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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焕斡正低着头在心里盘算的时候,只觉得突然有一道亮光,猛然到了自己眼前。
“不好,绊马索!”
被人伏击的这个念头刚起,应焕斡整个人就从摔倒的牦马兽身上,惨叫着飞了出去,一头栽撞到了几丈外的大树上。
“咔嚓!”
一声树木断裂的声音响起,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应焕斡居然将一棵六人才能合抱的大树,硬生生从中撞断,大树忽然从上朝马队直挺挺地倒去。
“啊!”
一阵毛骨悚然的大叫响起,刚被绊马索绊翻吐血的几十人尚未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大树活生生地压死,三、四十丈高的大树一砸下来,几十人都连人带牦马兽被压成了瘪尸。
前军一乱,后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还在惯性地往前冲,朝前挤,上百人就这么的被无数道早已布置好的绊马索给连人带马绊翻跌飞,紧接着好像密林震动了一下,在一众骑兵骇然的目光下,无数棵大树摇摇晃晃,接连砸下。
“咔嚓嚓”的响声跟“嘎哧哧”树干枝叶碰撞的声音连成一片,甚至遮盖了人临死前的惨叫。
成百的大树呼啦啦地成片成片倒下,有的树木跟树木之间,还有细铁链与细韧绳相连,往往一倒下去,就能带飞数十个断成两截的人体马尸,头盔跟弓箭散落得到处都是。
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一千五百多弓骑兵,在一箭未放的情况下,几乎伤亡殆尽。而劫后余生的百多个惊慌失措的骑兵,这才发觉出不对劲儿,那些倒下的大树断裂处都是光滑的平面,显然早就有人用薄锯将大树锯断,只是没有推倒罢了。
知道归知道,可是想要再救活已经死去的人,早就不可能了,而且当飞蝗般的羽箭毒针开始从暗处突然光顾这帮幸存者时,弓骑兵千人队作为一个编制,在镇熊大营已经不存在了。
在一千五百弓骑兵全军覆没的同时,嚣扈军也正陷入了一场草木皆兵的恐慌中,走在密林中的六千余人,拉成了一个长长的纵队,本来风平浪静的森林,在弓骑兵调走回援的不久,就显露出了久藏的杀机。
冷箭、陷坑、毒刺、随时飞来的成排尖木签,甚至还有拳头大的铁蒺藜,不知何时就会从脑袋上砸下来。
先是十几个人被冷箭毙杀,紧接着,几十人、上百人被成堆的射死,这帮缺少远程攻击武器的步兵,尽管能够看到密林内幢幢的人影,却偏偏无法对这些刺客构成威胁。
每当派百人小队离阵追击这些暗中隐藏的敌人时,不但追不到敌人,反而派出去的小队都很少能够活着回来,当倒在冷箭下的人超过千数的时候,连一向胆大妄为的嚣扈都心头发毛了。
没有人愿意在一声声鬼哭中被冷箭穿体,更没人喜欢路走到一半,就突然掉进插满细尖木的陷坑中。
这些冷箭是黑巢匠人专门加工出来的,箭头都用利器刻了深深的螺旋纹路,从弓弦射发后箭身急速旋转,箭头与空气在剧烈的摩擦下,发出了一阵阵鬼哭狼嚎声,骇人心魄。
当一支劲箭擦着嚣扈的头盔“咻”的一声,刺入了身后亲兵的眼窝时,他嘶吼着发出了撤军的命令。
早已被吓破胆的五千土族人如释重负,争先恐后地逃离了这片吓死人不赔命的森林。
也不能怪他们懦弱,而是在看不到敌人的情况下,反而能够清晰地看到身旁人不停惨叫着倒下,脑袋周围还时时刻刻划过一道道带着鬼哭的箭影,谁都会受不了,没有发疯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当这帮心胆俱寒的败兵撤到一块林间小溪,开始整顿队形布阵防御时,除去回援的骑兵,所剩下的带伤兵还不到四千人,两千多条生命就这么的在密林中消失了,连阵亡同伴的尸体都还来不及背出来,也没有人敢背着尸体,在荆棘丛生的密林中回撤。
气急败坏的嚣扈卸去盔甲,来回在布好的枪阵前走来走去,他甚至希望这些贼寇能够出来跟他面对面的厮杀一场,哪怕出来露个头让他看看,到底自己的敌手长得是什么模样都成,可惜等来等去,不但人影都见不到一个,连冷箭都不再往自己的兵将射来了。
饥肠辘辘的土族兵将列盾阵布防,等了一个魔界太阳的时间,也没见到敌踪现形,开始慢慢放松了警惕,队列中的老兵趁着当官的不注意时,小动作多了起来,握刀提盾的手也不是那么紧张了,甚至有的开始偷偷从怀内取出干粮,吃个一、两口解馋。
看到这种情况的几个将官,开始劝统领嚣扈先埋锅造饭,顺便轮流休息,以免士兵过度饥饿乏累,造成士气滑落。
“他妈的,这帮不敢露头的龟孙子野毛贼,都给老子吃饭!”
