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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了!”阿秀说,“完全是意外,每次我回来,她都会来翻我的照片,我也习惯了,这次是我一下子没想起有你的照片在里面,所以才会给她看见,追问之下,我只好都告诉她了。”
阿秀跟李心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我担心地问:“那天晚上喝醉酒的事,你没告诉她吧?”
阿秀笑了笑,说:“你猜?”
“谅你也不敢跟她说!”
“我跟她说在这里碰见你,然后去见了和尚,当天回深圳的。”
“有问题!你是上午走的,中午就到家了,如果是按照你说的,你该晚上到家才对,她绝对会怀疑你是不是在骗她!”
“你也是个猪!她已经开店去了,我几点到家,她根本不知道。”
说话间看到李心回来了。我跟阿秀便不再讨论这事。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刻意避开感情话题,尽选些无关风月的事来说,轮流讲了一些笑话,把几瓶啤酒瓜分了。我虽然不主张在吃饭的时候喝酒,但却拗不过两个女人的坚持,便也陪着喝了,她们一句生日快乐,我便要陪她们喝一杯,走出餐厅的时候,居然有了些酒意。
今天的傍晚看不见日落,一片灰蒙蒙的,压抑得难受。
李心喝了酒,走在我们前面的路上蹦蹦跳跳地大声唱歌:“原来情爱只得一句,不愿或情愿,想当初的追悔都不须,原来情侣都必经过,欢乐或流泪,怎么可知道,对与不对……”
这是首老歌,歌名叫《对不对》,本是婉约伤怀的曲调,被她这样豪迈地唱出来,竟多了一些磊落的味道。
我心里叹气,李心虽是喝了一点酒,但以她的酒量,根本不会醉,她不过是借题发挥唱给我听罢了!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吧,对与不对,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是不是心甘情愿而已。欢乐或流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陪伴你一起面对。
我对李心叫道:“你唱归唱!别走路中间去!当心车子!”
李心哈哈笑道:“现在是车怕人,没有人怕车的,我就算走在路中间,谁又敢真的撞上来!”
她面对着我们,还故意往马路中间靠去。
傍晚时分,路上的车子虽然不多,但这里是郊区,路过的车子,车速都比较快!
李心面对着我们,我和阿秀看到她的身后有一辆小轿车忽然从岔道上转出来!
阿秀惊叫一声:“小心!”
我来不及叫出声音!下意识地猛冲上去把李心推到一边!
然后我就听到急刹车的刺耳声音,同时还伴随着李心的一声尖叫。
之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第二部分生日的礼物(6)
这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只知道身后有很可怕的东西正在追赶着我,我只能拼命地往前跑。
前面也是漆黑的,看不到尽头,但我只能跑,我不知道这种奔跑的意识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只要一停下来,马上就会有危险!
尽管我很累!很累!
尽管我看不见前方任何东西!
但我还是跑,拼命地跑!
这算不算是逃亡?我根本不知道身后的危险是什么,但感觉告诉我,不跑就完蛋!
除了逃,我别无选择!
在一片虚空的黑暗中,忽然又有了一点亮光,我毫不犹豫地向着亮光跑去。那亮光看起来很近,但又很远,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忽然就感觉自己已经置身在这亮光中了。
四周变得很明亮,却不耀眼,之前的黑暗,竟一点都看不见,在柔和的亮光中,我感觉到危险已经离我远去。
我忽然就看到了如烟。
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脸上都是是痴迷的神采,没看到她的嘴唇在动,但我却听到她的声音:“一江烟雨总随风……”
这是我在碧波湖边随口为我们名字编的一句诗,想起碧波湖,我马上就想起一个问题:“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如烟没有回答我的话,叹了一口气,然后就消失了,我极目四望,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却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
忽然,身后又有了声音,转身看时,却是李心,她的眼神也有了幽怨:“你能等她,我就能等你……”
我想说话的时候,李心忽然就变成了李欣,她浅笑着,温柔地向我伸出双手:“你终于还是来了……”
我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五年了,李欣的样子,一点也没变,一如从前的清秀迷人,我张开双臂向她走去……
眼前的景象忽然又变了,老和尚不知道什么时候挡在了我和李欣之间。
他大声喝道:“如何是禅?”
我一愣,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和尚僧袍一挥:“滚!”
滚?滚去哪里?
柔和的光芒忽然就全部消失了,四周又是漆黑一片,我在虚空中坠落……一直往下坠落,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听到耳边急促的风声,刮得耳膜一阵阵地疼痛。
然后我就感觉全身都一样的疼痛,疼痛得近乎麻木,然后我又看到了眼前有人,先是模糊,然后聚焦成一个清晰的李心。
我躺在床上,她正俯视着我,两滴眼泪从她的脸上流下来,滴落在我身上,我听到她的激动的叫声:“他张开眼睛了!”
她的声音充满着兴奋,很大声,很悦耳,也很刺耳。
她摇着我的双臂:“你能说话吗?说话呀!”
我想起来了,在推开李心的时候,我是被车撞上了。
刚才的,原来只是梦,而现实的我,浑身都疼得难受,四周果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在病房里。
我还活着!
