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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阳春白雪在谢天恩的暖流中度过,直至黎明,两人身披金黄色的霞光。
谢天恩的暖流加上阳光的温暖,足以抵抗住河水冒出的森森寒气。谢天恩望着霞光中的阳春白雪,温暖惬意洋溢在她秀美的脸上,两颊红晕犹如在晨阳中绽放的灿烂的映山红,妩媚的眼睛,闪动着向往的光芒,微闭的双唇,没有掩住她那碎玉似的牙齿闪烁出的光芒,欲说还休的嘴唇仿佛有千万句深情的话语凝在面里……
阳春白雪避过谢天恩的目光,站起身来说道:“天亮了,我们该找出路了。”
山谷四周是光秃秃的峭壁,谢天恩几次提气向上攀登,无奈峭壁太陡太高,都徒劳无功。
原小章节内容 035
长江中,一艘快船从九江顺流而下。
船尾挂着一面绣有九头鸟的三角旗帜,那是九江槽帮的标志。
快船的前舱中,坐着一位姑娘,长得就像是一个翻版的阳春白雪,她是阳春白雪的孪生姐姐阳春雪。她奉槽帮帮主也就是她的父亲阳关道之命,护送周风和陆真珍回蝴蝶山庄。
此时她口中含着一嘴的草药,坐在舱中。
她身边的侍女阿丽叹道:“小姐,这是何苦啊。”
阳春雪嘴里含着草药,不能言语。早晨她起床后,不洗脸,不梳妆,将草药含在口里,到现在已近两个时辰。
舱门开了,进来的是槽帮的梅去病大夫,他对阳春雪道:“小姐,可以将草药吐到药罐里来了。”
含了两个小时草药的阳春雪,嘴巴已经麻木,说不出话来,她望着梅去病用药杵在药罐里将药捣碎,榨汁,将药汁倒入小碗,将小碗递给阿丽。
阿丽端着小碗对阳春雪说道:“这碗药其实都是小姐你的唾液啊,这些唾液都是小姐的精神啊。他真的值得你这样付出吗?”
阳春雪的嘴巴仍然麻木着,她用桌上阿丽给她准备好的热水漱了漱口,含含糊糊地对阿丽道:“一尺水,一尺波,信人唆,那一个心肠似我。”
“小姐?”阿丽似没明白阳春雪吟的元曲。
阳春雪也不解释。对阿丽道:“快去给他喝。”
梅去病与阿丽一起进了后舱,阳春雪本想也一起去后舱看看,无奈她尚未漱洗打扮,不好见人。
梅去病与阿丽喂完药后回到前舱,阳春雪急切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回大小姐,他早晨喝了你用整整一夜时间在双腋下温熟的石膏汤后,元气开始稳固,脉象趋于稳定。现在服用了大小姐用精神含出的汤药后,神志开始清醒起来。”梅去病继续说道:“如果没有大小姐的奉献,他到不了蝴蝶山庄。”
“我去看看,”阳春雪站起身来,忽觉一阵头晕,差点跌倒,阿丽眼尖手快,上前扶住阳春雪,说道:“精神消耗太多,我看你要垮掉的。”
“没事,”阳春雪用手拢拢散开的头发,整整绫乱的衣服,摆脱侍女的手,来到后舱。
后舱摆着两张床,分别躺着周风与陆真珍,两人颧骨凸出,眼圈深黑,面无血色,瘦得皮包骨头。口中油气微弱,极度虚弱。
陆真珍双目紧闭,昏迷不醒。周风虽然睁着眼睛,但神志不清,见有人进来,毫无感觉。
阳春雪将手伸到周风的手中,周风抓住阳春雪的手不放。阳春雪知道,周风这一抓,除非她挣脱,周风是不会放开的。
记得阳春雪初次见到周风时候是在鄱阳湖的狼窝里,当时,周风被钱塘三狼折磨得不成人形,阳春雪上去扶周风时,手被周风紧紧抓住,不肯放手。阳春雪挣脱开后,周风露出极端不安的神态,阳春雪不忍心,再次让周风抓住自己的手,这一抓,就是一天一夜,周风被送上船后,仍然不肯放手。