嚣扈骂骂咧咧地提着大刀虚砍了一刀,下令轮流负责警戒,其余人则埋锅造饭。
庆幸的是,等上千人用饭完毕,敌人仍是没有发动袭击,派出的探哨也都安全回来了,证明方圆五里之内没有敌军。
轻松下来的兵将,开始拿出准备好的生粮肉食用,用行军铁锅盛着溪水煮熟,甚至还有人去打了几只野味拿来烤,除了刚才用完干粮的一千兵将负责警戒外,其他人都放开心胸开始大吃大喝。
负责警戒的人,都是一脸嫉妒的看着这些人狼吞虎咽,早知道那帮见不得人的野贼不敢面对面厮杀,他们也不至于就啃两口干粮喝几口溪水了,现在只能一边吞口水,一边暗骂这群劫了自己粮饷的野贼。
“咦?怎么起雾了?”一个提着长枪背靠大树的小兵,看着林中迷迷蒙蒙升起来的薄雾,愕然对着身旁的同伴问道。
正在看别人吃喝的那个小兵同伴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密林中升起的雾气,不屑道:“不就是起雾了吗,有什么好奇怪的……好像不对,这雾怎么看起来是从一个方向升起来的……哦……我的肚子……好疼……”
先是一个两个肚子痛了起来,忍不住跑到一旁的林地,纷纷开始排泄肚子的不满,紧接着几乎所有吃过饭的人都开始肚子疼了起来,只有那些吃干粮时喝自己兽皮水袋里装的水的士卒没事儿。
当破袭处统领“幻狼”扎丹,带领手下偷袭镇熊大营的同时,原来那个在波莱港水井内投毒的土族人易一,早已在小溪的上游放毒多时了。
而破袭处的副统领土族老肥也没闲着,他在林子里用暗火烧药草弄出来的那些迷蒙雾气,在风的作用下,正慢慢地朝着众人的头顶飘散过来。
~第七章 锋芒初露~
现在的嚣扈军,差不多已经到了全军蹲着拉稀的惨境,再一碰到那能致人昏迷的迷烟,更是乖乖不得了,就那么一个个晕陶陶的光着屁股、朝着自己刚排泄处的污秽物坐了上去,有几个还滑了个跤,摔了个七荤八素。
蓦地,从远处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远至近,越来越快。
“妈的,中计了!”
强忍着解开裤腰带冲动的嚣扈嗷的一声跳了起来,手中的饭盆一扔,怒目圆睁,伸腿踹翻了一个刚要蹲下去的亲兵,趁着迷烟还没吹到他这里,声嘶力竭地朝四周大喊道:“如果不想死,快他妈的给老子站起来,拉起裤子给我冲,日你姥姥的野贼,老子不杀光……哎,还是先赶紧撤吧!”
