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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听到“天上的眼睛”和“雷劈”这种字眼,宕冥立刻联想到了“神明”和“天谴”,连忙缩回水里不敢再乱动。
明寐对两人的顾虑嗤之以鼻:“哼,凭我们的武功,何必畏惧区区光炮!?”
“前路险阻重重,何必浪费力气。”谢晴空在一旁出言劝说。
明寐本来还想强辩,但见宕冥点头附合,想到他是队长,又救了自己两次,不能不给点面子,心想:“我的伪装尽毁,队伍行踪也已暴露,上岸后必然不得太平,有的是机会活动筋骨。宰杀那些有血有肉的杂种,要比和没生命的机械打对台来劲的多。”于是便压下胸中怨气,改口道:“也有道理,那现在怎么办?大伙儿继续扮鱼么?”
众人对视一眼,除此之外,也确无他法。
于是,宕冥带头潜入海底,朝大陆方向游去。
最后,一行人于公元2249年*月27日11点整登上非洲大陆,正式进入奥罗帝国的疆域。
第三回 歌
如果要问宕冥他们现在最需要什么,答案只有一个:
衣服!
一场勇者斗恶龙的战斗打下来,队上除了谢月以外,其他人的衣物多少有些破损。严重如明寐,几乎到了衣不遮体的地步。一离开水面,顿时大大的尴尬了一把。幸好除了谢月,其他人都不怎么在意他的走光,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或许是因为她们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之,队上大多数人的平淡反应让明寐松了一口气,但一转念,又莫名地感到有些信心受挫。
其他人自然不可能了解他微妙的心理活动。为了避免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天娜等人一早转头去观察环境,只有宕冥不避讳的正视着他,并热心地出主意,建议他把上身那半截还算完整的虎皮伪装拉下来遮羞。
得到宕冥的提醒,明寐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还有这么一份可供利用的资源,连忙照办。
“好了,大家可以转过来了。”宕冥拍拍手,回头却见女士们都目注远方,神色严肃。
天娜的表情尤其沉重。
自从“月使降临”事件之后,天娜全身洋溢的媚态完全消失不见,表情一天少过一天,气质一天比一天清冷,越来越有雪国女王的架势。连贴身侍女谢月也不太能看出主子的情绪变化,可宕冥却不可思议的能从她平板冷漠的脸上辨别出微妙的信息。
此刻,天娜的表情就在告诉他:“麻烦来了。”但没等宕冥转头去看来的是什么麻烦,她的眼底又闪起顽童准备恶作剧时的狡黠光芒。
天娜微侧过脸,看着宕冥说道:“有人来为我们送补给了。”
“嗄!?”宕冥一下没反应过来,只见队员们的眼睛都在发亮,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往远处望了望,这才明白:“你们打算掠夺那些军人的装备?”
“废话!”明寐吐出两个字,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三位女士见状,均皱了一下眉头,放弃了出击。天娜更一把抓住打算追上去的宕冥,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有件事我得跟你解释清楚。”
宕冥听她语气古怪,连忙收回脚步问道:“什么要紧事?”
“其实,”天娜慢吞吞地说道:“过来的那些人不是帝国正规军,而是海岸警备队下属的民兵协防小分队,实力一般,上去一个人上就够了。”
宕冥差点摔倒。他不明白天娜为什么没看出明寐满面杀气?急道:“这不是上去几个人的问题!我得赶快上去,不然明兄弟可能会杀了那些军人!”
天娜没答话,手上也没放松,只是凝视着他的眼睛。
宕冥困惑地回视。这一次,他没能看懂天娜的表情。只见对方眼中,悲哀与冷酷、不忍与决绝……各种矛盾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如同无尽的螺旋迷宫。
他正在伤脑筋琢磨,前方突地扬起一声惨叫。人命关天,宕冥立刻放弃了思考,准备赶上前去亡羊补牢。不料,天娜手上陡然加劲,无比固执的把他禁锢在原地。
这一下,宕冥有些明白了,但他不敢置信。
“难道你打算看着同胞被人杀死吗?”
天娜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眼中哀意更浓,但还是不肯松手,手指反而收得更紧。强壮如宕冥,也觉得腕子痛得有些吃不消了。
“快放手啊!你脑子里在想啥呢——”宕冥急了,努力想要挣脱天娜的钳制。
一旁的谢家姐妹看不过去了。谢月首先挺身而出为自家的小姐伸张正义:“我说你这黑炭头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小姐她是爱护你才不让你上去找罪受啊!”
“我要是去救人!”宕冥着急地强调:“不是上去杀人,能有什么危险啊?”
“你救不了那些人。”谢晴空接口道:“反而可能被某个杀红眼的疯子伤到。”
仿佛在配合谢晴空的定语,远处又是几下短促的惨叫声扬起,又迅速归于沉寂。
一切都结束了。
宕冥绝了指望,也不再挣扎,但仍然瞪着面前的三个女人,黑口黑面,一副要讨说法的模样。
天娜继续保持沉默,还是谢家姐妹,一前一后,换着代天娜做出解释。
“那些人必须死。”
“不然你上哪儿找衣服换、车子坐。”
“我们是在秘密行动,不能留下活口泄漏队伍的行踪。”
“小姐不想污了你的手眼,你这个臭男人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灭口的事必须有人去做,师兄也需要发泄……”谢晴空顿了一下,“你一定要体谅天娜郡主和猫子师兄的心情,队长。”
她刻意咬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发音。
宕冥并不笨,只是有些不通世务。但在少林接受了无常一段时间的教育,现在又得谢家姐妹轮番说明,顿时明白过来。
天娜的苦心让他感动,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八条生命被无情毁灭自己却不能阻止,而不是没有力量拯救他们,现实的矛盾直接变成心灵的痛苦折磨着宕冥,竟让这条自苦寒高原磨砺出来的铁汉生出一股想哭的冲动。
“可、可是,那可是八条人命啊!”宕冥的声音有些哽咽:“难道不能打昏他们……”
不等谢晴空开口为宕冥剖析这个提议的风险有多高,谢月先不耐烦了。
“我说你猫哭耗子装什么假慈悲,之前你不刚结果了一条鱼人的性命么!”