阳春雪坐在周风的身边,用怜悯的眼光打量着眼前昏迷不醒的小伙子,如今的周风脸瘦而发黄,颧骨下部陷得很深,眼泡涨而松弛,盖住深凹下去的眼框紧蹙的眉宇,细高细高的身材,虽然被折磨得十分消瘦,像根枯干高粱秆,但仍掩饰不了原来的英俊和漂亮。阳春雪想:这位从钱塘三狼手下侥幸逃脱出来的小伙子肯定经历了非人的折磨。
阳春雪低下头去看着紧握住自己的手,眼前的这双手白皙修长,指关节微微隆起,透过苍白无血的皮肤可以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筋络。如今,他紧闭着双眼,抓住她的手时,变得如此安静,如此沉默,安详地睡着。
阳春雪端详着周风的脸,轻吟道:
“他生得脸儿峥,庞儿正。诸余里耍俏,所事里聪明。忒可憎,没薄幸。行里坐里茶里饭里相随定,恰便似纸幡儿引了人魂灵。想那些个滋滋味味,风风韵韵,老老成成”。
“小姐,船到润州了。”侍女阿丽不知什么时候推开舱门,对阳春雪说道。
“接应的小船准备好了没有?”阳春雪收回神思,抬头问道。
“润州分舵早已派了两只小船靠在大船边上,等小姐发话,我知小姐在舱内一时不会出来,所以就请他们在外面候着。”
“哪就上小船吧。”阳春雪说罢站起来想脱开周风的手,但是,周风死死地抓住阳春雪的手不放。阳春雪对阿丽道:“叫他们小心抬人,特别是过船的时候,不要伤了两人,这两人再也经不起折腾。”
阿丽答道:“润州分舵的欧阳舵主很会办事,他特地做了两张两人抬的抬床,床上铺着被子,过船地时候一点也不会捱事,现在两张抬床就在舱外候着。”
“请他们进来抬人吧。”
阳春雪坐的是在长江中航行的大船,大船到润州后,进不了去蝴蝶山庄的小河道,故大船到润州后,换小船航行,槽帮润州分舵已早早准备好小船等候着,阳春雪的大船一到,立该靠上大船来。
两位抬人的下人进入舱中,根据阳春雪的指挥,先抬陆真珍。现在的陆真珍,仍在昏迷中,浑身柔软,一人抱不起来,故两个人进来要将陆真珍搬出船舱,再放到抬床上抬走。舱中地方狭小,两个人使展不开,七手八脚,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陆真珍搬出舱外。
阳春雪目睹此情,怕在搬周风时有闪失,不再令下人再进舱搬人,他叫阿丽收拾好东西和陆真珍的抬床一起先过去。然后阳春雪小心挣脱周风握着她的手,亲自将周风抱起,当阳春雪抱起周风时,周风的双手下意识地抱住阳春雪的脖子,脸贴在阳春雪的脸上。阳春雪将周风抱至舱外,想放到抬床上,但是周风双目紧闭,双手紧紧围住阳春雪不肯松开,抬床的下人想扳开周风,阳春雪摇摇头道:“不用再费周折,我将他抱过船去就行。”遂将周风抱到小船上,将周风轻轻地放在抬床上,扳开围住即脖子的双手,然后将自己的手送到周风的手中,让周风握着。
小船没有船蓬,抬床露天放在小船中央,江风将躺在床上的周风的衣服吹起,将长长的头发吹乱。阳春雪见状,赶紧俯下身子为周风整理衣服和头发,并崔阿丽赶紧将被子拿过来盖上。阳春雪边盖被子边对身边的阿丽道:“欧阳舵主真是不会办事,怎么没船蓬,你看他,这种天在太阳底下晤着被子要热死,不盖被子要被江风吹坏,如果有一个船蓬就不会这样了。”
“小姐,江南小河道里的小船都是没有船蓬的。”
阳春雪看到周风盖上被子后一会儿头上就出汗了,随即掀开半边被子,再抬头看看天空,道:“这如何是好?”回头看到边上的大船,有了注意,吩咐接船的帮众道:“你们将大船上的舱门拆三扇下来,在小船的中间搭一个船蓬。”
