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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门-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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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小人影嘿嘿一笑,也不理会,拉着年轻人就要走。    
    年轻人犹疑道:“既然如此,就请姑娘一个人先过去吧,省得三娘久候!请姑娘代我和石兄跟三娘赔个不是,就说,我们回去取了东西立刻赶过去。”    
    那女子笑着允诺了。    
    年轻人却又道:“只是我有好些日子没去三娘的住处了,怕不记得门。”    
    那女子笑道:“这个容易,过了前面回眸亭,第一个岔路口往左,门口有三株柳树的就是了——石兄是去惯了的,先生和他一起,断断不会迷路。”    
    那姓石的矮个子在一旁已急得不住怪叫,闻言连连点头。    
    便见年轻人提着纱灯和姓石的矮个子一起往来时的方向去了,那女子待那二人走出一小段路,嘻嘻一笑,自己也转身走上旁边的小路,才一转过树丛,竟已无影无踪!    
    苏妄言从藏身处出来,呆站了半晌,竟不知道是梦是醒,只觉心头砰砰直跳。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顺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见前面十数丈外,一盏白色的纱灯透着点惨淡的橘色灯光,在山路上若隐若现,青白月光下,一个修长的人影宛如飘浮在夜色中一般,随着灯光移动。旁边一个极矮小的影子,一蹦一跳地向前挪动,看似十分笨拙,但比起那年轻人的脚步,竟丝毫没有落后。    
    那两人速度极快,苏妄言远远跟在后面,用出全力,方才勉强跟上了。    
    行了约莫有一刻光景,突然间,只见前面那一点灯光竟陡然灭了!    
    苏妄言一惊,忙急奔过去。    
    但那白色纱灯也好,年轻人也好,竟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眨眼之间……    
    苏妄言打了个寒战,但觉山间的寒气一股一股从衣领灌进来。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了几步,突地,一点光线猛地跳入眼帘——前面不远处的路边竟有一间小小的草舍,那光线,就是从屋子的窗口漏出来的!    
    苏妄言怔忪片刻,吸了口气,上去敲门。    
    便听屋内有个女子的声音柔柔道:“夜深不便待客,客人请回吧。”声音竟无端有些耳熟。    
    苏妄言朗声道:“洛阳苏妄言,前来借宿,请主人行个方便。”    
    屋里那人沉默许久,终于低声问道:“是洛阳的苏大公子吗?”    
    随着话声,草舍的房门“咿呀”一响,慢悠悠地开了。    
    苏妄言只觉心头砰砰直跳,几乎就要叫出声来——站在门口的,竟赫然就是当年那姓凌的女人!


《相思门》 秋水凌霄(1)(图)

  女人当门而立,淡淡一笑,轻声道:“多年不见,大公子别来无恙否?”  苏妄言心潮起伏,面上却丝毫不露,也笑道:“原来是夫人……许久不见,夫人一向可好?”  那女人又是沉默良久,凄然微笑:“原来苏大公子还记得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像是在回答苏妄言,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语气虽淡,却像是有许多感慨、许多辗转、许多零落……都融在了这短短的一句话中,听在人耳里,便直似惊涛骇浪一般。  一时间,苏妄言竟也说不出话来,只默默打量着那女人。  算来不过五六年时间,女人已苍老了许多,当年一头秀发,如今也已夹杂着许多银丝。苏妄言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丹唇皓齿,削肩素腰,便觉得心里有些酸楚。  好半天,重又问了一遍:“夫人一向还好吗?”  那女人笑了笑,却没答话,转身走在前面。  苏妄言跟在她身后进了门。  进了门,是一间不大的堂屋,家什陈设都甚是简陋,除此之外便只有一间内室,用青色的粗布帘子和堂屋隔开了。堂屋里四角都点着灯,照得屋内十分明亮。临窗一张小桌,几只竹凳。  那女人引他在桌前坐下了,两人都是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苏妄言四下里扫了一圈,笑道:“在下从锦城出来,错过了宿头,本想要找个人家借宿一夜,没想到这么巧,竟遇到夫人!”  那女人轻叹了一声:“我一个女人家,住在这郊野之地,有许多不便之处,所以方才没有给公子开门,还请苏大公子不要见怪。”  苏妄言心头一动,道:“夫人一个人住?”  那女人点点头,看他神色,诧道:“怎么了?”  苏妄言道:“没什么,刚才在路上看见有人走在前面,到这附近就不见了,还以为是住在附近的山民。”  看那女人神色却是全不知情,浅笑道:“大约也是错过了宿头的行路人吧?这一带最是偏僻,方圆数里,除了我这里再没有别的人家。别说人家了,就是过路人也难得见到。”  苏妄言随口应了,心下更是惊疑不定,不知方才那“王家先生”“忘世姑娘”竟是什么来历?一时间,只觉心里许多疑问,斟酌许久,只问:“夫人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那女人惨笑道:“我若找到了他,又何必躲在这里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  苏妄言想了想,道:“有句话,我十年前就想要请教夫人了——要说苏家公子,那就是我弟了,但夫人要找的,显然不是他。不知夫人要找的苏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天下姓苏行的人多不胜数,夫人要找的那一位会不会根本不是洛阳苏家的人?”  那女人截然道:“我要找的人是洛阳苏公子,绝不会错——天下姓苏行的人虽多,但二十年前,敢称苏公子的人,普天之下便只有一个。”  想起往事,不由露出点笑意,曼声吟道:“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当年拣尽寒枝苏公子是何等风采?那真真是芝兰玉树,天人临世一般!”  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才不过短短二十年,竟已是连你们苏家的人自己都记不得了吗……”  语毕又是一叹,大有沉缅之意。  马车内,苏妄言向韦长歌道:“我原本不知道她说的苏公子是什么人,但当我听到‘拣尽寒枝’四个字时,突然就想起一个人来。”  “什么人?”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对你提起过苏家西院里住着的那位叔?”  韦长歌一怔,旋即道:“啊,你是说,那女人要找的,就是你那位叔?!”  苏妄言微微一笑。  “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妄言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她说到‘拣尽寒枝’四个字,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叔。我虽然不知道她说的人究竟是谁,却只觉得,我见过这么许多人里面,除了他,只怕再没第二个人当得起这四个字了。”  “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韦长歌轻轻扣着几案,把这一句词反复念了几遍,忍不住叹道:“拣尽寒枝!拣尽寒枝!虽未谋面,但只这四个字,已叫人神往!要是有机会,倒真想见见你这位叔!”  苏妄言只是淡淡一笑。  韦长歌才一顿,却又“咦”了一声,道:“听她这种说法,这位苏公子当年想必大大有名,可为什么竟从未听说过江湖中曾有这么一位精彩人物?”  苏妄言摇头道:“我不知道……”  韦长歌轻轻应了一声,便直催促道:“后来呢?”  “后来?我想到叔,一下子明白过来。”  苏妄言一笑,又继续讲下去。  苏妄言听了那女人的话,想到住在西院的叔,神色不免有些异常。  那女人看他神色,脸上露出惊喜之色,连声追问:“你知道了?你知道他在哪里?你是不是能帮我找到他?”  “……夫人找他做什么?”  女人霍然起身,在屋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步,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打住了,又来回疾走几步,终于抬起头,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身看向苏妄言。


