴,心想:老子喜爱一个女人,自然要想方设法跟她睡觉。难道让喜欢的女人去跟别人轧姘头,老子反倒觉得快乐不成……他:老伯,你总该尊重一下菲儿的想法吧!菲儿是个思想传统的好姑娘,跟二鬼子走不到一块儿!你的这种法,我不敢苟同,就比如……比如菲儿的后妈出去轧姘头了,你在家中拍着手乐呵呵地,觉着从她的快乐中也得到了快乐,这个……这个有点太不过去了吧!
顾飞云见龙邵文话如此粗鄙,冷冷地端起茶,对管家:我累了,送吧!
……鸿丰的生意并不是一帆风顺,运土沿线,大军阀林立,花钱打点倒也罢了,最关键是,有时候钱并能不解决问题。更让龙邵文苦恼的是,生意才开始步入正轨,国际禁烟大会却要在上海召开,他嘀咕着,“这明显就是要给老子火热的生意浇冷水……”
这天临近中午,鸿丰来了个穿长衫戴礼帽的中年男人,指名道姓要找龙邵文。龙邵文一见此人,马上兴奋地冲上去和他拥抱在一起,“懿鸣阿哥,什么时候到的上海,回来前也不跟兄弟打个招呼,好让兄弟给你设宴接风啊!”中年男人正是从前光复会领袖陶成章的忠实追随者张懿鸣。
“不瞒你,我来上海已有数日,只是一直忙于公务应酬,这才一得空,就抓紧过来了∫去你公馆找你,这才知道你做了好大的生意。鸿丰,了不得,了不得。”
龙邵文满面春风,“这鸿丰是别人转让给我的,不值一提,阿哥现在是何高就?”
张懿鸣面带羞愧,“当年北上后,一直闲居,袁世凯死后,靠着朋友的帮忙,结识了段祺瑞,此后就在北洋政府中谋了一份差事,从革命党的角度来,也算是背弃了革命。”
龙邵文笑着,“只要心中装着穷苦人,在哪里不是革命……”他见张懿鸣面色红润,气色极佳,又,“看来阿哥在北洋政府中谋的这份差事,分量不轻啊!”
“一桩麻烦差事啊!”张懿鸣红润的脸色上飞过一丝忧虑,“国际社会不是宣布全世界都禁烟了吗?政府也准备颁布戒烟令∫这次来上海,就是为在租界即将召开的一个国际禁烟大会做前期准备∫一到上海,就到处忙着摸底查看,所以才耽搁了与兄弟见面。”
“哦!阿哥是政府特派的禁烟专员……”龙邵文顿时喜忧参半,“喜的是,张懿鸣是禁烟专员,自可想办法让他对自己通融。忧的是,怎么跟他开口讲自己贩卖烟土这个事实……”他心底犹豫不决,“我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对他交底儿,可别他在禁烟,老子却在贩烟,不支持他工作,到时候让他为难。”
张懿鸣见龙邵文低头不语,当即洞穿他的心事,他:这次代表政府禁烟,不过是应付一下国际社会,抓几个典型应付一下场面,我知道你长久以来全靠土中取财养活兄弟,所以这禁烟嘛!自然禁不到你的头上。
龙邵文听张懿鸣直截了当表明心迹,心中那块大石顿时落地,当即兴高采烈,“走吧!我现在就安排接风宴,陪阿哥来个一醉方休,诉诉别离之情……”
……两天后,鸿丰又有远洋土船到货,其时恰逢禁烟这风口浪尖,为防不测,龙邵文亲领兄弟到吴淞口接货。由于他从前就在吴淞口干那抢劫土商的无本钱生意,现今自己做了土商,自然也得防备其余流氓抢土。好在从前抢土经验十足,倒也知道如何防备,当下亲自安排,谁接货、谁保护、谁运货等无一不足。
此次吴淞口接货,事前已做了周密的部署,淞沪护军衙门的水警营和缉私营早已提前打点过了。故而接货十分顺利,沿途也无帮派中人前来抢劫捣乱,眼看货就要入了江边公栈,龙邵文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奶奶的,这趟货基本还算是平安。”他在心中盘算,“这批货只要一脱手,短时间之内就不能再干,一来顶风贩土让张懿鸣为难,二来国际禁烟大会期间,对烟土贩运,也查的严。”
运烟土的马车刚一靠近公栈,龙邵文跳下马车,正准备指挥烟土进栈,突然火光大盛,几十只火把同时燃起,四周突地冲出三十几名头戴宽檐尖帽子的巡捕。火光最盛处,闪出了龙邵文的老对头沈杏山。
龙邵文一见沈杏山,顿时懵了,“他不是被贬去静安寺捕房了么?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他却不知,沈杏山只在静安寺捕房被冷落了半月,就因特殊情况,万分紧急地被罗伯特重新召回了总巡捕房,且一跃成为了华捕股的探长……
火光中,沈杏山阴沉着脸,他看见龙邵文,皮笑肉不笑地,“龙老板,咱们又见面了……”龙邵文心中大呼“糟糕!”忙脸上带笑,靠上前去,伸手从兜中摸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法宝:庄票。他,“兄弟们辛苦了,拿去喝杯茶吧!”
沈杏山看也不看,语气平缓,正义凛然,“龙老板,我今天夜查,自当公事公办,你把马车打开,我让人看看有无夹带违禁之物,若是没有,你马车理当开进公栈卸货。你若是再用银子贿赂公职人员,妨碍本探长执行公务,那不得,只好把你扣了,明天法**见。”
龙邵文心中顾虑万千,“探长?奶奶的,你若是当了探长,那老子的生意不就没法儿做了么。”他陪着笑,“沈探长荣升之日,兄弟未曾道贺,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沈杏山看着眼前这个游离于黄金荣和新近崛起的杜月笙之外的另一个黄浦滩闻人,心中多有不屑,“不过又是一个趋炎附势之徒,靠着巧取豪夺抢了鸿丰,哼!今天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手段。”他淡淡地笑笑,“我升任探长,一靠兄弟们抬举,二靠踏实苦干,至于有没有你道贺,我是丝毫也未在意,又何来得罪一!”他一挥手,“接受检查吧!”
“等等!”龙邵文暗带要挟,“沈探长,不用验了,是我龙邵文不懂规矩,三番五次不打招呼就私运烟土,惹得探长动了怒,这批货是我一干兄弟的全部身家,你若是查封了,就等与砸了我所有兄弟的饭碗,还请沈探长三思通融!”(。。 )
122 禁烟大会(二)
沈杏山冷笑一声,暗想,“通融?你夺鸿丰时,可想到对郭氏兄弟通融?”他一脸的坚毅,“龙老板,我手下这三十多名兄弟,七十多只眼,可不是长在脑顶心,什么都看不见,我若是通融了你,怕到时没人通融我呀!”他,“什么也没用,不是我要砸你饭碗,实在是租界有租界的秩序,禁止私运烟土。”
龙邵文点点头,“我也不怨沈探长砸我的饭碗,谁让我在你手里落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