眼看被迷翻的士兵越来越多,骂了一句狠话的嚣扈,也自知不是这帮野贼的对手,从来没听过哪处地方有这么邪乎的野贼的,挖陷阱、下绊子、放冷箭、偷袭,居然连下毒都用上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法都搞出来了。
这要是再待下去,说不定自己都会被野贼捉了,这还打个锤子啊?贼毛都没见到一个呢!自己人就已经死了一半了。
剿贼来的,反而被贼给差点全剿了,嚣扈要是知道自己麾下最精锐的弓骑队都全军覆没了,估计他早就上吊了。
没被迷烟弄晕的二、三千人,在越来越近的阵阵喊杀声刺激下,一个个提着裤腰带哭爹喊娘的扭头就跑,也不讲什么队形了,更别提拎着裤腰带还去拿兵刃了,都是双手拉着裤子蹦蹦跳跳地窜过小溪,撒脚就开始漫山遍野亡命的奔逃。
小溪上游高处的密林中。
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幕的赫日,对身旁这个亲临第一线的文弱魔族人,佩服的无话可说。
而此时站在他身旁的督明,脸上并无一丝得意的神色,反而担心道:“赫帅,此次大首领要我等伤敌一部分,促其退兵即可,可是现在一下子就歼灭了对方近六千人,您看钟首领会不会不满意?”
就连赫日这么严肃的人也被督明逗乐了,吐着长红舌头笑道:“地上不还躺着一千多被迷翻了的人吗?放回去不就得了,大首领如果为了这点小事生督兄的气,就不是赫日敬仰的那个胸怀似海的大首领了!”
督明闻言来了兴趣,双目放亮道:“属下一直都奇怪,为何赫大哥跟卜大哥这么桀骜难驯,而且性格南辕北辙的人都对大首领推崇备至,难道就是因为大首领跟二位大哥是患难之交吗?”
赫日摇摇头,肃穆道:“大首领救过我跟卜要脸还在其次,我们俩跟一众从矿洞出来的兄弟们之所以对大首领至死不渝,还是因为当初大首领在必死的情况下,都没有舍弃我们独自逃走,连黑风寨那些藏宝大首领都跟请客吃饭似的送出来了,我跟卜要脸两人哪有这个豪气。”
“说实话,大首领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首领,都是被我们逼得没办法,才一次次地带领着大伙儿!”
督明愕然道:“难道,大首领没有权力的欲望吗?”
赫日沉吟了稍许,漠然道:“这次建立黑巢,是大首领唯一主动要求我们做的,在此之前他从未对权力有过兴趣,我总觉得大首领有种朦朦胧胧的气质,有时候他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很难想象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是如何在魔界生存下来的,或者大首领根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个天地!”
说着,他的声音忽然有些发颤:“可是,你没见过大首领发怒的样子,上百个翼人族精锐,被大首领一刀就给灭了,那个时候的大首领,有种吞天吐地的霸气,还有点邪异的味道。”
“总之,不管大首领有什么秘密,我赫日能跟随大首领,也就不白活一回了!”
督明轻叹了一口气,凝重道:“你真相信大首领能一统魔界?”
赫日闻声摇摇狼头,忽又咧嘴大笑:“有目标就去做,经历了就不后悔,无论成败也都值得!”
督明喃喃道:“有目标……去做……经历了……就不后悔……成败又如何……”
说着,督明精神一振,扭头朝身旁传令的狼人轻喝道:“嚣扈已经不见踪影了,可以让那帮虚张声势的过来打扫战场了,晕倒的那些,把他们盔甲脱了,兵刃拿走,缴获的辎重装车运回黑巢,不用杀他们了!”
“是,副帅!”
狼人听命后,对督明行了一礼,四蹄并用,跑到高处吹角去了。
大捷的消息传至黑巢的同时,龙血亲派黑云骑督帅野琮,来迎钟道临的一千黑云骑精锐,才刚抵达熊族领地的外围扎营;而孤身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