我想说话,但却用不上力气。
我又看到了阿秀,阿秀在拉李心:“他刚醒来,你别那么用力摇他!”
然后我又看到了一个浑身雪白的美女,拿着针筒向我走来。
我最怕打针。
没等针打在身上,我又晕了过去。
第二部分生日的礼物(7)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睁开眼睛,看着病房的天花板,我试图动一下身体,先是试握了一下拳头,手指很听话,马上就收紧成拳状。我再试收一下脚指头,右腿的脚趾还听指挥,但左腿的脚趾就完全不听指挥了。
我望向床尾,就看到病床旁边一个架子,我的左腿被纱布包得像木乃伊一样搁在上面。
李心和阿秀都还在,我轻咳一声,两人便围了上来。
李心紧张地抓住我的手:“风,你醒了!”她内疚地说,“对不起!”
事已至此,责怪她也是于事无补,我尽量露出笑容说:“醒了,不过你别再摇我了,免得又把我摇晕过去。”
“不摇了,不摇了!”李心连忙说,“你饿吗?我去买粥给你吃!”
她一问,我马上就感觉自己饿了,我点了点头:“饿!我睡了多久?”
“两天。”
我看了看身旁的架子,上面还倒挂着大半瓶葡萄糖,一根细小的管子从瓶口延伸出来,通过一个针头连接在我的左手腕上。我问:“这两天我就靠这玩意活着?”
我说话还很吃力,但已经能发出清楚的声音。
李心含泪点头道:“你别乱动,我去买粥。”说完,她走了出去。
我把目光转向阿秀,微笑道:“这生日礼物够特别。”
阿秀叹道:“医生说你的腿没有一个月是好不了了。”
“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吧!”我说:“除了脚,医生还有没有说伤到别的地方?”
阿秀摇头道:“医生没说,但你的腿伤得很严重,还好这骨折不是粉碎性的,可以康复得跟原来一样。”
我这才放心了,我认为受伤不要紧,只要能康复就行,被撞死了也不要紧,因为死了之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痛苦。最怕是落得个截肢之类的残废,那才是真正的痛苦!
“车主呢?”我问。
“车主还算是好人,把你撞了之后,马上把你送来医院,还留下5000元现金才走的。”阿秀说,“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平生第一次坐上了大奔。”
“感觉如何?”我笑问。
“当时你昏迷过去,我们都吓坏了,哪里还有感觉?只想快一点把你送到医院。”
“呵呵,万一我就这样被撞死了,倒也天下太平了。”
“胡说八道!”
我说:“没事,关键部位没被撞坏就行了。”
阿秀骂道:“你是个混蛋,刚醒过来,就开始胡说八道了!万一真的把你撞个半身不遂,只让你剩下关键部位,你能用?”
正说着,李心买了粥回来,离远就问:“什么关键部位?”
我说:“腿!没腿我可不想活了。”
李心说:“大夫说你的腿治疗一个月就好了,不用太担心。来,吃点粥吧。”
她扶着我从床上坐起来,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喂我。
我一边吃,一边埋怨:“这白粥真是够白的,什么菜都没有!”
李心说:“你刚醒过来,当然要吃粥了!我没问过医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要戒口的,不敢乱给你买菜!”
“笨蛋!”我说,“我是腿上有伤,当然是喝骨头汤最好了,补钙,好得快。”
李心说:“现在先吃一点,回头我再给你弄骨头汤!”
我只好把那白粥喝下去,想起如烟,便问李心:“如烟知不知道这事?”
李心一呆,摇头道:“你受伤后,我们一直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我想了一下,说:“这事还是不要告诉她了。”
李心问:“为什么?”
我说:“她如果知道了,肯定就会跑过来看我,但我要一个月才好,她又不能一直陪着我,就算她肯来陪我一个月,她的服装店怎么办?她妈妈肯定又会责怪她!”
李心“哼”了一声,道:“你倒挺会为她着想的!”
我说:“现在我已经醒了,有护士会照顾我,明天你们也回深圳去吧!”
李心摇头说:“我不!你伤好之前,我绝对不走!”
“那影碟店怎么办?”
“大不了关门一个月!”
“不行!”我坚决反对地说,“做生意要有始有终,你忽然停业一个月,不要说来租碟的客人有意见,就连买影碟的熟客也会不满意的,明天你就回去!继续做你的生意,就当你不知道我在这里!”
李心双眼瞪着我,一脸的气愤,眼泪又从眼眶里渗了出来,她慢慢地把我吃剩的粥放在床头柜上,无奈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我说,“这里有护士照顾我,你们留下来也没什么用。”
李心冷笑道:“别装了,你要我回去开店,只不过是不想让如烟怀疑罢了!我一天不开店,如烟就知道我在你这里!”
李心是个聪明的女孩,却又是个很愚蠢的女孩,她的聪明让她猜到了我的想法,她的愚蠢又让她不合时宜地在这时候说出来。
一时间,局面变得很尴尬,我说:“阿秀,麻烦你扶我躺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