船蓬搭好后,阿丽过来对阳春雪道:“小姐,这船太小,装不了许多人,我们到另外一个船上去。”
“不用,我就在这船上。”
“小姐,你呆在这船上,划船的船工就上不来了。”
“上来一位在船头划船就行,我在船尾划。”
“嗨,”阿丽只能摇摇头。
梅去病见状上前对阳春雪道:“小姐,你放心地上另外一条船,我在这船上划船,我是郎中,有我在,这两位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不用,”阳春雪拒绝道:“你是郎中,不会划船,划船是有门道的,外行人划不了。再说我也不放心船工,他们只会使蛮力,把船划得摇摇晃晃的,这两人受不了这个罪。”
从润州到蝴蝶山庄不到二十里水路,小船没用一个时辰就到了蝴蝶山庄。
原小章节内容 036
周风的母亲白倩倩紧紧抱住的儿子,眼泪止不住地流,周风的妹妹周云也站在床边红着眼一个劲地喊哥哥,周老英雄想上前看儿子,但床前地方太小,被白倩倩、周云和阳春雪围着,不能上前。周老英雄发现儿子自船上抬到蝴蝶山庄后,一直紧紧抓住阳春雪的手不放,躺在床上无任他母亲怎么摇他、怎么抱他,周风的手仍死死地抓住阳春雪的手。
阳春雪见周老英雄看着她与周风紧抓的手,窘得满脸通红,用力挣脱开来,谁知刚才还一副安详神态的周风,在手被阳春雪挣脱开后,突然紧闭双眉,脸上顿时显得慌恐不安,那只被挣脱的手伸向前方不肯放下。
阳春雪见状,又将自己的手伸过去,让周风握着,说来也怪,周风握住阳春雪的手后,神态随即安详起来。
阳春雪羞窘地低下头去,不敢面对周老英雄。
周风的妹妹周云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不解地问阳春雪:“我哥哥怎么会抓住姐姐的手就安稳了?”
阳春雪被周云发问,脸更红了,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站在旁边一直未着声的阿丽开口道:“你哥哥自从见到小姐后,就一直抓住小姐的手不放,小姐挣脱后,他就烦燥不堪,我家小姐不忍放手,害得我家小姐几天来没睡过一个好觉。”
“哥哥和珍姐姐练剑时总要拉着手,两个人开心得不得了啊,哥哥可能将这位姐姐当着珍姐姐了。”周云道。
“如果是这样,可就白白辜负我们小姐的一片心意了。”阿丽听周云的话,心中很不是滋味,为阳春雪在护送周风到蝴蝶山庄来的一路上为周风的种种付出叫屈。
“阿丽,”阳春雪阻止阿丽道。
“可不是吗,”阿丽虽然是阳春雪的侍女,但阳春雪生性善良、为人随和,平时两人情同姐妹,所以阿丽有时也会“越轨”不听主人的话。在来蝴蝶山庄的一路上,阳春雪虽未对阿丽讲什么,但她对周风的心思,阿丽一清二楚。到了蝴蝶山庄后,见周云的话,内心不安起来,如果真如周云说的那样,小姐的一腔情宜不就付诸流水吗,故不顾阳春雪的阻拦,继续讲道:“我们小姐,一路上一连数日,衣不解带,日夜不睡地陪着他,用自己的身子为周公子做药。这位周公子也真是的,不抓住我们小姐的手,就不肯安稳。你们问问这位公子爷,从九江到润州,我们小姐为他吃了多少苦头?”
“阿丽,”阳春雪被阿丽的话说得满脸通红,再一次阻止她。
周老英雄明白了阿丽话中的意思,心想,我这个儿子将来可真够麻烦的了,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