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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我来好吗?”
“当然啰,那当然啰.我很高兴接待你。”
对方重重地扔下话筒,波洛叫来乔治,思索了…会儿,然后叫他准备柠檬大麦茶、苦柠檬汁,又让他给自己端杯白兰地来。
“奥列弗夫人大概十分钟以后到。”他说。
乔治退下.他端回来…杯白兰地给波洛,波洛满意地点点头.乔治接着又端来不含酒精的饮料,别的奥列弗夫人可能都不喜欢。波洛轻轻地呷了一口白兰地.在酷刑就要降临之前赶紧给自己打打气。
他自言自语地说:“她那么神经质真令人遗憾。不过她的想法常常有独到之处.也许我对她要来跟我说的事情会感兴趣的。也许—”他沉思片刻,“—今晚也许很带劲.也许无聊透顶.那么,还得冒冒险。”
铃响了.这次是门铃.不是轻轻地摁一下,而是用力摁着不放,纯粹在制造噪音。
“她兴奋得过了头。”波洛说道。
他听见乔治走过去开门,没等通报,起居室的门开了.阿里阿德理·奥列弗闯了进来,乔治紧跟在她身后,抓着渔民戴的防水帽及油布衣之类的东西。
“你穿的究竟什么呀?”赫尔克里·波洛问,“让乔治给你拿着。太湿了。”
“是很湿,”奥列弗夫人说,“外面湿得很。我以前从没有多想过水。想起来真可怕。”
波洛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喝点柠檬大麦茶吧,”他说,“或者劝你来杯烧酒?”
“我讨厌水。”奥列弗夫人说。
波洛吃了一惊。
“我讨厌。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水能用来做什么。”
“亲爱的朋友,”赫尔克里·波洛说。乔治正为她脱去皱巴巴的还在滴水的雨衣。”来.坐这边来.让乔治给你脱下来…你穿的是什么?”
“我在康韦尔买的,”奥列弗夫人说,“是油布衣.真正的渔民穿的油布衣。”
“他穿着它很管用,那当然,”洛说,“可是,我觉得你就不太合适。穿起来太沉。过来吧—坐下来跟我说说。”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奥列弗夫人说着,一屁股坐下来.“有时候,你知道.我觉得不是真的,可就是发生了,真的发生了。”
“告诉我吧。”波洛说。
“这正是我来的目的.可来了又觉得太难了,不知从何说起。”
“起先?”波洛提示道,“这么说开头是不是有点落人俗套?”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不太清楚。也许是很久以前的事。”
“平静些。”波洛道,“理一理头绪再告诉我,什么事让你这么惊慌失措?”
“你也会惊慌失措的.要是换了你的话,”奥列弗夫人说,“至少我觉得会。”她看上去满腹狐疑,“有时候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使自己不安。既然平静地接受了那么多事。”
“平静接受常常是最好的办法。”波洛答道。
“对,”奥列弗夫人说,“一开始是举行了个晚会。”
“是吗,”波洛回答说,原来是个平常的晚会,他松了一口气.“一个晚会。你去参加晚会,发生了一件事。”
“你知道万圣节前夜的晚会是什么样的吗?”奥列弗夫人问。
“我知道万圣节前夕,”波洛说,“是在十月三十一日。”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说,”女巫骑着笤帚来。”
“是有笤帚,”奥列弗夫人说,“还发奖呢。”
“发奖?”
“是的,谁带来的笤帚装饰得最美谁就得奖。”
波洛满腹狐疑地盯着她.—开始听她说起晚会如释重负,现在他又有些怀疑了。他知道奥列弗夫人滴酒未沾,却又想不出任何别的可能性,换一种情况可能好办得多。
“是为孩子们准备的晚会,”奥列弗夫人说,“或者,称为初中入学预试晚会。”
“初中入学预试?”
“对,以前学校里是这么称呼的。我是指看看学生是否聪明,要是通过了,就进中学学习;要是没通过,就上一种‘次现代’之类的学校.这名字太不高明了,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我不得不说,我实在是没太弄懂你在说什么?”波洛说。他们似乎已经告别晚会,进入教育领域了。
奥列弗夫人做了个深呼吸,接着说下去。
“事实上,”她说,“是以苹果开始的。”
“哦,是吗,”波洛说道,“那当然。你总是跟苹果分不开,是吧?”
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小山上停着…辆很小的轿车,一个高大的女人钻出来.装苹果的包裂开了,苹果沿着山坡滚落下去。
“对,”他鼓舞她说下去,“苹果。”
“咬苹果,”奥列弗夫人说.“万圣节前夜的晚会中人们总要玩这个游戏。”
“啊,对,我像是听说过,没错。”
“你知道,玩各种游戏.咬苹果啦,切粉糕啦,还有照镜子—”
“看爱人的脸?”波洛很在行地问。
“啊,”奥列弗夫人说,“你终于开窍了。”
“事实上跟不少民间传说有关,”波洛说,“非常古老的民间传说。你参加的晚会上都出现了。”
“对.取得了相当大的成功。最后玩火中取栗.你知道,一大盘燃烧着的葡萄干。我想…”她的声音颤抖着,¨…我想肯定是这时发生的。”
“什么事情发生了?”
“谋杀.玩过火中取栗之后各自回家。”奥列弗夫人说,“要知道.就在这时他们发现怎么也找不到她。”
“找谁?”
