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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集合以后车开出停车场没多久就有追兵赶来。
厉冰心不断看后视镜:“不可能。我开得这么慢,他们怎么发现的?”纽约市区的街道即使是晚上车也不少,他们的车速和别的车一样,一点也不象仓皇而逃,可追兵就盯着他们。幸好路上车多,对方追不近。
“得了吧,大姐,再这么装淑女下去非叫他们追上不可。”
“看来得动真格了。”厉冰心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大家抓紧!”说完就是一个急转弯。追他们追得最紧的一辆转弯不够及时,撞上人行道,人行道上的行人仓皇而逃,一家高级服装店的精美橱窗成了战后的废墟。可更后面的车紧追不舍。
为免殃及无辜,厉冰心把车开到郊区,猛踩油门。路面空旷了,对方的车更加肆无忌惮地前后夹击,结果她一个漂亮的甩尾从公路旁的草地开出去,前后夹击的两辆车却撞在一起。
“谁教你这么开车的?”车里的人都像在狂风暴雨中的小船里一样。
“你们郎大哥。”厉冰心猛打方向盘转上桥,跟屁虫因为刹不住车跌进水里。
“老狼开车也这样儿?”
“他只教会了我飙车的乐趣,当天我就出师了,最后吓得脸色惨白在路边吐的是他。”
好不容易摆脱所有的追兵,邹骏仁到驾驶座旁按下一个按钮。
“你干什么?”
邹骏仁不回答,只是偏偏头指窗外。车的两边伸出两个喷头,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把车身漆成另一种颜色。
“不错嘛。”
邹骏仁不好意思地笑笑,可马上新出现的情况就让他笑不出来——安安稳稳地没开多久又有人来追他们。
“真是没完没了。”姬妍忍无可忍了,打开天窗把狙击枪架出去,很节约子弹地每一枪都是打在轮胎上,车失去控制以后从公路上滑出去留下的印子使公路看上去像一条大蜈蚣。
“我们是不是有人身上有追踪器?”奥丁才说出口,金属探测器第一个对准的就是他,可是没有任何反应。其余的人再一个一个受检查,除了姬妍的枪和电脑以外只有在陈剑侠胸前有反应。
“大概是这个吧。”陈剑侠拿出“北欧之神俱乐部”永久会员的胸章。
奥丁一看就用挪威语叫起来:“这是窃听器,上面还有全球卫星定位系统。”
“那为什么我们刚进去的时候没被发现?”
小奥丁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
大家这才醒悟。原来因为他们之间交谈都是用汉语,监听的人听不懂又不敢轻举妄动,才让他们自由了那么久。
丹尼尔在心里叹息。要是陈剑侠以自己的真面目加入俱乐部,或者以加入俱乐部用的那张脸来“救”他,一见面时他就可以告诉他胸章上的机关,不用冒这么多险才让他们自己慢慢发现,还得装不懂汉语提醒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这个吧。真是,帮他们都这么累人。
这时一个轮胎被打爆了,车失去控制。
“骏仁,轮胎不防弹吗?”厉冰心猛打方向盘让车只用两只轮子开。
邹骏仁这才想起来。难怪改装车时总觉得忘了什么。
一发子弹打进车里,透过奥丁的身体射穿挡风玻璃出去。
不止轮胎,整辆车都不防弹。
“跳吧。”
人都从车里跳出来以后就看见车着着火自己开了没多远就爆炸了。陈剑侠和厉冰心、楚凝雪落在一边,其余人落在另一边。路旁的草长得齐腰高,他们趴在里面根本看不见。
追他们的人也下车:“他们死了吗?”“应该没有,我刚才看见有人从车里跳出来。”“果然没有死,发讯器的信号还在。”
陈剑侠这才发现自己还拿着那个该死的胸章。
楚凝雪拉拉厉冰心的衣服:“厉姐,我的脚好象扭了。”
“我去引开他们。”
陈剑侠刚要走,被厉冰心按住:“不用你逞英雄。”接着就看见她换了个姿势,双手和脚尖点地,微微弓着腰,像是短跑运动员在起跑线准备的姿势,盯着草丛中的不知什么东西,突然蹿出去,回来时手上抓着一只还在挣扎的老鼠。陈剑侠明白了,把胸章别在老鼠的两只耳朵上。老鼠觉得痛,挣扎得很厉害,一得到自由就逃得远远的,把追踪他们的人一起引开,至于那些人后来是不是被带到动物保护协会就不得而知了。
楚凝雪趴在地上听,听不见脚步声了才抬起头:“厉姐,你刚才真的很像猫。”
陈剑侠刚才也这么觉得,只是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不便明说。
“你才发现呀。十年前就有人说过这话了。”
“十年前?姐夫?”
“那你以为第一个叫我‘波斯猫’的是谁?”
“波斯猫也会抓老鼠吗?”
厉冰心做出要抓她的样子。
一提到周天冀,厉冰心好象就年轻了起来,不是处处照顾他们的“大姐”,不是指挥大局安排各人各司其职的“军师”,而是个会闹会笑会撒娇的小女孩,这让陈剑侠看得多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想到周天冀,又想到楚凝雪那天来找他时骗他中催眠术的话。“我是不是长得很像厉姐?”像,不是因为心理作用,她们确实长得挺像。“蜂王”虽然都是姐妹相称,只有她们像亲姐妹。
确定敌人走远以后,各人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
“大家都没事吧?”