《相思门》 秋水凌霄(2)

    他一进门就已注意到,那女人怀里紧紧抱着一样东西,依稀便是当年那个青布包袱,此刻,那女人一脸肃然,把那个青布包袱小心翼翼放在了桌上,深深吸了口气,这才一层一层,慢慢打开了。    
    她每揭开一层,呼吸就急促一分,苏妄言便觉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一分。    
    ——青布包袱里放着的,究竟什么东西?    
    这个问题,十年来,他已经问过自己许多次,也想出了许多可能或不可能的答案。然而在包袱完全打开的瞬间,苏妄言还是忍不住陡然发出了一声惊叫!刹时间,他脑子里轰地一声巨响,好半天,只是死死盯着那样东西,动弹不得——    
    青布包袱里放着的,竟赫然是一颗人头!    
    那是一个男子的人头,样貌端正,十上下年纪,双目微睁,嘴角微微带笑,面目鲜活,神情宛如活人一样。    
    而人头下方的切口,甚至还能清楚地看到鲜红的血痕。    
    那颈边的血迹触目惊心,让人几乎有种还带着温度的错觉。就像是还没有凝结的鲜血随时会从男子的头颅中喷涌而出,转眼就会淌满一地!    
    苏妄言肩头一震,半晌才恍然回神,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只能喃喃唤了声:“夫人……”    
    那女人轻声道:“苏大公子,这是先夫。”    
    说完了,柔柔一笑,伸手把那颗人头抱到怀里,轻轻摩挲着。    
    她的动作轻柔之极,眉梢眼底,满满的都是爱怜之意——那眼神,就和当年站在苏家门外抱着那包袱时的眼神一摸一样!    
    苏妄言却只觉寒意侵骨,一种叫人战栗的、无法名状的不适感顺着脊背一寸寸蜿蜒蛇行,就像是那人头上的鲜血正顺着他的背部一滴、一滴地慢慢流下来……    
    女人柔声道:“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我每天把他带在身边,一刻也不离开……我跟他说话,为他洗脸,给他梳头……我这样对他,苏公子,你说,他在地下会知道吗?”    
    苏妄言动了动嘴唇,艰难地开口道:“二、二十年……夫人是说……”    
    那女人幽幽叹了口气:“先夫过世,已经整整二十年了。”    
    苏妄言打了个寒战,好半天,方才极勉强压抑着心底寒意,强笑了笑:“夫人说笑了,人死魂散,何况要是过了二十年,尸首哪还有不腐坏的道理?”    
    “人死魂散、人死魂散……”那女人突地放声大笑,嘶声道:“也许是他的冤屈太大,心里太苦,所以魂魄不散,要等着看我替他报这血海深仇!”    
    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声嘶力竭,一字一字都满带着怨毒之意!    
    苏妄言小心问道:“夫人的仇人……是苏公子?”    
    那女人听到“苏公子”四个字,脸色一正,连连摇头:“苏公子是我的大恩人,更是他的大恩人……我本来、我本来是没脸去见他了,可若没有苏公子帮忙,我这件事,又断断无法办成……”    
    顿了顿,来回抚摸着那个人头的嘴唇,痴痴道:“我是个苦命的人。我母亲过世得早,我父亲又无情无义,一年百六十五日,难得有一时半刻的开心……好不容易认识了他,一心只盼着能和他在一起过几天神仙眷侣的生活……谁知他却被奸人所害,身首异处……我……我……”    
    连说了两个“我”字,却再也说不下去,只是哽咽着抱紧了男子的人头。    
    苏妄言略一思索,道:“夫人找苏公子,是要请他帮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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