“一个女孩。一个叫乔伊斯的女孩。所有人都大声叫她的名字四处找,问她是不是跟别人一起先回去了.她母亲非常恼火,说乔伊斯肯定是觉得累.或者不舒服,或者怎么的自己先走了.她也太不为别人着想,连个招呼都不打,遇到这种情况母亲们总是要抱怨不停,她也毫不例外。可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乔伊斯。”
“她不是一个人先回去了?”
“没有,”奥列弗夫人说,“她没有回家去……”她的声音又颤抖着,“我们最后找到她一在书房里.就是在那儿—有人下了手。咬苹果游戏,桶留在那儿.一只大铁皮桶.他们不想用塑料桶。也许用塑料桶的话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不够沉。兴许就打翻了—”
“发生了什么事?”波洛问.他变得十分干脆。
“就是在那儿发现的,”奥列弗夫人说.“要知道,有人把她的头摁进水里的苹果中.把她的头一直摁着直到她死.淹死的.淹死的.不过是一只还没装满水的铁皮桶.她跑在那儿,垂下头去咬一只苹果.我讨厌苹果,”奥列弗夫人说,“我永远不想再见到苹果了。”
波洛看着她.他伸手倒了一小杯白兰地。
“喝下去,”他说,“对你有好处。”
第四章
奥列弗夫人放下酒杯.擦了擦嘴唇。
“你说得对,”她说,“还真管用.我刚才有点歇斯底里。”
“我明白了,你受了一场不小的惊吓.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昨晚.难道仅仅是昨天?是的,是的,没错。”
“你就来找我了!”
这句话不像在询问什么,而只是表明一种想要了解得更多的欲望。
“你来找我一为什么?”
“我当时想,你会有办法。”奥列弗夫人答道.“你知道,这—这不那么简单。”
“也许简单,也许不简单,”波洛说,“很难说.你是不是跟我说得详细一些.我想一定报警了.无疑叫了医生。他怎么说?”
“需要调查。”奥列弗夫人回答。
“那自然。”
“明后天吧。”
“那人叫乔伊斯的女孩子多大?”
“具体我不很清楚.可能十二三岁吧。”
“个头小吗?”
“不,不是的,我觉得与同龄人比算成熟的,挺丰满。”奥列弗夫人回答道。
“发育良好?你是说看上去很性感?”
“对,是的.不过我觉得不属于那一类案件一要是那就简单多了.对不对?”
“那类案件每天报上都登载着.女孩子受到骚扰,中小学生被杀害—对,每天都登。但发生在私宅里就不太一样了,也许没有多大差别.可我觉得你是不是还有些什么没告诉我。”
“是的,还没有,”奥列弗夫人说,“我还没告诉你原因,我来找你的原因。”
“你认识这个乔伊斯,跟她很熟?”
“我根本不认识她。我最好解释一下我为什么去那儿了。”
“是哪儿?”
“哦.一个叫伍德利新村的地方。”
“伍德利新村?”波洛思索了一阵,“最近一”他的话停住了。
“离伦敦不远.大约—嗯.三四十英里吧,我想.离曼彻斯特更近。那里有一些挺好的房子.又在建一大批新建筑,是个居民区.附近有一所不错的学校.人们可以坐火车往返于伦敦或曼彻斯特.是一个有较好的收入的人住的很平常的地方。”
“伍德利新村。”波洛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我在那里的一个朋友家小住.她叫朱迪思·巴特勒,是个寡妇。我今年乘船旅游时遇见了朱迪思·巴特勒,我们成为朋友。她有个女儿.女孩子叫米兰达.十二三岁的样子.她请我去她那里玩几天,说有个朋友要给孩子们举办一个晚会.是万圣节前夕的晚会。她说也许我能出些有趣的主意。”
“啊。”波洛问.“这次她没有让你安排个谋杀案之类的游戏吧?”
“谢天谢地,没有。”奥列弗夫人说,“你以为我会答应再干一次这种事?”
“我觉得也不太可能。”
“可就是出事了,真是可怕,”奥列弗夫人说,“我是说,不可能仅仅因为我在那就出事了吧?”
“我想不是.至少…在场的有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有,”奥列弗夫人答道,“一个孩子提起我的书.还说他们喜欢看谋杀案。这就是…啊…这就是为什么…我是说为什么我来找你。”
“你还没有说清楚。”
“嗯,你知道,我一开始没想找过。没有马上想到.我是说,孩子们有时做事很古怪。我是说有些孩子很古怪,他们—嗯.我猜想也许他们在精神病院之类的地方呆过,但已经被送回家让他们过普通生活,于是他们干了这种事。”
“晚会有青年吗?”
“有两个男孩.或者说是青年吧,警察在报告中常这么称呼他们。大概十六到十八岁之间。”
“也许是他们中的一个干的.警察怎么看?”
“他们没说。”奥列弗夫人答道,“但他们看上去像是这么认为的。”
”乔伊斯的女孩很有魅力吗?”
“我不觉得,”奥列弗夫人说.“你是说对男孩子来说很有魅力吧?”
“不。”波洛说,“我是指…嗯,就是字面意思。”
“我觉得她不太可爱。”奥列弗夫人说.“你不会想多跟她说几句话的。她爱炫耀,好吹牛。
这个年龄挺讨厌的,我觉得.我这么说有点过分.不过…”
“在分析谋杀案时说说被害人的性格没什么过分之处。”波洛答道,“这是非常、非常必要的.被害人的性格是许多谋杀案发生的原因.当时屋里有多少人?”
“你指的是参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