除了楚凝雪崴了脚以外都没事。陈剑侠带着追踪器回过家也到过“蜂王”的大本营,这两个地方都不能回去了,楚凝雪的脚伤不能多走路,只有露宿一夜。
篝火旁,厉冰心忙着给楚凝雪检查伤势,发现只是拉伤肌肉,没有伤到骨头,松了口气,怕奥丁也受伤了,也要给他检查。
“我不会有事的。”奥丁连忙缩回脚。
“听话。很多伤等你察觉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让我看看。”
“哦。”奥丁看似听话地伸过脚给她看,厉冰心却怎么也碰不到他,“我不想碰到的人或物都碰不到我。”
“大姐,甭瞎操心咧。咱找着他时他除了个脑袋以外都躲在地底下,像在水池子里似的,伤不了。”
厉冰心放下心来:“说得也是,主神奥丁大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受伤?”
“我不是奥丁。俱乐部里的神都是假的,我也一样。丹尼尔才是我的名字。”丹尼尔努力回忆过去,让悲哀的神情尽量真实,“我是被威利从挪威骗到这里。”
“从挪威?!”
“对,从挪威沿海离北冰洋最近的一个小渔村。”
往事仿佛又历历在目。
那是三年前。
“来,丹尼尔,爸爸带你去钓鱼。”高大健壮的北欧汉子带着十岁的丹尼尔去海边,与高大的父亲相比孩子更显得小。
“这次我能钓到鱼吗?”
“只要你有耐心,一定可以。”
于是丹尼尔真的耐着性子等鱼上钩,总算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浮标下沉了,丹尼尔去拉鱼杆,结果自己差点被拉下去。
“是个大家伙。”北欧汉子连孩子带鱼杆一起抱起来往后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上来,确实够大的——是个人。
“越是艰苦的环境下人越是善良。就像在沙漠水比金子还贵,但是没有人会拒绝讨水喝的旅人,在我们那儿只要遇到人就有救了。我们见他还有气,就带回家里好好照顾,让他养伤,待他像家人一样,他却……”泪水不知不觉地滴落,“那时就该让他饿死、冻死、被北极熊吃了才好!”
厉冰心搂过他:“那人是谁?”
充满母性的举动让丹尼尔感觉像触电一样,赶紧把这份感动硬压下去:“是威利。他说他是北极考察队的队员,一场风暴毁了他们的营帐,其他人可能都遇难了,只有他侥幸遇见我们。暴风雪在我们那里是很常见的天气,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就让他留下。村里人从来没有离开过村子,不知人心险恶,对他也从来不隐瞒什么,包括——我有特异功能的事。威利知道以后就经常给我讲故事,讲阳光下的沙滩、百花盛开的花园、霓虹灯、烟火……”
“那些东西很稀奇吗?”楚凝雪在上海长大,这些东西早已司空见惯,不常见的是树枝上的积雪,那雪还是过一夜就会化的,能堆个巴掌大的雪人就很了不起了。
丹尼尔有点哭笑不得:“我们的生活和爱斯基摩人差不多,还和我们的祖先一样过着没有任何电器的生活,我是随威利到美国以后才知道在冰天雪地之外还有这么一个世界。”
“你为什么要跟他来呢?”
“一个从没见过的童话故事般的世界,总想看看吧。威利把外面的世界说得天花乱坠,说服我的父母那个世界对我的成长更好,而且他会照顾我,连我的父母都被说得深为不能一同去感到遗憾,就把我交给了他。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我像金刚一样到处展览,表面上是什么神,其实不过是威利的摇钱树。”
陈剑侠还有些不敢相信:“可是你……”
丹尼尔故作惊讶:“你也是永久会员吗?我怎么从没见过你?”
“我就是‘比利 ;培根’,新加入的会员。你对我说‘救我’,我就来救你了。”
明明听不懂他的话还好意思说,但丹尼尔还得演戏:“不可能!新来的是个白人。”
“丹尼尔,你看我。”乔治拿掉面具,就像抹去了一张脸,下面还有一张。
“太神奇了!”丹尼尔扳过陈剑侠的脸,确定他的脸皮再也撕不下来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长时间,冰蓝色的眼睛漾出笑意,“真的是你。第一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很可靠,给人一种正义感、安全感,就像是……警察。”看到陈剑侠得意的笑容时丹尼尔几乎冷哼出声,要收买他的心也太容易了吧。
其实得意归得意,陈剑侠还没到忘形的地步:“既然你不是神,那么所谓的‘神迹’是什么?”
“知道胸章里的文章你还以为那是‘神迹’?胸章就像套在每个永久会员脖子上的栓狗链,一旦发现有人‘背叛神’,就根据追踪器发出的讯号找到人,弄死以后再伪装成天灾,就成了所谓的‘天谴’。除了你看到的以外都是假的。除了可以随意透过任何东西,我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可是总是同一招,看到神也会有黔驴技穷的时候,再坚定的信徒也会动摇吧?”
丹尼尔卷起袖子,伸手从楚凝雪耳朵后面摸出一枚金币,翻手间金币又没了:“我也是个很好的魔术师。”
楚凝雪两眼放光:“怎么做到的?”
丹尼尔想到了那个关于亚当和夏娃的笑话:亚当问上帝:“为什么夏娃如此美丽?”上帝说:“那样你才会爱她。”亚当又问上帝:“为什么夏娃又如此愚蠢?”上帝说:“那样她才会爱你。”看来他的“夏娃”也差不多,只不过不是愚蠢,而是孩子气。为了不显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丹尼尔故意往离她更远的地方挪了挪,还拉过厉冰心当挡箭牌:“那可不能说,说出来的话魔术师会丢饭碗的。”别的魔术师还有馅可露,戏法说穿了人人会变,丹尼尔可都是真本事。
楚凝雪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姐夫会变吗?”
“当然不会。”乔治被这冷不丁的一问吓了一跳,“为什么问我?”
“因为很多怪盗都是魔术师,像是贞德、圣少女、基德。要做怪盗的话果然还是他们比较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