宕冥浑身一震,天娜风一样地转过头,声色俱厉地训斥谢月:“放肆!你越说越不象话了,竟然敢对宕公子口出恶言!”
担任贴身侍女多年,谢月从未见主子发这么大火,顿时吓呆了,连跪下来请罪都忘记了。
天娜更怒:“当着我的面,你居然就表现的这么没规矩。宕公子是这支队伍的队长,是我的上级,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给我滚!”
“你叫谁滚?”谢晴空大怒,“你当我妹妹是你养的狗么?她担任你的侍女,这只是她的职业,人格却并不比你低等……”
谢晴空的义正辞言的抗议还没来得及说完,回过神来的谢月突然在天娜身前跪了下来:“小姐您不要赶我走!阿月只想待在您的身边,希望能永远服侍您!阿月做错了事,您打我骂我都可以!阿月一定会牢记教训,努力改正,今后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求您给我改正的机会!千万不要赶我走!离开了小姐您,我还能到什么地方去呢?”
谢晴空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差点就昏过去。踉跄倒退了几步,方才顺过气来。之后,她发出的叫声震天动地。连在远处进行善后工作的明寐,都挠了挠耳朵,转身向后张望。
“阿月你疯了!这个女人既不是造物主也不是天上的神明,从生命本质上来说,她并不高你一头,你根本没有必要非抱着她的大腿不放!还有姐姐可以照顾你,保护你啊!”
谢月置若罔闻,只是乞求地看着天娜。天娜默然无语,似乎在考虑,目光看似不经意地瞥了身边男子一眼。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那,谢月却不会看漏,略一迟疑,咬牙向宕冥拜了下去。
宕冥早已看得心中不忍,只是天娜教训她的侍女,感觉不便干涉。现在自己突然成了被拜对象,不由吓了一大跳,连忙一弯腰把谢月拉了起来。不料对方虽然披挂着全副装甲,分量却远不如他想象般沉重,一拉之下,整个身子竟都腾了空,身不由己地扑进他的怀里。宕冥这一拉使劲极大,八成力气却都落在空处,再被谢月这么一撞,登时一交坐倒。
谢晴空惊叫一声,以为宕冥要对自己妹妹不利,连忙疾冲上前抢人。
天娜见她来势汹汹,脸色又极其不善,不敢放任她接近宕冥。一时间也顾不得去管宕冥与谢月两人纠缠的姿势有多么暖昧,素手招展,一座半尺厚的蛋形冰屋平空出现,罩住了谢晴空。
确信冰屋可以阻止谢晴空的冲动行为,天娜手都还没放下,就第一时间转身准备把宕冥和谢月分开。不料,她头刚转了一半,身体还没来得及动弹,耳中就传来撞击的巨响,其中夹杂着细微但清晰的冰块碎裂、摩擦的声音。
她惊讶地转动眼珠,透过龟裂的冰墙朝对面望去,正好看见谢晴空挥出第二拳,拳头上闪耀着赤热的光芒。天娜的反应极为迅速,垂落的玉手在空中旋转一圈,隔着冰墙朝谢晴空的拳头拍去。
“肆式&;#8226;轰炎!”
“回风雪舞掌!”
谢晴空的装甲重拳轻易地把已经受损的冰墙打了个四分五裂,但在天娜回风掌带起的空气漩涡卷动下,锋利的冰块不仅没有飞散,反而聚集成一面巨大的冰之锯轮,沿着她的手臂割卷而上。但装甲拳上闪耀的赤芒亦非只有视觉效果,蕴藏着惊人高温,冰锯轮勉强攀升到肘部,就被彻底蒸发成水汽。但这时它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成功削弱了轰炎的能量和拳速。
谢晴空拳势稍滞,那只真正具有威胁力的玉掌却在这个时候优雅地迎了上来。冰风如刀,攻势如潮,一举摧破“旧力已衰,新力未生”的轰炎拳劲。余劲透体而入,几乎把她的半边身体冻僵。
到了这个地步,谢晴空虽然内心震骇,仍然不肯罢手。左边身体难以动弹,她便挥动右手朝天娜脸上掴去,结果打了个空。险些甩脱了自己的胳膊不说,身体也失去了平衡,漂亮地摔倒在地上。
原来天娜在化解了她的攻势之后,立刻缩手、转身、弯腰,抓住谢月背心,把她从宕冥身上提了起来。这一来,恰好避过了谢晴空的掌掴。当她再直起腰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回头看见谢晴空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笨蛋。”
谢晴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还没站稳,天娜已经把谢月甩了过来,把她再次撞倒。但谢晴空用力抱紧妹妹,没有让她沾到一点尘埃。
谢月却不领情,急切地从姐姐怀抱中挣出,再一次惶恐地跪到宕冥身前,额头紧贴在地上,不敢稍动。刚站直身体的宕冥连忙弯腰伸手去扶她,就听谢晴空跳起来大吼一声:“别再碰我妹妹!”他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天娜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向一心维护妹妹的姐姐投去了冷冷的视线。
谢晴空紫胀着脸皮,不甘示弱地回瞪。
目光的激烈碰撞,让现场的火药味越来越重。
“嗨嗨嗨,我说你们这是在干啥?也不来个人帮我分担工作,叫我一个人在前线出力,你们却在后面自个窝里斗上了,可真是出息啊!”